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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玉寄情思


“公主,您歇歇吧,今日都伏案一天了。”流云端来了小厨房新熬的燕窝,一脸愁云的看着赵嘉宁劝道。

        “放那儿吧”,赵嘉宁头也不抬,继续拿着笔写写画画。一连几个月,她都将自己扑进了西行见闻的编写当中,虽然宫外整理的资料不少,但大部分见闻还是由她亲自撰写。

        只是她常常越写就越是烦躁,毕竟这段经历全程都由李遇参与,她怎么可能在回忆的同时不去想他。只是不知道,那个人现在在哪?马上要是他的生辰了,自己答应他要陪他过今后的每一个生辰,这才第一年就要不作数了吗?

        “派人将这一叠文章送去给皇兄。”赵嘉宁指着案上一叠字体各异的文章对流云吩咐道。那些负责给她整理卷册的文人最近仿佛找到了南山捷径,常常将自己关于朝政时弊的见解夹杂在其中送到她眼前,看赵嘉宁没怪罪,越发明目张胆了起来。

        赵嘉宁非但没有气恼,反而看得津津有味。不得不说,这些怀才不遇的士子里确实有几个才气过人,文章写得务实又一针见血,让她一个外行人看了都忍不住夸赞。

        既然科举的路子走不通,她也不会介意通过自己帮皇兄聚集一批真正有学识的人。

        启华宫的地龙烧的旺,在这凌冽的寒冬里,竟如同春日一般温暖。

        放下手中的笔,揉了揉发酸的手腕,赵嘉宁盯着窗外的铺天盖地的洁白陷入了沉思。

        流云飞雁对视了一眼,心里又是一阵担忧。自从圣上下旨禁了公主的足,公主便时常一个人坐着发呆,这要是总这么下去,可别把人给憋傻了。

        “有了!”流云正沉浸在自己的忧虑中不可自拔,就听见自家公主一声雀跃的高呼,硬生生吓了自己一个激灵。

        “流云,取我的披风来,派人去通知父皇一声,就说快要年关了,姑母一个人在长公主府清冷,我去看看她。”

        此言一出,连流云都忍不住在心里称妙。这宫中谁不知道圣上对自己的姐姐敬爱有加,如今公主要去长公主府,这番孝心圣上还能拦着不成?

        果不其然,永安帝听闻后只是不满地说了句“又找借口”,到底还是默许了赵嘉宁的行动。

        第二日天不亮,长公主府就派出了一批小厮到府门外的大街上扫雪,昨晚从宫里接到消息说二公主要来,长公主一早便命人准备好了驱寒的姜茶。

        “姑母,阿宁可算被放出来了!”赵嘉宁一进门就对着长公主控诉永安帝的暴行,今日从那高高的宫墙里出来,她觉得呼吸都顺畅了些。

        “我就知道你快憋不住了,我还想着过年进宫拜节时跟你父皇求求情把你给解救出来,没想到你这丫头倒是不蠢,知道自己借我的名头。”

        长公主年逾四十,一张面孔还是保养得姣好动人,即便柳学士去世多年,公主府也没多个面首情郎。就冲这一点,赵嘉宁觉得姑姑还是很怀念在意逝去的姑父的,

        “我也不只是为了自己,我这不是过年了怕姑母清冷,想来好好陪陪您嘛。说好了,我在这里多住些日子,姑母您可不许嫌弃我。”

        “好好好,我巴不得你在这儿跟我热闹呢,怎么会赶你走呢。”长公主笑着将人揽进怀里,她膝下只有一个儿子,又与赵嘉宁的生母交好,此刻看见赵嘉宁,满心满眼都是长辈对晚辈的关爱。

        “听听这话说的,当我跟不存在似的。”柳子澄从门外掀帘子进来,将披风截下递给一旁的侍女。

        “你还有脸说,一个月内连你人影都找不到,我可打听过了,你舅舅只是在大理寺给你安排了个闲职,你跟我说说,你这大半个月的时间都上哪里去了?”长公主一见儿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再看身旁乖巧甜美的赵嘉宁,越发觉得还是生女儿好。

        “表哥莫不是在外有了喜欢的女子?”赵嘉宁脑子一转顺口问道,话还没说完,就被柳子澄一个威胁的眼神给瞪了回来。

        长公主一听,觉得这话甚是有理。她今年已经在给儿子挑选京都出色的贵女,可却忘了问他的心意,如此不着家,莫不是已经在外有了心仪的女子。

        “你若真有了中意的,何不带回家来收做妾室?莫不是你整日流连的,是那些烟花柳巷的女子?”长公主越想越心惊,听的赵嘉宁在一旁都瞪大了眼去瞅表哥。

        “不是不是,母亲真是越说越离谱,还有你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就在这里起哄!”

        柳子澄真是有苦说不出,李遇刚刚将住处挪到了京都外边,导致阁内有什么事务都得让他跑老远才能送到,偏偏最近朝中的消息还多,真的快把他腿都跑断了。

        “我这几日在帮着太子殿下处理一些事情,母亲你就不要多问了。”柳子澄想起李遇,就不由得想到几个月前他和赵嘉宁的那档子事儿,再想到他那日承认他喜欢自己这个公主表妹,柳子澄不由得看着赵嘉宁叹了口气。

        “表哥怎的这副表情,皇兄交给你的任务很棘手吗?”赵嘉宁不解地问道。

        棘手,相当棘手,柳子澄在心里说。但还是笑着对赵嘉宁解释:“没有,我是在感叹时光易逝,转言你就这么大了,明年一及笄,就该嫁人了。”

        这绝对是报复自己刚才问的那句话,赵嘉宁和这个表哥从小就是一见面就打,长大后虽然都有了基本的礼仪教养,但还是忍不出互相出言攻击。

        “那自然还得表哥的婚事在前头。”赵嘉宁扯开嘴角,笑的人畜无害。

        “好了好了,大姑娘家没羞没臊的,张口闭口婚事嫁人。还有你,在妹妹面前说这个干嘛,你给我哪凉快哪呆着去。”大公主直接发话,示意柳子澄可以走了。

        一个月就回来两次的柳公子看着那一对聊得欢畅的姑侄,默默地又把刚刚解下的披风穿上,准备出城去寻李遇。

        “姑母,我从宫里给你带了东西,我去给你拿来。”赵嘉宁见表哥出去了,连忙要找借口跟上去。

        “大冷天儿的你让侍女去不就好了,哪用得着自己前往。”

        “不行不行,我这次来带的东西太多,还有给表哥的,她们分不清楚。”说完,也不等长公主在身后拦她,就急匆匆地跟了出去。

        “表哥等等!”赵嘉宁跟身后急忙喊道。

        柳子澄回头,就见方才还跟母亲亲亲热热的赵嘉宁此刻跟了出来,不顾雪天地滑地追上他。

        柳子澄连忙停下脚步,这时候倒没了跟她作对的兴趣,扶住差点摔倒在他跟前的人,不满地教育道:“怎么出来也不穿厚点,有什么事不能等晚上说。”

        “表哥,你可认识李遇这个人?”赵嘉宁不理会他的斥责,开口问道。

        此话一出,柳子澄立刻抛掉了方才的哥哥架子,何止认识,他可太熟了,熟到大半个月都和他待一块儿。

        但他该装还是要装的,毕竟明面上他一个公主府贵公子,按理说是不会和李遇有什么交集的。

        “怎么不认识,不就是前段时间和你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位嘛,满京都谁不认识。”柳子澄故意这样说道。

        “表哥!你好好说话!”

        见赵嘉宁要跟他生气,柳子澄连忙改口“诶诶诶,在京都城里见过一面,怎么,你还想找他?”

        “他快要生辰了,我答应他要给他过生辰的,如今我找不到他人,表哥你手下人脉广,你能不能帮帮我,将我的生辰礼转交给他。”

        能啊,这不就是顺手的事嘛,他现在就要去那家伙的宅子里。柳子澄正了正神,故作严肃地开口:“你可知道,你这般做,你父皇知道了会如何?”

        赵嘉宁低下头,样子看起来有些难过“我知道,但我都答应李遇了。我想着父皇最近还在气头上,再过上两个月,我看看能不能说动他,让李遇回京都来。”

        “若是不能呢?”柳子澄追问。

        “若是不能,我便写信给李遇让他去从军,到时候拿着赫赫功名来娶我,看我父皇还拒绝不。”赵嘉宁抬起头,语气坚定地说道。

        想得倒挺美,李遇现在估计在琢磨着怎么把你父皇换了,你还在这儿梦想着让他们成为翁婿。

        柳子澄像长公主方才一样嗤了她一句“真没羞,”转而看她这一脸期待的样子心生不忍,“把东西给我吧,我差人去寻一寻他的下落。”

        “好嘞!”赵嘉宁灰落落的的神色一下子由阴转晴,转而带他去马车上取。

        待小丫头命飞雁把那所谓的生辰礼拿了出来,柳子澄接过,见是一个精致的雕木盒子,隐约间透着一股佛堂的香火味儿。

        “你这是送了他个金子做的佛像?”柳子澄问。

        不然说赵嘉宁从小和他不对付呢,她真的不明白,柳学士那么冰清玉洁的一个人物,怎么生出来这么一个俗不可耐的儿子。

        “不告诉你,你把东西送到就行。”赵嘉宁懒得理他,带着侍女转头就走。

        柳子澄抱着那盒子在寒风中一阵牙酸,凭什么她个求人的派头这么大,这哪里是求人帮忙的姿态。

        京都外的一处宅院内。

        “我就不理解,你说嘉宁那丫头命咋就那么好,在宫里有皇上和太子捧着,到我母亲那儿也能把我挤下去,这么下去将来谁敢娶她,这不是娶了个祖宗回去嘛。”

        李遇在一旁面不改色地看书,丝毫没有接他话的兴趣。

        “你怎么听了我这话没有反应,难道你这么快已经移情别恋,将我阿宁表妹忘得一干二净了?”

        李遇甚是无语。当初听完他的心声,第一个跳出来强烈反对的是他,如今天天在他耳边念叨,只恐他忘了赵嘉宁的也是他,他这前后不一,到底是想干什么?

        “你放心,你这辈子大概都不会有听我叫你哥的机会的。”李遇自嘲地笑笑,又将视线转回到书页上。

        “诶,你知道就好。”柳子澄十分满意李遇的清醒,转而将视线转移到那一直未被打开的盒子上“你就不看看我表妹给你送的什么生辰礼,你不好奇我都快好奇死了。”

        李遇放下书,觉得这人实在聒噪得很,不给他看看估计今天是要赖着不走了。遂走过去,啪的一声打开了木匣子的开关。

        柳子澄眼巴巴地凑过去看了一眼,随即嘴里“嚯”地惊叹一声。

        “你这小子到底是怎么蛊惑我表妹的,这玩意儿都送给你了!”

        李遇看着木匣子内那枚质地精良的玉佩,一时不解,示意柳子澄解释一下这玉佩的来头。

        “这玉佩是嘉宁她母后在世时,专门去感音寺请无量大师为她开过光的,她和太子一人一个,平时贴身带了十几年,这丫头真是胡闹,这东西怎么能随便给你。”

        柳子澄说完随即反应过来,“这丫头不会是想拿这个做定情信物吧?”

        李遇见木匣子底下还有一张字条,微微侧身挡住了柳子澄的视线“那你便告诉她你没寻到人,到时候把这枚玉佩再还给他。”

        “你又不是不知道阿宁的脾气,我若是连这点事都办不好,她能打这往后都不与我说话。”柳子澄摇头拒绝,这种事他还是不要掺和的好,别最后两面不是人。

        “那这里便不留你了,柳公子府上有客人,还是尽早回去的好。”李遇掀开厚重的帘子,一股冷气从外边钻进来,示意柳子澄可以滚了。

        “我真是傻,巴巴地来给你送什么生辰礼,我表妹是瞎得不轻才会看上你。”柳子澄哭丧着脸,不甘心地瞪了李遇一眼,往冰天雪地里去了。

        待他走远,李遇抚摸着玉佩上简单的纹路,拿起了匣低的那张字条。

        “禁足宫中,将此玉于佛前供奉三月。转赠君,盼岁岁长安,不日相逢。”

        清秀的字迹李遇见过多次,再熟悉不过。或许是担心有外人看去,赵嘉宁没有多说什么。但寥寥数语,李遇却莫名觉得,在这冰冻三尺的季节里,写满了她春日般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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