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一人的孤独
待到佐助找到关押村子青壮的山谷时，已经是后半夜了。一口气用出火遁配合起爆符烧毁阿修等人的据点并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而且还要防止森林大火什么的。善后的事宜比想象中的要麻烦的多。
不过好在那个想要重建涡之国的组织的人手都算不上什么高手，最强的也只有在山谷中的阿修等人。而这些人都已经被愤怒的佐助一人解决了，所以剩下的事情比预想的要简单。
“仙法·天之水分！”
如同来自深渊的暗水从天空不断倾泻下来，轻易冲破了预先设置的防御设施，立成了一个水柱。大量的水也将这个山谷灌成了一个小小的湖泊。考虑到有人质的关系，佐助并没有用出威力太大的形态变化，只是粗浅地制造了用来束缚敌人的水鞭。
“你们是什么人？”
“赶紧离开这里，不然阿修大人会杀了你们的！”
看到一手早就这种景观的佐助，依旧有那么两个不知该说勇敢好还是愚蠢好的看守上前质问。
“阿修？你说的是那个红头发的吗？他没办法来帮你们，不过你们很快就可以见到他了。”
佐助用冰冷地眼神扫过两人之后，直接从他们中间缓步走了过去。
“你这小鬼在说什么啊？”
佐助那年幼的外表让两人鼓起了勇气，伸出双手想要捉住从中间穿过的佐助。然而他们诧异地发现，明明这个小鬼脚步很慢，但自己的双手就是够不到他。这个家伙已经快到生出残影了吗？
“什么！怎么会！”
感受到周围和远处同伴们传来的惊恐的眼光，两人终于慢慢明白了现状：不是他太快了，而是自己太慢了。
不，这已经不能叫慢了。身体从脚部往上直到脖颈全部被晶莹的冰包裹着，完全无法动弹。可怕的是，这一过程自己竟然完全没有察觉，这个冰的温度实在是低得可怕。
“啪！”
在这宁静如水环境中，佐助轻轻打出了一个响指。就像是滴入湖面的水滴掀起的阵阵涟漪，两人身上的冰块按距离佐助的远近，依次碎裂开来。一个个细小的冰花裂缝中绽放，如同是初冬新生的冰霜一般。只不过这些像是绒毛一般的晶莹冰花都是映着血的鲜红。
“我们，我们投降……”
看到领头两人死亡的惨状之后，剩余的其他人很快就丧失斗志，跪倒乞降了。这种乌合之众一般的组织，并不存在气节这种东西，面对强大的压力，放弃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甚至于慑于佐助那轻描淡写就施展出来的恐怖冰遁，都没有人偷偷逃跑，全部乖乖地接受了卡卡西等人的看管。
佐助从俘虏手中拿到牢房的钥匙之后，很快就释放了被关押的村子中的人。一种获救后的喜悦交杂着悲痛的气氛顿时洋溢在人群之中。
这些人是来自不同的村落的青壮年，他们有的是父子兄弟，有的是朋友亲人。在这个小海岛上村子之间的关系也都很密切，大多人都是互相熟识的。而他们与那些抓住他们的人都有着血海深仇。
不是所有人都被抓走了，很多人在之前的反抗中死去了。也不是所有被抓走的人都活着，很多人在之后的折磨中死去了。
“尊敬的忍者大人，非常感谢你们拯救了我们。”
在成功获救的人中，有一个看上去不过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站出来和佐助打起了招呼。年岁并不能代表一个人的能力，这个年轻人不仅具有过人的胆识和魄力，而且还被同样抓走的人们共同承认着。
“我叫小西悠人，是靠海边村落的人。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我还是代那些死去的人们谢谢您了。”
也许是佐助等人也是忍者，也许是佐助展现出来的力量过于强大，悠人的语气尊敬中还带有一丝谄媚。那是恐惧的表现。佐助丝毫不在意这些，甚至连正眼都没看他一眼，自顾自地在人群中观察。不过在他说道“海边”的时候，佐助停了下来，直勾勾地看着悠人。
“你说，你是来自海边村落的吧？那么你知道美希吗？”
“美希？是那个浑身是伤的孩子吧。我记得她应该没被抓过来才对。”
悠人哈着脑袋回答着，冷汗一滴滴地从额头流下。这个年纪比他小得多的年轻人，散发着让他心惊肉跳的寒意。
“知道就好，收养美希的医生在吗？美希正在等他呢。”
听了佐助的话，悠人身体突然一僵，冷汗也不流了，眼睛不自主地躲开佐助往两边看去。
“医生，他是个勇敢的人呢。”
“这样啊。”佐助闻言也微微垂下了头。
“那么，带我去见见他吧。如果还能找得到的话。”
※※※
两个小时后，几乎所有受伤的人都得到了一定的治疗。不过因为缺少必须的药品和被关押时的饥寒交迫，众人还是决定先回到各自的村落。明白这些人因为没有青壮的村子会发生什么事情而担忧，佐助也就认可了这种做法。
最终没有离去的只有佐助一行人，悠人和美希。
“啊，我很快就会回去。有忍者大人在，不用担心我啦。”
悠人安排了一些事物后还是决定暂时留下来，他有些事情想要告诉佐助。不仅仅是为了报恩，也是为了保险，毕竟他还不知道佐助等人的目的。
“啊，在那里。”
悠人发现了佐助的身影，小跑着想接近他。但很快他就停下了脚步，因为眼前的场景实在是让人无法开口打扰。卡卡西等人也是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前方。
佐助坐在山顶的一块岩石上眺望日出的方向，旁边同样坐着美希，用空洞无神的目光看向不知道哪里。明明熬过了一夜，两人却都很精神的样子，无视了朝露的寒冷，凝视着远方。
已经迫近凌晨，山顶的风景很好，一望无际的天空微微泛起鱼肚白，朝阳的霞彩已经渐渐浮现。只是不知为何，悠人觉得这份场景有些让人悲伤。
“呐，忍者大人。”
先开口的是美希。
“叫我佐助就可以了，毕竟我比你也打不了多少嘛。”
佐助微笑着看向美希，那种圆满到虚伪的表情让这个笑容看上去变得很假。
“哦。那么佐助大人，你喜欢看日出吗？”
美希的语气依旧冷冷的。
“我吗？蛮喜欢的，日出也看过很多次了。不过在山顶上看日出还是第一次。”
日出佐助的确经常看，不过大多都是在修炼一夜之后，或是早起修炼的时候顺带看到的。既感觉不到什么美丽，也不会有震撼的感觉，更谈不上喜欢了。
“我很喜欢看日出。医生以前曾经带我看过日出，也是在山上。提前一天就出发，在篝火旁吹着冷风熬过一夜。不过在看到日出美景的时候，我觉得能看到这样的景色，吃再多的苦都值得呢。”
“医生说，看到朝阳的话就一定要笑。因为微笑和悲伤都是可以传染的，如果不笑的话可能一整天太阳都悲伤得不出来了。”
太阳划破早晨的雾气，在迷茫中若影若现，像是一位披着面纱的少女。美希抱起膝盖，看着慢慢照亮天空的光芒，眼角闪烁出晶莹的泪花。
“今天日出坐在我旁边的是佐助大人。这就意味着医生不会在回来了吧？”
哽咽的声音，却看着太阳微笑着。简直就像冬日阳光下的雪花，让人心疼。
“又是，一个人了呢。”
美希缓缓站起身来，转身向山下走去。摇摇晃晃，花火和香燐赶紧上去扶着，一起慢慢走了。佐助看着三人的身影，什么也没说，双拳握紧了有松开。
类似这样的话佐助在心中想了很多，但最终都没能说得出口。不是不好意思，只是有种奇特的悲伤让他几乎无法开口说话。
一个人，有着不被人知的过去，未来毫无希望可言，连人生的意义都找不到。只是迷茫地沉浸在悲伤中，感受着才抓住不久的幸福被撕碎的痛苦。
如果哪天，自己重要的人也消失的话，自己会变成这样吗？如果手鞠和鸣人他们死于晓的手中，死于斑的计划中，自己会怎么样？明明没有经历过这些，明明连原著中都不曾发生过这些，光是看着美希的背影，心就痛得忍不住想要流泪。
简直就像真的经历过这些一样。
“佐助大人？要不然，就让我来收养美希吧。我保证会让她变得开朗起来的。”
“不用了。我决定了，我要亲自收养她。为了美希，也为了我自己。”
佐助接过悠人伸出的手，站了起来。深吸几口气之后，终于平复了心情。
“话说你留到现在还没走，肯定有事情想要对我说吧。”
被揭穿了的悠人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是这样的，佐助大人。我作为被抓去的劳动力种比较有威望的人，曾经被单独领出来折磨过。在那途中我听到了一些事情，可能是关于涡之国的遗迹的……”
“不要说了，到此为止吧。涡之国的事情我已经不感兴趣了。”
佐助打断了悠人的话，俯身看向山谷中被左近看守俘虏们，单手结了一个卯之印。一根根水鞭从被天之水分制造出的湖泊中探出，缠绕上了这些俘虏。这些人见状惊恐地想要反抗，但无论是佐助的水遁还是一旁的左近都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佐助！不要！”
卡卡西发现佐助的举动后，立刻上前想要阻止，但无济于事。佐助只是变换了一个手印，这些被水鞭缠住的俘虏们就都一动不动了，身体在朝阳的照耀下变得晶莹剔透。
“佐助！就算这些人有罪，但他们也放下了武器，还是带回村子审判的才对吧！”
“卡卡西老师，我这么做是有理由的。”
佐助缓缓转过身，以一种冷酷地语气说着。
“这些人可能不是各个都罪该万死，但我们没办法一直看着他们。如果稍有疏忽，这些习惯了为非作歹的家伙就可能会再次危害这个海岛。既然如此，不如全部杀了，杜绝后患。”
“想要保护那些无辜的人，就必须杀死这些有罪的人，我想卡卡西老师不会不理解吧。”
“可是，这么多条人命……”
“而且我也等到了花火和美希离开，以后也会对他们保密，不会对小孩的成长有影响的。”
卡卡西明白佐助的理由，但他还是有些无法认同佐助的举动。杀人没有什么，作为从战争里走过的忍者，卡卡西并不是那些心软的伪善者。只是佐助这种毫不犹豫，痛下杀手后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的态度让他感到很不安。
漠视人的性命，哪怕是正义也是可怕的。
卡卡西刚想好好对佐助进行思想教育，佐助却直接转身离开了。那并不是香燐三人下山的路。
“卡卡西老师，回去的时候顺带帮我向香燐道个歉吧。这次出村明明是为了带她寻找母国的遗迹的，但我却杀了她的族人，还放弃了继续唾手可得的线索。告诉她，我以后会补偿她的。”
“现在，我有必须要去做的事情。算起来时间不太够了呢。”
朝阳渐渐升起，一步一步攀到半空中。初升的太阳总是爬得很快，然后炽热的光芒才会完全散发出来。就像正处于成长期的少年一样，他们拥有者未知的潜力，可以打破黑暗驱散寒冷的潜力。
小西悠人也下山回村了，只剩下卡卡西一个人坐在佐助原先的地方看着远方。眼前有着大片的山林，隐匿其中的村庄，以及远处模模糊糊的海洋。天空中的层云缓缓地飘着，不时遮住那还不算热烈的阳光，让人感到一阵清凉。
“还以为这会是一次轻松的探险旅行呢，纲手大人你还真是会给我出难题啊。”
“虽然我的确不能放着不管，就是了。”
扶正了护额，卡卡西的眼神无比的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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