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话 吃人不吃荤

城东白马寺附近住着一个女道士，名叫秦扶桑。她算命是个二流子，抓瞎也抓不准，所以生意一直很差。

        有一天她在路上遇到一条蹦上水面，扑腾干渴的鳝鱼。

        她于心不忍，将它踢回水渠里。

        边走边心想，这鳝鱼怪肥美的。

        她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流着口水走回去，才发现鳝鱼掉进水沟，早不知道游到哪儿去了。

        ————

        秦扶桑的生意却一天天好起来。

        “小姐姐，我是来还愿的，早上来你这儿问过，还记得我不？今儿个赌钱，真就给我赢了二十两！”

        秦扶桑：“……”她一早上都没有客人，眼前这个少年是在演个啥。

        少年的声音响彻半条街，爱凑热闹的百姓聚拢而来，纷纷等着看好戏。秦扶桑皱起眉，难道是来砸场子的？

        少年冲秦扶桑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接着转身道：“看啊，这里有个活神仙，说我要撞大运，我就真的撞大运了！”

        秦扶桑：“呃，你到底是……”

        然而她很快被涌过来的百姓层层围住。

        两个时辰，盆满钵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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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扶桑决定，不管他是人是鬼，从此刻开始，他就是她霸霸！

        “大哥！”秦扶桑抱着他的腿，热泪盈眶，“我们组队吧。”

        “别这么见外嘛，”少年慈眉善目地扶她起来，拍拍肩上落灰，“你既然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自然鼎力相助。”

        秦扶桑不懂他话里什么意思，二十两对他来说，是救命的钱财么？话说回来，她压根没给他算过命来着。啊不管了，好运既然找上门来，也没道理拒之门外不是。

        少年自称尤道子，瞎几把扯的功力比她深厚一些，牛皮吹上九霄不改面色，客人都是他揽来的，售后也一并由他处理。秦扶桑只要故作深沉的掐一掐手指，铜板丢碗里的声音就能一整天络绎不绝。

        不过天长日久，饶是功力再退步，响当当的门派出身的秦扶桑也发觉了少年不是凡人，而是妖怪。

        与此同时，附近村庄的几起凶杀案也终于传到了她耳朵里。据说那是一条粗且短的凶蛇，眼神不大利索，只看得见行动中的人，村里人被侵犯多次，一旦遇到大蛇便会呆若木鸡、噤若寒蝉。大蛇多次嗅不到人气，脾气越来越暴躁。

        “这碗面怎么连葱花也不撒的！”尤道子重重地将筷子往桌上一拍，气愤道。

        “来了来了，客官真对不住，忘了撒您的葱花，您看这些够吗？”博士赶忙跳过来，往他碗里撒了把葱花。

        秦扶桑擦剑，瞟了他一眼，将剑搁在桌上，“我那碗肉丝面也给你了，你在长身体，应该多吃点。”

        尤道子往嘴里吸面，含糊不清道：“我不吃荤的。”

        秦扶桑顿了顿，却什么也没说。

        静默地等待他吸完面，她才开口，“以后也不许吃了。”

        尤道子放下碗，摸了摸嘴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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