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去医院倒不用准备太多东西，带上身份证，换一身不会被笑话的衣服，再检查公寓里的电器插头是否都插安稳了。
等一切准备就绪，许程、童晟、陈缙泽就得准备出发。可能是避嫌的缘故，许程与童晟刻意避开很远的距离，两个人互相之间也尽量减少交流。
童晟走在前面，他和陈缙泽之间的距离稍近，在陈缙泽开门的那会，他几乎要贴在陈缙泽身上了。
这一切都出于童晟的主观意愿，似乎由于陈缙泽见识了他的真实模样，所以童晟也不打算继续再矜持下去。
至少在彻底清醒之前，他还能故作疯狂，单纯顺从心里想法展现自我。
不过哪怕童晟靠的再近一些，陈缙泽也暂时失去了对他动心的念头。陈缙泽对童晟的认知又一次落到“陌生”的区间，他还需要时间去重新认识童晟。
就在童晟握住楼梯把手，准备走下楼时，他忽然转过身朝陈缙泽问到:“我们要怎么去医院”
陈缙泽被突然停下来的童晟吓了一跳，他好不容易止住脚步，又得回答童晟:“坐出租车。”
童晟就继续踏着轻快的步子走下楼梯，又刻意地在楼梯口停了下来，转头眺望着陈缙泽。
等陈缙泽不急不缓地走下楼梯后，童晟朝他伸出手，陈缙泽犹豫片刻，就握住了童晟的手。
紧接着，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出了公寓楼，许程也只好加快步伐，继续跟在陈缙泽后头。
停在公寓外面的只有一辆出租车，童晟打开后车门后也没松手，就拉着陈缙泽坐了进去。
陈缙泽原本还想等待许程过来，但童晟却直接越过陈缙泽，伸手关上了出租车的后车门。许程本来就不想和童晟坐在同一列，他就直接拉开前车门，坐到副驾驶位上。
“师傅，开车了。”
等许程系上安全带，陈缙泽提醒着一直沉默不言的司机，而童晟看向窗外，街道上空无一人，时间仿佛滞留在了下午。
说起来，他和许程看起来打的激烈，实际上都没下狠手，否则也不可能外表看上去还活蹦乱跳的。
不过仇倒算是结下来了，童晟不太清楚自己还会跟许程有怎样的冲突，最好的情况，也只不过和许程互不干涉。
陈缙泽和童晟分别坐在座位的两侧，陈缙泽低头看着手机，顺带着给自己亲哥发去两条消息。
陈缙泽:“哥，你派个手下人过来帮我打扫下家。”
陈缙泽:“桌上那半个蛋糕想要的话你可以拿去，很好吃的，不要的话就直接扔了。”
也怪他一直无所事事，关键时候连个勤劳务实的手下都没有，能够救急的也只有他哥。
在陈缙泽放下手机后，他看了眼坐在前面的许程，又转头看向左侧的童晟，这两人都因顾忌对方而一言不发，车内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冷清。
照理来说，该是司机缓和氛围的时候，但今天这个司机并不怎么外向，或许也跟车内人数有关。
这三个人互相都有些不太对劲，宁可不说话也不能说错话，否则闹得不高兴了，指不定要把车子陪进去。
出租车停在医院外边，离正门还有一段路程，不过那里早就停满了车。虽然今天并不是什么假日，但坏运永远都不会放假。
医院的人流量不少，童晟也不再牵着陈缙泽的手，这个举动倒让陈缙泽有些不悦，但这里人实在太多了，他也不好苛责求全。
在挂号之前，陈缙泽分别向童晟和许程问到哪里不舒服，但得到的结果却是统一的“没有”。
不过既然来了医院，至少得做个检查。
陈缙泽坐在科室外面，许程和童晟各自拿着一枚号码，站在科室前的队伍里。由于挂号时顺序相近，童晟和许程在队伍里的顺序也刚好一前一后。
这两个人只能尽量靠近一些，却又时刻注意不产生身体接触，陈缙泽作为旁观者，倒对此感到些趣意。
“这两人在某些方面还挺有默契的。”
等待的过程实在有些乏味，陈缙泽还记得童晟的号码，那至少是现在显示屏上显示号码的两倍。
陈缙泽忽然闻到了消毒水的味道，等他捕捉到这种气息后，医院的每个物件上都似乎沾染上了这种若有若无的消毒水味。
在这样环境下坐久了，连寻常的空气都显得闷人。陈缙泽看着队列半天不见动静，就起身准备去哪放放风。
医院的落地窗不少，隔着一层玻璃，外面又是绿意盎然的景象，或许这样的设计能给坐在医院里的人不少鼓舞。
陈缙泽也没伸手去碰面前的玻璃，就在窗户前站着，直到一位穿着绿色上衣的男人走了过来，他才转头看向那位男人。
男人从口袋里掏出半包香烟，又从里面抽出来两根烟，递给陈缙泽一根。
陈缙泽下意识地用手挡住了烟，但男人似乎很倔强，一直将烟往前顶，直到烟头焉扁了为止。
陈缙泽很厌恶地将手收了回来，拍落那些纸屑，又看见男人将另一根烟叼在嘴里，只好劝解到:“医院里可不能抽烟。”
男人只是轻蔑一笑，但他也将烟从嘴边取了下来，握在手里，又看向窗外的道路。
“法不责众。”
陈缙泽总觉得这个男人给他的感觉很怪异，但他说不上来，只好重新将目光看向外面。
“哥们，你为什么一个人站这里”
男人陪陈缙泽站了一会，也有些无趣，就打算随便找个话题。
“看你那么年轻，长的又帅，估计是陪女朋友来看病的我猜猜，你女朋友怀孕了”
陈缙泽本来不想与这个男人过多接触，但既然他现在也有些无聊，那还不如回应男人几句。
“没女朋友，只是陪朋友过来一趟。”
男人的猜想没能成真，但他也不着急，只是简短地反问到:“是吗”
陈缙泽不太想继续陪这个男人聊下去，他又已经在这里待了足够长的时间，就直接转过身，准备回到科室门口。
但那个男人却瞪直了眼睛，他伸手拦下陈缙泽，又将手中的烟塞进陈缙泽手里。
“别着急走，就当送个礼物。”
陈缙泽刚想把烟丢了，可男人却使劲按住了陈缙泽的两根手指，使得他只能以极不舒服的姿势将烟握住。
再然后，趁着没有人注意到这里，男人又将手搭在陈缙泽的背后，摸着他的屁股。虽然隔了一层布料，但陈缙泽受到的委屈却是实实在在的。
陈缙泽想着摆脱这个男人的办法，另一边，男人已经将嘴凑到了陈缙泽的耳朵边上，他压低自己的声音，对着陈缙泽一字一句地说道:“长的真不错，屁股也翘，没少跟男人上过床吧”
陈缙泽从来没想到有人会在公众场合如此过分，这种程度的行径完全可以算作性骚扰，只是他现在也没法求助他人。
离他和陌生男人最近的只有一位老头，先不提那位老大爷年纪有多大了，如何提醒他也是个问题。
医院保安也不知道去哪了，陈缙泽举目四望，还真没有一个能帮到自己的人。男人的手仍然搭在他的身上，如果陈缙泽自己不反抗的话，指不定就得被这男人摸了个遍。
还没等男人反应过来，陈缙泽就将男人的手擒住，又很轻松地将男人的双手锁在对方身后。按理来说，陈缙泽还想直接踢他一脚，但这里是医院。
“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
陈缙泽说完，猛地把男人往前一踹，自己则朝前方迅速跑去。随着男人撞到玻璃窗发出响声与哀嚎声，附近站着的人都将目光投了过来。
趁着骚动兴起，陈缙泽混入人群之中，哪怕监控见证了一切，看监控的人也该明白这件事不算是陈缙泽的错。
在回到科室门口时，陈缙泽找了个空位置坐下来，他的动作似乎产生了不少动静，旁边本来打着瞌睡的老妇人都清醒了过来。
陈缙泽也没怨气，他看向科室，童晟刚好守在门边，忽然注意陈缙泽回来了，童晟就朝他挥了挥手。
动作幅度不大，但配上童晟的微笑，倒也不错。
等许程走进科室的时候，童晟已经坐在医生面前了，光从外表上，医生也看不出来童晟身上有什么毛病，就让他口述自己的病情。
童晟有些尴尬地看着医生，他知道许程就站在自己身后，说话时也尽量保持平和的语气:
“和人打了一架，想检查下有没有留下什么问题。”
医生如实地记录下来这一段话，又向童晟问到:“那你自己，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好像没有。”
最后医生还是例行给童晟做了个简单的检查，没查出来什么毛病，就让童晟离开了。
但童晟也不着急，他在站起来前又向医生问到:“不用开药吗”
“后面还有其他患者呢，别开玩笑。”
医生看了眼系统上的序列号，念出了下一个人的名字:“许程。”
童晟这才从科室里走了出来，他坐到陈缙泽身旁，跟他一起等着许程出来。尽管童晟并不怎么喜欢许程，但既然陈缙泽在这等着，他也不好单独离开。
陈缙泽看不见科室内的情况，他只知道童晟在里面待了挺久。
“医生有检查出什么吗”
“没有。”
童晟并没有含糊其辞，陈缙泽也就放下心来，许程的情况肯定要比童晟好上一些，他应该也没事。
那个男人不知道去了哪里，反正陈缙泽没再遇见他，况且有童晟陪着，他一时间也忘了先前的不悦。
在科室内，许程刚坐下，又听见医生问到同样的问题:“你哪里不舒服”
他回想了一下童晟的答复方式，也跟医生解释道:“跟人打架了，”
医生突然意识到，他面前的这位患者跟刚才那位可能有着联系，不过从医十多年，他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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