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故人
墙上的挂钟已经走到了十一点，003已经不知道死哪儿去了，顾深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晃眼看到墙上的时间才惊觉已经是深夜。
画的五官和衣服大体位置已经描的差不多，还剩下一些细节和光影的部分。
他放下铅笔，懒懒的伸了个懒腰，打算明天再继续。
“老子明天不上班，巴适的板。”想到明天不上班，他忍不住唱了起来，心里默默想着当老板真爽。
睡觉之前还特意把手机设置了静音，以免被人吵醒。
可能是画画太耗神了，顾深躺下还没来得及回顾今天发生的事就已经先睡着了。
第二天他是被肚子叫醒的，眯着眼睛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下午一点钟了。
躺在床上打了个哈欠，又拿着手机点了份外卖，顾深还赖在床上不肯起来。
这种美妙的宅男生活可真是怀念啊，一觉睡到自然醒，躺在床上点外卖。
003啧啧了两声：“宿主，你也太好满足了。”
顾深：“怎么的，我要求高点你还能满足了？”
003：“……”当我没说。
看着外卖快到了，顾深才慢悠悠穿衣服起床洗漱，等一切收拾完，正好门铃响了。
吃过午饭，他继续完成那副昨晚未完成的画。
一直到下午将近五点钟的时候，画才完成。
画上的青年穿着校服，脸上的表情有些冷，乍看之下居然和这个世界的万霁飞的表情有些相似。
“是不是魔怔了我……”顾深看着画嘟囔着。
画上的人五官轮廓线条分明，虽然整体看着有些稚嫩，但却给人一种少|年老成的感觉。
顾深在画纸上喷了些定画液，也没从画板上拿下来，就这么大咧咧的放在客厅。
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也不用担心会有人要他的画。
看着时间还早，顾深洗了个手又跑到书房里去玩游戏了。
不得不说，原身还真是个三好学生，书房里的书架上摆满了书，还有许多是外文的。
可惜了现在的顾深是个看到字就犯困的人，来书房唯一的目的就是电脑，书架上已经扑了一层灰。
离下班时间还有一分钟的时候，万霁飞给顾深发了消息说已经在公司楼下等着了。
顾深看到消息翻了个白眼，关掉手机继续玩游戏。
之后万霁飞也没再发消息或者打电话来，估计是见到万颖，知道他这一天都没去公司然后才发觉被涮了吧。
顾深盯着电脑屏幕幽幽的叹了口气：“可惜了，好不容易遇上个跟学长这么像的。”
003内心os：你专注打游戏的样子可一点也不像是惋惜。
顾深本来不沉迷游戏，只是没想到能在网上搜到和现实世界一样的游戏，只是自己原本的账号无法登陆。
也就只有玩游戏的时候，他对这个世界的距离感和疏离感会消失一些。
眼看着已经快晚上八点钟了，顾深打完了最后一把游戏关了电脑，打算再点个烧烤什么的。
只是他这边还没下单，门铃就响了。
“咦？我这还没点呢就给我送来了？”他一边嘟囔着一边走过去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个身姿挺拔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港式侧分背头让他看着精神干练里还带了痞帅。
顾深怔愣了一下，不得不说，万霁飞不管是穿迷彩服还是穿平时的衣服都是非常帅的，加上他今天的样子，似乎还是特意打扮过的。
意识到自己有点花痴的太久了，顾深清清嗓子：“怎么了？”
万霁飞很是自然的说：“不是说好了请你吃饭吗，你不在公司我就过来找你了。”
“……哦。”人都堵上门来了，顾深似乎也没有拒绝的理由，恰巧他也正饿了。
“我换个衣服。”他说着话转身往里走进了卧室。
万霁飞跟着进了客厅坐在沙发上等人，刚一坐下，便看到了茶几旁边画架上挂着的那副画。
他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走到了画的旁边，漆黑的眼睛盯着那幅画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而他垂在旁边的手竟有些微微的抖动。
顾深从卧室里出来便看到他对着画发呆的场景，疑惑的问：“怎么了？”
万霁飞似乎是被人从梦里惊醒一样忽的回过神来，黑沉沉的目光死死的盯着他，眼睛里流动着复杂和深沉。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顾深似乎还看出了一些怀念的感觉。
“你之前说我像故人，是他吗？”万霁飞又低头看着那幅画，声音里带了些不易察觉的颤抖。
顾深应了声不想细说这些事，只是催促：“走吧，我饿了。”
万霁飞又看了他一眼，而后才转身往门外走去。
顾深被盯的莫名其妙，但还是没问出口，沉默的跟着一起出门了，估计是万霁飞察觉到自己被人当了替身有些不爽吧。
想到自己昨晚被放鸽子的事，他居然升起了一些报复的快感。
万霁飞开着车来到了上次跟顾深约的那家餐酒吧：“昨天是我的错，今天我请客，你随意。”
顾深没拒绝，率先推开车门下了车，习惯性的想要扯领带，摸到领口才发现今天穿的是普通的卫衣。
他啧了声，迈步进了酒吧，万霁飞紧随其后。
酒吧里人挺多，都很安静的喝着小酒，听着音乐。
今天的歌声有些耳熟，顾深抬眼望过去，正巧与歌台上的歌手来了个对视。
这歌手正是他昨天送花的那位，不知道是不是认出了他，歌手冲他微微一笑。
出于礼貌，顾深也微笑着点点头，然后，面前出现了一堵黑色的墙。
顾深：“……”
“站着发呆做什么？”万霁飞一边问一边推着他往楼上走去，在顾深看不到的地方，他扭头眼神不善的看了眼那个年轻歌手。
两人坐下之后，服务员拿来了菜单，顾深很久没吃烧烤之类的了，一下子点了很多。
万霁飞看着他点的菜，没忍住皱了皱眉，又看了眼服务员问道：“有没有热粥？”
服务员恭敬的回答：“先生，有蔬菜粥。”
“那就再来份粥。”
这人全都是点的垃圾食品，也不怕吃了闹肚子，万霁飞接过菜单又点了些养胃的汤然后才交给服务员。
顾深没忍住问：“来酒吧喝汤？”
“……”还不是怕你胃痛，万霁飞默默吐槽，面上却没表现出什么，只是淡淡的点点头。
上一辈子顾深就胃不好，要是吃的有一点不卫生就会拉肚子。
只是现在换了个身体，估计也没这些顾虑，毕竟上一次的蜂蜜水也是说喝就喝。
本来万霁飞还有些拿不定面前的人是不是那个人，但方才在客厅里看到的那幅画却让他能够确定心中所想。
而那人的原名并不叫顾深，而是叫古琛，他第一次弄错了名字也是因为听错了，要不然根本不会往这方面想。
毕竟两人同时穿书这事也是闻所未闻的。
只是让万霁飞疑惑的是，原本他以为顾深对自己是没感觉的，那些偶尔的戏弄完全是出于玩笑。
所以当自己的告白石沉大海之后，为了防止尴尬，他也与那人逐渐疏离。
只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客厅里的画和顾深的那句“像故人”说明了一切。
万霁飞拧了拧眉头，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两人对坐着等了会儿，服务员开始上菜。
万霁飞先给对面的人盛了一碗粥：“先喝点粥垫肚子，再吃其他的。”
“哦。”顾深也没拒绝，把粥端过来乖乖的喝了。
“你们军训准备什么时候开始？”
顾深喝了一口粥：“都行。”
“那就下下周吧，报告我已经打好了，回头填上时间就行。”
“好。”顾深喝了粥，便迫不及待的吃烧烤，大概每个宅男都躲不掉烧烤和汉堡的美味。
酒吧里暖光色的灯光照在人身上让人有种温馨的感觉，耳边的音乐让人不由自主的放慢了急躁的心情。
两人边撸串边听着音乐，也别有一番风味。
吃到一半的时候，顾深忽然内急，跟万霁飞说了声便扯了张纸边擦嘴边去了厕所。
从厕所出来在水龙头下洗手的时候，一个白色人影站在了他的旁边，语气试探：“您好。”
顾深抬起头来，从镜子里看到站在自己旁边的竟然是刚刚还在歌台上唱歌的那个年轻人，他诧异的转过头：“你刚刚不是还在唱歌吗？”
年轻人摘了帽子才让人看清他的长相，这人看着年纪很小，五官清秀，笑起来的时候有两个酒窝看着很是阳光可爱。
“哦，我刚刚和他们换了一下，正巧过来上厕所。”年轻人挠了挠头，看起来有些羞涩：“那个……昨天谢谢你的花。”
虽然昨天送花的时候比较随便，但当事人都谢上门来了，顾深也不会拒绝，笑着赞美道：“鲜花配帅哥，你唱的很好听，加油。”
年轻人不好意思的低下了脑袋，面颊有些发红。
“那你去吧，我先走了。”说完这话，顾深便打算走，却被年轻人给叫住了：“那个……可以加一个微信吗？我改天请你吃饭，算是谢谢你昨晚的饭和花。”
顾深转过头看到年轻人还是低着脑袋，脸上写满了害羞。
这种青涩还容易害羞的孩子可不多见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还在上学。
帅哥主动加微信，断然没有拒绝的道理，顾深很愉快的交换了联系方式：“我叫顾深。”
年轻人笑着说：“顾先生，我叫戚恩。”他笑起来的时候露出了两颗虎牙，看着很是乖巧。
顾深调侃道：“叫什么先生，我比你大，你叫哥就行。”
“哦……深哥。”戚恩挠了挠头，脸颊非烫。
“乖。”顾深笑着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又指了指厕所：“那你继续，我先走了啊。”
道别之后，他转身离开了厕所，心里忍不住感慨，人帅就是没办法，上个厕所都有人要微信。
003吐槽：“难道不是你先给人送花的吗？”
“……你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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