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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府中事


昌国公府里伺候的下人都知道,二爷脾性不好。一个不舒心,院里伺候的下人便是要遭殃。

        卧病在床这些时日,墨烁总觉得自己较从前有些不对劲,他总以为自己是闷久了,才没由来的心烦。

        但一心烦他就火气大,身边伺候的侍女都是战战兢兢的,生怕做错了点什么。

        她们都是奴籍,是被卖到府里的下人,生死还不都是主子一句话。

        虽是在正经主子院里伺候月钱多,但墨烁这主子可不好伺候,因着这事儿,不少丫鬟下人都盼着自己能去个脾气好些的主子那儿伺候。

        不过人呢都是欺乱怕硬的,只要不是在老祖宗和大少爷面前,墨烁都是恣意张扬的。

        但总有些人另辟蹊径,绛朱就有这个盘算,她幼年被卖入府中,不是家生仆,干的脏活累活可不少,还经常吃不饱饭,若是有能向上爬的机会,她自然得拼命抓着。

        墨烁本就有些起床气,况这几日心里不舒坦,今日不知怎的,脾气就更大了。知道二少爷怎样才能脾气消些。

        另一个丫头被吓得不敢上前,唯绛朱上前替他宽衣,一边还吩咐着其他丫鬟打水之类。她毕竟跟了二少爷快一年,已经了解二少爷的脾性。忙忙活活半个时辰终是弄好了,可这人脸色依旧。

        墨烁的腿这大半月过去也好了大半,但还是得好好养着,生怕落下病根。

        他又是个闲不住的人,本是一天里大半时间都在外头,现下却不得不一直呆在这,苦的就是丫鬟们了。

        养病这些日子,也就只季清羡两三天就来一趟,其他人也是看过就作罢。因着二少爷向来不会在季娘子面前摆一副臭脸,丫鬟们也都盼着季娘子过来。

        今日恰好季清羡不忙,还特意带了些小食过来了。

        “二哥。”

        季清羡一见旁边丫鬟的脸色便知二哥今日又恼了,她温声细语向他道,“怎么又不高兴了我今日还特意给你温了粥,熬了汤,若是还这样一副脸,我就送去三哥那儿了。”

        “阿羡!”他见她作势要走,赶忙叫住她。

        “……我没不高兴,只是一个地方呆久了,无聊了。”

        墨烁皱眉似是想凶她,可一瞬间便作罢了,而后奇奇怪怪地向她问道,“阿羡,你觉得我如何啊?”

        “脾气不好,小毛病多,太会闯祸。”

        季清羡面无表情地看向他,似在说你自己什么样自己不清楚吗。

        “不过,对身边的人还不错。”

        季清羡见他一片失落之态,慢悠悠道,“不过你惯常不在乎这些的。怎么这回想知道了。”

        “我……”

        墨烁心中那股无处宣泄的烦躁感又起来了,他不知自己在为何事心烦。

        他以前总以为,京城里那些女子不愿接近他是因为他被批了命,毕竟丫鬟侍女们在他面前都是上赶着往前凑。

        “你之前对秋濯做过什么啊。”

        季清羡见他态度软了些,从饭盒中拿出今日的骨汤与鱼片粥,随意问起来,“她连没见几次都四哥有些咳嗽了都亲自去拜访过。你病了这么久,我还与她提过几次,她才给你送了药。”

        这真算是一语点醒梦中人。他因着要静养,许久不曾去过老祖宗那儿,自然也许久不曾见她了。

        但要说做过什么,那也没做什么,不过是她撞见了他与绛朱温存,他戏弄了她一番。

        对着季清羡望过来真诚的眼,他也说不出口。只是支支吾吾地说自己什么都没干。

        “赶紧喝了。”

        季清羡哪里会信这种话,但见他不愿说,她也无意勉强,之后便是把粥拿给他,再自个儿把其他小食摆了出来。

        见他怔住了,她还拍了拍他。

        对于他的郁闷,季清羡也只是劝解了几句。

        季清羡也没看出他在想什么,只是啊,他毕竟是她哥,看着府里其他几位兄长先后入了仕途,唯与自己最亲近的二哥如此堕落,她心中也是怒其不争,看他现在这样儿,就是想着激他奋进些。

        用什么方式倒无所谓,二哥是个脾气大的急性子,她也不信他对秋濯有多少情,只是拿来当个引子罢了。

        墨烁话里话外都在打听霍秋濯去了哪儿。季清羡便透露了些许。

        墨烁这才知霍秋濯这几日与墨莞上清源山去抄佛经了,听了这,他心中的烦躁感似乎更压不住了。

        等让他喝完,季清羡再嘱咐他几句也就出去了。

        一旁的绛朱让其他丫鬟收拾下碗筷,自个儿在一旁听吩咐。

        可二少爷的脾气却是好多了。

        今日恰好魏王随墨煜来府中做客,听闻墨烁摔伤一事也打算过来看一回。

        季清羡一出门便是花园那边,而墨芫与陈芸娘正在外头亭子那边。

        也只是路过,墨芫见了似季清羡从她哥院子里出来,就闲说了几句。

        “这一天两天的,来的多勤啊,可是比我这个亲妹妹还亲。”墨芫见季清羡走远了,悄声抱怨道。

        “怕不止是妹妹吧。”

        陈芸娘随着她的话说了下去,“若没什么关系还常往这儿走,这可就说不过去了啊。”

        墨芫一听,想着确实不对。季清羡是老祖宗本家的孩子,若说亲缘,她与他们国公府的关系着实不近,也就只老祖宗。

        这季清羡……

        季清羡才走出游廊,迎面便碰上了魏王一行。季清羡行了礼,便温声告退了。

        “清羡应当是刚探望二弟出来。”

        墨煜在一旁说了一句,“她与二弟一同长大,最是要好。”

        才讨论了几句季清羡,陈芸娘就见世子表哥与一位器宇不凡的男子一道走来。

        她不识魏王,就问了墨芫。

        听闻是魏王后,她心中也是思绪万千。

        她本想搭上世子表哥,可无奈着实没什么机会,若是有一丝机会,她都是不想放过的。

        但她也深知自己的身份低微,想融入京城这贵女的圈子里让人家介绍还是差的远了。

        只是她今年及笄了,按大周风俗,也该订亲了。

        她常在墨芫这儿,自然多多少少也碰见过几次从前伺候她的绛朱。

        陈芸娘也看得出绛朱的穿戴比在她这儿好多了,俨然一副大丫鬟的做派。绛朱是下人出身,想谋当半个主子已经是有些野心。她现在靠手段当上通房丫头了,这比一般丫鬟地位要高上不少。

        陈芸娘思前想后,对比了绛朱这事儿,若是绛朱从前没有在墨家二爷面前露过脸她是万万不信的。

        思来想去还是想着不该放弃这机会,于是就撺掇着墨芫过去打声招呼。

        墨芫好糊弄,这便过去了。

        虽然过去是过去了,但魏王一行也没把她们当回事。

        只是粗粗招呼了一声,墨芫见了此景自然不会季自讨没趣,毕竟她也不是个爱热脸去贴冷屁股的人。但陈芸娘心里想着这可不行,她必须得让他们记住她。

        陈芸娘想起上回遇见墨世子,也是在这地方。

        她记得,转过假山便是一个深水池,而墨芫又不会游泳。今日下过一场小雨,地上还带着些潮气,池塘边的青苔最是滑脚。若是这事情做得好,也不会有任何人察觉。她此举也是看准了魏王一行未走远。

        陈芸娘只是自然地引着她靠近水池边,若是她踩上青苔,她也不必出手。若是没有,她只能加一把火了。

        墨芫对陈芸娘不设防,她自然就是踩着了池边的青苔落入了池中,也不必陈芸娘出手了。只是快落水时,墨芫本能地想抓住什么,而离她最近的便是陈芸娘。而陈芸娘也是惊慌,她未料到墨芫竟是想把她拉下去,下意识便挣开了。

        而一旁墨芫的婢女见自家主子失足落水,便是花容失色地叫喊着,魏王和世子未走太远,听到了些声响回了身。

        她原本是打算墨芫落水后她去救她,倒是没料到她会差点一把抓住她,见墨芫落水,她也顾不了别的,便是马上跳进湖中,打算把墨芫拉上来。

        陈芸娘自然是会水的,不然她也不会跳下去,救墨芫在她看来还算是轻松。只是在水下救人确实不便,费了她好大劲儿,还呛了好几口水,才费力把墨芫拉上岸。

        待丫鬟婆子围过来,她已救了墨芫上来。虽是快四月了,气温还带着些寒,墨芫被身上冻得不行,陈芸娘倒还好,一旁的丫鬟婆子上前便是想扶两位娘子回房换下衣裳。

        陈芸娘也是顾不上另一边的反应了,她被丫鬟婆子簇拥着就回去了。

        那边的魏王与墨煜听了些声响,因着没走远,就走回来瞧瞧。因着避嫌,他们见丫鬟婆子们在附近,姑娘们也没危险就未走近。

        也是因为见是人落水了,魏王李启后退了一步,差点踩上墨煜。

        “怎么了?”墨煜后退一步,“这么慌?”

        “没……没事。”

        李启深吸一口气,这事儿多少让他想起当年他刚被送去沈贵妃那的时候。

        那会儿沈相已是权倾朝野,沈贵妃那时还在妃位,那时的沈潋滟就常来宫中,美名曰陪姑姑,其实也不过后妃的小心思,想让她们在宫中与皇子作伴。

        他因母妃逝世得早,就算母亲家里显赫,但在宫中没什么人,因此还是要受些气。

        那会儿的沈潋滟脾气比现在更甚,他当时就曾因一个不注意踩了她新裁的裙子而被她推下了御花园的池塘,因着池塘下的水草缠了脚,他差点小命就交代了。

        他那时初来乍到,也不敢向娘娘告状,只得自己受着。

        自此以后他便躲着沈潋滟了,只是……幼时他不懂,大了才知他早已没法决定自己的人生。或许,只是他没能力。

        “墨娘子倒是有些受惊了。这……救她的娘子是何许人”李启问了一句。

        “姓陈吧,三房的表妹。”墨煜对陈芸娘不熟悉,只是听过几回。

        两人一路上闲聊,一直到玉溪院前。

        男人间也就那么几个话题,关心了几句也便罢了。

        墨烁确实有些不对劲,连墨煜也看了出来,只是不知为何。

        兜兜转转又聊到了霍秋濯身上,墨煜也不是傻子,这回再不懂也该明白了。

        墨烁只听大哥说:“老祖宗对你本就是百依百顺,不过是一门亲事罢了,你求求就同意了。”

        他也知霍秋濯虽然明面上是他们的表妹,但属实和国公府没什么关系。他想到老祖宗与他说过的话,暗暗下了决心。

        魏王李启与他们相熟,自然也没避讳他,只是他听了倒是有一时地怔神。

        这一日后,魏王竟送了些薄礼来慰问,陈芸娘也是收到了。

        陈芸娘看到送来的东西露出些笑,无论怎么说,昨儿的那出戏还是有用的。

        那天也是天公作美,真让墨芫滑倒了。只是墨芫还是因此与她闹了脾气,因为她抓住她时被挣开了。

        而霍秋濯与墨莞去了玉华寺几日便回来了。

        回来后霍秋濯收着了钱清雪的礼物,打开了是一只发簪,盒子下压着一封信。

        她用小刀裁开,里面只两个字——当心。

        霍秋濯有些不解,她现在身在墨府,况现在昌国公府风头正甚,还真没什么可当心的。不过既然她说了,自然是有她的道理。

        这两月倒都平平淡淡的,每日听听先生的讲解,做些自己欢喜的事,当心墨府倒不见得,外头乱着呢,不少官员因为或贪污被削了官位,外面人心惶惶。

        因着外头乱,昌国公府家里人又不少在朝为官,自然就是收敛了不少,家里人也不常出门了,就怕因为什么事被参一本。

        沈府。

        沈相也是很着急,虽然明面上看不出,但这两月被削了官的大都都是他手下一些得力的人。

        在朝廷中看,不过是一批贪官入网,可于他而言,便是明晃晃的针对,这件事,自然不可能是那群无权无势的谏官做的。

        这件事的背后一定有太子党派中的人在操盘。

        可惜,现下还没查到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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