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短暂的欢喜9
这一期之后，比赛还在按部就班进行，宁楚林和乔素搭了一轮美声，然后经历了一轮大淘汰，两队淘汰之后只剩六个人，自由组队，宁楚林便和林羽又搭了一轮。
节目一直播出到第三次公演，张以泉和宁楚林的cp炒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热度。
某种意义上，宁楚林确实完成了原身翻红的愿望。
“你说现在是我的歌红，还是我的cp红啊？”
经纪人说：“差不太多，可能你歌比cp还能红一点。”
“不容易啊。”宁楚林靠在沙发上跟经纪人通电话，“这一趟之后，我就能做专辑了吧？”
“能弄了，等你节目录完了细聊，我给你接了几个商务，时间发给你，你安排好你排练的时间，我让助理接你去。哦对，有一个是你跟张老师的双人商务。”
节目录制已经进入了后半程，原本十个人，比赛到现在只剩下王可、林羽、drn、张以泉和宁楚林五个人。
按照赛制，下一轮是助唱赛，剩余的五名选手可以邀请嘉宾助唱，这一轮给的时间比较长，宁楚林本想回家歇几天再去拍商务，正好趁这段时间盘算盘算该邀请谁来助唱，但好巧不巧，他前脚订完机票，林羽后脚就给他打了电话。
“楚林，没事的话出来喝两杯，你以泉弟弟心态崩了。”
宁楚林一个激灵，“什么情况？地址发我。”
张以泉这人惯来心大，赛程再怎么紧张，都没有心态崩了的情况，更不用说需要跑去借酒浇愁了。
宁楚林戴上帽子口罩，直奔林羽发给他的酒吧。
林羽八成已经陪张以泉喝了一轮了，俩人都有点上脸，空酒瓶子摆了一桌。
“来，你继续，我是喝不动了。”林羽站起来都有点晃悠。
宁楚林赶紧扶林羽坐下，开了瓶啤酒，一边喝一边问：“怎么回事，以泉？”
“文工团那面，说是要撤编了。”张以泉闷闷不乐，一个劲儿喝酒。
宁楚林在脑子里过了一圈，才把前因后果串起来。
前阵子文工团领导托他照顾张以泉，八成就是得到了这个风声，但那时候没落定下来，不方便跟他直说。宁楚林先前猜测过文工团会有什么变动，但没想到是个这么大的变动。
“往好里想想，你现在也闯出名声了，怎么都有个出路。”宁楚林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要是想走音乐这条路，我就给你介绍人脉，哥这么多年名气没混出来，但熟人还是不少的。”
“谢谢哥。”张以泉声音很低沉，“我倒不是多担心以后，就是……我从毕业之后就在文工团了，这么多年，说撤就撤了。”
“毕竟是和平年代了。”宁楚林叹了口气，“文工团虽然没了，但央视那边的节目、晚会，也落不下你的，咱虽然没编制了，但还是国家队的人。”
“你跟我领导似的，他也这么跟我说的。”张以泉难得笑了笑。
宁楚林撩了撩头发，故作一副深沉的模样：“我多混这几年也不是白混的。”
“行了啊，再装就过了。”林羽拍了拍宁楚林，阻止他装逼的行为。
宁楚林一秒正经，半开玩笑说：“回归正题，节目之后，你接商演也不少赚，给国家也不少纳税，文不文工团的，没啥区别，都是给国家做贡献了。”
张以泉低低笑了笑，带着点酒气，胆子也大了：“哥，就你这安慰人的方式，难怪你到现在没对象。”
“怎么还人身攻击了！”宁楚林眼睛一瞪。
仨人连聊带喝一直到后半夜，林羽和宁楚林轮番上阵，给张以泉喝趴了，俩人叫了辆出租车才把人弄回酒店。
也亏了林羽选的酒吧位置偏僻，老板又是熟人，不然仨人这得上个热搜。
回了酒店，宁楚林硬撑着困意洗了澡才躺在了床上，第二天一觉睡到自然醒，打开手机愣了几秒钟，才后知后觉想起来，自己是今天早晨的航班，已然错过了。
可怜助理在机场等了他一个小时，给他发了一串信息。
宁楚林带着愧疚给助理回了信息，又买了晚上的航班，又给张以泉发了一条信息：
醒了请我吃饭，我早晨回家的航班都被你耽误了。
宁楚林回家呆了几天，约好了助唱嘉宾——一位同样是十年前火的歌手——他准备做一首真正的属于他们那个时代的情歌，那是原身最大的特征，宁楚林总觉得，他火起来了，也得给原身一个交代。
回节目组之前，宁楚林先赶了几个通告，其中一个杂志拍摄是和张以泉的双人通告，这家伙倒是没有前几天去酒吧时那么颓丧了，眼见着人的状态好了不少，宁楚林也才放心下来。
“助唱嘉宾和歌定好了？”张以泉道：“找了我文工团的一个哥们儿，人都要走了，歌就最后唱一首吧。”
“致敬祖国？”
张以泉点头，又补充：“致敬文工团。”
“也挺好的。”宁楚林叹了口气，沉默良久才说，“咱俩也算是心有灵犀了，我准备唱一首我们那个时候的情歌。”
“致敬时代。”
气氛有些沉重，二人一时间都没了话，却也并不尴尬。二人都明白，节目录到这一场，已经不仅仅是为名为利了，而是为了自己在名利场中仅存的情怀。
张以泉这一场是做好了淘汰的准备的，毕竟节目的受众还是普通观众，对□□的接受度没有那么高，相对于王可的摇滚、宁楚林的苦情、林羽的戏剧性，张以泉是处于劣势的。
果不其然，这一场的录制，大家都拿出了看家本领。上节目的人这段时间下来都是带了默契的，起初是为了通告费、为了出名。但节目前期已经火了，这一场就可以不为“跨界”这个概念，而去做真正自己想要的内容了。
这一场，张以泉得票最低，淘汰。
张以泉在最后的告别感言中特别感谢了宁楚林：“楚林哥从节目没开始录的时候，就在教我通俗唱法，教我怎么唱抒情。我觉得如果不是有楚林哥在，我可能没有勇气去尝试唱这么多流行歌，我可能还跳不出我唱美声的框架。哥，你后面好好比，我在台下看着你拿冠军。”
大概是现场太煽情的缘故，宁楚林都不免有点哽咽，点了点头，勉强扯出一个笑容说：“我努力唱。”
节目还剩最后两轮比赛，四个人一决雌雄。第一轮是积分赛，仍采用跨界合作的方式，只是嘉宾还是要选手自己找，这一轮也决定第二轮的出场顺序。第二轮是个人赛，选手自己准备一个舞台，不要求跨界，最后算两轮的总积分诞生排名。
光是第一轮的人选，宁楚林就纠结了好几天。
他纠结到系统都忍不住说话：“原身认识这么多人呢，你随便找个不是唱情歌的，不都能搭吗？”
“可是很多风格都尝试过了。”宁楚林唉声叹气，“我想不到还能做什么。”
“那你自己纠结吧。”系统也提不出什么好建议，“反正导演组给的时间不多了，实在不行你选个你的原创来唱，你前一阵不是改出来一首吗，能不能用？”
“嗯？”宁楚林琢磨片刻，从平板电脑里找出歌谱，开始新一轮的沉思。
“我倒是有点想法。”宁楚林自言自语，走到琴前弹着和弦试唱。
系统好歹这段时间跟着熏陶，也培养了些许乐感，冒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你不会是想找张以泉跟你合作吧？”
宁楚林点头：“这首歌很合适，不过我得先问问经纪人。”
“你在玩火。”
系统和经纪人都给出了这样的回复。
经纪人好歹了解宁楚林，冷静下来问道：“非得跟他合？”
宁楚林踌躇片刻：“也不是，但他是现在的最优解。”
“你跟他去说吧，他要是同意了，我找他的经纪人做预案。”经纪人沉吟片刻，慎重地说道，“容我提醒你一句，张以泉是有女朋友的。”
宁楚林一开始有些摸不到头脑，随后才明白经纪人话中暗指，笑了笑说：“想什么呢，我可没那想法。”
系统在他的大脑中说：“你最好是。”
张以泉接到消息后二话不说就同意了，淘汰之后他也回了北京，干脆直接到宁楚林家里来商量歌的事。这首歌前期彩排过程出奇的不顺利，问题是出在宁楚林这一方的，他始终觉得现在的演绎离真正触到他共情的那个点，还差了分毫。
“先不排了，再唱下去你嗓子撑不住了。”张以泉拉着宁楚林的胳膊，把他拽离了琴凳，坐在沙发上问，“你为什么这首歌想和我唱？”
宁楚林还没从歌曲中抽离出来，怔愣片刻道：“就是改编的时候觉得比较合适你唱。”
“原来你写这首歌的时候，把你自己放在什么位置？我是说改编之前，我没猜错的话，这首歌应该是你写给以后专辑的歌。”
宁楚林抿着嘴陷入沉思，这首歌的情感其实没有多复杂，是一种疯狂的爱而不得。
倒是他魔怔了。
这种感情并不难以处理，只是与他合唱的是张以泉，让他有些许跑戏，没能全身心投入歌曲的情感。
歌曲的情感不该受合唱对象的影响而改变。
“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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