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就在骑上摩托车前，许程将咖啡放在外卖箱里，又发消息给陈缙泽，把要回来的消息提前告诉了他。
虽然清楚那天下午只是个意外，但许程可不想再在床上看到陈缙泽，给个提前预警也不错。
许程:“我带了三杯咖啡，现在正在回家的路上。”
许程:“你明白我意思吧”
三杯，意思就是公寓里人人有份，哪怕是最不待见他的童晟，许程也得给他一杯咖啡。
陈缙泽:“明白，这就按许哥吩咐的去做。”
许程:“你可别。”
陈缙泽放下手机后，他看着摆在自己桌上的那个盒子，也就想出了“三个糖果”的主意。
陈缙泽正打着游戏，忽然听见门外边传来敲门声，他就猜到是许程回来了。但游戏才刚打到一半，没法暂停，陈缙泽只能趁着回城的机会，把房门先一步敞开。
等许程自己开门进来后，也能直接看到陈缙泽在做些什么，这样就避免了不必要的误会，同时陈缙泽还能安心坐在座椅上打游戏。
许程敲门没人应，他也就自己拿出钥匙打开了公寓大门。走进客厅后，他看见陈缙泽就坐在自己房间里，而童晟房间的门又关着，心里不免生出些介意。
不过至少陈缙泽是待见他的。
许程将咖啡放在茶几上，也没空去看陈缙泽打游戏，就坐在沙发上看着手机。等陈缙泽好不容易结束游戏，他将耳机摘下来，朝左一瞥，也就看见茶几上摆着的那几杯咖啡。
等陈缙泽坐到许程旁边时，他伸手端起一杯咖啡，揭开上面的封口，浅尝一口觉得味道还不错，就向许程问道:“这咖啡哪里买的”
许程举起另外一杯咖啡，将印有logos的那一面展示给了陈缙泽，陈缙泽也就似懂非懂地点了个头。
“童晟他为什么不出来”
许程将自己的咖啡杯拧开，也喝了一口，可能是因为下午品尝过的缘故，味道并没有那么惊艳了。
“他今天身体不舒服，我就让他待在房间休息。”
陈缙泽将手中的咖啡杯凑到了许程的杯子旁边，自顾自地碰了一下。
“cheers。”
许程相信陈缙泽没有撒谎，但他和陈缙泽相处时间也足够长久，突然这么一聚，彼此也没什么新鲜事可谈。
许程忽然想起唐一冉问自己的问题，就提问起了陈缙泽。
“你觉得这咖啡怎么样”
陈缙泽先谈起了有关这杯椰奶咖啡带给他的感觉，在一系列褒奖之后，他又开始分析起咖啡的不足之处。
比方说，椰奶、咖啡、还有柠檬汁的配比可以再调整一下，柠檬汁的份量至少应该减半，甚至干脆不加入柠檬汁。
许程听着陈缙泽说得头头是道，就将内容转述给了唐一冉，也算是给她一些建议。但等到陈缙泽讲得尽兴时，许程有些跟不上他的语速，就只好直接点开了手机的录音键，用语音的方式将意见发给唐一冉。
陈缙泽也注意到许程在记录他说过的话，不过他并不介意这样的事情，况且他也能借此机会表达自己对于咖啡的见解。
唐一冉还守在店里，但她却趁着工作闲暇之余，看了会许程发来的消息。当她点开那些语音时，听到的却不是许程的声音。
唐一冉猜测这位是许程的室友，也就专心听着他讲出来的话语，她并不是自视清高的人，陈缙泽现在的身份是一名顾客，而顾客的意见是值得倾听的。
在听完陈缙泽说出口的每一句评价后，唐一冉发觉他的意见着实独特而老道，哪怕不全盘接纳，只采用其中的一两句，唐一冉都能对咖啡进行不少的改良。
对于配制咖啡，唐一冉只靠自己思考，她只能有个初步构思，但经陈缙泽这么一点拨，她还真是豁然明朗。
唐一冉:“许程，你室友介意我跟他直接语音通话吗”
许程看见唐一冉发来的消息，就举着手机跟陈缙泽说道:“咖啡馆的店主想跟你交流一下有关咖啡的事情。”
“没问题，你把我号码给她。”
陈缙泽将手中举着的纸杯放在茶几上，正准备拿起自己手机，但许程那边却先响起了铃声。
“用我手机，也算省事。”
许程将手机递给了陈缙泽，看着他接下电话，又想到待会他和唐一冉会谈的话题，就准备先行离开。
陈缙泽看着许程站了起来，又端着咖啡朝房间走去，也没出声阻拦，只是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坐在沙发上。
唐一冉那边的杂音很响，有时候跟陈缙泽聊到一半，她还得去招待客人。这通电话不时会中断一会，但由于两个人爱好相近，聊天内容并不枯燥。
在交流完咖啡本身后，唐一冉有些兴致，就将话题聊到了咖啡之外。
“许程一提到你，就想把咖啡带回来给你品鉴一下，现在看来，他的主意还不错。”
陈缙泽意识到许程和唐一冉并不只是今天刚认识，但许程可没提起过他跟咖啡馆女店主的故事。
但他相信许程，许程和店主估计只是偶遇，哪怕他现在正跟对方通着电话，一切也只能说是缘分。
“他买咖啡花了多少钱我待会得把我那份钱转给他。”
陈缙泽问完后，唐一冉也突然忘记了具体数目，她放下手机稍加思索，却看到胡成乐又推门进来了。
“应该是七十元，我现在有点事情，就先聊到这里。”
陈缙泽被唐一冉挂断了电话，他握着许程的手机，思绪却还停留在咖啡上面。在将手机交还给许程之前，他先转账给许程，又在许程手机上接受转账。
这样的感觉很是奇妙，钱就在瞬间倒腾了过去，只是许程还不知道。
陈缙泽走到许程房间门口，敲了下门，就直接推门进去，将手机放在了许程桌上。
许程没来得及打招呼，陈缙泽就走了出去，他继续坐在沙发上，端起自己喝过的咖啡，准备将它带回自己房间。
至于那杯还没开封的咖啡陈缙泽暂时想不出来该如何处理它，给童晟也不是个好主意，那还不如他一个人喝两杯。
童晟躺在房间的床上，他用毛毯遮住了腹部，避免进一步受寒风刺激。肠胃不适伴随着腹痛，也让童晟的脑袋止不住地发烫。
他现在什么也不想做，只想继续待在自己房间里休息一会。或许童晟应该直接入睡，但他一闭上眼睛，心中的杂念却都涌了上来。
童晟能听见外边客厅里传来的声音，陈缙泽和许程的交流声如同涓涓细流，它从房间的门缝里流了进来，跑进童晟的耳中。
等对话结束后，童晟听见有人起身，根据脚步声判断，那应该是许程。
陈缙泽正拨打着电话，他在与人阔谈，听陈缙泽的声音，他好像很高兴。童晟没能听见电话那头的声音，他稍微有些懊恼。
等到陈缙泽将两杯咖啡都摆在自己桌上后，他倒是替童晟感到可惜，不过童晟总有康复的时候，到时候再买杯咖啡也不迟。
不过，他倒是跟唐一冉交流过咖啡的配方，就按照改良后的配比自己做一杯也不错。但最好是在童晟过了面试以后，当做礼物那样请他尝尝。
又想起童晟的病态，陈缙泽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走到童晟房间前面，也没敲门，直接推门进去了。
“你还没睡”
陈缙泽看童晟靠在床上，又用眼睛打瞧着他，倒是被他这样的举动戳中心弦，直接坐到童晟身旁，将自己的手搭在了他的手臂上。
“舒服些了吗”
陈缙泽低下头，替童晟将毛毯往上提了点距离，又看见童晟强撑着苍白的脸色给他点头，也舒心许多。
“许程没介意，你早点休息。”
童晟没想到陈缙泽会有如此照顾他的时候，或许这也跟他的现状有关。说来蹊跷，陈缙泽一进来，童晟忽然清醒好多，心中的纷繁念想也已消散。
“知道的，过几天还得去面试呢，哪能天天熬夜啊。”
童晟将手收进了毛毯底下，没再和陈缙泽触碰，不过他见陈缙泽还赖在这不走，语气也不由得生疏几分。
“我要睡觉了，你要不也早点回房间”
“好，我替你将灯关了。”
陈缙泽走到房间的开关处，按下开关，房间内便攸地一暗，童晟还能看见陈缙泽站在不远处，就安心地合上眼睛。
有陈缙泽抚慰，他心里平静不少，困意泛上来，也算是催促着童晟入梦。
童晟睡觉时候几乎不打呼噜，陈缙泽也确认不了他是否已经入睡，但他也不能一直站在这里。
在推门出去那会，陈缙泽回头又看了一眼室内的阴影，朝着童晟最后告别道:“晚安。”
他说话的声音很小，童晟肯定听不见，但说出这么一句话的过程本来就算是种庄严的仪式。
如果故事只停留在这里，那今天大概算是悲头喜尾，但就在童晟往床上躺了两个多小时后，他再一次被痛苦惊醒了。
肠胃正在剧烈绞痛，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死劲咬着童晟的胃不放，童晟只能从重新跑进卫生间，又在里面待了十几分钟。
客厅的灯已经关了，只有卫生间还亮着暖黄色的灯光，童晟坐在马桶上，手脚却暴露在冰冷的空气当中。
等童晟回到床上时，鼻子一酸，呼吸瞬间变得不再顺畅。大概是长时间的腹泻导致免疫力下降，又没做好保暖措施，就直接冻感冒了。
一切的情绪在此时都显得不够格，童晟只有对于命运无奈的感慨，坏运气总是扎堆袭来。
如果有能力的话，他一定狠狠地揍坏运气一拳，然后也给自己来上一拳，好惩治下不争气的自己。
当童晟再次躺在床上后，他身体的疲乏盖过了腹部的痛觉，虽然睡眠质量不怎样，但童晟还是一觉睡到了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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