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他以后有我
进了车内，王之麟才好继续刚才的话题：“古传卜思鬼会化成猫或者狗，要是在人身上咬出一口肉，吐水里会变成虾。”
他说完想到陈天不知道会不会怕，转头看她时，却看到她还是和平时一样没什么反应，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猜变成虾后干什么？”他微笑，想扯点轻松的话题。
“吃了？”陈天问。
“拿去卖。”王之麟说完自己笑起来，他看陈天倒是没什么反应，一瞬间变得有点尴尬。
陈天看着他的尴尬，一会才笑出来：“妖怪也要谋生吗？”
王之麟边开车，边回她的话：“为了看起来更正常，以后遇到这些会更多，所以不要离我太远。”他说着一顿，接着说：“仇我会替你报的。”
陈天摇头：“我想自己解决。”
王之麟笑一声：“你怎么解决？你能超度灵魂，但是妖能自己解决吗？”
陈天不说话了，安静地靠着，默默想着什么事情。
王之麟透过后视镜一直观察她，一直觉得陈天有时候不像个孩子，有时候蛮可爱的，单纯的，有时候却沉稳得他有些看不懂。
陈天这个孩子身上，一直有种神秘感。他叹气，下定决心的想查查这个孩子到底什么来历。
——
“妖啊？”麻叔回头看自己在处理伤口的陈天，确定她没听到他们的对话，麻叔又问了一遍：“妖？”
“嗯，挺古老的一种，还以为死绝了。”王之麟转身倚着，环手托着腮沉思。
“不是，就算是妖也得躲着你，怎么就遇上你了呢？”麻叔撞撞他，盯着他的身上一直看：“不灵了？”
“做你的饭。”王之麟冷不丁地开口，随后也觉得有些奇怪：“妖是小天发现的，可是……她怎么发现的？除了能看见鬼，难道还能看到妖。”
妖和鬼不同，妖有肉身和灵魂，按道理阴阳眼也很难分辨。
“嘶……难道……”麻叔学着王之麟的样子沉思，王之麟白了他一眼，手撑着料理台盯着陈天看。
陈天一直在包扎伤口，绷带被她卷来卷去的，就是一直卷不好，这么笨手笨手的，怎么看都不像隐藏什么的人。
算了，一个孩子而已有什么。阴阳眼自古以来就有传闻，大概是年纪小心灵纯洁，灵性还高所以能看出来是妖，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我觉得吧，既然是小天的问题你就得自个问小天，说不定她自己知道……哎哎，你有没有听我说啊？”麻叔一边说，一边看着王之麟走出去。
他就这么看着陈天为难的样子，走过去后又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狼狈的现场，随即嫌弃地瘪嘴，坐下去后拿走她手里乱糟糟的绷带。
“我上次就这么教你的？”他慢慢卷好，简单的收拾下腾出个地方，他就这么再看了她一眼，一手把她抱到旁边，挨近后，自然而然地握住她的手解开她手上的绷带。
“像只猫一样玩毛球，笨死了。”他嘴上明明嫌弃，语气却轻，带了点不太明显的笑意。
陈天被他抱住的那瞬间心跳已经不正常了，现在脸有点热，却还要让自己冷静地去学习他的手法。
“看着，像这样压着包起来。”他顺着她的手臂慢慢向上包扎，一时之间，不在意女生的他却发现了她的手臂真的很纤细，比起他的简直要脆弱得不知多少。
白白嫩嫩的，别说被咬了一口，可能轻轻一滑就会划破。他微微一愣，突然意识到，女孩子原来这么容易受伤的？
那么是不是以后，危险的事都不能让她做了？
刚有了这么想法，王之麟又烦恼，如果不让她做，那她怎么为自己赚钱？
陈天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知道因为靠得近，所以他的表情有点点微妙都能很清楚的注意到。
陈天一边看他手法快速又熟练，一边又皱眉又抿着嘴，手法明明很好，可是表情就是很奇怪，最后瞬间结束了，他还是眉头皱着，插着口袋回自己房间。
陈天想不通，转回视线后低头，有点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手上绑着一个可爱的蝴蝶结。她愣住眨了眨眼睛，忍不住笑了。
饭吃完后，麻叔看王之麟在收拾东西，颇有点吃惊：“不是吧，你真要去捉那只妖啊？”
王之麟不回答，余光里陈天也过来了。
“你可从来不管闲事的。”麻叔不放心，毕竟是妖，王家之后除了王之麟个变异的最为出格，其实一代不如一代，就像报应一样，捉妖这种事，后代安冥人早就不插手了。
王之麟偶然碰见也是绕道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何况到他这一代，再变异得多强，也没什么经验了。
“你就别管那么多了。”他把手插兜里，看着陈天：“你呆在家，别给我添麻烦。”
“不是你……”麻叔想不通，要以前就算遇到生意来了，这种事也都会退掉。
“我不会添麻烦。”陈天跟在他身后追着说，越走越急：“而且我可以自己解决。”
王之麟顿步，冷笑：“你？你看看你自己的伤口怎么来的，要不是我及时赶到，我看你命都没了。”
“真的，带上我吧，我保证不添麻烦。”陈天挡在他身前，小表情倒是认真得很。
王之麟犹豫一下，还是把她拎开：“一边去，做人要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陈天皱眉，转头用眼神求助麻叔。麻叔知道王之麟非去不可，他虽然不知道原因，但确实也不放心。
他带着陈天跟着，转头示意她换鞋：“要不我们都一起去吧，我看着小天不让她插手，多少有个照应，我保证。”
王之麟犹豫一下后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继续走，只冷冷的丢下一句话：“出事都自己负责。”
陈天听出他还是不愿意，心情又变得低落，麻叔拍拍她的肩膀，抬头示意她赶紧追：“没事，麻叔罩你。”
陈天一个激灵后赶紧穿好，火速追上王之麟。
地方到了，人流已经变少，王之麟挑了个最靠边角的地方停车，那里只能看到超市的门窗。
王之麟下车，抬手看了时间后又扫了眼四周，确定安全从兜里掏出一张符纸。他转头，不放心的再强调一次：“记得别跟过来，无论听到什么声音或者看见什么。”
陈天点着头下车，麻叔绕过来：“放心吧，小天交给我，你赶紧去，自己注意点啊，打不过也别硬来，免得出了事以后饭碗不保。”
“呵，我能出事。”王之麟讽刺地笑了下，手扬起，他结印后嘴里念念有词，符咒就在半空燃烧。
符咒燃烧后迟迟落不下来，反而往更高的地方飘去，他一身黑色西装，潜给黑暗的地方快速上下，动作轻快便捷，看得陈天也感到震撼。
“他怎么不累？这么快就到3楼。”陈天拿自己和王之麟做对比，瞬间有点气馁。
“这小子就不是正常人，当然不累。”麻叔笑着，慢悠悠点了根烟。
陈天：“他到底是什么人？”
麻叔吐了口烟雾，似乎也叹了口气：“之麟啊，生下来就注定是个实验体，苦命的很。”
麻叔狠狠吸一口烟，烟头的光照在他眼里，深深的黑暗中亮了点光，光很快又暗下去，麻叔低头，幽幽吐出烟圈后抬手，在自己身上比了比：“我见他的时候他大概才这么点，9岁吧，那时候还得叫他少爷。”
“他再小的事不知道，只知道我见他的时候，之麟已经天天呆在实验室了，那些人天天拿他的身子做实验，又逼着他喝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什么符水动物的血，身上插满了管子，可怕得很。”
麻叔摇摇头，想起来还是揪心：“之麟小子从小时候就冷冰冰的，不被人当人对待，脾气倒是不小。”麻叔笑出声，抬头找王之麟的身影：“那臭脾气就和现在一模一样，臭得很。”
“所以，他才这么特别，能看得见和对付妖？”陈天托额沉思，觉得不可思议。
“不，除了实验成果以外，还有一点因为是他是安冥人，相传冥王在古代就安插了一种人传授一些抓鬼的本领让他们为自己效力，时代传给王氏，之麟就是他们的后代，世代都有捉鬼的本领。”
陈天一顿，又疑惑：“既然有这种本领，为什么又要拿他做实验？”
“因为安冥人一代只生一男一女，不会有多，就像诅咒一样，多了也活不久或者不健康，之麟是第3个，就是那个例外，也就是这个例外，所以一开始就不被王家看好，生死不管不问，谁知道这小子还挺出息，王家看家本领的天赋既然全给了这小子，他大姐二哥反而什么都不会。”
麻叔把烟扔地上踩灭，心情沉重：“也就是因为这该死的天赋，王家想留他的命，所以往死里整他，最后把他变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气氛很沉重，陈天出神片刻，就听到麻叔“嘘”了一声，对陈天笑笑：“不要告诉小子是我告诉你的，他不喜欢自己的事被别人知道。”
陈天依旧沉默，一会她往前走几步，摘下手里的红绳：“麻叔。”
麻叔抬头，不知道她做什么。
“你放心，他以后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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