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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2章


出门兜了一圈,章成杀了几个魔教长老,平定周期性的内乱,又新收几个堕魔的正派,忙完这些回到院子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傍晚。

        章成第一时间查看炎陵的情况。

        房间空空荡荡,哪还有炎陵的影子?

        章成迅速冷静下来。有影卫们把守,他走不了。

        气息尚存,证明人仍在室内。

        窗边有打斗的痕迹,冷风将破损的窗纸吹得扑朔朔地响,炎陵跟影卫交过手,失败了。

        章成拉开衣橱,只有一套干干净净的黑色常服并红色腰带。

        弯腰,床下空空荡荡。

        章成拍拍手站起身,案几几碟粥菜纹丝未动,兽型镂空香炉冒出香烟袅袅,模糊了他的眉眼。

        气息明明就在这儿,会去哪呢?

        功力尽失,又受了重伤,还有影卫看着,难不成还真让他给跑了?

        一滴温热的液体滴在章成脸上,他抬起头,身形修长健硕的男人居然抱臂靠坐在高高房梁的一角,睡得正香。手臂上黑色布料颜色更深,往下滴滴答答地渗血。

        没用轻功,章成施巧劲,几个腾挪便翻身踏上房梁,没有丝毫动静。

        探探鼻息,还好,还活着。

        他叹了口气,怕他真将自己饿死,用内力捂热桌下那碗白粥,摆在房梁上。

        “吃饭。”他言简意赅地吩咐,也不管炎陵听不听得见,翻身跳下去。

        一炷香后。

        练了一套剑法,出了一身薄汗,章成推开房间的门,炎陵还窝在房梁上没动,那碗白粥也好好地待在对面。

        章成皱眉,几步翻上去坐到炎陵附近。

        “醒醒。”

        没有反应。

        手指搭上炎陵的脉搏,手腕凉的吓人。

        炎陵并不是睡着了,而是昏过去了。意识迷离前他用鲸息功调整了呼吸,减缓脉搏,表面看来同昏睡无异,所以适才章成没能第一时间发现他的异常。

        如果今日章成没有过来查探,发现异常,炎陵的生机就会渐渐衰弱,直到彻底断绝。

        章成将人安置在床,磅礴醇厚的内力如同泥牛入海,毫不吝啬地灌入炎陵的身体。

        没堕魔前,章成曾是天玄山年轻一辈里数一数二的天之骄子,修的是最精纯霸道的内家功法,即便他后来堕魔失去道心,内力也一如既往地刚正平和,不会像其他魔道那样和炎陵的内力相克。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炎陵悠悠转醒。

        入目是雪白的长袖,修长白皙的五指正搭在自己脉搏上,温暖的热力从那双手源源不断地传输过来,驱散了身上的冰寒。

        之前几日不是昏迷,就是在昏迷的路上,炎陵还没有像今天这样好好打量一下掌握自己生杀大权的人。

        章成的面容不算冷酷,甚至可以称得上清俊平正,无法想象这居然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可惜章成有一双极冷的眸子,最大胆的影卫都不敢跟他对视超过一秒,他面无表情垂眸看向你的时候,像在看着一个死人。

        魔教教主的喜怒无常、冷酷无情是出了名的,只听说过他杀人,从没听说过他救人,况且还是个有断剑废掌之仇的敌人,自己不过是个影卫,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值得章成这样一个魔头破例?

        “你究竟想干什么?”炎陵不留情面地拂开章成的手,章成被他打在手背上,发出“啪”的脆响。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章成明明面无表情,看起来却好像有点委屈,只是转瞬即逝,没等看清便消失。

        “你的剑法和他很像。”章成低头审视手背,那里红了一片,他皱了皱眉,突然莫名其妙地开口。

        “什么?”

        “我有一个朋友,三年前消失在天玄山玄清池,你的剑法和他很像,你说不定见过他本人,你可知道他现在的踪迹?”

        炎陵愣了愣,侧过脸:“不知道。”

        “你都没问名字,怎么就知道我说的是谁?”章成动作顿住,像嗅到一丝血腥气的孤狼,阴沉的眸子瞬间停留锁定炎陵苍白的脸颊,他的眼里饱含一种说不清的复杂情绪,像是热切,又像是失望。

        “我既不知道你说的是谁,也不知道他的踪迹。”炎陵的侧脸倔强地偏过一边,暗绿色的眼睛像野兽一样桀骜不驯。

        章成察觉到了什么,冷笑道:“那便是知道,却不肯告诉我。”章成用刚刚才给对方输送热力的手捻起一根闪着寒光的银针,炎陵还没看清他的动作,那根银针就毫不留情地刺入他的体内。

        “嘶……”剧痛勾动旧伤,一时间血气翻涌,炎陵咬紧牙关,还是痛呼出声。

        章成完全无视了炎陵的挣扎,一手将人死死压制在床铺上,另一只手捻起另一根银针,好整以暇地注视针尖一点黑色的毒素。

        “说,你最后一次见他是在哪?”

        “我……不知道!唔!”

        炎陵没有料到章成说翻脸就翻脸,但他也是真的没办法告诉章成那个人的踪迹,因为他根本就没有“遇到”过。

        他的剑法独一无二,从章成的描述来看,恐怕章成要找的人就是炎陵自己。

        可他该怎么开口?

        他怎么敢承认,曾经嚣张狂妄、一人打上锁妖塔十二层毫发无损的赤焰君和现在狼狈到失去内力,形同废人的影卫炎陵是同一个人?

        所以他只能忍耐。

        “我……不知道!”炎陵双眼紧闭,汗水顺着额头迷离了视线,眼尾发涩。

        章成见他意识渐渐昏沉,死活不开口,只能作罢,毕竟是最后也是唯一的线索,他不能真的把人弄死。

        “如果你肯说,我可以饶你一命,再让你提一个要求,只要我办得到。”

        章成留下这句话,转身离去。

        滚滚汗珠从脖颈滑落。炎陵睁开眼盯着章成的背影,牵动唇角露出一丝苦笑。

        第二天一早,章成晨起练剑,刚打开门就看见一道黑影从面前一闪而过,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他练过剑法,照例来到炎陵门前,难得好性子地敲了敲门。

        “昨日是我不好,请你见谅。”章成站在门外,居然主动道歉。

        容姨路过听见章成的话,见了鬼一样的表情,瞪大了眼睛拖曳着红裙匆匆忙忙地走了。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道缝隙,章成打开门。房间昏暗,神情萎靡不振的男子窝在房梁上,床榻上被褥齐整叠着,纹丝未动。

        作影卫的时候,炎陵整夜都要在房梁上守着,他睡不着。

        “你不必跟我道歉,”炎陵闷声说道,声音从高高的房梁上远远传来,“我只不过是个招惹过你的影卫,不值得。”

        软硬不吃。章成心里无声叹息。

        “你为什么总喜欢在房梁上待着?”章成索性换了个话题,他脚尖点地,手攀在柱子上一带,轻而易举轻飘飘地坐到炎陵对面。

        炎陵抬起眼皮看他一眼:“高,有安全感。”

        面前人不断散发的内力温暖醇厚,让内伤带来的畏寒缓解了许多。他情不自禁想要靠近,又生生按捺下来。

        或许是觉得自己命不久矣,炎陵多解释了两句:“给我一把强弓,从门口到床榻,我都有把握一击毙命。”

        “我也一样吗?”章成提起兴趣,常年面无表情的脸上难得有些自傲的神采。

        “教主身为天下第一剑,若是平地上单打独斗,自然所向披靡,可惜——”炎陵笑了笑,无所畏惧地回答:“你也一样的。”

        “你修的是内家功法,不重体修,我甚至都不用强弩,便可取你性命。”

        “是吗?”章成重新恢复那副冷冰冰的姿态,“本座不信。”

        炎陵焦躁地舔了舔嘴唇。现在坐在面前的可是大名鼎鼎的天下第一剑,若不是没了功力……

        “想试试吗?”章成抛出橄榄枝。

        炎陵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摇了摇头,清醒过来,脸上的自得一扫而空:“我废了。”

        “你帮我找到他,我有办法帮你恢复功力。”不断诱导之下,章成终于说出今日真正的目的。

        “当年我右手经脉受损,曾修得一本功法,有易经改穴的功效,若你帮我找到那个人,我可以教你,甚至亲手助你恢复。”

        曾经那样惨烈的断筋碎骨之痛,在章成口中当做诱惑人的筹码,轻而易举和盘托出,似乎受伤的人不是他一般。

        炎陵听得心中一痛,但嘴上说出的话却字字扎心:“功法?若真有奇效,你的右手剑为什么今天还不能用?”

        “你……”

        欺人太甚!

        章成紧抿嘴角,双眸迸发出一瞬的冷光,像是利刃出鞘半寸。罪魁祸首就在眼前,若不是为了寻人,以章成有仇必报的性子,他怎么会忍下这口气!

        大事要紧,大事要紧。

        章成深吸一口气,面色如常:“右手伤势太重,加之时间耽搁太长,功法只能部分修复,但你受伤不久,或许还可以一试。”

        炎陵沉默半晌,“我知道了,我答应你。但你要先给我时间恢复身体。”

        炎陵并非回心转意,只是不忍再看到堂堂魔教教主为寻找自己再对别人低声下气,好言好语。

        他不过是条苟活的丧家之犬,不值得。

        章成松了口气,出门命人给炎陵拿些清淡的吃食,还有伤药。

        夜幕星垂。

        小院里安安静静,灯盏依次吹熄,人们陷入梦乡,值夜的影卫趴在树上无聊的打盹,只有章成的屋子里散发着着暖黄色的光。

        章成浅眠,有睡前看剑谱的习惯,一本《天玄剑法》夜夜搁在身边,翻看得破破烂烂。

        不知道炎陵怎么样了?

        那么重的伤,一声不吭,倔强的脾气倒是跟那个人很像。

        章成撂下剑谱,翻身下榻披上外衣。

        夜深了,四下里静悄悄的,连稀疏的虫鸣都没有。

        轻手轻脚推开门,一片漆黑,大概人已经睡下了。

        不对!

        吐息不稳,时短时长,他醒着,而且……就在章成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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