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数一数二的小人得志
“杜太医不必惊慌，前些日子皇后娘娘还曾委托你给奴婢请个脉呢？只是脉象上看并无大碍。”见他神情严肃，倪虹生怕他大声引来了其他人的关注，于是左右望了一番后，这才在他耳边悄声道。
然而，倪虹简简单单的两句话，倒是让杜太医变了脸色。
“你，你，你是......”
杜太医看着她，激动的不能言语，而对此倪虹也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杜太医，惠妃娘娘请你去凤凰宫给皇后娘娘请平安脉也是为了娘娘好，奴婢看你还是别推辞的好。”眼见杜太医已然知晓自己的身份，倪虹稍微退后一步，然后大声道，其目的就是为了让周围的其他人不怀疑。
如今的情形下，太医院的人都知道皇后娘娘这病啊估计是时日无多了，自然都想巴结新主子。
而这杜太医俨然以前是皇后身边的人，如今这样即使他去了大家也都只会以为他投靠了惠妃，不外乎就是一种生存之道罢了。
“既然如此，烦请姑娘前面走吧。”
杜太医在这太医院少说也十来年了，对于倪虹刚刚的举动是何意自然再清楚不过。
而且皇后娘娘已然康复出宫的消息他是知道的，也知道是眼前这位主的功劳，如今配合她演戏也倒没丝毫的不满情绪。
太医院的其他人见他随着倪虹走后，不少人都在背后骂他小人得志。
可这也只敢在背后议论两句，毕竟这杜太医的医术确实数一数二。
很快，倪虹带着杜太医就出了太医院。
走到无人的地方时，杜太医停下了脚步。
倪虹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出，察觉到身后的人停下后，嘴角一抽，颇为无奈。但如今需要他的帮助，只能转身笑着道“杜太医，我是倪虹，至于为何会如此不过是情势所迫罢了。待会儿你去了主要是给北氏请脉，至于她真实的脉象回头你在告诉我，但眼下无论如何你要一口咬定她是喜脉，明白了吗？”
“倪姑娘，据在下所知惠妃娘娘意图刺杀皇上，已然被皇上打入天牢，也未曾听闻将她放出，不知道这殿中的惠妃娘娘到底是何人？”
然而杜太医对于她的话并没有做出任何回应。而是另起话题问了其他的。
“是李嬷嬷易容的。”许是知道他的性子必须要问清楚，倪虹倒也不回避，直言道。
“李嬷嬷？”对于她的答案，杜太医似乎并不相信。
“杜太医，我知道你是皇后娘娘的亲信，你和皇后娘娘之间的关系我也清清楚楚。前些日子皇后娘娘中毒我也忧心如焚，所以你不必怀疑我对娘娘的衷心。”倪虹知道他这是不相信自己。
“更何况欧阳风才是真正二皇子的事，你也知道了吧？那不知道你是否知道皇上已然为我们私下指了婚配呢？”倪虹边说边留意他的表情，开始见他一直神色平平就知道自己的话他并没有放在心上，想了想，这才将自己和欧阳风的婚事告知与他。
过然，这话一出，他脸上的神色就变了几变。
“倪姑娘，请见谅。”最终，他也没说其他的，只是开口给她道歉。
然后也不等倪虹接话，就抬步边走边接着道“我不知道你们为何要让我说北侧妃有喜了，但只要这事不会伤害到皇后娘娘，我就答应你。同时我还有一个条件。”
倪虹虽然随着他走，但也一直在留意他的神情，见他说道条件时眼神一亮，就知道他要说的不过是这易容之术。
“你说说看你的条件是什么，若我能办到或者说能答应你定然不推脱。”
“倪姑娘，既然你已然知晓我与皇后娘娘的关系，那么对于我的生平及喜好当然也是了如直掌，如今这话岂不是在推脱在下？”倪虹知道他的条件是什么，杜太医也知道她知晓，所以对于她这话就不太满意了。
“哈哈，杜太医说笑了，虹确实知道你的条件是什么，只是这手艺并非出自于虹之手，若您想要学习或请教，还得当事人同意才行，而虹能做的就是给你们搭个桥。”早就知道不会容易过关，倪虹是将所有的话提前都算好了的。
“哦，那不知这位高人是谁？”显然杜太医并不相信她的话。这人既然能给她和李嬷嬷易容，那么显然是她的人，如此一来，她的话不是借口又是什么。
“医者圣手。”对于他怀疑的语气，倪虹也不甚在意，嘴一张直接给了个名号。
闻言，杜太医倒是闭了嘴。
再围着她仔细的转了两圈，想了想着才砸吧着嘴道：“这手艺倒确实只有一直圣手这样的高人才能做到，既然如此还请倪姑娘代为引见。”
“好说，好说。”见他终于相信了自己的话，倪虹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话毕，两人抬头，就见凤凰宫已然在眼前，相视一笑，这才前后走了进去。
“臣拜见惠妃娘娘。”一进门，倪虹尽直朝着李嬷嬷走去，而后进来的杜太医则恭敬的给她行礼。
“杜太医，快快请起，快快请起。”平日里，这两人见面倒也不会互相行礼，眼下这情形倒是让李嬷嬷有些不好意思，相比之下自然有些手足无措之感。
而北颜雪看着这一切，倒也没怀疑，只是以为惠妃想要夺权，为了拉拢这杜太医而故意热络罢了，毕竟眼前这人可以说是皇后的心腹太医，若能拉拢绝对是件值得开心的事。
“谢惠妃娘娘，不知娘娘请臣来所谓何事？”杜太医倒沉得住气，依旧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
闻言，李嬷嬷先伸手招了招北颜雪。待人走到面前的时候才对着杜太医道：“这丫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刚刚吐得昏天暗地。这不如今二皇子也不在府上，皇后娘娘也病着，我想我若不管管，还真没人管了，所以这才请你来给她瞧瞧。”边说还边拍了拍北颜雪的手。
原本早就知道是给北颜雪请脉，如今也不过是走过形式，待李嬷嬷说完后，杜太医也只是颔了颔首，然后对着北颜雪做了个请的手势。
见状，李嬷嬷满脸笑容，甚至有些惊喜，再次拍了拍北颜雪的手以示安慰，这才示意她坐过去。
杜太医待她坐定后，也不多言，直接开始了请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然而杜太医的脸上似乎却没了开始的淡然，随之而来的是神色肃穆。
“太医，我家公主怎么了？”最先沉不住气的是北颜雪的乳母。
然而她的话刚落地，一直和和气气的李嬷嬷却一手拍了桌子并大声道：“放肆，杜太医请脉的时候岂是你能打断的？”
闻言，乳母被吓的一哆嗦，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而一边的倪虹不由得对李嬷嬷更为另眼相待，上一世只知道这位嬷嬷一直衷心于皇后娘娘，还不知道居然是个聪慧之人。
对于发生的这些事，杜太医恍若未闻。
半晌后终于收了手，并笑着跪下道：“臣先给娘娘道喜了，恭喜北侧妃，这是有喜了，只是月份尚浅，脉象还不太清晰，所以才久请了会，还请娘娘见谅。”
“什么，你说什么？”然而这一次，李嬷嬷还没来的及说话，北颜雪自己倒先急了起来。
“臣说恭喜北侧妃，您有喜了。只是如今月份尚浅，所以侧妃还是不要过于激动的好。”她这明显不敢相信的语气，却硬生生的被杜太医给说成了激动。
被他这话一说，北颜雪倒也瞬间安静了下来，只是刚刚的情形，李嬷嬷和倪虹都看的清清楚楚。
“好。来人啊，赏。”终于，大殿上安静了下来后，李嬷嬷才似乎从激动中清醒过来一般，一边大声说好，一边说赏。
“臣谢过娘娘。”杜太医对于这样的情形早就见过无数次，自然而然的跪下谢礼。
“杜太医请起，只是不知道如今可能知道雪儿这身孕有多久了？”欣喜的李嬷嬷继续问道，言辞间的喜悦，硬是让倪虹都找不出丝毫破绽。
“这，这，这......”然而她这话一出口，原本还侃侃而谈，神色不变的杜太医却有些支支吾吾。
“怎么了？杜太医，有什么话直接说就是了。”见状，李嬷嬷也收了面上的笑容。看了看杜太医，然后又看了看北颜雪和跪着的乳母。只见三人，一个欲言又止，一个神色平平，一个则脸色苍白，心下也猜不准到底这杜太医究竟要说什么，只能硬着头皮道。
“侧妃娘娘虽然说月份尚浅，但在臣看来至少也两月有余。”说完，杜太医噗通一声便跪了下去，低着头不在言语。
要知道这北颜雪和穆倾城成亲不到月余，北颜雪却已有两月有余的身孕，那就是说北颜雪至少在嫁给穆倾城的时候已然不是干净女子。
如此一来，也难怪杜太医要诚惶诚恐。
同样的，杜太医的话一落地，倪虹就看到跪在地上的乳母脸色更是白了几分。
想着穆倾城身上的毒，那么北颜雪这孩子绝对不是穆倾城，眼下这情形倒是有些出乎意料之外了。
即使如此，倪虹也不敢肯定杜太医的话就是真的，而不是骗人的。
“北氏，你可有话说。”李嬷嬷此时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杜太医编的还是真的，只能继续硬着头皮演下去。
“惠母妃息怒，雪儿有话说，只是如今这么多人，雪儿说不出口。”没想到北颜雪倒是沉着，李嬷嬷的话刚抛出来，她就接了过去。
“你这样的事都做的出来，又有什么开不了口的，说！”李嬷嬷一直随着皇后娘娘，上位者的气息多少也吸收了一些，这一怒之下的威严，倒让倪虹都震惊了一下。
“在儿臣来轩辕的路上，二皇子殿下就要了儿臣。当时儿臣抵死不从，可二皇子殿下说了儿臣即使到了轩辕京城也是他的妃子，早一些晚一些也没什么。”北颜雪在李嬷嬷的威压下，一哆嗦，哭哭啼啼的说了这么一个理由。
“你说的可是真的？”闻言，李嬷嬷松了一口气，说出话的语气也平和了不少。
“儿臣句句属实，惠母妃若不信的话可以等二皇子殿下回来后亲自问他。”此时的北颜雪倒颇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态度在里面。
“惠妃娘娘，侧妃的脉象算日子倒真与她说的对的上。”李嬷嬷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原本低着头的杜太医倒是抬起头插嘴道。
“雪儿，快起来，是惠母妃误会你了。这二皇子殿下也真是糊涂，这么大的事，回来居然不言不语，若不是今日知道，以后这孩子出生还不知道会传出什么话语呢？说不定还会引起北国和我轩辕的战争呢。”
杜太医的话一出，李嬷嬷赶紧伸手一边拉起北颜雪，一边埋怨穆倾城。
“娘娘，这侧妃姐姐有了身孕，你就把她留在宫里照顾吧。二皇子哥哥也不在府上，府上的人若照顾不周，出了什么纰漏可怎么办？”待李嬷嬷刚刚把人拉到桌边坐下，一旁的穗儿也就是倪虹就笑嘻嘻的开口道。
“娘娘，穗儿姑娘这话说的有道理，许是着孕后又长途行走，侧妃娘娘确实需要好生调养。”闻言，杜太医就知道倪虹是想要留下北颜雪，自然出口相助。
“惠母妃......”闻言，北颜雪开口想说什么，却被李嬷嬷抬手打断。
原本全程倪虹都一言不发，眼下却主动开口要留下人，李嬷嬷自然会全力配合。
“穗儿这丫头平日里不着调，这次这话倒说到点子上了。”
“杜太医，这侧妃娘娘的平安脉以后就交给你了，你放心皇上那边我自会去说，想必即使皇后娘娘醒来也会同意的。”眼见杜太医欲出言反驳，李嬷嬷张口就将所有的借口堵死。
“臣领命，那臣现在就去开始养身的方子。”见自己所有的借口被堵死，杜太医自然也只能应道。
更何况自己也需要借口可以从太医院出来，才能见到医者圣手，而不被人怀疑。
“去吧。”李嬷嬷闻言笑咪咪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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