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未来女朋友？②
望着那扇堪堪在她鼻子跟前关上的门板，姬袅觉得自己真的是欠得慌。
真不愧是你!姬袅在心里默默腹诽。这一碗闭门羹，她自己都已经记不清喝过多少次了。
姬袅叹了口气，继续坚持不懈地敲着眼前的房门。
三、二、一，姬袅默默在心里掐着点数，果然，门再次打开了。
这一次，姬袅没再给林旧说话的机会，直接像背诵名人的生平一样，诵念出了，早就背得滚瓜烂熟的台词：
“你叫林旧，九二年生，ab型血，父母在你17岁的时候死于一场车祸，你还有个弟弟，名叫林崭，还在上大二……”
当姬袅再一次说出林旧小时候暗恋副班长，和十二岁时去游泳却不小心被你弟弟扯下泳裤的事情时，姬袅再一次被对方制止了。
当姬袅看到林旧泛着红晕的耳廓之时，她忍不住在心里感叹：果然跟之前的几次，一模一样，毫无新意！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的？谁告诉你这些事情的？”林旧有些惊诧地问她。
“因为我是你未来的女朋友，这些当然都是你告诉我的。”姬袅羞赧地低下头，手掌却牢牢地卡进了半开的门缝里，“你还跟我说过，这两件事你从来没有告诉过别人，所以肯定不会有别人知道的……”
在一阵长久的沉默之后，林旧终于侧身让开了一条小小的通道：“进来聊聊吧。”
姬袅终于再次如愿进入了林旧的家里。
这一次，在进入客厅的时候，她刻意打开了门边了的第三个鞋柜，拿出了里面的第一性拖鞋换上。
她暗暗地瞥了一眼林旧的反应，果然在对方的脸上看到了一闪而逝的诧异。
十分钟后。
二人再一次隔着茶几坐在了沙发里，茶几的两端，放着两杯一模一样的白瓷水杯，杯子里装着也是和上次一模一样的茶水。
“我的时间不多，你想跟我聊什么？”林旧瞥了一眼墙上挂着的电子时钟，然后靠坐在沙发里，给自己点了一支烟，狐疑地看向姬袅，眼底满是探究。
姬袅悠悠地叹了口气，用有些怅然的语气说道：“我给你说一个故事吧。”
她低垂着眼，叫人看不清她眼底的神色：
“我叫姬袅，五年后的今天，原本是我和自己相恋多年的男友，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的日子，可没想到……
“我的男友，也就是你，却突然选择在婚礼的前夕，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林旧挟烟的手微微一顿，眉头微微蹙起，却没有打断姬袅的叙述。
姬袅边说边哭，抽抽噎噎的，语气里尽是说不出的惆怅和悲凉。
说着，还不忘从茶几下方的第三个抽屉里，准确无误地拿出了一包未开封的抽纸，拭了拭眼角若有似无的泪水，然后继续说道：
“就在我怀着满心的期待和对未来的憧憬的时候，你却突然……你留下了一封遗书，我也是从遗书里，才知道，你为什么会选择这么一条路的。
“你在遗书里说，你一直都很后悔，后悔在五年前的今天，你去了木樨酒店，参加了那场对你而言、会成为一辈子挥之不去的梦魇的——酒会。”
当酒会两个字从姬袅嘴里蹦出来的时候，她刻意觑了一眼林旧的反应，果然，看到了他怔忡了片刻，眼底闪过了错愕。
姬袅继续加码：“你在遗书里一再重申，如果给你再来一次的机会，你绝对、绝对不会去参加那场酒会的。”
“是酒会上发生了什么了吗？”林旧问。
“我不清楚……”姬袅颇有些失落的摇了摇头，“这件事，你在之前从来没有提起来过，直到意外发生。
“好吧，你继续。”林旧微微侧目，脸上始终平静，丝毫没有作为一个当事人的自觉。
姬袅想了想，继续说道：“我是在婚礼当天得到你的死讯、并且看到那封遗书的，后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晕倒了，却没想到醒过来之后，却发现我回到了五年前，也就是现在。
“一定是老天爷派我来提醒你的，”姬袅抹去眼泪，脸上满是欣喜和庆幸，“提醒你今天绝对不要去参加那场庆功宴。”
话音刚落，姬袅突然一个箭步扑到林旧的面前，揽住他的手，轻轻将头埋在了林旧的肩头，呜咽着哭泣。
她能感受到，林旧的身体微微一僵，头下的肩膀往一旁闪避，她甚至还能听见林旧因为生气而略显粗重的呼吸……
下一秒、她就被对方像秋风扫落叶一般，一把将她扫开了去。
林旧那低沉微哑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他低头问她：“姬小姐，你的故事说完了？”
“嗯。”
“你说你是我未来的女朋友？交往多年、谈婚论嫁的那种？”林旧的嘴角噙着一抹温暖又和煦的笑，笑得她莫名地有些心里发寒。
“对。”
“那么……劳烦你解答我几个疑问？”
“你问。”姬袅迟疑地回答。
“我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怎么认识的？认识了多长的时间才开始交往的？谁主动的？又是交往了多久才决定结婚的？”
姬袅心里觉得有些好笑，这个人真的是疑心病极重、极难说服，她想了想，才道：“可是……这些答案就算我都说了，你也无法辨别真假不是吗？”
林旧笑了：“我并不打算辨别什么真假，只想看看姬小姐你对我提的这些问题是什么反应。”
“我的反应你可还满意？”
“坦白说……”林旧挑了挑眉，笑道，“姬小姐，你已经失去了，能够证明你说的都是实话的机会。”
“太可惜了。”姬袅的心头一突，脸上却也跟着笑，“不知道我还有没有第二次证明自己的机会？”
林旧再次瞥了一眼墙上的时钟，站起身来：“抱歉，没有了。”
姬袅慌忙用手去扯他的衣角，开口正打算再说些什么的时候，林旧的电话响了……
二人齐齐看向放在茶几上的那只手机。
姬袅依稀记得，似乎每一次，这个时间，都会有这么一个电话，接了进来。
“我接个电话。”林旧匆匆拿起手机，转身走进了洗手间。
洗手间的门甫一关上，姬袅脸上那低眉顺眼的模样就像是川剧变脸一样，迅速地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志得意满的洋洋之意。
她对着厕所门喃喃自语：“还真是麻烦！”
不管她怎么说，对方似乎都打定主意了，一定会去木樨酒店。
那就没办法了，姬袅将目光投向了茶几上的那两只一模一样的白瓷杯上。
林旧的那一杯，一动未动，而她的那杯，至少看上去，也不像有人动过的样子。
“酒石酸咪达唑吡。”姬袅默念着背下来的药品名称，然后默默地将茶几上的两个杯子掉了个。
然后静静等待着……
没过多久，洗手间的门——再一次被人从立马打开了。
姬袅抬头，看到林旧两手交叠、靠在门框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神色有些复杂。
“怎么了吗？”姬袅依然是那一副低眉顺眼、关怀备至的模样，小心翼翼地询问他。
“你真的是我未来的女朋友？”林旧皱着眉头问她。
“对，”姬袅有些惊讶，不明白对方为什么突然又转换了态度，“你愿意相信我了吗？”
明明刚刚他还一副懒得再听她废话的样子。
林旧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重新坐到了沙发上，端起了那杯水，喝了一口，然后微抬起下巴，神色里带着些许的倨傲，说：
“证明一下。”
姬袅怔了片刻：“我以为我已经证明过了。”
林旧摇摇头，才说：“还不够！
“的确，你的种种表现似乎都显示着你对我很熟悉，对这间屋子也很熟悉。但——还不够！
“这些异样，未必不能找到旁的解释和原因。或许，你趁我不在家的时候偷偷侵入过我家里？或许，我在什么场合失态过，把那些事情告知过什么人，而我，并不记得了。这一切，都是有可能的，不是吗？”
无比耳熟的台词，姬袅眯起了双眼，这是之前在车里时，她质问林旧时说的那番话。
那一刻，姬袅的心脏如擂鼓一般飞速跳了起来，她瞠视着对方，几乎是一字一顿地问他：“这些话，你是从哪里听来的？有谁跟你说过吗？”
“没有。”林旧的眼底闪过一丝异色，似乎是对姬袅这突如其来的冒犯十分惊诧。
没有？怎么可能？姬袅甚至都开始怀疑，眼前的林旧，会不会跟她一样，经历过之前的种种？
“我没有在任何人那里听到过这些话，这纯粹是我自己的想法。”林旧不怒反笑，重申了一遍他的话，眼里充满了兴味，“怎么？这些话，难道姬小姐曾经也在谁那里听到过？”
随着话音落下，林旧的目光凌厉，眸光恍如利刃一般射向姬袅，看得她陡生寒意。
“没有。”
“没有就好。”林旧依然恢复了他那副冷淡的姿态，“姬小姐，我想你应该知道，你说的这些关于时空穿梭之类玄之又玄、匪夷所思的事情，有多么令人难以置信。
“所以你应该能够理解，以正常人的理智是很难相信这些说法的。”
姬袅点了点头，心里的疑窦却越来越甚。又是一段熟悉的对话，又是她跟上一个循环里的林旧说过的的话，甚至连措辞都一模一样，要说只是巧合？可能吗？
姬袅不动神色地暗自观察着林旧脸上的神情，却看不出一丝破绽。
一声轻咳打断了姬袅纷飞的思绪，姬袅这才回过神来：“嗯？你刚说什么？我没听见。”
“我说，希望姬小姐你能说一些，可以验证的事物。”林旧贴心地重复了一遍。
“可以验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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