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与他般配
这么一想，柳娇倒是觉得有些怪异。照理说，像华东恒这样传奇的人物，名声早就应该传遍十里八乡了，可她之前怎么好像就从未听人提起过这么一号人。
柳娇一脸疑惑地问柳坚：“哥，这华掌柜应该不是我们这里的人吧？以前好像从未听过他的名号。”
柳坚点点头，“听说华掌柜家里世代从医，是从我们这大鹏县里的一间小药铺一点一点发家，后来祖辈承蒙皇恩，有人当了御医，便搬离了大鹏。华掌柜是前些日子回来的，想来应该是回来拜祭吧。”
“我正好也是他回来那日撞见了他。”
这华掌柜的来历果然与柳娇所想不谋而合，柳坚见她若有所思的模样，眼眸忽然闪烁。
“娇儿，若要说这大鹏县里谁配得上华掌柜，我倒想到了一个人，与他十分般配。”
“谁？”柳娇十分好奇。
有手艺有祖产，模样还长得不赖，像华东恒这样的人，另一半的姿色肯定也得是上层。
柳娇八卦的视线与柳坚的视线对上，只见对方眼眸黑沉沉的，隐约有些笑意地望着她。
柳娇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离谱的念头。
“该不会是……”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要说咱们大鹏谁长的最美，恐怕非妹妹你莫属，也就只有你能与这华掌柜相配。”柳坚颇为自豪地说，毫不避讳牛车上的旁人。
这柳坚说话怎么也不过过脑子。
柳娇瞬间脸红，她瞥了一眼旁边偷笑的人，皱起来眉头，压低了声，“哥，你说什么呢，我早已经嫁人，怎么能开这玩笑？”
柳坚哼唧一声，倒也不在乎旁人笑话，他轻轻安抚柳娇，又满不在意道：“我说的是实话。”
要不是因为他们家实在穷，顾衡那傻小子怎么可能攀得上他家柳娇。
“算了，不说这些，哥哥好些日子都没跟你说过话，顾衡如今待你可好？”
自从柳娇嫁入顾家之后，他就能感觉到柳娇已不再如从前那般粘着他，两人之间仿佛有一种无形的隔膜，道不明，也说不清到底是什么。
“挺好，顾衡处处待我很是用心。”
想到顾衡牛高马大，对她却是极为细心妥帖，柳娇露出了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小女儿娇羞。
粉面桃腮，甚是好看，她的神情，在旁人眼里看来是幸福的表露，可柳坚似乎并不是很认可柳娇的这个答案。
听到柳娇说好，他在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让人看不出他是安心还是生气。
他沉默片刻，轻轻“嗯”了一声，便与柳娇有一搭没一搭的说其他的事情去了，不再提顾衡。
柳娇一来一回折腾了大半个下午，回到柳家村的时候，天边的落日已经缓缓西下，晚霞遍布了半个天空，一朵朵云像是被火烧了似的，璀璨耀眼。
柳坚跟在柳娇的身后一起到了顾家，屋里的顾衡像是长了一双顺风耳似的，两人刚踏入院门口，他就风风火火从屋里跑了出来。
“娘子，娘子，你可算回来了！”
他不管不顾一把抱住了柳娇，好一会儿才松开，细心替她擦去额头的汗珠。
“这一路来回，辛苦了吧？渴不渴？饿不饿？我给你倒水去。”
顾衡的一系列动作娴熟又自然，若是放在平日，柳娇早已习惯，可今天还有外人在场，她的反应不免有些僵硬。
她脸颊像烧了一般热乎乎的，轻咳一声，阻止了兴奋的男人，“顾衡，我在县里的时候遇到了哥哥，他听说嬷嬷生病了，过来瞧瞧，你也与他倒杯水来，”
顾衡这才发现自己的大舅子来了。
他看向面无表情站在柳娇身后的男人，愣了一下，随后木讷的点点头：“好、好，我这就去倒水。”
说完便一溜烟跑进了厨房，柳娇瞧他莽撞的样子，扭头对柳坚尴尬一笑，“让哥哥见笑了。”
柳坚不知在想什么，视线望着顾衡消失的方向，听到柳娇说话，这才收回视线，摇摇头。
“他平日都是这么待你的？”
“是，也不是，也许是今日我到县里的时间有些久。”所以格外热情。
柳娇招待他坐下，随后想到嬷嬷还在等着金疮药，便交代了一声匆匆端水而来的顾衡。
“顾衡，我去屋里给嬷嬷换药，你先陪哥哥说说话。”
说完，她揣着金疮药入了房间，留下顾衡与柳坚大眼瞪小眼。
顾衡知道柳坚并不喜欢自己，尤其是他与柳娇成亲当日，柳坚那眼神仿佛想要把他吃了似的，更让他触的慌。
他害怕，可一想到他是柳娇的哥哥，他便咬咬牙，挣扎了好一会儿，将水杯推倒柳坚手边，“大舅哥，请喝茶。”
柳坚是一点都不买他的殷勤，冷哼了一声，动也没动那杯茶水。
“听说你嬷嬷出事了？”
“嗯，嬷嬷不小心摔了一跤，伤到了腿。”顾衡闷闷地说。
柳坚拧起眉头，手指在桌面上点了点，似乎在算计什么，“那岂不是好一段时间不能下地？”
顾衡摇头，“柳大夫说能不能恢复还不知道。”
也就是可能要躺在床上一辈子了？
柳坚眉头锁得更紧，声音犀利了几分，“那往后你家里的活，岂不是都得柳娇一个人来？”
顾衡不明白柳坚为什么忽然生气，“嗯……还有我的。”
“你一个傻子，能懂什么？”
“……”
恰好柳娇收拾完从里头出来，双手还沾着血，“怎么吵起来了？”
顾衡眼疾手快，立刻去端了盆水来让她洗手。
柳娇一边洗一边问脸色不好的柳坚，“我看天色不早了，哥，你要用完晚饭再回去吗？”
想到自家妹妹又是伺候人，又是要做饭，柳坚心里头闷闷的，仿佛有口气堵在心口发泄不出来。
拒绝的声音不由得大了几分，“不必！娘还在家里等我，我回去吃。”
柳娇有些莫名其妙，正想开口询问怎么回事？就见柳坚就见站起身来，匆匆往门口走。
“我先回去了。”
可一走到门口，他脚步又停了下来，扭头望着站在她身旁的男人。
“顾衡，你要是敢对我妹妹不好，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说完，他便消失在了门口，留下一脸茫然的柳娇和顾衡。
柳娇侧头瞄了一眼顾衡，“你惹他了？”
顾衡摇摇头，莫名其妙地觉得有些委屈，“我也不知道大舅子怎么忽然就生气了。”
他问他答，好像没什么不妥的地方呀，怎么就生气了？
“算了，不管他了，近日他也是怪怪的，一个人跑到了县里去做工，也不知道娘地里的活都干完没。”
想来柳坚也不是个特别靠谱的人，柳娇忽然有些担心柳家。
顾衡拿了帕子给她擦手，“娘子放心，咱们地里的活都干的差不多了，等顾嬷嬷好一些，我就去帮娘。”
柳娇心中一暖，顺势抱了抱他，“顾衡，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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