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越走越远

这些年来，她偶尔会听到宋宸的消息，他考上解元，会元，状元，连中三元，成了宣熹百年来唯一的例外，封了翰林院修撰，没多久前，又封了大理寺卿，算是宣熹第一人了。

        除此之外，她没有关注过多。

        这边已经谈妥了，次日她们几人就上了回家的路途。

        这几年，苏婉的马术已经精湛，在亥重的逼迫下，她也学了一些招数，能强身健体，保护保护自己罢了，

        从偏北之地回去地处南方的常州，路上骑马，也花了近三个月的时间，在苏婉及笄前三天，赶到常州城。

        亥夜早年就置办了一处宅子，是以前某个富商留下的，宅子很多，苏家所有人都搬到了这。

        早就得到了消息，苏家大小全站在门外翘首以盼，好不容易见到了一群马本来，人人脸上难掩的激动之色。

        “来了来了。”王氏抑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

        苏赋在一旁，眯了眯眼，“为首的就是苏婉吗？”一身白色斗篷，帽檐很低，遮住了身躯。

        而十几人里面，也只有她身量最小。

        “应该是。”苏群想一旁应话。

        之前来信说苏婉今天到，所有人就推下了手上的活来迎接。

        “至于吗一个个的。”苏年在一旁阴阳怪气说道，被贺氏撞了一下，立马闭嘴了。

        苏婉骑马到门前停下，下马之后，掀开了帽子。

        她已经十五岁，身量已经近一米七了，穿着一身简单的素白色长锦衣，浅青色腰带勒紧细腰，衬托得身段窈窕，裙摆卧莲顺裙摆直延伸腰际，走动时裙摆微动，卧莲栩栩如生，虽素雅又不失精致。

        比起门口罗列着锦衣华服的苏家人，低调得不敢让人相信这是苏婉。

        而那张脸已经长开了，肤如凝脂，气质如兰，过多倾述都不如眼前所见，便是站在那，也让周围黯然失色，只不过清冷的面容，多少让人觉得难以靠近。

        “回来了，路上舟车劳顿定是疲累，我们已经备好酒宴为你接风洗尘。”王氏第一次上前去，亲昵的拉着苏婉的手温声道。

        王氏这五年也老了不少，头发白了大半，可能因为生活滋润，气色倒是挺好。

        苏婉微微点头，“我先去收拾一下，二哥，你安排一下他们。”随苏婉回来的，都是她这些年不断各种原因而留着身边的兄弟，是她最信得过的人。

        亥夜点头，张罗着那些人跟他走，同时去上前去，拍了拍他大哥的街头，“这一年如何？”

        “你该娶亲了。”亥重道。

        “听说北境有寒苦，没受罪吧？”亥夜嘿嘿笑着，不接亥重的话题。

        “你该娶亲了，娘已经给我说了五年！”亥重这一次直接停下来，郑重的看着亥夜。

        知道躲不过去了，亥夜又笑道，“大哥不是也没成亲吗？怎么光催我?”

        亥重不答，他多年陪着苏婉到处跑，娘亲想催自己也没办法，还没有安稳下来，就要到另一个地方了。

        “嗯?大哥?”亥夜又唤了一声。

        “我去洗风尘。”话落，亥重人快步走了。

        晚宴是十分丰盛的，这么多年，苏家花销的银子，可也不少。

        府里请了几十个丫鬟小厮，伺候苏婉的，也有。

        不过苏婉向来一个人习惯了，就打发人到外头守候。

        脱下衣服后，就会看见她的背上有个刀疤，手指长大小，已经去不掉了，是被她压垮的一户商贾雇的杀手，下手狠辣，她还好一些，为了护着她，亥重伤得更多。

        苏婉靠着浴桶沿，渐渐闭上眼睛，五年时间匆匆而过，她想要的生活已经得到了，可她还是不敢停下脚步。

        沐浴过后，她换上一身素白长锦衣，用一根玉簪把三千墨发束起，脸上未施粉黛，能隐隐看出一些常年在外的风霜，虽然亥重已经给她用了最好的养颜膏。

        家宴。

        足足摆了三大桌，苏家人坐一桌，跟着苏婉风尘仆仆的手下一桌，还有一桌，供奉苏家先祖。

        苏婉看见，也不说什么，她挣得银子，可以任苏家挥霍，而且有亥夜看着，也不会太过度。

        “婉儿已经长大了，为苏家做出这么多，祖母实在感动，这一杯，敬我们的婉儿。”王氏站起来，手里端着鎏金酒杯，看向苏婉。

        现在，真看不出来以前王氏刻薄的样子。

        苏婉站起，一一谢过因王氏而给她敬酒的家人，“婉儿是小辈，孝敬奶奶和长辈们是应该。”

        听这话，众人脸上都有些笑意。

        一顿饭，吃得很开心，只不过苏婉吃了一些，就放下筷子了。

        苏赋坐在她的左边，见家里人喝了喝多，吃饱的饱，都准备回去睡觉了，他才歪头看向苏婉，小声问道，“婉儿，你可有心仪的男子?”见苏婉狐疑的看着他，他忐忑的解释道，“是你马上及笄了，家里人都在关心这个。”

        关心这个?担心她嫁人之后，便不管苏家了吗？会带走苏家声所有的钱财?

        她扭头看着众人，虽然苏赋的声音小，却不是完全听不见，那些人虽然各自说着话，但还不断瞥向她这边，包括她的父亲苏市洲，和母亲何氏。

        苏婉摇摇头，“暂时没这个打算。”

        她不想这个家里再乱起来，很心烦。

        “那就好。”苏赋笑道，随即发现自己的笑有些突兀，他急忙憋了回去，又跟苏婉说道，“今年的会试，我会好好努力，考一个会元回来的，不会给你丢脸。”

        既然中了乡试二甲，想要会元努力也未尝不可能，苏婉点点头，“嗯。”

        一个字的回答，淡漠得可怕。

        浇灭了苏赋所有的热情，他垂着头，，没有再说话了。

        倒是何氏，小心翼翼的坐到苏婉旁边来，自苏禾嫁人之后，苏婉对她们就淡了，平常的问候都没有两句，更别提有机会说说话，这会儿正好，“婉儿，你大姐现在也没有身孕，在徐家举步维艰，柳大夫去看了也说没办法，你什么时候有空，去给你大姐看看如何？”

        这事，苏婉知道的，她以前给苏禾看过，不会这么久都没有孕才对，“知道了，我先去睡了，你们继续。”

        话落，苏婉起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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