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话各种意义上的狂草张旭

“喝了酒，你是不是就他妈能不敲手里的那个破碗了！？”

        “你谁啊你！”张旭拿筷子指着他。

        吴道子挖了挖耳朵，“无名小卒，说了你也不认识——吴道子。”

        “喝！”张旭一发力，竟然生生掀翻了桌案，一脚踩在横杠上！虽然不知道此举动意义何在！

        二楼雅座哗然四散，宾客们眼看要起纷争，纷纷带翻茶水跑路。

        掌柜揽客无果，简直老泪纵横。他小跑过来推开手足无措的博士，点头哈腰：“两位息怒，两位息怒，张公子，这坛酒，算小老儿请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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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开！”张旭此刻根本无心喝酒，一脚将他踹翻，摇摇晃晃地走到吴道子面前，醉眼朦胧，烧着腾腾怒气，一掌打在桌案上，溅出一片茶水！

        “你他妈是不是想打架！”他大力扯胸前的衣服，“来啊，张爷我还没怕过谁！”

        吴道子端坐着品酒，只觉得酒味淡如水，根本不值得入口，不禁重重放下茶杯，没好气地抱臂，抬头却愣了下。

        张旭一副清瘦如排骨的身子板摇摇晃晃，胸膛半裸，俊秀脸庞通如红玉，清亮如水的眼眸委屈地盯着他。

        吴道子沉默良久。端起酒杯置于唇边，转头看向河上渔火。

        张旭弯身再次拍桌，扯过他的耳朵怒吼：“你他妈转头几个意思？是不是瞧不起我！”

        吴道子被他吼得天崩地裂，险些震晕过去。他怒火丛烧，提起他的衣领，准备甩两下丢出去：“叽叽叽叽叽的吵死了！道爷瞧不起的人多了去了，你连号都排不上！”

        要不是掌柜和几个博士上前架住他，吴道子恐怕要将吵吵嚷嚷的张旭揍得爹娘都认不出。张旭被狠摔在地，咕溜溜滚了几圈后，貌似清醒了不少，不再到他面前挑衅，只蜷缩在角落嘤嘤嘤地哭泣，比下面的断袖还要下面的断袖。

        吴道子斜着眼从他面前经过，丢了几个铜钱给掌柜的，叫他买几贴膏药给这个烂醉的公子哥。

        之后他晃晃悠悠地走出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酒楼，拐进有点眼熟、像是来路的巷子，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吸吸鼻子，裹紧了外衣。冬末春初，夜风不是有些凉。

        尽头有一盏灯笼，被衣袖半遮着，烛火在风中微微跳动，美人的侧脸似月出流云。

        吴道子看着这光，内心十分羡艳，不由得往后瞧了瞧，除他以外还没人过来。不知守在巷子尽头的这位高挑的美人等的是丈夫还是情人，话说她真是出奇地高…;…;

        “裴，裴旻？”

        吴道子看清他的脸，吃惊得下巴差点脱臼。

        “啊。”美人简单地应了一声。

        “你，你怎么在这儿？”

        裴旻：“等你啊。”

        吴道子：“啊，等，等我？”

        裴旻不悦地一甩灯笼：“你吃结巴散了？”

        吴道子浑浑噩噩跟在他身后，盯着他的后脑：“你真的是裴旻，不是旻裴，不是裴旻旻，不是旻旻裴？”

        裴旻停住脚步：“我看你是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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