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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阴差阳错


  这卖红薯的胡光棍家是这光棍村中最为奇特的一家,不知从胡光棍的哪辈祖宗起,这胡家总是找不到黄花姑娘,总是娶寡妇生子。胡光棍的太爷爷娶的是寡妇、爷爷娶的是寡妇,尤为值得一提的是胡光棍的爹,他爹娶的是嫁过七次人的一个寡妇。胡光棍的他娘在和他爹结婚之前,结过七次婚,每次结婚不到四十九天,丈夫总是离奇暴毙而亡:有的是在冬天被雷劈死、有的是喝水时被噎死、有的是烧火时被呛死、有的则是在水缸里洗澡时被淹死。总之,无一善终。

  这寡妇可谓靠山山倒、抱树树枯,娘家人、媒婆着实拿这寡妇无奈,这结了七次婚却无子嗣的寡妇也只得听天由命。胡光棍的爹不知是因家里穷,还是因祖上的传统,四十岁未娶。那个克死七个丈夫的寡妇倒是远近有名,可胡光棍他爹想到这寡妇此前暴毙的丈夫便心有余悸。这一年开春,胡光棍他爹实在忍受不了空房的寂寞,没找媒婆,径直来到这寡妇家门前。

  那寡妇生得并不漂亮,四方大脸,肩膀宽大,丰臀高跷,腰部浑实,一看就是居家过日子的好手。胡光棍的爹嘴笨,不会说花言巧语,见了那寡妇后直截了当的说要娶她。

  胡光棍的爹一脸憨厚,长得人高马大,体格健壮。这寡妇惧怕这活生生的汉子再度横死,起初死活不愿意,可胡光棍的爹整日往她家门前跑,最后只得同意。

  结了婚后,胡光棍的爹娘提心吊胆的过了四十九天。四十九天过去了,胡光棍的爹安然无恙,胡光棍的娘也怀上了胡光棍。

  胡光棍的爹娘都是勤奋之人,整日早出晚归的干活,可日子过得却一直清贫。这原因就在于胡光棍,这胡光棍饭量大得惊人,太能吃了,七八岁的时候就比他爹能吃。

  饭没白吃,十六岁的时候,胡光棍就有八尺高,长得是腿长胳膊粗,熊腰虎背,大肚子,大耳朵,大嘴巴,大眼睛。远远看去,就像一座小山。

  胡光棍的娘在他二十岁的时候散手归西,他爹次年驾鹤西去。没了爹娘后的胡光棍日子甚是清贫,没有手艺、没读过书的胡光棍只会种红薯、卖红薯。春夏之时在荒地中栽种红薯,给这红薯施施粪、拔拔草,冬秋之时收获红薯,收获完红薯之后便拿红薯去卖,生的熟的一起卖。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胡光棍就这样靠红薯为生过了十五年。

  三十六岁的胡光棍一直没讨到媳妇。依仗着火力壮,胡光棍并不惧怕这冷被窝,可实在耐不住这空房的寂寞。今日赶集卖红薯之时听到了开门睡觉的寡妇,顿时精神抖擞,便顾不得卖红薯的生意,悄悄的跟着那几个嬉笑议论的妇人身后。

  通过几个妇人的谈话,胡光棍知道这寡妇叫梅郝氏,家住梅家庄。

  这胡光棍心眼实,不会弯弯绕,是典型的“一根筋”。知道这寡妇家住何方后,便奔着梅家庄去了。到了梅家庄后,一打听便来到了梅郝氏门前。“一根筋”的胡光棍顾不得村中街道里有人没有,便不假思索的敲梅郝氏的宅门。

  昨夜折腾了大半夜,梅郝氏睡得很晚,这一觉醒之时太阳已老高老高。睡醒后,梅郝氏没有去开门,而是梳妆打扮,一脸喜气的等着好事到了。刚刚梳妆打扮完毕之后,就听见了敲门声。

  敲门声一响,梅郝氏喜上眉梢,心里寻思着肯定是媒婆来了,便喜脸相迎、笑脸相接的去开门。

  门刚一开,看到的不是媒婆,而是一个小山一般的黑脸汉子傻呆呆的站在那。见此情景,梅郝氏的表情瞬间凝固了,脸上的笑容也未完全收敛。

  “一根筋”的胡光棍没想到门这么快就开了,门开了之后,又见了这天仙般的女子略有妩媚笑,心中顿时大喜,以为这长相漂亮的小寡妇相中了自己。可胡光棍天生笨嘴拙舌,一高兴什么都说不出来。见了这女子的笑之后,又无比害羞,激动的站都站不稳。

  胡光棍与这小寡妇相见时间很短,短暂的相见之中,胡光棍偏巧看到了梅郝氏脸上那未收敛的笑容,一根筋的胡光棍便认定这寡妇看上自己了。于是,转身回家去了。

  胡光棍家里一直穷,小时候,胡光棍的爹在地里干活之时刨出了一锭金子。但胡光棍的爹老实憨厚,认为这捡来的东西为不义之物,又苦于找不到失主,便一直将这金子埋在家里。胡光棍他爹临终之前,反复叮嘱胡光棍要将这锭金子埋在他爹和他娘的薄棺之间,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能刨出来。胡光棍打小就听话,按照他爹说的,在他爹娘合葬并骨后,偷偷将这锭金子埋在二老的棺材之间。

  胡光棍是厚道之人,爹娘死后一直没动过这金子的主意。直到三年前,村中二流子非要拉着胡光棍去青楼找女子,胡光棍一开始不去,可禁不住诱惑。夜里睡不着便打起了金子的歪主意,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胡光棍拿着刨红薯的镐来到爹娘的坟前。

  胡光棍正欲举镐刨坟的时候,刮起了一阵阴风,顿时飞沙走石,灰土满天。那刮起来的尘土生生的将胡光棍埋住,埋住胡光棍的尘土齐腰深,幸亏胡光棍长得高,不然非得被活埋致死。胡光棍挣扎了大半天才算爬了出来,至此,胡光棍决然不敢打这金子的主意,一直老老实实的过日子。

  今日见了这梅郝氏的笑之后,胡光棍简直是魂飞魄散,心里寻思着得找媒婆、置办套聘礼,家里没钱,只有老爹坟里这锭金子了。夜里,胡光棍扛着镐又来到了双亲的坟前,对着二老的坟说:“我这要娶妻生子,这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只好打扰二老了。”

  胡光棍举镐刨了下去后,并无异样,便认定此乃天赐良缘,寡妇梅郝氏定能成为他的媳妇。于是便抡起大搞刨开了坟,取出了金子。

  第二天一早,胡光棍便拿着这锭金子到镇上置办聘礼聘礼。胡光棍刚将那锭金子拿出便被办公差的衙役看个正着。几个衙役过来,看了看这锭金子,便不由分说的将胡光棍给绑了,胡光棍突然被绑,心里甚是不爽,与这几个衙役理论起来。

  一个衙役说这锭金子是官金,只有地主商贾之人才用,你这衣着破烂之人哪来的官金。

  胡光棍说,这是他爹刨出来的。衙役问,你爹在哪刨出来的?胡光棍说他爹早就死了。

  “悠呵,死无对证,这金子来路不明,非偷即盗。”一个衙役阴笑的说。

  任胡光棍怎么解释,这几个衙役硬是不信,并要拉着胡光棍去县衙门。

  胡光棍急了,说这金子是要置办聘礼用的。

  “聘礼?你要娶谁?”

  “梅家庄的梅郝氏。”

  “这梅郝氏同意了?谁做的媒?”

  “梅郝氏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反正她是看着我笑。至于媒婆吗,还没找,正准备找。”

  “没有媒婆就要置办聘礼,你当我们是憨子!我看这光棍和那寡妇间肯定有猫腻,要不把这寡妇一起带到县太爷那一起审问。”

  几个衙役一合计,带着绑起来的胡光棍来到梅郝氏家里,连同这长相妩媚的梅郝氏一同带到县衙里。梅郝氏哪里见过这阵势,一路上吓得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

  到了县衙之后,已是午后,喝的醉醺醺的县太爷正打着瞌睡。见衙役将五花大绑的两人带来了,心不在焉的升堂审问。

  当县太爷看清梅郝氏之后,不由心头一颤,心说这县里还有这样的美人,长得一点不比天仙差。县太爷赶紧命令衙役给梅郝氏松绑,惊魂未定的梅郝氏因惊吓竟显得楚楚动人。

  县太爷借着色迷迷来到梅郝氏面前,上上下下、前前后后的打量着这小寡妇,对金子的事情只字不提。县太爷看了看,把持不住,竟情不自禁的托起了梅郝氏的下巴。

  梅郝氏见这县太爷又黑又丑又胖,心中甚是厌恶,便连忙躲闪。那县太爷见梅郝氏躲闪,嘻嘻淫笑,更加有恃无恐的动手动脚。梅郝氏连忙躲闪,躲闪中梅郝氏的后脑勺磕到了衙门内的柱子上,当场毙命。

  见这梅郝氏当场毙命,整个衙门内乱作一团。胡光棍趁机溜了出去。

  逃出县城后,胡光棍越想越气,直气的眼中冒火,咬掉了两颗槽牙。盛怒之下,胡光棍这个正值当年的汗子硬生生的挣断了身上捆绑的绳索。

  回到家以后,胡光棍越想越气,拿起镐头便要去砸县衙。刚一出门,碰见了远房的堂弟。

  胡光棍这堂弟比他小一岁,和他一样穷,至今也没媳妇,可这堂弟脑子比胡光棍灵活。见胡光棍天夕阳高照之时匆匆离家。胡光棍的堂弟赶忙问个究竟,胡光棍便气呼呼的将事情的前前后后说了一遍。

  堂弟听完胡光棍的遭遇后,看着眼睛红的像豹子一样的堂兄,也甚是气愤。但胡光棍孤身一人去砸县衙找县太爷算账,纵使这胡光棍本事再大、身体再好,也是白白去送死。

  胡光棍的堂弟眼睛眨了眨,将这胡光棍拉到离村几里的破庙里,这破庙人迹罕至,早没了香火,四周都是一人来高的荒草。到了破庙里,胡光棍堂弟对他说:“你一个人去,岂不白白送死,这死要死的值得。咱胡家寨没别的,就是光棍穷皮居多,我去村中找些日子过不下去的爷们来。如今这官府逼良为娼,我看这大明江山没多少时日了。”

  胡光棍的堂弟说完便来到村中,村中大把大把的穷光棍汉闲着没事,胡光棍的堂弟一招呼便来了二百来人。

  二百来口子人聚在了破庙里,胡光棍将遭遇如实一说,立即激起民愤,他的堂弟也趁机说:“怪不得我们娶不上媳妇,这娘们全他娘的被官府霸占了。”

  终于,压抑在这穷光棍心中的那团火终于喷了出来。胡家寨这群二十到四十的穷光棍要吃的没吃的、要喝的没喝的、要钱没钱花、要媳妇没媳妇,生活的窘迫使得这群人异常的暴躁,今日闻得胡光棍这老实之人竟遭此种事情,皆咬牙切齿。

  众人商议,明早便去砸了县衙,宰了县太爷。

  胡光棍的堂弟还嫌人少,便让众多光棍撺掇亲戚朋友加入,约好明日天亮之时在此聚集。此时的大明江山正值摇摇欲坠之时,世道衰落,官府无道,民不聊生。诸多光棍们随意一找,便有大把的人前来投奔。第二天一早,胡家寨村后的破庙里里外外、密密麻麻的聚了五百左右的人,这群人中有的两手空空,有的则带着农具、木棍。

  胡光棍见到来了这么多人,便要领着这群人去砸县衙、杀狗官,可被其堂弟给拦住。胡光棍的堂弟见到陌生面孔便要寒暄一番,寒暄之余必问这人姓氏名谁、家在何方、因何而来、由谁引荐等问题。逐一问完后已是晌午,众人的肚子开始叫唤上了。幸好今年红薯收成格外好,胡光棍家的地窖里装满了红薯,见众人饿了,胡光棍将自家的红薯毫无吝啬的分给众人吃。

  吃完了红薯后,胡光棍这一行五百人便拿着锄、镰刀、耙子、铁锨、菜刀、柴刀、木棍、石头、青砖等物品,浩浩荡荡的来到了县衙。

  到了县衙后,这群人便发了疯,一窝蜂似的冲了进去,打死了几个衙役,掀翻了县太爷的龙案。那县太爷溜的快,没被这群人抓住。胡光棍的堂弟本想烧了这县衙便走,可这众人并不听他的话。胡光棍觉得一把火烧了不解心头之气,也不过瘾,众人便在在胡光棍的带领下,开始砸起了县衙。

  威武的县衙被这群暴民砸的面目全非、惨不忍睹。众人砸累后便点火焚烧,可这火竟点不着,因为县衙之中所有的木制品都被连砸带砍的弄成了木屑、碎末,实在无法点燃。胡光棍见县衙被砸的如此彻底,才肯罢休。此时,天已渐黑。

  胡光棍出了胸中的恶气之后,甚是惬意,可也意识到犯了滔天大罪。胡光棍的堂弟提议,鬼坟村一带有广袤的山脉,易于躲藏;那一带山势险峻,易守难攻。今日犯了滔天罪行,定为官府通缉捉拿。先到那里躲避起来,而后再从长计议。于是众人便借着夜幕,匆匆逃往鬼坟村一带的深山老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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