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
足足能容纳二十余人的练功房，面积不算大，肖灿累得直不起腰。
简流星嫌弃说：“师弟你怎么这么笨，连地都不会擦？”
这个便宜师兄又不是女煞星，肖灿不怕他，当即甩粗话：“废话，老子可是家里唯一的独苗苗，这种粗活脏活，都是家里的请的阿姨做。”
简流星有点不可思议：“原来这就是有钱人们朴实无华的生活啊！”
肖灿灵光一闪，猛拍大腿：“对啊，我干嘛不找个保洁员呢！”
很快，肖灿点的外卖和保洁员一块到了。
望着进进出出的人员，程宜皱了皱眉：“下不为例，下次让我看见你们偷懒……”
见程宜抬手，肖灿出于被揍怕了的惯性缩了缩脖子。
妈妈，女煞星真可怕！
哼，等他学到她身上的本事，看他怎么报复！！
想象很美好，然而事实是……
一个前凸后翘的都市丽人走进武馆，肖灿痞里痞气吹了声口哨：“哟，美女。”
然后程宜领着美女教习，留下肖灿和简流星。
肖灿不满：“为什么是这个高中生教我，我不要他，我要你。”
程宜冷漠拒绝：“等你什么时候能打得过你的简师兄，我再教你。”
肖灿：“我……”
简流星打断他的话：“等等，我不是高中生，我是大二学生。”
肖灿从鼻腔里冷哼一声：“我管你是我大学生，还是高中生，现在我就想要挑战你。”
雄赳赳气昂昂的肖小公鸡，很快吃了败战。
偏偏简流星这小子贼黑，专挑软肉下手，肖灿疼得龇牙咧嘴：“你要谋杀师弟啊！”
简流星一脸严肃：“以后，对她尊重些。”
顺着简流星的目光，肖灿望向穿一身休闲套装的女煞星。
几乎立刻，他立马摇摇头。
那就只有刚才出现的那位美女了。
肖灿压低了声音：“原来你喜欢御姐款儿啊，好眼光。”
简流星登时红了脸：“你敢胡说，小心我揍你。”
……
简流星和肖灿这边发生的事，程宜和晏芷并不知道。
两人顺路走了一段，晏芷在公司一直坐冷板凳，难免有点急躁。
程宜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相信你的能力，再等等。”
因为公司内部给晏芷起的“集团小公主”的外号，还有越来越多的流言，她非常想要证明自己，但内部的核心，根本不是她能接触到的，着急也没办法。
得到来自程宜的肯定，晏芷稳住了心神：“嗯，反正回公司也是闲着，今天我去你们剧组探班吧！”
程宜：“好啊，求之不得。”
剧组临近杀青，为节省开支，加快了拍摄进度。
“胳膊伸直，用手腕使劲，对，这样横劈……”
正津津有味观摩，突然晏芷脸色一变，下一秒整个人冲了出去。
跟晏芷一样的还有其它工作人员，全部围在程宜身边，而程宜的手掌划破了一道大口子，鲜血淋漓。
“对，对不起。”伤到她的男演员眼里满是自责内疚，不停地道歉。
剧组工作人员上前询问：“止血止血，快拿医用工具箱。伤口深不深，用不用叫救护车？”
晏芷盯着程宜受伤的手，一脸可惜：“伤到右手，完了，明天还有你的复赛！”
程宜冲大家笑了笑：“我没事。”
她又扭头安慰男演员：“没关系，牙齿和舌头都有磕磕碰碰的时候，本来干武行就有危险。我不怪你，别自责了。承认错误，也是一种勇敢。”
听到这话，柳菲刹那红了脸。
自从出了赵亮的事，她和程宜好像隔了点什么。
在剧组时，柳菲遇到武戏方面的问题，程宜也会认真回答，公事公办的态度，从前开小灶的时光一去不复返。
柳菲并不觉得自己有错，她可是女爱豆，没必要低下身段去讨好武行。
本打算路过，可扫到程宜手掌一片血糊糊，双腿不听使唤地走去，嘴巴也不听使唤地关心她：“这么深的伤口，万一留下疤痕怎么办，我认识一家很不错医美医院，去疤效果很好。”
程宜回以谢谢。
柳菲面上不太自然，她也不知道程宜都不爱搭理她，自己为什么还要凑上前犯贱。
可听到程宜说谢谢，柳菲的心情，又开心又复杂。
柳菲：“不，不用谢。”
因为受伤，剧组给程宜放了半天假，没让她熬大夜戏。
等程宜回到武馆，先是接收到简老和简流星的轮番关怀。
简老更是翻出了家传的汤药方子，给程宜抓药吃，让她伤口好快点。
简流星则是跟在程宜屁股后面，抢着端茶倒水，生怕没有照顾好她这个伤员。
程宜好笑：“只是伤到手，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让我自己做好吗？”
简流星觉得很有道理：“好，那有事记得喊我。”
等到程宜的答复，简流星才退出房间。
很快，房门又被敲响。
程宜没好气：“又怎么了？”
房门拉开，却不是简流星，而是晏舟。
他惯常穿白衬衫，今天却穿一件蓝白t恤，精简短发自然垂下，眉眼耷拉，下巴一片浅浅青色，胡子拉碴，整个人多了几分颓丧的味道。
应该是剧里的妆造。
程宜问：“你不是在拍戏吗？”
晏舟没回答她，反问她：“疼不疼？”
受伤后，有人给程宜叫急救车，有人惋惜她不能参加明天的比赛，也有人担心这么长的伤口会长疤……
只有晏舟问她，疼不疼？
程宜回：“我不怕疼。”
这点小伤，在她看来不值一提。
从前她受过最严重的伤，几乎差点丢掉性命，一支暗箭射中她的心口，幸亏她的心脏比旁人偏了些，才逃过一劫。
还有她的后背，有一道刀伤几乎横穿脊背……
“我没问你怕不怕疼，我是问你疼不疼？”晏舟轻轻喘息，蹲在床边，轻轻吹气。
好像这样就能缓解她的疼痛一样。
不等她回答，他自顾自地说：“我知道肯定很疼。我听晏芷说了，那么长一条伤口，怎么会不疼呢？”
跟晏芷叮嘱过，没想到晏芷这么多嘴。程宜很无奈：“我没事，一点小伤，养养就好了。”
她听见他的喘息，注意到他鼻尖冒出的细密汗珠子，巷子狭窄，车辆无法出入，难道他是一路跑来的？
她还来不及问，就听晏舟开口：“你一定要好好养伤，万一落下病根就麻烦了。不能参加比赛没什么大不了，不要灰心。如果你要想做武术指导，我可以给你介绍制片人认识。”
程宜抗拒：“我一个女人，怎么能吃软饭？”
说完意识到不妥，晏舟也是关心她，程宜又补充说：“我的意思是我只是右手受伤，又没断手断脚。”
晏舟面色大变：“说什么胡话，快呸呸呸，不作数。”
程宜笑得没心没肺：“你一个现代人，居然比我还迷信？”
晏舟督促她：“快点，呸呸呸。”
拗不过他，程宜敷衍说：“呸呸呸。”
滴。
滴滴。
程宜用眼神示意：“你手机响了。”
晏舟熄了手机屏蔽，说：“我只能出来一小时，现在要赶回去。明天你一定要比赛吗？”
程宜点头。
晏舟沉默了会儿，说：“好，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不过你千万要保护好自己的手，明天我可能不能去接你。”
程宜摆摆手：“我跟潘达他们一起，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不会走丢。”
晏舟碎碎念：“你不是小孩子，你比小孩子好不到哪儿去……”
程宜没听清：“你嘀嘀咕咕什么呢？”
“没什么。”想了想，晏舟还是不放心她一个人出门在外，给两人手机安装了个软件，据说可以根据定位，找到对方的位置。
电话铃声响了好几次，晏舟才起身离开。
次日。
因为程宜是个伤员，潘达颇为体贴过来亲自接她。
刚来到南街巷，大老远就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
潘达热情：“哥，你怎么来了？”
朱华叹息：“哎，我们家晏舟不放心，非要让我亲自盯着，一旁伺候着，我这个经纪人当得比老妈子还操心。”
等程宜和简流星出来时，就看见这两人正唠嗑。
朱华开车送她们去高铁站，一路护送到临安城，进入比赛现场。
上午的第一场比赛刚过去，紧接着号码牌抽到简流星。
简流星在比试台站了几分钟，迟迟等不到参赛的对手。
最后，主持人硬着头皮拨通参赛选手的号码，得知对方出了点小车祸我，暂时来不了。
就这样，简流星凭借逆天的气运拿到“百鼎”全国武术大赛的入场券。
说起这个，潘达酸溜溜：“这小子运气也太好了吧！初赛抽签，刚好是单数，他轮空晋级复赛。复赛对手直接弃权，直接晋级全国武术大赛，这不是妥妥修仙文里的气运之子啊！”
朱华听得份外动心：“这么神奇，一会儿我要沾沾他的喜气。”
很快，轮到程宜。
潘达目露担忧，欲言又止。
正是因为明白“百鼎”全国武术大奖对他们武术行业的重要性，所以他实在无法开口劝说程宜放弃比赛。
因为换作潘达，他想，他也会毫不犹豫带伤上场比赛。
朱华迟疑道：“真的没关系吗？”
“放心，我自有分寸。”说完，程宜留给他们一个挺拔的背影。
肖灿嘀咕：“她可是女煞星，那么厉害。一只手，应该没问题吧！”
说到后面，肖灿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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