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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九章


"爸爸,你们说了什么。"孟余在那坐着听他们说话将近一个小时,却一句话都听不懂。

        "医生说你很健康,也没有创伤后应激。"孟江全隐瞒了她情感缺失的事情。"我们坐公交车回去吧,不要麻烦马叔叔再来接我们了,好吗?"

        孟余点点头,和孟江全一起走到公交车站等车,孟江全在看编号,哪一路能够坐回酒店。

        很幸运,下一辆到站的班车,就能直达。

        孟余跟在孟江全的身后上车,走到靠后的座位坐下了。

        然后有一个人,背着一把萨克斯跑上了车,应该是街头艺人,他的萨克斯甚至还没有装进背后的箱子里,就那么端在手里。

        公交司机故意等了他一会儿,他跑上车感谢了司机后,就站在了司机的后面。

        "bittelassliedspielen(请让我演奏一曲)"那个人请求,司机同意了。

        然后孟余就看到那个人走到了车厢的中间,举起了手中的萨克斯,将笛头含进了嘴里,公交车刻意开的缓慢,就像配合着那人,方便他吹奏。

        黄昏将车厢里的人影子拉长,那位街头艺人站在车厢的正中间,这里就是他的舞台。

        他吹的是《回家》,整首曲子被他吹的飘渺缠绵,却又饱含凄凉,虽然孟余与他的语言不通,但音乐是没有国界的,坐在车厢里听着这位街头艺人吹奏,孟余想起了自己棉城的时候,

        每天和许令白,沐浴在如同现在一样的的黄昏下,无论多冷两个人的手中都会拿着一杯少冰的奶茶,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两人并不顺路,但许令白会特意将孟余送回家,为了她的安全着想,然后他自己跑回家。

        想到这,孟余嘴角向上扬起,看向车厢里的人们,却发现他们的脸上或多或少的染上了忧郁的神色,就连孟江全也抿紧了唇,无言的看着那个人吹奏。

        孟余这算是第一次发觉了自己和其他人的不同。

        一曲毕,车厢里的人都纷纷的为那人鼓起掌来,之见那位街头艺人摘下自己的帽子,伸向座位上的每一个人。

        艺术虽然没有国界,但它需要付钱。

        车厢上的人很慷慨的向他的帽子里面投钱,终于他走到了孟余和孟江全的面前,孟江全打开自己的钱夹,却拿了一张五十元的人民币放进了那位街头艺人的帽子里。

        "tutmirleid,aberichwilleuro(抱歉,我要的是欧元)"那个人皱起眉头,捏住那张五十元,在眼前看了一会儿说。

        "jetztwerdeichmitdirkonkurrierenunddasgeldzuruckgewinnen,okay(现在我与你比赛,赢回这些钱,怎么样?)"孟江全试探性的开口。

        那位街头艺人很愉快的答应了孟江全,孟江全和他礼貌的握手,然后扭头看着孟余"mira,你喜欢挑战自己吗?"

        "嗯?"孟余自那个人走到自己座位前的时候就开始懵逼,见孟江全和他交流还有些好奇,结果下一秒就叫自己挑战一下什么东西。

        "现在走到刚才那位叔叔站的地方,唱出来。"

        "啊……唱什么?"孟余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刚才那个人站的位置上,手扶着栏杆,好让自己站稳,一车人审视的目光也没让孟余这个异国小孩感到一丝的怯场。

        问就是,没在怕过的。

        孟江全从自己的包里掏出长笛的盒子,组装它。孟余看得嘴角抽,怪不得他今天出门还背个包呢,这不,长笛随身带着的呢。

        孟余甚至怀疑这一切都是孟江全的阴谋。

        孟江全往长笛的气孔里吹了几口热气,管子热起来了之后,他将长笛放在唇边,《我心永恒》前奏的笛声就像被从打开的车窗携着一样,悠悠扬扬飘进了车厢,一点也不突兀。

        前奏一出来,孟余下意识的就做好标准的唱歌姿势。以前在棉城的家里,孟江全只要回家喝了酒之后,就会拉着孟余唱这首歌,也是他用笛子伴奏,次数一多,孟余甚至在还不会几个英语单词的情况下就能唱完这一整首的歌。前奏一出来,孟余下意识的就做好标准的唱歌姿势。以前在棉城的家里,孟江全只要回家喝了酒之后,就会拉着孟余唱这首歌,也是他用笛子伴奏,次数一多,孟余甚至在还不会几个英语单词的情况下就能唱完这一整首的歌。

        孟余进的也很自然,有些稚嫩的嗓音却一点也不单薄,高音的音色也统一,虽然没有很饱满的胸声,但却让这首歌被她唱出了另一种风味。

        孟余才十三岁,她当然唱不出什么深沉的爱,而是一种对自己所持有的信念的坚定。

        躲在车厢后排的一个抱着手鼓的小哥伺机而动,循着两人的节奏,拍打起了自己的手鼓,这一敲便带动了整车人,他们都跟着孟余小声的唱了起来,他们的加入没有压下孟余的嗓音,反而让这稚嫩的声音更加的清脆了起来。

        可当最后的高潮部分时,还是变成了合唱。

        结束后,孟余想坐回孟江全旁边的那个位置,正扒拉栏杆走着呢,突然有一个东西砸在了她的身上。

        孟余看见是一捧小雏菊,忙捡起来,对着那个扔花的年轻女人道谢"thankyou!"

        而那个年轻女人站起来对她喊(以下翻译为中文)

        "真有你的!来自亚洲的小百灵鸟!"

        孟余当然不认为自己是小百灵鸟,她也知道,是之前的街头艺人把气氛烘托住了,再加上孟江全的笛声,自己年龄又小,简直是去捡便宜的。

        但孟余还是很高兴的抱着那捧满天星去找孟江全,结果就看见之前位街头艺人揽着孟江全的肩在那里哭,嘴里也在不停的叨叨着什么,

        孟余有些踌躇,但还是从那捧满天星中抽出了一朵开得最好的,递给了那个男人。

        那个人抹了抹自己的脸,然后诧异的看着孟余,还是接过了那朵花,然后双手捏住花茎,虔诚的亲吻了一下花儿,然后对孟余说:"thankyou",他说完后,就将那朵花送入了嘴里,咀嚼着,最后将它吞下。

        这一下有点出人意料,孟余愣了一小会儿,对他扬起了一个微笑后,坐到了孟江全的左手边,孟江全的右手是那位街头艺人,他还拉着孟江全的手臂在哭诉,没有刚才哭得惨了。孟江全时不时出声回应他几句。

        孟余和孟江全到站了,下车的时候,那个人也跟了上来,孟余都有些觉得他烦人了,但孟江全的脸上仍挂着很礼貌的微笑,还会回应那人的倾述。

        最后父女俩都走到酒店楼下了,那个人好像还想跟上来,但他自己发现了不妥,顿在了酒店大门口。他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又把手在裤子上擦了擦,然后向孟江全张开了手臂,孟江全也向那个人张开了手臂,两个人做了一个拥抱礼。

        孟余就那么被情绪高涨的两人无视了。

        那人从自己的乐器箱里翻出了纸和笔,写下了一串号码,将五十元夹在纸里递给了孟江全。五十元是孟江全后面上电梯时才发现的。

        孟余抱着花回到自己和徐函的房间,徐函正坐在酒店的镜子前护肤呢,扭头看来人,就看到孟余抱着一捧满天星,笑的十分灿烂,她一进门就对着徐函甜甜的叫了一声:"妈妈,我回来啦!"

        "这花是谁给你的?爸爸买给你的吗?"徐函停下了拍打脸颊的动作,下意识的伸手去拿孟余手中的花,而孟余却一窜,从徐函的臂弯下跑进了房间里面,孟余将花护在了自己的背后,对着徐函狂摇头。

        "不是的妈妈,是一个姐姐送我的。"

        "姐姐?姐姐怎么会送你花,在德国你哪来的姐姐?"徐函不信,从浴室走出来,步步紧逼,表情就像要将孟余生吞活剥了。

        "是今天我和爸爸在街头表演,那个姐姐说我唱的很好听,所以送我了这个,还有一些钱也是他们塞给我的。"孟余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一把皱巴巴的欧元向徐函展示,凸显自己所说的真实性。孟余将那些钱塞回自己的兜里,翻箱倒柜的找一个花瓶想要将花养上。

        最后也没找到花瓶,只好在酒店的冰柜里拿了一瓶矿泉水,拧开后解开了系住那捧满天星的带子,一朵一朵的往瓶子里面放。

        徐函走到了孟余的旁边,说她浪费,面色很难看。

        孟余不解,但是她确实不知道在异国他乡的能把花养在哪里,总不能自己嚼碎了吃掉吧,想到这儿,孟余突然想起那位街头艺人接过自己递给他的花后,为什么会将它吞入腹中了,她能理解了。

        孟余没理徐函,她已经习惯徐函总是会在两人独处的时候莫名其妙的挑自己的刺,还有咄咄逼人的语气,她低头仔细的盯着那捧花,用手挑起了一朵,食指和拇指掐住花茎,递到了徐函的面前。

        "妈妈,给。"

        徐函却打掉了她手中的花,徐函张开嘴仿佛要说些什么,但还是将话吞了回去,她不想跟小孩子置气,会显得自己很小气,所以她掠过孟余,径直走向酒店的大床上,拿起床头的眼罩戴上。

        孟余插好花后,掀开被子睡到了徐函的身侧。

        很久没有见到妈妈了,孟余下意识的想抱着徐函睡,可徐函她却一直背对着孟余。

        孟余支起自己的身子,去看徐函的脸,记忆中,徐函是好看的,可时光变迁,她的脸上也出现了好几处的细纹,可能是最近有很多事不随她的意吧,她的法令纹也深了许多,孟余不敢掀开眼罩去看她眼角出现了几条细纹。

        她没有以前好看了,好像也没以前关心自己了,也不知何时,徐函看自己的眼中出现了厌恶的神情。

        孟余和徐函长得一点儿也不像,和孟江全也无几分相似之处,来家里做客的人都会开玩笑的问孟余觉得自己长得像爸爸还是像妈妈呢。

        孟余则会说:"我长得像我自己啊!"

        但毋庸置疑的是,她爱徐函。因为她是孟余的妈妈,尽管她这几年对孟余的态度很差,但孟江全给孟余说过,是妈妈病了。

        可孟余却一点儿也感受不到,徐函病了,至少她的精神应该是很正常的。

        孟余仍记得,自己很小的时候怕黑不敢一个人睡,所以经常晚上抱着自己的小枕头偷偷溜进徐函的房间,徐函被孟余摇醒也不恼,把自己抱在怀里,轻拍自己的背哄睡。

        “小鸟低低叫,小狗慢慢跑,小猫偷偷笑,屋里静悄悄……小余睡觉觉,我的小余睡觉觉,摇啊摇,摇啊摇……妈妈的的小余要睡觉……”

        徐函可能当时也想要当好孟余的妈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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