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意外
“小傅，你好歹也是正经科班出身的老刑警，怎么会被这种江湖骗子迷惑，这里是可以随便带人进来的吗？”
邓法医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跺脚说道，“简直就是胡闹，你有什么权力让一个社会闲散人员进入停尸房？破坏了物证你担待得了吗？查案是警察的事！”
我眯着眼睛，面无表情地望着地面没有说话。
这时傅警官也火了，大声瞪视着邓法医说道，“你说要查案，我倒想看看你是怎么查的，尸体摆在这里将近两天了，你检查出任何有用的线索了吗？”
“你……”邓法医被傅警官一句话噎得喘不上气来，面色潮红，脸色很不好看，“你简直就是在强词夺理，查案需要时间，要一步一步来，哪有隔天就破案的？”
傅警官也深吸了一口气，“老邓，邓法医，你女儿的事情我深表歉意，可我希望你不要把私人恩怨带到工作中来，你刚才也说了，查案是警察的事，那我是不是警察？”
“这件案子上面交给我负责，而你们法医的工作不过是协助我查找凶案线索，这尸体究竟怎么处置，是我的事情！”
邓法医似乎没料到傅警官的态度会变得这么强硬，老脸一青，回头看着我，声音冷厉得像冰，
“小子，我不管你什么来路，这套神棍把戏在天桥上耍耍也就罢了，你胆子可真够肥的，居然骗到了警察局，你真当我们都是蠢货吗？”
傅警官的语气已经很不耐烦了，“老邓，说话要注意语气，你说谁是蠢货？”
邓法医脸色一僵，良久才叹口气说道，“小傅，你被这小子骗了，我也不怪你，总之你现在就离开，我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否则闹到局长那里可不好看。”
傅警官扬声说道，“老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陈凡的确是很有本事的人，我请他过来并不是为了捣乱，尸体背上的东西，你难道看不见吗？”
“哼，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谁有空去理会？”
邓法医冷笑不止，“如今都什么年代了，你身为刑警队长居然不信科学，我不想把事情闹大，你走吧，不过这小子妨碍司法，我必须……”
“老邓，你没有抓人的权利！”
从始至终我一句话都没说，倒是傅警官很够义气地站出来，主动为我分辨，“这件事，由我自己向上面汇报，就算抓人也不是法医的事情！”
继续待在这里，我们也讨不到什么好处，邓法医从中阻挠，让我没有办法作法抹除掉尸体背后的养尸咒，事情还得慢慢来。
傅警官抓着我快速离去，几个年轻法医对视一眼，也纷纷很识趣地把路让开。
“这件事我一定会上报的，你这是滥用职权！”走出很久，我耳边还能听见邓法医说话大喘气的声音。
上了台阶，傅警官怒气冲冲地说道，
“这个老邓真是越老越固执了，居然一点都不肯通融，现在尸体被人动了手脚却来不及处理，到时候后悔的人只能是他自己！”
我摇头说道，“未必！”
“你什么意思？”傅警官听到这话一愣，回头低声说道。
我十分平静地回答，“你刚才也说了，尸体被送进警局之前，背上应该是没有养尸咒的，可现在他背上却明明有了，这说明什么？”
傅警官眉头一跳，失声惊呼道，“难道你怀疑老邓……不，这不可能，他就是个顽固的小老头，做事不近人情，脾气虽然古怪了点，但他根本就不懂这些啊！”
“懂还是不懂，又不会写在脸上。”
我冷冷地笑了一声，接着说道，“目前看起来，最有机会接触尸体，并且在尸体后背上画出养尸咒的人就是邓法医，不过凡事并不绝对，我还需要继续调查下去才能清楚。”
傅警官眉头一挑，“你决定怎么查？”
我摇头道，“暂时没有头绪，不过那尸体今晚肯定会诈尸，如果你不想出岔子的话，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抑制他起尸。”
“什么办法？”傅警官赶紧追问道。
我取出几枚铜钱，递到他手中，郑重地嘱咐道，
“我现在没有办法进入停尸间，所以这事只能交给你来办，你把三枚铜钱分别压在他舌尖、灵台和后脑勺下，再给周围撒上糯米，点燃一只白蜡烛，找一面镜子，镜子的角度调整到……”
我将应对尸体诈尸的办法告诉傅警官，郑重其事地补充了一句，“最好能找来十年份以上的墨斗线，弹在尸体身上。”
傅警官摇摇头，却没接，“算了吧，老邓不可能会让我进停尸房做手脚的。”
“实在没办法的话，你就申请把尸体烧掉吧。”我也没辙了，尸体并没有掌握在我们手上，这让我十分被动。
沉默了一会儿，我对他说道，“先这样吧，我回去了，等你这边查出消息之后，我再过来。”
傅警官反问我，“那尸体怎么办？”
“只要把门锁紧，晚上别让其他人接触，应该不会有事的，万一事情闹大了我再来吧。”
我很无奈，有些后悔接了傅警官这笔单子，术道上的人一般不会主动和公门打交道，好在是傅警官主动找我帮忙，否则就算破了行规了。
和傅警官分手后，我到大街上拦下一脸出租车，刚上车没多久，就接到一个电话。
张小饼的脸色有些阴沉，问我在哪儿？
我说怎么了？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你先会兴德斋看看吧！”
我意识到他的语气不太对劲，赶紧让出租车师傅把车开快点，紧赶慢赶，总算赶在阳台落山之前回到了兴德斋。
刚从车上下来，我就在两扇大门口前发现了一个血手印，触目猩红，好像被人用彩笔画上去的一般。
张小饼双手抱胸，眯着眼睛站在门口，发觉到我出现之后，才幽幽叹了口气，“人家找上门了！”
“你说的是鬼幽？”
我心中“咯噔”了一声，下意识失声道。
“除了这老家伙，还有别的可能吗？”张小饼苦笑了一阵，接着眼神中反而爆发出一股精芒，
“这样也好，我跟他之间的恩怨总要解决的！”
我苦笑道，“怎么解决？约好了某处见面，大家明刀明枪地干一场，你不是不了解你这个师叔，以他的行事作风而言，会让咱们好过吗？”
张小饼咬牙切齿地说道，“不好过也得过，一天不把这个叛徒搞定，我一天都不会觉得安宁。”
我说道，“算了，先把血印擦掉，大门上挂着这个大一个血印怪渗人的，以后我都没有办法做生意了。”
张小饼点头，正要回屋去拿家伙，这时候有个打扮十分清爽的女人从屋里走出来，对他不无抱怨地说道，
“小饼，都说了让你跟我回京山县，你怎么就是不肯定。”
我一怔，这才发现姜瑶也到了兴德斋，感觉脑子有点疼，十分无奈地跟她打了声招呼，
“你也来了？”
姜瑶对我浅浅一笑，“是啊，我昨晚没睡好，今天一大早过来找小饼的时候你不在，所以就在屋里睡了会，你气色怎么这么难看？”
我摇摇头，并不回应，“这里事情比较多，我可能没办法招呼你，你还是找个别的地方住下吧。”
鬼幽不晓得什么时候就会找来，把姜瑶留在兴德斋是个错误，更何况师门重地，一向不允许外人踏足，让姜瑶住在这里不是什么好事。
姜瑶倒是没说什么，只是看了看张小饼，后者见状一脸无奈，“瑶瑶，你就听小凡的话，先去外面找个地方住吧，我有时间会联系你的。”
我看得出姜瑶是吃定张小饼了，跟块牛皮膏药似的，张小饼往哪儿走，她也跟着上哪儿去，根本甩不掉。
见张小饼这么说，姜瑶的脸色才有了变化，眼圈似乎变红了一点，跺着脚说道，
“那我回京山去，再也不打扰你们了！”
或许是张小饼的态度伤到了她，这女人有些生气，说完这话便头也不回地往外走，看得我连连苦笑，对张小饼使了个眼色，“你不上去追一追？”
张小饼很无奈地摇头，“算了，这野丫头也这么大个人了，能有啥事？”
我说道，“可她毕竟……”
话说一半，我没有继续讲下去，叹息了一声，抬头问张小饼准备拿姜瑶怎么办？
说起这个，张小饼顿时头大，苦着脸说，“我也不晓得，这女人算是缠上我了。”
我又说，难道你真的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当初只是为了图痛快？
张小饼张了张嘴，脸上更苦涩了，“小凡，有些事你不懂，我只是……”
啊！
他这话没说完，就被一道急促的惊呼声打断了，我俩相继变色，不约而同地惊呼道，“姜瑶！”
“次奥！”
张小饼第一个冲出大门，他嘴上说对姜瑶不在意，但我看得出来，这小子还是挺关心那丫头的。
我俩一前一后，快速沿着巷道追出去，到了地方一瞧，脸色却不由得同时黑了下来。
姜瑶摔倒在地上，身子下面全部都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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