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打石膏你就在上面画画吗
周一，黄正其正趴在桌子上补觉，就被班主任叫到了办公室。
没想到办公室的人还不少，教导主任和18班的班主任坐在那喝茶，张禹珉倒笔直的站在一旁。
随意瞟了眼，心想好学生也会有犯错的时候？不过和他也没多大关系。
他算得上是办公室的常客了，年级里的老师没一个不认识。
用手捋了捋头发，哈欠连天的站在张禹珉旁边。
对比一下子就出来了。
看着他这幅样子，刘唤有气没处出。
“像什么样子，给我站好。说说，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昨晚通宵打了一晚上的游戏，黄正其现在正困得打紧。一点没听明白刘唤在说什么。回想了下自己最近的所作所为，都挺正常的。
“张禹珉的手是你弄得吗？”刘唤指了指张禹珉的右手腕。
又打了个长长的哈欠，黄正其这才拿正眼瞧了瞧张禹珉。刚刚还在想这家伙怎么这么装逼，今天下雨降温还只穿一件夏季校服，原来是绑了绷带，胳膊肘上还贴了两个创口贴，看着够惨的，但是他怎么知道是怎么回事。
“又不是我弄得，我哪知道。”
“不是你弄的那是谁弄的，人家年级前十会无缘无故的一大早跑过来冤枉你吗？”刘唤反问。
黄正其从高一就在刘唤班上，常年吊车尾。整天不是逃课去网吧，就是上课睡觉扰乱课堂纪律，管教了两年也没成效，刘唤早就放弃他了。现在只要他不惹事，她就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平时小打小闹就算了，现在都高三了，还跑去惹尖子班的学生。
那里的学生哪个不是老师的掌中宝，心头肉。别说教导主任了，就连她也下意识的觉得这件事肯定是黄正其不对。
面对刘唤的质问，黄正其丝毫不慌。
“我怎么知道？指不定就是他认错人了呢。谁没事去撞他，我又不是嫌命长。”
除了在俱乐部和张禹珉打过几次照面，他在学校看到他们这帮18班的“尖子生”，基本上都是绕道走。
国有国法，道有道规，他们在外面怎么疯，在学校都不会轻易惹事。
一听就是狡辩，这回刘唤还没开口，一旁的教导主任陈华又接过话，语气不善，“你不知道？上周六下午六点，你是不是在吾悦广场骑摩托车。”
前段时间就听说丁晨扬骑摩托车在吾悦广场被扣了，黄正其还觉得是他们蠢，骑个摩托车也能被抓，他玩着不是好好的吗？没想到这次就被他给碰到了，想也没想，黄正其直接说“没有！”
“没有？那张禹珉的手是怎么伤的。平时我们这些校领导和老师对你们也算仁慈，翻墙逃课，迟到早退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你们在学校不惹事就不怎么管你们，没想到你把自由当放纵，还蹬鼻子上脸了是吧！”
“胆子越来越大了，不但无证驾驶，还把车骑到了人行道上。这都高三了，离高考还有几天？你自己不抓紧时间好好学习，还撞伤了同学！这像话吗？”
陈华越说越气，原本还端在手上的茶杯猛的放在托盘里，半满的茶水洒的到处都是。
此时的陈华就像被点着的鞭炮，到处都是火。一直坐在一边看戏似的王鸣安终于开口说了句话。
“哎，老陈你好好说嘛，发这么大火干吗。我们现在是注重素质教育，发现问题就解决问题嘛。气大伤身、气大伤身。”
说完又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瑟缩着的张禹珉。
张禹珉立马结结巴巴的解释，“对的，陈主任，我就是轻微扭伤了一下，这两天写字还有点疼，等过两天把绷带拆掉再敷几片膏药就没事了。”
本来还好，听张禹珉这么一说，加上他躲闪的眼神，落在陈华眼里更像是怕被大灰狼盯上的小绵羊了。他怎么能容许他的优秀学生被校内恶势力给打击？看着连校服都不肯穿一整套的黄正其，更气不打一处来。
“要不是我今天去巡班，看到你手上绑了绷带，痛的连书都拿不住，你是不是这件事就打算算了？素质教育就是教他撞了同学招呼都不打就跑吗？王鸣安你自己的学生你不心疼，我替你心疼。”
陈华越说越激动，张禹珉站在那被吓得动都不敢动，一手夹着咯吱窝一手紧贴着裤缝。
黄正其还不算不傻，可算是听出来所以然来，可是这口锅他真不背，也背不起。
“老师，说实在的，真不关我的事。我见都没见过他。”
可不管黄正其怎么说，陈华都听不进去。平时哪见过这样的张禹珉啊，肯定是被胁迫的。
“你心比天高，自然不会把他们放在眼里。现在赶紧给我道歉，看把张同学给吓得。回头再给我写三千字的检讨，下周晨会通报批评。”
想了一会儿还觉得不够，陈华又补了句，“你也别回教室上课了，现在就给我把摩托车骑过来，等高考结束再拿回去。”
最后一句话简直就是重磅炸弹黄正其这下急了。那辆魅色杜卡迪二十号才到，教练也是见他进队早，好求歹求才借他骑了一下。要真被扣了，怎么和new交代，私自骑车这是大忌。
“老师，我承认周六我是骑了摩托车，但是我记得我碰倒的是个穿白裙子的女生啊。怎么也不可能是张禹珉。”
不说还好，一说陈华更炸了，“什么？还有受害者。你是人吗？你在学校接受教育，非但没有尊老爱幼，在外面还肇事逃逸。刘唤，下午把他家长叫过来。”
陈华被气的上气不接下气，啤酒肚都跟着往里收进去了一点。一旁的王鸣安也没再说话，刘唤默默的点了点头。
没人救场，黄正其这下更慌了，双手合十来回搓着，“不是，陈主任你听我解释，真不是这么回事儿。”
“解释解释，别解释了。赶紧给我道歉。”
面对失去理智的陈华，对他视而不见的王鸣安和刘唤，唯唯诺诺的张禹珉，黄正其心急如焚。
“张禹珉，你给我说句话啊，到底怎么回事？”
目光又重新落回到张禹珉身上了，能解释清楚还他清白的人也只有他了。
张禹珉咧了咧嘴角，又摆出一副柔弱无辜的样子，“那个老师，都是我的错，没看清楚路，走在人行道上挡道了。真没事，不用黄同学给我道歉，我先回教室上课了。”
说完朝陈华他们微微鞠了一躬，看都不敢看黄正其的就准备出办公室。
黄正其更急了，“喂，张禹珉你给我回来说清楚。”
说着就要跟过去追张禹珉，这事要是不解释清楚，车被扣了他直接就要被踢出newculb俱乐部了。
陈华站起来拦住了黄正其的去路，把他往里拽，真就反了天了，目中无人。
“你给我过来，刘唤现在就给我打电话给他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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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黄正其就这么吃了一个哑巴亏？”
天台上，丁晨扬听着张禹珉说完，笑的肚子疼。没想到现在还有机会在学校看到张禹珉整人。
张禹珉微微挑眉，“不然呢？”
这也只能算是一个小教训，哪里说得上是整。
“哈哈哈，真有你的，心机boy石锤了。也不知道黄正其现在是什么心情，演技台词都这么好，要不你去考个表演？”丁晨扬笑着打趣。
张禹珉漫不经心的将手上的绷带拆了又重新系紧，神色冷淡，再也没有半分在教师办公室里畏首畏尾的模样。
“要不下次我整下你？到时候你再去和他讨论讨论。让我想想你之前哪里惹到我了…”
“那就不用了，我年纪大了无福消受。”
见张禹珉像是真的来临兴致，丁晨扬赶紧摆手拒绝。就他这智商，要真被张禹珉整，就只有吃亏的份了。
“那就别给我说这些有的没的。”张禹珉用绑着绷带的右手，扫了扫落在丁晨扬肩上的灰尘。
听着他俩若无旁人的开玩笑，刘子睿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要到时候黄正其也去查监控怎么办？”
以他的性格，闷声吃了这么大一个亏，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前天是他和张禹珉一起去看监控的，不难看出叶羽凝是因为自己本来就没站稳，才被带倒摔在地的。
只是不管怎么说，人摔倒在地，看也不看就跑了的作风，确实让人火大。如果是刘子芸摔了，他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虽然说珠宝店的监控已经被处理掉了，可就怕他真的上心要去查。
至少张禹珉的“伤”，是和他没有半点关系。
张禹珉却不以为意，前额的碎发被风吹起，冰冷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俱乐部的事情就够他头大的了，私自骑车出来还被学校发现，薛教练估计都要被他气得半死，哪里还有时间来找我们。而且，要是他来了，我正好再给他个机会教他好好做人。”
刘子睿不好再多说什么，“你心里有底就行。”
他知道要是哪个人真惹上了张禹珉，不是说一两句就能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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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进教室时，已经打了预备铃。张禹珉还是穿着早上的那件夏季校服，在一众秋季校服里面显得格格不入。
手腕上缠着的绷带异常明显，叶羽凝想不注意到都难。
“你手怎么了？”叶羽凝有点纳闷，明明昨天还是好好的。
原本面色还板着脸的张禹珉立马阴转晴，“小凝，你终于知道关心我了？”早自习晃了那么几下也没见叶羽凝问，还以为她只是懒得关心自己呢。
“……”叶羽凝已经开始后悔开口了。
也没管叶羽凝一幅哽到的样子，张禹珉把手伸到她的桌板上，“要画个大提琴上来吗？”
绷带从手腕处缠绕，漏在外面的手指照样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看着倒也不像真的受伤了，叶羽凝没有多问，也只看了一眼，说道，“你这是绷带不是石膏，怎么画。”
而后用手扫了扫空气，示意他把手拿开。
“那我打了石膏你就在上面画画吗？”张禹珉歪着头眼里带着笑意的问。
这…
叶羽凝又一次被哽到，哪有人会这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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