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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祈安之道


天蒙蒙亮,善时起床下楼,见家中被打善天与善治扫得十分干净,正堂还缭绕着烟气。定睛看,却是神位前的香烛才只燃了一半。

        桌上的大麻袋不知了去向,也不见百个小陶瓶。善时没有多问,只与二位姐姐打过照面便出了门。

        又是练功,含章的意思,仍是不行。善时有些气馁,含章说:“冰寒三尺非一日之寒。”

        “那……”善时忽然想到母亲,“娘亲的病也不是突然就患上的?”

        “若是一颗种子突然长成参天大树,必然有妖。”听这声音,善时猛地回头,见一袭水色衣裳的非恒。

        非恒负手而行,步伐矫健,裳若流溪,至善时身旁,抬手,手间松枝往善时头顶轻轻一扫,道:“小小年纪这么心急。”

        非恒袖间一股松叶清香,善时却无心顾及那好闻的清香,抬头委屈地看非恒,却问:“恒先生怎么回来了?”

        “你这丫头。”非恒反问,“是不欢迎我?”

        善时忙摇头,解释道:“善时只是不知恒先生会回来。”

        非恒双手又往身后一放,身体微微后倾,盯着善时,颇满意地点点头,道:“不知道就对了。”

        善时疑惑看面带浅笑的非恒,又回头看看含章,说不出哪里怪,但觉得奇怪。很快善时明白了,自己之所以觉得怪,是非恒与含章对立而视,却都一言不发。不知道的,还以为二人不认识。

        “先生与恒先生,是在靠意念交流么?”终于,善时耐不住这山涧凉风,问。

        含章不答,非恒垂眸看善时,抬起执松枝的手,用松枝从善时脑上轻轻一扫,道:“这段时间,你家里很热闹嘛。”

        善时好奇看非恒,问:“恒先生如何知道?”

        “方才,你先生用意念告诉我的。”在善时信以为真并觉神奇时,非恒仰头大笑两声,笑声在山涧回响,又说,“你们村中就这么大块地方,要知道什么事又不难。”

        闻言,善时才知自己被非恒欺骗,鼓了腮,不满地看非恒,语气倒恭敬,道:“恒先生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大人了,怎尽说些骗小孩的玩意儿?”

        “小孩小孩……”非恒垂眸看善时,眸中依旧带着笑,语气也带了调侃,“对你们来说,小孩不就是用来骗的么?”

        善时赌气开口,道:“那恒先生的话,善时是再不敢信了。”

        “那我若说我去了一趟瑞黎山,那司介道士让我给你带了个东西。”非恒弯下腰,将脸凑近善时,问,“你是信,还是不信?”

        善时往后小退一步,与非恒保持了距离,道:“恒先生若能拿出司姐姐让您带的东西,善时便信,若恒先生不能拿出东西来,善时便不信。”

        “你若信,我便给你。”非恒直了身,语气竟认真,“你不信,我为什么要给你呢?”

        善时思忖少顷,仰头看非恒,道:“既然恒先生这样说,善时便相信。”

        非恒大笑两声,从身后现出左手。善时盯着他的左手,只见他的左手上拿着那枝松。他将左手一抬,松枝往善时面前一垂,没了动作,也没言语。

        “这便是司姐姐让恒先生带给善时的东西?”善时的目光从面前松枝移向非恒,怀疑地问。

        非恒只面带浅笑,没有言语,没有点头,亦没有摇头。善时一时无法判断,又思忖一番,伸手便接了过来。

        拿在手中左瞧右看,却看不出这松枝的特别。良久,才终抬头看含章,抬手将松枝往他面前举去,问:“先生,这松枝,不是寻常松枝吗?”

        含章唇轻启,说:“是。”

        闻言,善时更有些自我怀疑,又问:“那司姐姐送善时这松枝,是有什么意思吗?”

        含章只缓缓摇摇头,没有说话。

        “那……”善时还想问什么,沉默片刻突然回头看非恒,道,“恒先生又是在骗小孩吧?”

        非恒道:“我怎会骗你?”见善时要答,又问,“我为何骗你?”

        善时不语,沉默良久,又说:“恒先生要做什么,一定要有理由吗?”

        听罢,非恒又大笑。

        善时紧抿了嘴,手一垂,头一低,轻叹一口气,又抬头问非恒:“恒先生用过早食了吗?不如去我家……”

        话未说完,非恒连连摇头,道:“我可不敢去,万一出了什么事。”

        “会出什么事?”善时不解。

        非恒轻一耸肩,笑道:“不知。”

        看非恒的样子,善时丝毫不信他不知。可他不想说,善时也不能强求,便将松枝往腰间一别,向二位先生告辞便往山涧口去。

        善时刚起步,被非恒叫住,于是回头看非恒,问:“恒先生还有事?”

        “司介道士说,让你注意安全。”非恒说着,从怀中摸出个红色平安符,揷进善时的腰带。

        “这次,恒先生没有骗小孩吧?”善时的目光从自己腰间的平安符上移到非恒好看的脸上。

        非恒笑道:“我都说了,我没必要骗你。”

        如非恒所言,他没必要骗善时,也确实没有骗善时。尤其在黄昏晚食前,听罢颜知常的话,善时更如此觉得。

        那时,善天与善治还未回家,颜知常同善信在厨房做饭。诵完书到厨房的善时占了灶门,听善信与颜知常聊些闲话。虽是些家常话,善时却想到非恒,便觉看似随意的颜知常所言,并非随口说说。

        颜知常说:“养蛊,少则一年,多则三载。甚至有的终其一生,养不好一只蛊。”

        “可到底有希望根治娘的病,多等几年也没什么。”善信用瓷盘装了切好的肉,放到灶上,道,“若养不好,只能说是命了。”

        颜知常欲言又止,往锅中加了勺油,让善时加大火。

        善天与善治回来得匆忙,正赶上吃饭。善天脸色苍白,却说并非身体不适,上楼前焦急地悄声问善时,有没有见什么人,有没有得什么东西。

        善时认真思索过,如实回答,说,见了先生与恒先生,得了个平安符。

        拿过善时的平安符看过,善天紧锁的眉缓缓舒开,温婉一笑,将平安符还了善时,问:“先生怎会想着给小妹平安符?”

        善时摇头,道:“是先前茶楼的姐姐给小妹的。”

        “噢。”善天应一声,没问茶楼的姐姐是谁,只让善时好生歇息,有事一定要告诉她。

        善时点点头,看着三姐的背影,寻思着自己应该没有什么事需要告诉三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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