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二十九只炮灰
她穿着一身干练的米白色职业西装, 高跟鞋踩在礼堂的地毯上，一步一步向着礼堂的最前方坐席走去。
普通的步伐都因为她浑身散发着的矜贵冷淡的气质而带出了不一样的意味。
如果配合着江岑那看向顾阮阮时那漆黑如墨深不可测的眼神，那么这种走路方式会被称为——六亲不认的步伐。
顾阮阮感觉到位也演上头了, 眼神还停留在“**滚烫”那句词上没有收回来。
于是，她看向江岑的眼神也就异常地......火辣辣甜蜜蜜......
下面的人不知道她在看向谁, 只以为顾阮阮在用眼神和他们互动，还有很多人挥手示意顾阮阮用着眼神看自己。
江岑面无表情地凝视她。
顾阮阮觉得江岑的眼神不是眼神, 是想鲨了她的那种死亡射线......
她的心开始突突突乱跳, 好像有八百只恐龙在她的心脏处哐哐开撞。
江岑怎么会来啊！她根本没有任何准备！
那么大一公司总裁, 不上班的吗！啊？！为什么不上班！为什么要来看学生表演啊！！！
怎么江家的人都知道她今天有演出啊！！！
江老爷子和二姐江夏安来看看演出倒也就罢了，她不会觉得有什么莫名的尴尬羞耻, 可是江岑一来她好心虚好孩怕啊！！！
呜呜呜呜呜呜呜，有点不敢往下演了怎么办！
和江岑对视上的瞬间，顾阮阮赶忙心虚尴尬地移开了视线。
礼堂的同学们心神已经牢牢地被“放弃治疗小组”牵起, 没有一分的眼神去分顾其它, 生怕错过一秒绝活后悔拍大腿。
因此注意到江岑的人不多，她得以顺利地坐在了江夏安和江老爷子的中间。
江老爷子左边是帮忙举灯牌的校长, 江夏安右边是帮忙举灯牌的教导主任，这两个位置不可取代。
因此，江岑的座位早早就被安排到了江老爷子和江夏安的中间，正对着舞台中央......
只要她的眼神在看着舞台, 她甚至能做到和顾阮阮互动......
由于江岑的落座，舞台上的顾阮阮明显地卡了一瞬。
她下意识地立正站好, 乖得像个鹌鹑, 自立自强的肱二头肌收了起来，突然恢复了温润如玉岁月静好的旗袍美女形象。
同学们：？？？
这莫名的端庄优雅是个什么路数？
女人？你又想耍什么小花招！
被封印了你就直说！
这表演到现在了，林品如的美女滤镜在圣水澜的学子们心中一惊碎了一地, 像饺子馅一样细碎细碎的，粘不起来了。
他们根本不会相信林品如能回头是岸了！！！
呵呵，舞台上突然端庄起来的“林品如”根本骗不到他们！同学们自以为是她又有了全新的整活新招。
为了表示期待，圣水澜的学子们纷纷站起身来，哗哗哗的掌声在偌大的礼堂响起！
那整齐划一的动作和节奏，十分震撼人心！
同学们下定决心要鼓励先锋艺术家！
深深震惊了半首歌的他们终于在此时找回了自己的神智，掌声越发响亮，还有不少人开始在下面喊“加油！”
这个节目太有意思了，随着台上表演之人在台上释放出来的轻松愉悦，他们也受到了感染，在这一刻感到了无比的放松。
平时藏在规规整整制服下面被压抑住的某些压力都得到了释放。
同学们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掌声给宋景和顾阮阮注入新的活力。
顾阮阮把视线放回到同学们身上不敢看江岑，仿佛这样江岑就不存在。
宋景已经完完全全和这首歌融.为.一.体，得到鼓励，他蓬勃的热情被拉到了最大值，对着话筒喊了一声：“大家一起来！！！”
啊，还有这样的互动！太......太别致了！他们从来没有看过这么上瘾的节目！
台下的同学受到感染，当真跟着宋景一起唱了出来。
“套马滴~汉子~你威武雄壮！！！飞驰滴~骏马~像疾风一样！！！”
顾阮阮在一边举着唢呐模仿大汉拿着套马杆套马的动作，同学们唱得更起劲了。
还伴随了一些人忍不住笑出声来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一刻，所有人都敞开心怀，放飞自我！
“一望无际滴原野，随你去流浪~~”
“我滴心海和大地一样宽广~”
试问如此脍炙人口的洗脑神曲，谁又不会唱呢！只不过是平时因为羞耻不好意思唱罢了。
这几句大合唱直接把整场演出推向了前所未有的大.高.潮，整个礼堂顿时变成了热热闹闹的演唱会现场。
如果一直保持这样的热情不断，直接变成粉丝见面会也是很有可能的。
校领导们开始有点小头疼了，他们原本以为这三人会保持视频里原本的节目直接上。
结果谁也没想到，三个人愣是在短短的候场时间内重新搭配出了新节目，并且效果超出所有人预期的好。
往年这么多届，从来没有一个节目如此火爆过，直接调动起了全校学生的积极性。
套马杆的第一段唱完，宋景和顾阮阮停了下来。
跟唱得正沉迷不可自拔准备再来一趴的同学们：？？？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之间都有点不知所措。
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此时所有人的心里都无比的坚定，要是有谁敢搞着演出的幺蛾子，他们一定把那人给大！卸！八！块！
宋景拍了拍话筒，装模作样地焦急道：“哎呀哎呀哎呀，唱错了唱错了！伴奏停伴奏停！”
什么！竟然唱错歌了！那你们还演得这么来劲！
台下有人憋不住了，把手圈在嘴巴上嘶声喊道：“不准停不准停不准停！”
呜呜呜呜呜这是他们无聊的高中生活中唯一的快乐源泉，不要这么快就被夺走快乐啊！
在背后默默伴奏脚趾抠出一座芭比城堡的沈温澜停止了钢琴声。
同学们当真相信了，所有人的心都被这突入起来的小变故给揪紧了。
正在这时，端着一张“贤惠”脸静立在一旁扮演旗袍美女的顾阮阮缓缓举起了手中的唢呐。
刚才气氛太High了，他们竟然都没注意顾阮阮手里拿的东西。
竟......竟然是唢呐！！！
圣水澜的学生们心中划过一丝微妙的情绪，之前在那个帖子里备带起来的节奏又有兴起的架势。
不少人在下面开始交谈起来。
“品......品如要干什么！她不会是要救场吧！不要啊！！！”
“唢呐达咩！拒绝唢呐救场！”
“品如今天这么好看为什么要吹唢呐啊啊啊！我不同意！”
“穿得高雅，节目低俗，我对品如太失望了。”
“呜呜呜呜呜要是这样的话那这个节目还是就到这里吧，我不想看了。”
“我也不想看了，唢呐这种乐器就是玷污表演！”
“我不信！她一定是在逗我！”
昨晚曝光的所谓“汇演节目贴”在今天被印证并不是顾阮阮她们三人的正式演出曲目，所以学生们觉得很新鲜，也很高兴。
之前的不好言论都收了回来，学生们心中都已经在默默唾弃昨晚的发帖人了。
但是他们对唢呐这种乐器的排斥和成见却不是一时可以消除的。
对于一直接受钢琴、小提琴、萨克斯这种“高雅”乐器培训的圣水澜少爷小姐们来说，是有一条默默藏在心里的乐器鄙视链的。
往年也没有人会选择唢呐二胡这种乐器来学习，因为他们觉得这是属于穷人在大街上卖艺的穷酸东西，很丢脸。
由于无人问津，所以学校干脆直接取消了这两门课程。
在学生们的质疑声中，台下开始有人想借机起哄，顺势带起节奏，但顾阮阮并不打算给这些人这样的机会。
“宋景！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技术了！”
顾阮阮豪气干云地“哈”了一声，对着沈温澜坚毅点头，“来吧！欢迎加入我们的世界！一起high!”
沈温澜：“......”为什么突然给自己加台词！她不会加入精神病的世界的！！！
同学们纷纷被这句话震住了。
真......真正的技术？？？唢呐？！
质疑声越演越烈的时候，一声石破天惊的唢呐声突然间迸了出来，那霸道的、说一不二的气势仿佛要冲出云霄！
流水般的钢琴声紧紧跟随着唢呐的节奏，每一个点都和唢呐的重音不谋而合，套马杆高.潮部分的乐曲声响彻和整个礼堂。
这一段没有宋景的合唱，圣水澜的学生们只能单纯的欣赏顾阮阮和沈温澜唢呐＋钢琴的合奏。
比起刚才唱歌时的伴奏的节奏更加快速和激昂，两个毫不相干气质完全不同的乐器，因为演奏人的高超技术，居然完全不违和地急速融.合了起来。
谁也不知道，这部分的合奏，沈温澜和顾阮阮并没有事先排练过。
整个表演她们刚才排的时候只排了前半部分，后半部分刚讨论完设想，就有人叫她们去前台候场了。
圣水澜的学子们原本还颇有微词，可是这激情奋发的乐声调动了他们的心绪，心神被这样影响着，鲜活跳动着。
为什么！为什么会有人把钢琴＋唢呐的阴间组合调和得这么好啊！
这个被他们认为是穷人才会玩的穷酸乐器唢呐，吹起来辅以高超的技巧，居然也那么的动......动听？
可是她们合作的曲目是套马杆啊！！！
同学们都陷入了复杂的矛盾心情中，不想承认自己被这种乐曲和这种乐器牵引，可是又不自觉地觉得......有那么几分好听......
承认这个玩意好听，真的好......好他妈羞耻啊！！！
一个高.潮部分完毕，顾阮阮和沈温澜开启了第二轮。
哦，又来一遍，那他们不会上当了，不好听！不好听！
圣水澜学生们内心呵呵，愚蠢的林品如，居然同一个伎俩要使用两次吗！
呵，黔驴技穷了吧！你没有活了吧！唢呐就是不行！
索然无味！！！
被他们忽略的社牛达人宋景在众人不注意的时候，一把子抄起了话筒，跟着顾阮阮和沈温澜的节奏开始唱了起来。
这次他用的是自己本来的声音，没有再翻转女腔，因为顾阮阮吹唢呐了，不与他合唱。
刚开口的第一个词，学生们还没发现那里奇怪，只觉得宋景声音挺好听。
嗯？？？？？雾草他在唱什么啊！！！闭嘴！！！不准再唱了！！！
随着宋景一句歌词唱完，圣水澜的学子们瞬间就疯了。
“super idl的笑容~都没你的甜嗯~~~八月正午的阳光~都没你耀眼嗯嗯~~~热爱一百零五度的你~滴滴青春的~蒸馏水~~~！”
同学们：？？？
啊啊啊啊啊啊啊！！！耳朵脏了！！！
搞......搞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让为什么！居然用套马杆的调唱小甜歌啊！！！
这样他们以后还怎么听歌！！！
“我只想嗷嗷嗷~~给你给你宠爱~~~这哦哦算不算不算爱~我唉唉唉唉~还还还搞不明白~~~快乐的事情~想跟你分享~~~难过~哦哦想给你肩膀！”
宠......宠爱也可以这样搞？？？啊啊啊为什么连这首歌都要毁啊！圣水澜的学子们刺客恨不得无助自己的耳朵拒绝魔音洗脑！
“我听见哎哎~~~雨滴~落在青青草地~我听见~~远方~哦哦下课钟声响起~~~可是我没有听见~你滴声音~~认真~呼唤我姓名！！！”
啊绿了绿了！刚才还在宠爱，现在怎么变了颜色！发生了什么！
“那些年~错过的大雨~~~那些年~错过的爱情~~~好想拥抱你~拥抱错过的勇气~~~！”
唢呐这种乐器王者天生自带的穿透力实在是太强，再加上宋景唱得入戏，即使捂住耳朵，那霸道的声音都横冲直撞地往心里钻。
草（一种植物）为什么这种恶搞歌曲居然开始有了剧情！
啊啊啊啊啊啊啊！！！怎么会该死的上头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突然开始期待接下来的剧情了！咋错过了！！！
你们到底还想霍霍什么歌！！！
我们必须康康你们想怎么编！把耳朵捂住的圣水澜学生们开始放下手，像和谁赌气一样，选择了直面困难，迎难而上！
“我们还~能不能~能不能再见面，我在佛前~苦苦求了几千年~”
唢呐的声音配上这个不断循环往复的高.潮部分，简直绝配！
众人已经完全沉醉其间，并且......顺利地忘记了这些歌的原唱。
唱到最后，就连沈温澜都开始放飞自我了，弹琴的手都有点兴奋了起来，乐曲声配合得更加天衣无缝，没有第一次那个小抗拒的感觉了。
音乐能影响人，随着配合得越来越好，整个礼堂的气氛已经被点燃了。
台下的同学们也进入了状态，和台上表演的人达成了一个频率。
可以说，现在无论台上还是台下，都极其附和这个节目的主题《精神病院的一天》......
“我是一匹~来自北方滴狼~别爱爱爱哎我~没呀没结果哦哦~~”
“我是一只~等待千年的狐~千年等待~千年~孤独~~~！”
卧槽竟然是一匹狼和一只狐狸的故事吗！！！
妈的听到了现在，居然唱得不是人的故事！！！
不对！你们几个是人吗！是人吗是人吗！
以后让人还怎么唱歌啊！他们现在脑海里都已经被这个旋律霸屏了！
尤其是那极具存在感唢呐！还有这个出不去的调调！
台下的人扯着嗓子等着下一句跟唱。
“你看哪~衣袂飘飘~~~衣袂飘飘嗷~海誓山盟~都化作虚无~~~！”
宋景唱完这最后一句，顾阮阮和沈温澜两个人的合奏也同步停止了，最后一个音符以凄凉的钢琴声作为结尾。
演出完毕了！这个节目完事了！！！
啊太可恶了吧！！！居然是悲剧结尾！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一个串联起来的歌词为啥敢整这么虐！！！你们这个组合对戳人心窝子有什么执念吗！
此时此刻，礼堂的所有学生们，都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山呼海啸般的掌声久久回荡在礼堂内。
怎么会有这样的节目！又羞耻又高端又低俗又洗脑又魔性又特别又上头又上瘾又沉迷！
沈温澜捂了捂脸，抗拒又极不情愿地走到了台前。
她怎么也想不到演出的效果会好成这样，她之前的想法都是节目太烂寂静无声的现场效果，虽然也丢脸，但不至于这样被铭记在历史上......
是的，沈温澜知道，这样的演出效果加上开天辟地瞎搞先河，是一定会被铭记在圣水澜的历史上供后面的学生们......观赏。
天真的宋景和顾阮阮还不知道，她们会在圣水澜的历史上......流芳百世名垂千古......
沈温澜怎么也想不到这两个队友能把这样的死局盘活，如果自己不是他们其中的一员，不必丢这个人，她也会愿意给他们鼓掌......
但她是参演人员之一！
沈温澜的心情复杂到难以形容，如果这个世界上有隐身斗篷，她愿意买断所有！
顾阮阮放下唢呐，拉了一把极力想把自己隐藏起来的沈温澜，左边站着宋景，对观众说谢幕词。
“感谢大家的支持！《精神病院的一天》演出到此结束，祝大家天天开心！”
学生们：？？？
开心？你看我们哪里开心了！
我们连歌都不会唱了啊！！！还听了个狼和狐狸套马杆的悲惨爱情故事！不开心！
一名男生在台下眼泪汪汪地嘶吼道：“林品如，你好狠！”
顾阮阮：？？？
咋......咋了？？？
不......不就是串了几首歌整个活开玩笑嘛！
男生激情补充道：“我不接受悲剧！”
顾阮阮：“......”不就是个节目吗！为啥这么真情实感！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给圣水澜学子们心中造成的心理阴影有多大，但是不妨碍顾阮阮瞎掰。
她灵机一动，端起一张严肃脸，正义凛然地道：“这......这位同学，我们节目的宗旨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未成年要以学业为重！谈恋爱死路一条！”
“说得好！”台下的校长和教导主任纷纷鼓起了掌。
沈温澜：“......”
圣水澜众学子：“......”林品如，真有你的。
“还有，我叫顾阮阮！”顾阮阮第一百零八次不厌其烦地强调自己的真名！
咋回事！为啥都不爱叫她真名！她的真名是有毒吗！！！
男生并不理会顾阮阮的后半句话，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绝望的拍胸.口：“林品如，你这里欠我的用什么还！”
顾阮阮试探：“用......用我的蚂蚁花呗还？”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因为男生太过悲伤入戏，两个人有来有往的对话太过好笑，礼堂里爆出一阵轻松快活的笑声。
顾阮阮宋景沈温澜三个人下场以后就随便找了额几个联排座位坐在了一起，因为有江岑，顾阮阮也就没回江老爷子那边。
他们是第一排，太醒目了啊！！！
他们的节目下台后，后面上来的人每个都顶着极大的压力。
《精神病院的一天》已经成为了绝唱，后面的人知道自己不管再怎么演，都超不过这个节目，但绝不能破罐子破摔！不然会显得更烂......
怕自己太烂被嫌弃，躺平摆烂的学生们都开始支棱起来了，后面的大部分的舞台表现都超水平发挥。
在这样莫名鼓劲气氛的带动下，今天的圣水澜迎新大会表演，竟然是历届里质量最高的......
当演出全部结束的时候，这个迎新大会也到了尾声。
到了公布奖项的环节。
高一高二高三，一共三个年级组，每个年级组各一名“最佳创意”奖。
校长拿起话筒在台上激.情.发.言.
“今天，我们十分荣幸邀请到了我们圣水澜学院背后最大的功臣——□□的总裁和董事长，因为有了□□的支持，我们圣水澜才能在几十年的风雨飘扬中屹立不倒......”
今天江老爷子几个人的到场让他很开心，代表江氏对圣水澜的重视！
一长串的讲话完毕后，来到了最重要的环节，颁发奖项。
首先颁发的是高一和高二年级组的奖。
前两个高一高二的颁奖嘉宾分别会校长和江老爷子，念叨高三年级组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顾阮阮本能地感受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下面，我宣布，获得高三年级组最佳创意奖的是——”
主持人面带微笑，拉起了长音。
台下的观众们没有前两个颁奖这么安静，尤其是十三班和后援会的人们，一声接着一声地高喊道：“精神病！精神病！！精神病！！！”
顾阮阮：“......”这样叫很奇怪啊！！！
其他同学们受到感染，也跟着喊了起来。
一时之间，整个礼堂都是震耳欲聋的“精神病”三个字......
“恭喜大家！猜测正确！但是没有礼物哦~”即便在这样的情况下，经验丰富的主持人依旧是不慌不忙，淡定地在前面控场。
主持人显然也很高兴，声调都高昂了几分：“恭喜！高三年级‘放弃治疗’小组作品《精神病院的一天》获得最佳创意奖！”
“下面，有请□□执行总裁江岑为获奖的高三学生颁发最佳创意奖并念颁奖词！”
顾阮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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