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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43章


封杨那边,气氛就没这么温馨了。

        公共温泉里人挤人,许流之看了眼掉头就走,带着他七拐八拐找了间清净的小汤池。

        “这儿是老板自用的,刚让我哥跟老板打过招呼了,师哥放心,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的。”

        “就我们俩,不好吧,”封杨站在门口,没往里走,“我还是不泡了。”

        下一瞬,他鼻梁上架着的金边眼睛被许流之取下。

        “师哥,我才十九岁,你不会怕我吧。”许流之右手转动着眼镜腿,“看不见的话,会不会好一点?”

        封杨叫他说中,但又不好意思承认,“……呵,没有没有。”眼前一片模糊,他心想眼不见心不乱,摸索着进了汤池里。

        泉水沸腾清澈,烟雾缥缈,没一会儿,他的脸上被热气薰出一层薄粉色,兴许是觉得有些尴尬,他没话找话地问:“你上次说缠着你的那个人,处理好了吗。”

        “师哥,”许流之盯着水面倒影,欲言又止道,“还没有。”

        封杨问:“发生什么意外了吗?”

        “我发现他有男朋友。”许流之淡淡地吐出两个字,“命运。”

        封杨隐约嗅到不输袁思年和项深的狗血味儿,“方便的话,跟我讲讲,我帮你分析一下。”

        “我跟他是漫展认识的,”许流之撩动池水,长叹一声,“当时他来找我要联系方式,我穿了女装,不方便告诉他我其实是男的,就拒绝了。”

        “嗯……对,然后呢?”

        “他没有放弃,当天还送了挺大一捧玫瑰花给我,但是……”许流之声音里带着些难过,“但是,那束花是他从酒店服务生那里买的别人扔掉的花。”

        封杨问:“你怎么知道的?”

        许流之弯起唇,而声音里的难过却更深了。

        “花里有张卡片,虽然没有写着他的联系方式,但印着花店logo。我查到花店电话,想打过去要到他的手机号码,把钱退回去。但打了电话才知道,订花的人和他同姓,根本不是他。晚上跟一个朋友吃饭说起这事,巧合的是,我朋友目睹了他从服务生手里买花的全过程。”

        他的手在半空中晃了几下,重重拍回水面,“我的运气一直不好,小时候遇到一个很喜欢的人,等了他很多年,他却把我忘了。”

        封杨安慰他,“否极泰来,运气会触底反弹的,然后呢?”

        “我想这可能也不是他的错,万一有其他原因呢,不违背法律、伦理道德的爱,无论是什么形式都不应该被诋毁。”许流之指尖划过水面,“他知道我微博,和我在微博里聊过几回,各种蛛丝马迹,让我发现他原来有男朋友。”

        “他以为你是女的,他有男朋友。”封杨说,“忘了问他的性别是?”

        “男的。”许流之补充道,“他一直以为我是女生。”

        “他是双性恋?”

        许流之十分肯定,“不,他和男朋友在一起很多年了。”

        “王八蛋,那这不就是骗婚吗!”封杨忿忿地问,“你打算怎么办?”

        “师哥,”许流之看似在征求封杨的意见,“我该告诉他男朋友这件事吗?”

        “该啊,不过你一定注意保护好自己的个人信息,最好匿名告诉他。”封杨眉头微微皱起,一脸嫌恶,“这男的这么恶心,就怕他男朋友和他一样垃圾,到时候俩人一块儿给你泼脏水,谁能受得了。”

        “不会的,他男朋友是个很好的人,特别好。”许流之凝视着封杨失了焦的眼,“识人不清而已。”

        封杨为他着想,“总之你不要吃亏就好了。”

        许流之继续说:“我不想让他男朋友难过,一直不知道怎么解决这件事。”

        “他男朋友和他在一起那么多年,还识人不清,不是傻就是瞎,那就更应该下一剂猛药让他清醒清醒。”封杨义愤填膺,“无需心慈手软,手起刀落是世界上最美好的品质之一。”

        “好。”许流之的脸上浮现出一种近似得偿所愿的笑,那笑容愈演愈烈,很快便带着他整个人都沉入了水中。

        大年初二,四人各有各的事,一回西成便分散开。

        祁桑依然行动不便,但开始摆脱轮椅,换成金属拐杖,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老封的膏药贴了一次,他明显感觉好了不少,只是想起当时为什么会扭伤,还会觉得无限心酸。

        许风之送他到家门口,临分别时生了坏心,像是堵高墙一样将他挤在门上,背着手吻他。

        “你不知道进去再……”祁桑显得有点恼怒,不过话没说完,许风之吻着他,凭直觉按开密码锁,单手搂住他的腰抱他进了家。

        门口隐藏的摄像头恰好记录下这画面,还有祁桑搭在许风之肩上的手指缓缓张开,再突然抓紧的刹那。

        林园别墅。

        王时琛在画室里画了两天,好像房间外的张灯结彩爆竹烟花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地板上散落着几个功能型饮料罐,他躺在沙发里看对面墙上的投影,又拿了一罐新的,手指僵在半空中,像是看到了他不想看到的画面,眼底汹涌的怒火似是要烧光房间里的一切。

        手指收紧,易拉罐被捏爆,他匆忙地站起来跳到一旁,不让液体沾到画上。

        突然,他的手机响了。

        从陇初山回来之后,祁桑嗓子一直不舒服,他又不想吃药,咳了几天之后,少年终于受不了,强行给他灌了几勺川贝枇杷膏。

        许风之忙了一阵,许流之也一直没找过封杨,就连袁思年都给祁桑打了电话,让他去打听打听项深是不是死了,不然怎么半点儿动静都没有。

        “许风之说他在忙。”祁桑坐在秋千摇椅上,光脚踩着阳台玻璃,他的脚伤好了大半,现下除了不能随心所欲踹人,生活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妈的狗男人。”袁思年怒气冲冲地说,“我今天中午给他打电话,他告诉我忙了一天一夜刚睡下,你说他整天吊儿郎当的,干什么能干一天一夜!”

        祁桑冷静地说:“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所以问你来了,”袁思年越想越生气,“许风之告诉你,他在忙什么了没?”

        “没,我天天待家里养伤,没怎么见他。”祁桑也觉出异常了。

        “男人静悄悄,必定在作妖。”袁思年若有似无地冷哼一声,“你和许风之楼上楼下,见面比泡面都快,居然都没怎么见,尤其你的伤还没好全。”

        “你别暗示我啊,许风之绝对不会干对不起我的事。”祁桑绝对相信他哥,便开解袁思年,“往好处想,万一项深策划要向你求婚呢,万一给你准备生日惊喜呢,世间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呵,”袁思年想也不想,“我生日刚过,而且他向我求婚的可能性,还没许风之向你求婚的可能性高,这点我百分百确定。”

        祁桑脑补自己穿着婚纱,许风之穿着西装的画面,没忍住打了个寒颤,又说:“万一是他俩帮流哥表白呢,我们不要往最坏的方向想。”

        “他们准备联合暗杀杨哥男朋友了?”袁思年剑走偏锋,阴森森地说,“他们不会派项深勾引杨哥男朋友去了吧……”

        “你……!”祁桑无语,“为什么是派项深去?”

        袁思年分析,“流哥自己上的话,我觉得他会忍不住直接掐死那人,许风之不会上,因为他是弯的,万一假戏真做就完蛋了……”

        “你闭嘴,全球丧尸爆发,全世界就他和那男的剩俩活人,许风之也会为我守寡到他咽气的那天,你休想污蔑他。”祁桑怒气上头,“你有没有正事,没事我挂了。”

        “有……”袁思年及时制止他,“我有个对你来说可能是好消息的消息。”

        “说。”祁桑冷酷道。

        “王时琛要出国了,小道消息,我去班主任家拜年的时候他说的。”

        “普天同庆,”祁桑用肩膀夹住手机,鼓了几下掌,“还有没有别的事,没事我去开香槟了。”

        “没了,”袁思年生怕他立刻挂电话,急促地说,“你帮我……”

        “好的没问题,一会儿我就穿着透明蕾丝吊带超短裙去敲许风之家门用尽平生所学使尽浑身解数诱出项深的消息。”祁桑一口气说完,等袁思年说好的之后,将手机挂断,扔在桌子上。

        少年以一种复杂的神色看着他,“穿女装爽吗?”

        “没什么感觉,怎么了?”

        “你还买了透明蕾丝吊带超短裙?”少年左顾右盼,“我怎么没看见过,你藏哪儿了?”

        “施主,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祁桑恨恨地干了一杯新熬好的冰糖雪梨。

        从秋千摇椅的位置往外看,南风刚打烊,西洲三楼亮着一盏灯,而吹梦楼上星星点点的灯光透过阳台窗户上的水雾,竟是拼出了另一种万家灯火。许风之从吹梦大堂出来,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又折回去了一趟,然后抱着纸袋脚步平稳地打着把黑伞上了过街天桥。

        祁桑的视线跟随着他进了小区,五分钟后,门铃响了。

        “你猜是谁?”少年说。

        “送分题。”祁桑拿起阳台桌子上的一个杯子,收进柜子里,打开门堵着不让那人进来,问,“你不是知道密码吗。”

        “手上全是雨水,不好开门,”许风之低头亲了他一下,让他看自己怀里的纸袋,“晚上在南风熬的冰糖雪梨,润肺止咳,差点忘拿。”

        少年:……

        “我……”祁桑心说我刚喝了两大杯。

        “快递送达,”许风之似是开了慢动作,缓缓转身,“那,我,先,走,了……”

        “走哪儿去,伞放外面,”祁桑拉住他的衣领,将人拽进家,“猪蹄过来给你大伯暖暖手。”

        中央空调温度适中,许风之脱了黑色大衣外套,露出里面的烟灰西装白衬衣。

        祁桑把阳台上的养生壶拿进屋,目光黏在他身上,感叹:“少见你穿的这么隆重。”

        “南风要开甜点线,今天去谈供应商了。”许风之嘚瑟地坐在沙发上,抱着猪蹄暖手,笑问,“这身好看吗。”

        祁桑给养生壶通电,洗了个杯子给他,“好看,你就穿条大裤衩都好看。”

        “就穿大裤衩,你还只看我的脸,啧,”许风之倒了半杯养生壶里的冰糖雪梨,喝了一口,惊讶地说,“和我煮出来的一个味儿。”

        少年盘腿坐在沙发边的地毯上,场内援助,“告诉他冰糖雪梨都差不多,你糖放多了,就加了点山楂。”

        祁桑照他的话蒙混过关,坐在许风之身边问:“最近这么忙,是因为南风的甜品线?”

        许风之避重就轻,“过年忙是常态。”

        “辛苦了哥。”祁桑看了看时间,快到午夜了,“累的话就别陪我玩了,回家睡觉吧。”

        许风之摇头,“不困,而且明天我给自己放了半天假。”

        祁桑从纸袋里取出保温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我也不困……看会电影吧。”随后用手机连上投影,打算随便找个片子看。

        左右声道齐开,“不要恐怖片。”

        “知道,知道,”祁桑指节拨动,“惊悚没鬼类的行吗?”

        “行。”

        许风之起身关灯,房间里唯余投影屏上亮出的光。

        祁桑挑好片子,两手各抓着两条猫腿,躲在猪蹄身后。

        许风之贴近了他问:“这么吓人吗?”

        “还行吧,”祁桑猫着腰,“简介说有啃人的情节。”

        许风之看了半分钟,恍然道:“哦,我看过,快到啃人的部分我提醒你,别举着猪蹄了。”

        少年表示同意,“也别喝冰糖雪梨了,有几个镜头我怕你吐了。”

        祁桑眼睛往少年方向一扫,顿时眼前一黑,坠入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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