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烟火
第二十三章烟花
金华的故事仍在继续.
“我活了下来...在疗养院醒来的那一刻，我才明白，我失去了丈夫和孩子，那一刻我崩溃了，精神失常之后送进了精神病院，在那里，我度过了人生中比较灰暗的几年.
为什么会是比较灰暗呢？因为...之后，当那扇门扉打开时，魂威降临这个世界之时，也是我金华第一次感觉到命运如此可笑.
我明明已经从那件事中走了出来，即将返回我的岗位，好好继续军旅生涯，甚至为了复岗，我开始做慈善，开始为自己的仕途来打造一条光辉的道路，而睢县的那座电话亭，也是我建的.”
苏绫越往甬道的深处走，就越来越觉得不对劲，路越来越窄，灯越来越暗.
金华接着说道.
“我拥有了金华猫.这可笑的魂威提醒着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拥有真正的‘爱情’了.只留下肚子上的那一道刀疤.我的心里，只剩下了仇与血.无处发泄.
我开始看书，妄图从哲人的思想中找到精神寄托，不然我会疯的...那一刻，我看见了你，从书卷扉页中，看见了关于你的传说.”
苏绫：“你...是你！？”
【金华说过，人死后，只有很小的几率会诞生灵灾，除非是出自超能力者之手.】
金华：“我终于蹲到了你，等到了你，我要将你杀死，分享你那旺盛的魔力源头，我想在漫长而无趣的人生道路上，看看它们能造出何等璀璨的烟花！如果能让这该死的超能力彻底从我的身体上剥离，那最好不过！
可是...事情出乎了我的意料...Jack，你这个家伙...似乎......和传闻中那个冷血杀手不一样...
太不一样了...“
猫姐的语气颤抖...仿佛十分不忍.
“在波斯湾，我的另一位红颜知己也去了另一个世界，得知这个消息时，她已经走了数年.”
苏绫感觉浑身使不上劲，这是金华的魂威所致！
......
......
锐如兽爪的指甲划在窗户上，亚当在车窗玻璃上留下了五道刺眼的痕迹。紧接着轿车的音响传出阵阵嘈杂的电流声，渐渐变化成亚当的话语声.
“星辰，自貔貅觉醒，它就一直在梦中给我指明正确的道路，规避死亡，敛取钱财，短暂的人生道路上，却唯有一场噩梦让我亚当-毕肖耿耿于怀.那就是关于你.”
星辰：“他控制了这辆车的电气系统？！”
华樱感觉气温在下降，显然车内的空调已经让亚当打开了，而且是超频运作！不过十来秒，车窗上就结了一层霜雾！他们冻得打颤，车速也因为挡风玻璃结雾视野变差而慢了下来.
亚当：“关于你，貔貅吐露着卑劣的恶意，就如天敌，在梦中杀死千百回的目标......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方法在脑内演练过无数遍，可每回都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夜复一夜，我开始思考如何不去面对你.“
星辰开始上上下下在副驾驶位搜寻物品，很快他就找到了巴赫达尔自驾游的地图，开口道：“华樱，他听不见我们说的话，所以接下来......请记好.这辆车不能再开了，你会有生命危险.”
“前辈你不能丢下我！”华樱知道星辰想干什么，仿佛星辰想什么她都能猜出来......
车载音响中，亚当依然在对星辰单方面倾诉：“游历诸国，几乎走遍世界上每一个角落，就像是我说的.走的越快，越远，就越觉得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可是我知道......追根溯源，我的首发站，依然有一条并行的铁轨.直到你对我说......我俩是完全不同的人!我也理解了貔貅的丧亡之心.”
亚当的语气低落，“它犀利的眼神逐渐蛀空了我的驱壳，紧接而来的，就是孤独与寂寞.”
星辰单单敷衍欺骗着华樱。
“我一开始，就不相信女司机的功力.“
华樱却置之不理，开始无理取闹。
“我们不能停下！前辈！没多少时间了！如果前辈说的是真的！刚才的亚当不过是一个静电陷阱拟态的幻象！他追不上我们的！”
星辰亮出机械食指，上面的雨水已经凝结成了冰晶......
而华樱也开始因为低温症出现意识涣散.
“听好了！华樱！”
星辰的口吻坚决，一句句像是利剑捅穿她的内心.
“你是个拖油瓶！你帮不上任何忙！你只会拖累我！我不需要你了！”
华樱一下子哭出声来，“前辈是个混账！”
星辰:“Yes！我是个混账！但也不需要你来说教！”
厉声训斥撬开了华樱的心门，她软弱无力地松了油门，再也没有勇气踩下去...车速渐渐变慢.
星辰：“毕竟我只是个普通人！”
熟悉的句式让华樱无从反驳，那个“流氓”掷地有声道出他的“无赖行径”！
“精通警民合作！和你们这些超级英雄不一样！我讨厌魂威这种东西，也讨厌神！生活中更是没有‘奇迹’这种东西存在的说法！但是......”
星辰咬紧牙关，满脸不甘，“要是我没有遇见你该多好！华樱！所以，你对我很重要！”
车渐渐停了。
“前辈......”华樱恍惚间看见了星辰让血染得赤红的双眼中淌下的泪.
亚当：“小时候到高中，每次与同学、玩伴分别时，总会互相留下纪念品，签名，作业本，或是重要的玩具，而我却没有.可能这种友谊的见证在全世界有几十万乃至几百万份，可是我却没有，我认为真正的朋友，自然也是没有能力拥有的.可是...星辰，你告诉我‘他们只是不理解你的睿智与特殊，你是个很优秀的人。’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们应当高人一等.与其说‘我本来很优秀’不如理解成‘星辰让我发现自己很优秀’这件事才得以自圆其说.”
华樱慌了，她感觉无比委屈，“前辈......不要丢下我......“
她害怕到难以呼吸，却强打着精神。
“我不知道敌人有多强，我也不知道前辈有多大的把握......甚至不知道自己抽出的D级任务是有多么危险！”
“但是有一件事，我是知道的......不止一次有过这种年头!”
“我陈华樱，只知道一件事！要和你死在一起！”
星辰却如当初见面时，笑容似暖春的太阳.
“其实有一句话，当初在见面时我就想说了。”
他念叨着那块事务所招牌。
“就和‘人生苦短，及时行乐’一样。“
一脚踹开华樱驾驶位的车门！奋力将华樱推进了雨中！
“前辈！不要丢下我！！！”
星辰坐上驾驶位，看着无辜无助的华樱......却一如当初那般无耻。
“其实！你走错门了！---”
砰----
车门关上，引擎噪鸣。华樱清晰地看见车皮上已经冻上的薄冰，前辈完全看不清路了！
还有漆黑的雨夜里，四处矗立着亚当-毕肖的幻影......就和海市蜃楼一样，异常的电磁场就像是让他强大的魂威分裂出的无数个幻身，难辨真假！
华樱的眼镜让雨水浸的看不清路，她在雨夜中嚎啕大哭.
“不要丢下我...“
一路跌跌撞撞朝星辰驶离的方向追去.又看见黑夜中风驰电掣而过的雷霆.
那是一辆摩托，亚当-毕肖紧紧跟在星辰之后，貔貅大虎就像是腾云驾雾一样踩出水汽，与他紧紧相依。
“前辈一个人对付不了他的......“
车内，亚当依然通过音响在单方面对星辰倾吐着抱负.
“对死亡的恐惧让你疲于奔命，你承认需要外力，利用也好，工具也罢，人类本身就是依托于恐惧生存下去，让魂威为你指明道路！认可我......这样......我就不再是一个‘孤僻古怪’的人了.”
“你错了！”星辰已经完全看不见前路，挡风玻璃传来阵阵“咔擦”结冰声响。可是他压根就没看路！
手中紧紧攥着地图，看着尚且清晰的时速仪表！全凭惊人的记忆力与心算读秒来开车！
“貔貅给你指明正确的道路？你大错特错！这就是你我的不同了！亚当！你压根就不觉得自己有‘罪’，已是万恶不赦之人！”
星辰猛打方向盘，依照地图上的染血标记，开往计划中的“绝杀之地”！
“路！是由自己开辟的！”
......
......
“我已经看不清任何一个路口，因为它们都没给我留一盏明灯...苏绫.”金华在她耳边呢喃着.
“现在，我只想毁灭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包括国界、语言、隔阂、分歧，只要一朵烟花亮起...”
苏绫：“你有核弹？”
“一枚当量为‘小男孩’四分之一的迷你核弹.”金华笑得那么狼狈：“它将会在埃塞俄比亚诞生出一朵罪恶之花，超能力者将会和凡人彻底决裂，后果如何？谁知道呢？或许这一次，国界这种可笑的东西将会彻底消失，这就是我期盼的...毕肖那小家伙知道我的计划，但他的眼里，似乎和我一样，都只剩下了孤独......”
苏绫：“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金华:“因为...你是英雄啊，神话传说中，击败了怪物的人类英雄，试着来击败我吧！试着通过我设下的难关...试着......试试看...你从一个皇上上吊的时代诞生，一路逃难去了蒙古，徒步穿越西伯利亚高原，与佛陀在菩提树下听经，最后来到了雾都伦敦，你见过许多人，听过许多故事...你还让普普通通的风帽变得不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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