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复群纸厂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到这里来？”在门外巡逻的守卫看见二人朝着纸厂的方向直直走来，连忙走上前来询问。

        苏婉拎着东西往前一凑，笑嘻嘻地说道：“我们是镇上书斋的人，听说你们家的纸张质量很不错，所以我们少爷想要看看，能不能定些纸张？”

        守卫皱了皱眉头，先是看了一眼站在苏婉身后穿着一身白衫的宋宸，又看了一眼笑得一脸殷勤的苏婉，半晌没有答话。

        “大哥，我们是正儿八经来拜访的，只是来之前太过匆忙忘记了拿拜帖，还望大哥通融通融，让管事的人出来见见~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苏婉从兜里掏出一包红封，塞进守卫的手里，笑得眯起了眼。

        守卫颠了颠手中的小礼物，满意的点了点头。

        “行吧，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去通报。”

        说罢，守卫将礼物放进兜里，一摇一晃的进了大门。

        宋宸见守卫离开之后，立马凑上钱来，拉着苏婉窃窃私语。

        “我看这纸厂不是那么容易进的，要不我们还是先走吧？我们分明没那拜帖，若是被发现了，怕不是会被抓去送官。”

        苏婉摆了摆手，一副你就放心吧的淡定模样。

        “不会有事的，这些商人最注重的是利益，只要我们拿出足够诱人的方案，有没有这拜帖都无所谓。”

        宋宸担忧的看了一眼这被围得严严实实的纸厂，心里总是有些七上八下。

        两个人说话间，守卫已经将纸厂的负责人叫了出来。

        “就是这二人说要见您，他们说是镇上的书斋主人，想要订些纸张。”

        一个身穿铜钱纹圆领长袍的中年男子顺着守卫的指引看了过来，苏婉和宋宸迎着那人的打量礼貌的笑了一笑，二人皆是捏了一把冷汗。

        “不知道二位是？”

        中年人走了过来，朝着宋宸一抬手，礼貌的询问。

        苏婉立马一捅宋宸的后腰，把他捅得往前一动。

        “哦，我们是镇上书斋的人，今天来，是想看看贵厂有没有合适的纸张。”宋宸握着扇子礼貌地微鞠一躬，端的是一派文人架势。

        苏婉看见宋宸的样子，在心里满意的点了点头，也不枉她唠叨了那么多话，看起来还是有几分大少爷模样的。

        中年人捋了捋下巴上的胡子，有些犹疑的摇了摇头，“小公子若事想要找纸张的话，不若去看看镇上沈氏纸厂，他们的纸张，想必更适合您的选择。”

        “这……”宋宸捏着扇子，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慌张地朝苏婉投去求助的眼神。

        “这位少爷，实不相瞒，我们纸厂现正处于关键时候，并没有太多的时间来招待您，若是没有其他事情，鄙人就先告辞了。”中年人见宋宸不答话，冷漠的一拱手，转身欲走。

        “等等！这位管事！我们少爷还没说话呢！”苏婉立马往前一站，叫住了中年人。

        “你说的那个沈家，我们已经去看过了。他们家的纸虽然质量不错，但是我们书斋更注重书画方面，希望能找到韧性更好的宣纸，听说你们家的纸专门运往江南，我们才千里迢迢来到这里，怎么能就这样离开呢？有生意找上门却不做，怕不是经商之道。”

        苏婉说话落地有声，条理清晰，管事惊讶的转过身来，上下打量着这小小的小女孩，似是不敢相信，刚刚那一番话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小丫头，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知道我们纸厂将纸张销往江南的消息，但竟然你已经打听到这个份上，想必也明白，我们复群，是不会将纸张供应给这边的人的。”

        管事客气地一拱手，语气比起刚才认淡了许多，已经算是明着赶人了。

        苏婉哼笑一声，将手中包着的大大小小的东西往地上一放，插着腰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

        “你们纸厂不愿意将纸张销往本地的原因，是因为前些年本地纸业低迷，险些让你们赔得血本无归。后来又崛起沈氏一族，你们没办法拼过他们，才把市场转向江南一带。”

        她挑了挑眉头，从兜里拿出一张已经拟好内容的文件。

        “这张纸上写着的是我……我们少爷新提出的一种经销方式。比起你们张纸张运往江南，在我们的方案之下，你们的成本更低，销价更高，还不用承担路途上的风险，也不必担忧和第一销售者的交接问题，怎么样，要不要看看？”

        管事半信半疑的接过苏婉手中的纸张，粗略地读了一遍，越往下看，他那眉头皱得越紧，简直都可以夹死一只蚊子了。

        等到看完之后，管事捏着那张薄薄的纸，脸色在忧虑和心动之间不断切换，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苏婉和宋宸也不催促，二人悠然的站在一旁，一个四处张望看天看地，一个扇着扇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宋宸是因为根本不懂两个人在干什么，除了按照苏婉的要求假扮钱人家的少爷，他就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而苏婉，她则是因为心里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看管事的反应，今天这生意是肯定能成的，所以才这么悠然自得，丝毫不见紧张。

        “小少爷，你这合约未免有些太过霸道，若是我们真的将对外交接的权力交给你们，怕是不能放下心来。”

        管事将合约递回给苏婉，转过去看向宋宸，脸上带着几分凝重。

        宋宸立马打起精神，按照苏婉早些时候教他说的那样，一边摇着扇子一边笑着说道：“我觉得这合约不错，这是一项新的创举，从来没有人做过这样的事情，你的忧虑我能明白，但若是不冒险的话，又怎么能够获得更大的收益呢？”

        管事看着宋宸胸有成竹的样子，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道：“我们可以考虑与你们合作，但是由于你们是新开的书斋，尚且不说你们的人脉如何，就算是实验也需要一段时间，不如，先签个一个月的合约怎么样？”

        “可，只要你们觉得行，一个月时间不算什么。”宋宸点了点头，你看游刃有余的样子，仿佛这点事情也在他的计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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