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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27章


豆豆入职以来,没见阮顷醉过,所以一听说带自己来cyan玩,就提前准备了土豆酒,想试试她会不会喝醉。

        没想到她不止喝得醉醺醺的,酒品还不怎么样。

        阮顷瘫在沙发上,腰卡在沙发边缘,沙发皮面光滑,身子不受力,不断地缓慢往下坠。

        甘渡伸手去摸她的手腕,想把她从沙发上拉起来,还未触碰到她手腕,就见她双颊染晕,眯着眼睛,睫毛在阴影里不断打颤。

        她主动伸手,把自己的手送到他手里。

        “是不是想牵我的手。”

        黑发铺在沙发上,像蝴蝶双翼,哭完又仰头看着他,咯咯地开始笑。

        脸上泪痕还没有干,嘴角又勾起,看上去滑稽可爱。

        甘渡轻笑,回握过去,还在她手背上捏了几下,应她:“是。”

        “牵吧,今天同意你占便宜。”

        甘渡手上用力,怕她受伤,拉的过程中又俯身过去用手托着她的腰,正好是可堪堪一握的腰肢,他的手覆在上面,触感升温,他下意识地垂了眼。

        阮顷站立不住,他把人拢在怀里,瞥了一眼正靠在沙发上,傻笑地看着他们俩人的豆豆。

        然后从口袋里摸出来手机,给方天打电话,让他过来接人。

        没多大会儿,方天湿着头发过来,满脸气愤:“我操大哥,我正洗澡呢,使唤人也不能这么使唤。”

        “就你一个闲人,不找你找谁?”

        甘渡瞪他一眼,看他衬衣扣子松垮垮得只扣了三个,大片皮肤在外漏着,又蹙眉冷言让他好好把衣服扣上,丢人现眼。

        方天无辜躺枪,张了张嘴,把骂骂咧咧的话咽了下去,然后扣好扣子。

        只敢阴阳怪气:“只管自己家的人哈,把无辜灯泡塞给一个陌生男人,真有你的。”

        “这是给你个表现的机会,人家要是在阮顷面前给你美言几句,没准善心大发给你介绍个美女。”甘渡笑着忽悠他。

        “得了吧,你们俩有心吗,一个比一个爱欺负我。”

        方天嘴上抱怨,但还是走去豆豆身边,把她抱起来。

        豆豆已经睡得不省人事,而阮顷好似闹腾劲儿过去了,窝在他怀里不哭不闹也不说话,眼神涣散空洞,已是倦了。

        甘渡低头,看着她大半天才忽闪一下的眼睛,哑然失笑。

        “自己能走吗?”

        阮顷反应迟缓,这句话从她头顶响起,却跑遍她全身的脉络,才传到她耳朵里。

        声音微乎可微,让她忍不住想踮脚凑近,但她脑袋懵懵的,动作根本跟不上思维。

        于是悻悻作罢,只是呆呆靠着他。

        原来醉酒这种感觉,她都快忘了。

        她重重地点了几下脑袋,像没骨头的娃娃,每一下都自然用力。

        方天把豆豆抱进他那辆小奥迪里,而甘渡扶着阮顷往自己的副驾驶里送。

        两辆车一南一北,甘渡没把她送回阮家,而是去了绿翠园。

        一路上阮顷不说话,弓着身子,双手扒着玻璃,一动不动地注视着窗外。

        他也不知道阮顷是已经缓过来劲儿,还是这是耍酒疯的延续。

        他不敢叫她,只是等红绿灯的空挡,偏过头来看她一眼。

        他笑了一下,视线收回去,

        什么自己喝不醉,就是个小孩子。

        保安大爷在门口,看到熟悉的车牌照,在鸣笛之前开了门。

        甘渡在门口停了车,解开自己身上的安全带,她才如梦醒般转过来身子,但眼神依旧混沌,看来酒劲儿还没有下去。

        “是到家了吗?”

        “到了,绿翠园。”他俯身过去解开她的安全带,然后下来到她这侧开了车门。

        阮顷不想下来,伸手让他抱,他被她整得没脾气,抱着她进了屋。

        在卧室里。

        阮顷直板板地躺在床上,从她这个角度往客厅看,正好能看到甘渡的侧影。

        还是黑色的衬衣,她觉得自己比他本人还要喜欢他穿这件衣服。

        他倒了杯水,仰着头往嘴边送,喉头滚动,有水从嘴角流出来,落在衣服上。

        他过来时,身前湿了一小片。

        甘渡端着水杯进屋,发现阮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床上下来,站在梳妆台旁边的穿衣镜面前。

        “怎么起来了?酒醒了?”他把醒酒药和水杯放在桌子上,走到她身边问她。

        “没有,没有醒。”

        醉了的人说没醉,没醉的人装醉。

        甘渡去扯她的胳膊,让她过来喝药,谁知道她站着不动。

        “小阮?”甘渡压着声音喊了她名字,眼神里充满疑惑。

        阮顷把他拉到镜子前,她看着镜子里的两人,本来失神暗淡的眼神此刻亮了一下,黑色的瞳仁摄人心魄,像碎掉的琉璃,又像他火柴盒上镶的钻。

        她没穿高跟鞋,站在他身旁差一大截。

        她又想起那句话,173的身高踮起脚尖能正好将下巴搁在他肩头。

        不是鬼使神差,也不是临时起意。

        从她知道这句话开始,她就想试试,这句话如梦魇,在她心头挥散不去。

        她想看看自己是不是也可以和其他女生一样,能够得着那个地方。

        她突然侧身踮起脚,双手攀在他的肩头,微微扬了头,倔强地去够他的肩膀。

        脚尖踮到极限,嘴巴已经蹭到他肩头的衣服,隔着薄薄的衬衣,她感受到他身上的温度,唇和肌肤相触,甘渡皱眉看她。

        时间不过短短几秒,但阮顷却觉得仿佛过了几个世纪。

        她够不到,急得眼圈红了。

        就在她丧气地准备放弃之际,身侧人突然松了下身子,他拽住她准备放下来的手,恳切地望着她道:“再试试。”

        阮顷把手放了回去,明显感觉到他放低了身子。

        果然,这次轻而易举,她双手交叠攀着他的肩膀,下巴搁在手背上。

        她看向镜子,突然憨笑。

        甘渡不明所以,“怎么了?”

        她装傻,笑着回他:“没事,喝醉了,醒酒药呢?”

        她再没那么清醒。

        甘渡把药和水拿过来她喝下,之后看着她闭眼睡着后,才回了自己房间。

        房间里的被套没有留香珠的味道,应该是他住了一晚走后,阮顷没有帮他换洗。

        他洁癖极重,去柜子里翻新被罩,却没找到。

        然后去了阮顷房间,打开衣柜,他身子僵住。

        衣柜有三层格子,最上面是她的玩偶,塞得满满当当,二层都是睡衣,没有其他日常要穿的衣服。

        但在最下面,最宽的一层格子上,放着红色的被子,右边是红色的床单,红色的枕头。

        摸着衣柜的双手冰冷,指尖像被人拿针扎到,钝疼感直冲大脑,他用指甲狠狠掐住,掐到痛感抵消,只剩下麻木。

        他很想抽烟。

        大爷在小区里巡逻,看到甘渡倚在路灯下抽烟,笑呵呵地过来跟他搭话。

        “甘先生,怎么不在屋里陪着阮小姐,出来干什么?”

        他抖掉烟烬,心里像是藏了事儿,回他:“出来抽口烟,怕熏到她。”

        大爷脸上的褶子因为笑意更深:“阮小姐有福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等到你们结婚,我还一直想着能讨口喜酒喝。”

        烟快被他深深吸进肺里,心情重得忘记张嘴吐掉。

        “每年五月份的时候阮小姐就会来这里住,然后晒晒被子,我看到过她晒喜被,还问过你们婚期,她说就在五月。”

        原来这就是她5月23日会回来绿翠园住的原因。

        “但她也没说是哪年五月,甘先生,要不您给我透漏透漏是哪年,我看看那时候我有没有退休,有没有福气能讨到喜酒喜糖?”

        他终于把那口烟吐出来,但喉口干得让他控制不住清咳。

        嗓子干哑,声音都沉了几分:“会的,会有福气的。”

        -

        阮顷醒来,脑袋疼得想要炸开,但她清楚的记得自己昨晚的所作所为。

        甘渡送她回家,还有说的“再试试”。

        指尖和唇上似乎还有他身上的余温,如梦似幻,就在她愣神时,手机电话声响。

        她起身去床头柜上摸手机,“章瑰丽”这三个字出现在屏幕上,然后捏了捏眉心,接通电话。

        “我们到底什么时候去找谢瓷宇啊,你到底和他约时间没有?”

        她还真把这事儿给忘了。

        “他说的随时可以,等我先联系一下他,不要心急,我的章大小姐。”

        她不等章瑰丽说话,就快速挂断电话,之后打开微博,给谢瓷宇发私信。

        【阮顷】:我今晚和朋友过去可以吗?会不会不方便?

        好大一会儿她没等到回信,把手机撂到一旁起身收拾。

        甘渡房间的床铺跟之前的一样,昨晚他应该没有在这里过夜。

        她收拾好出门去公司,中午时才收到谢瓷宇的回复。

        【谢瓷宇】:好啊,那我把助理电话给你,到时候她会通知你时间和地点。

        阮顷很快收到他发过来的电话号码,之后告诉章瑰丽,给她喂了颗定心丸。

        她收拾着下班去吃午饭,但在出门时,看到了朝她过来的方天。

        豆豆红着脸往茶水间跑,她没在意,握着门把的手松了下,然后退回办公室。

        方天刚进来就跟个二大爷似的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端起桌上她的水杯一饮而尽。

        “哎你……”

        算了,杯子不要了。

        “说吧,怎么感谢我?”

        这话说的莫名其妙,阮顷不耐烦,踢了一脚他翘着的腿:“感谢你什么,浪费我下班时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少卖关子。”

        “这话说的……”

        “快点,别是甘渡派你过来没事找事的。”

        看到方天,她只能想起甘渡。

        方天看她耐心快要消失殆尽,没敢再卖关子,从怀里抽出来一沓文件,扔在桌上。

        “上次甘渡让我调查房史明,说你想要他的详细信息,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给你调查到了,我跟你说,普通人还真不一定能调查到,也就只有我这种……”

        “只有你这种八婆才这么多废话。”

        方天话没说完,被她呛了一下。

        “真行,和甘渡一个德行。”

        “你管不着。”

        她拿起桌上的文件,快速翻开看了一眼,每一页里都重复出现一个名字——谢瓷宇。

        除了恨和厌恶还有什么会让他痛下杀手。

        还有爱和遗忘。

        晚上阮顷按照小助理发的时间和地点去了剧组,谢瓷宇还在拍夜戏。

        他正悬在半空中吊威亚,穿着枝禅第一次在都督府给汪忍唱戏的衣服,披头散发,活像个鬼。

        身旁的工作人员告诉她,这就是鬼。

        枝禅死后的样子。

        工作人员以为她是其他剧组的人跑过来看热闹的,还警告她不要把这个情节流出去,一定要保密。

        阮顷点点头。

        这场戏被ng了无数次,导演一直不满意,最后暂停休息,让谢瓷宇找一下情绪。

        谢瓷宇从威亚上下来,看到阮顷,笑着朝她跑过来。

        他站在她身边左右看了看,疑惑问她:“你朋友呢,不是说是我粉丝吗,怎么没过来?”

        阮顷怔了一下,声线僵硬地开口:“她突然有事,过来不了,她还让我给你说一声抱歉。”

        “没事没事,”谢瓷宇笑着,眼睛弯弯的,看上去单纯又讨人喜欢:“那等下我给你一张我的签名照,你回去带给她,也算是降低失望值。”

        “好啊。”

        谢瓷宇去房车里换衣服,她在车外等着,片刻后,车门拉开,他换好衣服叫她进去。

        房车里一尘不染,内壁上贴着汪忍的海报。

        扮演汪忍的演员眉眼间比谢瓷宇多了几分倨傲,骑着高马,意气风发,根本看不出他不过十九岁,并且战功赫赫,身处高位。

        也想不到这样冷傲的一个人,会喜欢上一个不堪的戏子。

        阮顷扫视了一圈房车,没有其他角色的海报,只有汪忍。

        没忍住扭头问他:“这么喜欢汪忍?”

        房间里这么多他的海报,她不过是好奇心驱使,随口一问。

        但能明显感觉到谢瓷宇身子僵了一下。

        他纠正:“不是我喜欢,是枝禅。”

        谢瓷宇给她倒水,收拾了沙发上的东西,给她腾地方坐。

        说这话时,脑袋都没抬,眉眼藏在暗处,而声音里也听不出他任何情绪。

        阮顷听到回答愣了一下,以为他还未出戏。

        “那你是枝禅吗?”她盯着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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