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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20章


穿着厚实外套的小孩们在街道上胡闹,短小的四肢快速摆动,在地面薄薄的积雪上留下一排脚印。

        领头的红外套孩子王从路边的雪人身上拆下它的脑袋,一边哈哈大笑,一边朝躲在长椅后的落单男童扔去。

        孤僻的男童被结实的雪球砸了七荤八素,头发和衣服上全是一片□□,还有些零星的碎屑顺着领口灌进去,消融在温热的皮肤上。

        他瘪起嘴,抱着头又移走一些,想远离结伴的小团体。但剩下的顽童却被煽动了,更多大大小小的雪球瞄准他飞掷而来。男孩落荒而逃的背影又收获了数份打击,他只顾着离开,在路过一小片冰履时脚下一滑,噗通一声趴在地上。

        “哈哈哈,看他笨死了!”稚嫩的笑声立刻响了起来,同龄人开怀的嘲笑着他。男孩鼻头一酸,强忍疼痛爬起来,朝下的视线里出现一双靴子。

        那是个带着斗篷的少年,身后背了一把大剑。冰雪村鲜少有陌生人到访,尤其近些日子还有怪事发生,刚刚还聚在一起的孩子们窃窃私语,不消一刻就鸟兽具散了。

        “能站起来吗?”

        单独留下的男孩瑟缩了一下,轻轻点点头,努力靠自己重新站起来,他一瘸一拐的向村里深处走去,本来就苍白的皮肤更加面无血色。

        刚刚到达冰雪村就遇到麻烦事了,克劳德叹了口气,决定当一回热心市民,把疼的发抖也不肯吭声的小孩捞进臂弯。“你家在哪,我送你过去。”

        两人同时沉默着,那孩子犹豫片刻,小脸皱了皱,最后老老实实的窝在他怀里,细声细气的指路。

        冰雪村分外安静,安静到奇怪。

        现代化建设的风波惠及各地,北地村子的位置比较偏远,颇有遗世独立的味道,所幸电力还是供给到这里,水倒更仰仗后侧的溪流和地下河。

        保留下的很多原始建筑和独特装饰让全村里外都流露出相当明显的历史感,青石板拼成的路边偶然散落着奇形怪状的柱子,高大的毛榛树下还有残缺的碑文。低温让积雪厚实的堆在顶部,像戴了一顶顶白色的帽子。

        向男孩问起它们的来历,年幼的居民感到疑惑,他并没有觉得那些东西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因为从他出生起,它们就在原地挨着风吹雨打了。

        一栋栋民居散在四周,房屋有砖房有木屋,但它们的大门都紧紧关闭着,街上也很少有走动的人影。

        克劳德按指引把男孩送到门口,一个女士正在焦急的左顾右盼,随后立刻迎上来把男孩接到怀中。

        “哦亲爱的,你去哪了,我不是告诉你不要乱跑吗。”妇人检查着男孩的全身,在得知是克劳德帮助了她的孩子后,感激的把客人迎进家门。

        客厅不大,点缀着鲜花,墙面上挂了一个鹿头装饰。精致的盘子一叠在格架上,二层各种装着调味料和坚果的瓶罐排列的整整齐齐,看得出女主人是个细心并有品味的人。除了里屋一直若隐若现传来的□□声,一切都很沁人心脾。

        这户人家一定有病重的成员,克劳德向敞开的屋子偏了偏头,尽管他无意这样做,敏锐的听觉让他无意间得知了别人的隐私。

        女人端了一杯温水来,放在克劳德面前。她用围裙擦擦手,坐在另一把椅子上,抱歉的说:“谢谢你把他送回来,那孩子是个犟脾气,最近总偷偷往外跑。”

        哨兵不禁怀疑这位母亲是否保护过度,没有孩子不向往天空,成天关在家里会让他们失去活力。

        女士对克劳德疑惑只能苦涩一笑,讲起最近的难处。

        近些日子村子出现不知来源的怪病,得病的人会行动呆滞迟缓,出现幻觉幻听。她的丈夫是不幸患者中最严重的一位,失去了知觉,每天都浑浑噩噩的躺在床上。患病人数还在增加,当地的居民人人自危,便减少出门以防传染。

        从电视里看到世界各地都陆续报道出现这种病症后,村里的气氛反而没再那么紧张了。

        联邦给出了官方的回应,称是可传染的病毒性脑炎,但仍阻止不了人们众说纷纭,试图解释未知的病症。有人说是食物被污染,有人说是遗传病发作,村里老人更是神神叨叨起来,说是邪祟入体。男孩不知是听了哪里的闲话,肯定的认为父亲是着了魔,又看到桃木僻邪的说法,便隔三差五的出门找桃木。

        里屋男人的□□声越发狂躁清晰起来,女人急忙去查看,克劳德也轻轻跟在后面,看是否能帮上什么忙。

        看到病人的第一眼,克劳德就想到了马卡德先生,他们的脸色如出一辙,眼下都有深色的乌青。男人是个哨兵,克劳德看到在地上蠕动的奇怪生物时意识到。

        从大概的形状能勉强辨认出那曾经应该是犬科动物,现在它的骨骼都是错位的,像被随意搭建的乐高方块,或是抽象派艺术家的雕塑作品。

        怪物的脑袋转了一百八十度,绿的逼人的眼球外凸着,紧紧盯着克劳德的方向。

        克劳德谨慎的后退,情况麻烦起来,卧床的男人挣扎不断,胡乱蹬着四肢,却仿佛忘记改如何使用它们。

        女人手忙脚乱的压住丈夫,带着泣音呼唤他的名字,一双美目蓄满了泪水。

        房内一时兵荒马乱,男人的嘶鸣和女人的哀求混在一起,源源不断的刺激哨兵的神经。瘦弱的女人终于被疯了的丈夫掀翻在地,她的脸颊甚至被划出血痕,在白净皮肤上甚是扎眼。克劳德连忙接替下按住病人的工作,压住那两只乱抓的手腕。

        “抱歉,我去找医生,请你就那样压住他。”女人抹掉眼泪艰难的起身,噔噔噔的小跑出门了。

        异变精神体锲而不舍的向克劳德靠近,它的主人被牢牢压制着动弹不得,只有头颅能甩动着向前探去。

        别这样,克劳德心里默默祈祷着那只生物就此停步,否则自己不得不用脚再将它踹开。但它疯疯癫癫的主人已经如此可悲,再挨上一下说不准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响起,女人带着一位中年男性冲进屋子中。

        男人有一头棕色的头发,带着金丝眼镜,面容看上去温和又冷静。他迈进屋内放下手中的药箱,在看到床边的克劳德时露出惊讶的神色。

        “丽莎夫人,请你在外面等候吧。”他随即回神,动作利索的挽起袖子,掀开药箱取出针剂来。“至于你……帮我把他绑起来固定住,然后就走远一些,到胡同口的大树等我好吗。”

        不说多余的废话,克劳德迅速完成他的工作,在医生的示意之下退了出去。

        那颗树干系着绸缎的橡树高大茂盛,很容易被人一眼看到。树下埋着一块石像,克劳德半蹲拂去附在上面的冰晶,可惜脖子以上的部分已经磨损到看不出原型。

        “多么渺小,多么卑微。”

        轻风徐徐吹过,带来谁的低吟。克劳德再也没和萨菲罗斯交谈过,他的理智在敲响警钟,诉说精神体会心血来潮伤害更多无辜之人的可能性。所以即使有意逃避与男人的相处,哨兵也不得不花时间盯紧他,以便能揣测的他的一举一动。

        过了许久,克劳德终于等到了医生,那人看起来有些疲惫,还未等他开口就自报家门。

        加斯特·盖恩斯巴勒博士,爱丽丝的父亲,目前在冰雪村扮演医生的角色。他拍了拍哨兵的肩膀,把他带回自己在边角的住处。

        “坐吧,孩子。”男人说话的语调不紧不慢,温和的像对待久识的邻居。

        克劳德摇摇头,一时间不知从何讲起,他除了混乱的记忆,还有另一个亟待解决的麻烦。萨菲罗斯本人正霸占狭窄的单页窗,远眺窗外朦胧连绵的雪原。

        “我是爱丽丝的朋友……那个……”

        像花朵一样绽放的女儿是博士的骄傲,想起她来都让男人不自觉的微笑。他不能陪着爱丽丝成长,却一直把她放在心尖上。

        “但我猜不是她告诉了你我的地址。”

        克劳德支吾了,他想不到别的理由来搪塞过去,也尽量不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威胁感。

        “不过来一起聊聊吗,萨菲罗斯。”博士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取了一支咬在嘴里,没有点燃的意思。

        他闷声招呼着背对两人的银发精神体,对着猛然紧张起来的克劳德安抚一笑。

        萨菲罗斯眉头微锁,扭身踱步过来,把自己安置在克劳德身侧。

        他端起桌上的满盛的茶盏,晃了晃,看茶芯在水波里起起伏伏。“他们居然让你活着,真让我意外。”

        “我可是废了好大劲才保住命,你要对老相识这样刻薄吗。”

        男人幽默的逗笑着,可惜对侧的两人都没有理解他的良苦用心。萨菲罗斯一直玩弄着手里的茶杯,而和他一起的陆行鸟头男孩从刚刚开始就是欲言又止的状态。

        “我是哨兵,能看到精神体是很正常的吧?你是叫克劳德……吧?看起来倒是没有长高,和五年前一模一样。”加斯特叹息了一声,他心软救下的小孩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这里,还慷慨的买一赠一。

        确定男人确实认得自己后,少年接话继续讲下去,把自己的情况的状况和盘托出,就过去的记忆向加斯特提出请教。

        他就要陷进那些栩栩如生的梦里无法脱身了。哨兵混乱的状态已经持续了几天,他在梦中所体会的一切都渗透进他的细胞里,连带对萨菲罗斯的相处都变得无所适从。他更加迫切的期望和萨菲罗斯拆分,回归独立,不至于在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精神世界失控喊出一声将军。

        关于精神的项目一直是神罗科研部的方向之一,记忆移植与人格移植的讨论从未停下过。

        塔名义上作为联邦的下属,实际掌握在神罗的手下。所以五年前,科研部才能把有争议的技术实际应用在人体上。

        “克劳德,当我发现你的时候,你的精神已经崩溃了,我能想到救你的唯一下来的方法就是载入别人的记忆,稳定你的架构……也能让你安稳的过寻常的人生。但问题在于,你的过去被人从土里挖了出来,导致你能再一次看到它们。”

        作为项目的的反对派,那是加斯特主导的唯一一次移植手术。记忆移植本就是不该存在的东西,它被科研部开发,把一个完整的人拆成七零八落的数据存片。当它相对成熟后,演变出了更多附生技术,比如再编辑和人工合成就被秘密提供给神罗调查科组织塔克斯,用于把各种不能或不想外露的秘密埋进土壤里。

        在科研部工作了相当长一段时间,男人对大部分项目了如指掌。他知道的太多了,以至于当提出对联邦议案的反对意见时,已经做好身首异处的觉悟。此类相关的研究带有违背道德的禁忌,如果记忆、人格和□□被分别储存,那原生个体的存在界限就会被模糊。

        即便是为了救人,那始终违背了加斯特的理念。他对克劳德的愧疚和久积的不安叠在一起,即使远离纷争后也未曾消散。所以当少年找上门来时,科学家就决定知无不言。

        “我们在研究灵与肉时,认为人类能自由提取的记忆都是处在表层的部分。简单点说,如果你能完全进入深层意识,能让□□记录的经历以梦的形式展露出来。”

        克劳德一直悄悄做出的推测被博士认证了,他的梦不仅仅是胡乱臆想的虚假之物,它们真实发生过,被储存在层层环绕的地幔之下,所以留下的感触那样深入骨髓。

        “在梦里,我好像并不是一个人……”

        “关于萨菲罗斯与你精神体的融合,我想那是意料之外的情况。因为我并没有这样做,直到今天也不会有那样的技术。”停顿了一下,男人的脑子疯狂运转着。“我想你和萨菲罗斯的精神被联通了,你在看到自己记忆的同时可能也会看到一部分他的,这对你的人格负荷太大了。”

        “我不太明白,加斯特博士,我们不应该是这样的关系……”

        沉吟片刻,男人思索串联着可能的经过。哨兵与向导的连结至今都未被彻底理解,按宝条曾研究的那样,二者皆是某场瘟疫留下的附加品。它们曾被划进疾病的范畴,直到展现出足以撼动社会的价值。

        “曾有这样一个研究,足够坚定的哨兵有能唤回濒死伴侣的可能。”加斯特比划着交错的模型,端详着萨菲罗斯,希望印证他的假设。“但是据我所知,16岁的克劳德并不是哨兵。”

        “他一定会是。”银发向导终于放下那盏杯子,向后略微抻探身子,用更放松的姿势翘起右腿,若有所思的看着克劳德。“哨兵和向导的能力像是一种回路,一般人的回路是堵死的,如果能疏通开堵死的部分,就能够觉醒。”

        由向导提出的概念对于普通人来讲是无法被全部吸收的,因为他们已经处在不同的河岸,有宽阔的河流横亘在中间。

        而同时作为科学家和哨兵的加斯特可以与萨菲罗斯站在同一边河岸。“你的意思是,向导能使普通人觉醒。”

        “理论上可以这样理解。”向导愉快的解答道,他亲手为克劳德系上绳子,无论少年身处何处身在何方,由向导种下的种子都已在无知无觉里疯狂生长。

        加斯特沉默了下来,他不认为人类有这样僭越的能力,但如果是萨菲罗斯的话便是合理的。他是被隐瞒的意外产物,由露克蕾西娅诞下的禁忌之子。

        目睹萨菲罗斯出生的男人同样见证了他的成长,亲眼看着皱皮肤的婴儿长成战无不胜的将军。加斯特无法过多干涉对萨菲罗斯的培养,但总会留出一些时间和他聊聊天。……

        “你,真的是‘萨菲罗斯’吗?”

        这个名字是那个产后不久就死去的女科学家起的,加斯特希望那几个字是对生活的茵茵期盼,而不是悬在天穹上的斯达摩克之剑。

        “从来都只有一个萨菲罗斯。”

        克劳德感到心烦意乱,他听不懂的内容太多了,好像被排除在外的傻瓜。过去被看了大半,但仍没有结尾,他还是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何落进这般田地。

        “你可以看全它,卧室在那边,我会给你安神的香。”加斯特起身拍了拍哨兵的肩膀,给他指了指右侧的房间。

        萨菲罗斯侧头微微颔首,身形消散在空气里。

        “去吧,去全部找回来,我们珍惜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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