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恶习
「光」
操场上，千人在太阳下晒着，这是初春，太阳在头顶上熠熠生辉，分班整整齐齐的排着。放远看去，有几个蓝色群中的别样色彩，这是寻班老师在自己班级堆中来回撺掇脚步，来回视察。
……
“还有一个学期，你们就不是高一，高二了，还有三个多月，你们就要亲自打开你们未来的人生大门了，或是街道上装瘸的要饭人，亦或是坐在办公室里冬暖夏凉的领导人…去想想每天起早贪黑到底是为了什么？不要张口闭口都是被父母逼的，什么的。我知道没人喜欢上学，但是我也知道没人希望自己的日子就一直这么浑浑噩噩的虚度光阴，有人抽空抽烟酗酒，也有人抽空学习温故…总而言之，你们自己的人生，自己做主，我们老师不是万能的，但是我们也都一直在尽职尽责的去引导你们走好的人生道路……………………………………………………………………我的讲话完了，谢谢大家。”
观众席上的学生主席手握话筒。
“立正，退场。”
这是寒假后的开学第四天，学校大课间的开学典礼，足足废话了大半个小时。温允因为情况特殊，早在第2节课下课把请假条上交给班主任了，她独自一人坐在高28班的教室里，单手捧腮的看着远处隔有6张桌子的窗外，枝丫纵横交错。她单手转着笔。
走廊由远到近的嬉闹声越发得高：
“哎，下节课又是物理…”
“我祈求不要睡着。”
……
“前天补作业补了个通宵…”
“谁不是呢…”
……
“奕哥（闫梓奕）的海报你抢到了吗？”
“新年限量款的么？”
“嗯嗯！”
“你想屁吃呢？就…就100张呐…我要是抢到了，我肯定得开心到犯心梗！”
……
温允转过头去看向走廊，大批大批的“蓝精灵”从眼前走过。
柒月拖拖踏踏的走到温允桌前，蹲了下来。
温允奇怪的问：“怎么了？”
柒月微笑摇了摇头道：“没事，就是无聊呗。”
……
“好像找我也没有什么好聊的吧？”温允对她呆呆的眨巴眨巴眼睛。
……
柒月什么也没说，心事重重的低眉看着桌细间的地面。
温允见柒月好像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就开口试探得问道：“真的没事么？”
上课铃声响起。
柒月呆愣了几秒才缓缓开口道：“林……”
温允所听到的全是上课铃的声音，她蹙了蹙眉，在次开口：“什么？”
柒月摆了摆手，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8分钟前
柒月在人群中漫步走向二楼，刚好赶上拐角处的厕所，她扶了扶校服裤子里的手机就快步走近一个隔间。刚要打开手机看看娱乐圈八卦，手机的全屏就被一个陌生号码卷起了八卦心思。
她下意识的看了看来电显示地区：“芸城”，看着是1，开头的也就不会是什么诈骗电话。她拇指点了绿色拨通键。
没按扩音，将手机附在耳边，小声的说了一句：“喂。”
对面声音沙哑，还带着些许急促，是个陌生女人的声音：“孩子，曦含在你那么…她在你那么…她不见了…”
柒月闻声，细眉微皱，她心里有了□□分的估计。
“林曦含……”
“阿姨，您先别着急。”
对面女人开始哽咽：“她不在你那吗…她不见了…一晚上了，曦含她从来不会夜不归宿的呀……”
柒月：“阿姨，她…不在我这。”
“阿姨，您先别担心，曦含她不会有事的。”
对面情绪有些失控，开始呜呜的哭了起来。柒月看了秒数后数了几秒，对面除了哭声还有一个熟悉的女人声说到：“曦含妈妈，您先别哭…”
柒月将电话挂断。
这是林曦含妈妈在自己的老校区打给自己的电话，因为她在自己以前的班主任那。
……
…
柒月为了不让温允也提因心吊胆而耽误了课上的重要知识点一整天，她就把这见事憋到了宿舍。
温允把刚刚摘下的鸭舌帽挂在床头的挂钩上，坐在床边…拿起手机，手机屏锁上显示了一串陌生号码。
脱口而出：“奇怪。”
“怎么了？”柒月问道。
“陌生号码。”
柒月听闻…猜想可能是林曦含妈妈在曦含不见后先去找了老班，老班才把曦含朋友的号码告诉曦含妈妈，让她问问有没有可能是在朋友家。
柒月也在此时绷不住心思的开始打招了：“是曦含妈妈打来的。”
温允低着的脑袋立马看向柒月。
“…发生什么事了？”
柒月这才把关于自己在摸鱼时的经历。
……
“不见了？”
柒月点头。
温允拳头不由得紧了紧，心里窜出了一股隐忍得怒火。
开口道：“肯定又是魏婕那个女疯子……”
柒月垂眸沉思。
温允起身，带好帽子…拿出包里的折叠刀塞进兜里就向门口走去。
柒月：“允宝贝你要去哪？”
温允：“找人，不然可能要出事了。”
柒月一听她说的话，就立马也跟了上去。
这可能是她们第二次翻墙头。
叫了车。
“师傅，去垚南胡同。”温允道。
司机回头看了一眼，两个小姑娘。
“姑娘们，垚南胡同可不是一般的地儿，你们确定要去那么？”
温允二话没说：“嗯，快走吧师傅。”
“得了！”
……路上。
“前些天还听那胡同里发生了一桩事儿呢。
就…一小女孩被先奸后杀了，好像…好像才不到18岁呀，尸体还是裸着的…啧…哎呦喂，真是畜生！”
“畜生都不如，这年头治安好了些，但是也不防那些东西出来乱性……”
温允眉皱得更紧了：“师傅，能再快点么。”
温允知道垚南胡同有多乱，乱到正主和三儿停脚，乱到鱼龙混杂…乱到没人性可言。
如果不是出了人命，引起周边群乱，恐怕公安都不会管的。
不是不想管，是管不过来，这块地如果消声灭迹。那么也就不会有那么多适应人心，情于人性的事情破坏公安了……
“到了。”
“谢谢师傅。”温允和柒月关上车门，车子没多停留，就直接走了。
“允宝贝，这里怎么阴森森的。”
柒月靠近温允抱住了她的一只手。
温允：“没事不要怕，本来就是晚上……可能这灯太暗了。”
柒月心里默念：“无神论…无神论。”
两人并肩向里面走去。她们并没有去过林曦含的家里，只是周围看了看，又走了走她们三以前一起去过的地方。都没见到人影。
打开手机：“949”
“允宝贝，要不然…我们先回去吧。”
温允靠在水泥糊的墙边叹了一口气。
“应该也不早了…”
说时迟那时快，柒月就立马叫好了车。
两人再次到达学校翻墙地点，翻了墙。
……
隔天傍晚。
温允拿起手机，打开通话记录，点向了最顶层的红色号码。确认回拨。
约隔了十几秒，电话那头才接通。
“喂，阿姨我是林曦含的同学…曦含…她…找到了吗？”
柒月和温允对视。
“言医生，病人醒了……36病床的家属…
孩子啊，曦含已经找到了……”女人声音沙哑，带着压抑的哽咽。
温允听到对面电话里传来隐隐的医院人群声，就感到了些许不安。眉头弯着看向柒月。
柒月外头感到奇怪。无声的唇在空中动了动“怎么了？”
温允比了个嘘的手势，继续弱弱的开口问道：“阿姨，她是出什么事了吗？”
女人低声：“嗯，她…在医院。含含她……刚抢救过来……她，跳楼了。”
温允瞳孔忽的放大，有着说不清的惊讶和无奈。
“阿姨，您先放心吧……曦含她肯定会好起来的。”
“诶，好…好孩子。”
“阿姨，那……我先挂了，我这有事。”
“哦，好……”
说完温允把电话挂了。
柒月忙问：“找到了吗？”
温允心里有些压抑心脏也不住的加快跳动。沉声开口：“找到了…在医院。林曦含她，跳楼了……”
柒月哑然，心情如同过山车般起伏跌宕。
“怎么会呢……”
“明天周六，我们…去看看吧。”温允边说边收拾东西。
“我今天晚上要回家。”
柒月点了点头。
……
天还擦黑，学校大门敞开，学校的学生几乎走完了。
温允坐上了回家的车。
车在巷口对面就停下了，温允下了车，单肩挎着背包向巷口走去。
周遭的清凉气息有些逼人，让她觉得有些不安。心跳开始加速……时不时的回头看去。除了一片暗淡便什么也没瞧见。
她向周围环顾了一圈……
突然在前方一处拐角走出一个高大的身影，他眼神凶狠的看着温允，温允察觉不对劲，便转过身去准备逃跑。
奈何…两面夹击，身后也是个身高马大的男生。
“这是搞什么飞机啊？”温允心想。
两名男生就越离温允越近，温允眼见得有空隙说不定可以逃出去…哪成想，各个都是壮子。
一把就把温允连腰拦住了，温允本就不重。两个壮子就这么将她按在了墙上。
温允装怂的道：“两位大哥，我没钱。我也不好看呐……我有病。”
大哥沉默。
巷口拐角处传来一阵女孩的声音。
“我不要你的钱…我想让你长长记性而已。”
声音带着傲性。温允刚刚还装怂的表情立马变得松弛了。
“魏婕…你到底想干什么？”
女孩的身形开始清晰，脖子上是一处黑色的玫瑰刺青，留着短发狼尾，前头的碎发刘海遮住半眼…眼角朝下有一处3cm的刀疤。
女孩缓缓走近，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匕首。
匕首的刀面向着温允的脸擦了擦。像是磨刀一般，要更轻一些。
“温允…好久不见啊。”女孩发出细笑。
温允一脸喝了苦瓜汁一样，看着她。
“魏婕，你有完没完？”
……“哈哈，完？我早完了……”
魏婕转过身去，左手的食指擦了擦光滑的刀面。
说：“都废了才好…太恶心了……太恶心了。”
嘴里一直嘀嘀咕咕这一句。
温允不解的看着她的背影。
“疯子。”
魏婕转身看向温允……眼神里有着愤恨。
“温允，你知道你的多管闲事有多么招人烦么？！”
“神经病。”
“被学校开除以后，就没学校敢收我了…你倒是一直活在光明处，活得逍遥自在呢……我已经废了，倒不如再带一个呢…哈哈，哈。”
魏婕将刀刃慢慢逼近温允的脸，刀尖慢慢划过那白皙的皮肤，最后留下一道渗血的刀口。
“眼角处，和我一样了。”
脸部的痛感就这么丝丝缕缕的开始蔓延，痛感越来越剧烈。温允瞳孔微缩，就这么看着眼前这一副失神的嘴脸。在自己的脸上胡作非为。
“…”
“不亏是大哥，大哥力气可真大…草。”
手腕处曲了曲，两位反而抓的更牢了。
眼见的第二刀将要划过。
魏婕双眼惺忪，的看了看自己匕首上的丝丝血迹。
又看向温允脸上的口子。
“这么好看的脸，真是可惜了……”
温允低骂一声，抬膝就朝女孩肚子磕去。
女孩吃力，腹痛跌倒在地。
温允继续用脚蓄力踩向自己旁边的脚。
一男人吃痛松手。再一勾拳向另一边打去。
女孩拳脚皆得到了释放，没等他们缓神就又是接这一击……毙命之鸡飞蛋打。
“啊……”
……两声惨叫。
男人捂着腹下的部位轰然倒地。脸色也在一瞬间刷的变白了。
女孩的脸色也黑了一个度，伸手要去捡匕首。
结果被温允把手按住。
温允膝关节跪在女孩两支手上。
抽出口袋里的折叠刀。刀尖向着女孩的眼睛，
温允微微喘气。碎发四分五裂的垂在空中。单手撑地的喘息着。
温允：“如果我这一刀下去，你就彻废了你知道吗。”
魏婕试着挣扎了一下。奈何被压的紧，就这么双手被迫平放在地上。
她开始痴笑，放声痴笑。
“杀了我吧。”
温允：“杀了你？帮你解脱么……想的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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