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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18章


没过几日,婢女杏儿便被江景末派去的人在她家中找到,找到时发现杏儿已经死亡多日,身也没有小郡主的影子。

        可想而知,若真如王妃所说小郡主已经夭折,那杏儿断不可能带着已经死去的小郡主在身边,线索也彻底终止。

        江景末顿觉痛心疾首,自己可以建造出这么一个富可敌国的景郡王府,却没有本事去治理好这个小小的王府。

        江景末听完侍卫的禀报,对身边的王妃说道:“从今以后你好好地呆在你的邀月阁中,没有我的允许不许离开邀月阁半步,我只想要这个乌烟瘴气的景郡王府好好的安静些日子,我暂且不想再见到你。”

        江景末走到她身旁平静地说完这一番话,便拂袖离开。

        “王爷王爷您将话说清楚了这件事情跟臣妾无关啊,你不能够这样对待臣妾。”

        此刻,任凭她的声音再大,她想要让其听到的那个人却无关痛痒。

        邀月阁是江景末赏赐给她的寝殿,也是景郡王府最大最奢华的,有着景郡王府最大的后花园,正能匹配她正王妃的身份,只管那邀月阁中堆满了锦衣玉食,奇花异草,但是终日都要让她呆在这里,跟被打入冷宫的娘娘又有何区别。

        更让她受不了的是,江景末竟然说他不想看到她,他讨厌她是否已经到达了极点?想到这些她便感到栗栗危惧,她实在接受不了江景末这样对待自己,如今江景末如此厌恶她竟不愿再见到她,那岂不是失去了她当初费尽心机得到他的意义。

        她不能够让自己处于这个万劫不复的地步,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

        她要想办法挽留江景末对自己的最后一丝情意,可眼下唯一的一张牌便只有她的儿子江城雨了。

        晓风乾,泪痕残,人成各,今非左。如今大院深宅,幽砌闲阶。冷风萧瑟,树叶缤纷的窗外一片寂静,而她的心却无能做的静若止水,她翘首以待地等着她的儿子给她带来佳音。

        居高临下的小亭上,微风习习。

        “记得父王曾经说过等到孩儿满十周岁时如能熟背十三篇兵法,父王便会送给孩儿一样孩儿自己最想要的礼物,如今孩儿虽未满十周岁,但是已经可以熟背那十三篇兵法,并且均熟练地领略于心,今日难得父王有如此闲情雅致过来陪孩儿,那就让孩儿为父王背诵如何?”已满八岁的江城雨犹如一个成年人,跟他的父王做着心灵的沟通。

        他一身白衣锦绸,犹如一座小山屹立在他的面前,俊美绝伦的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有着一双像朝露一样清澈的眼睛,英俊的鼻梁,像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还有白皙的皮肤。

        如此长相俊美,聪明伶俐地儿子,怎能不受江景末百般疼爱。

        对于自己这个博学能文的儿子,江景末怎会不知他的用意。

        “雨儿父王今日确实难得有闲暇,父王相信你能够做到,父王何时没有信任过你,而你何时又欺骗过父王呢?今日你想要何礼物,无论贵重还是贫乏只要父王能够办到的统统都会赏赐给你。”江景末双手扶与他瘦小的肩膀。

        “如今父王虽是功建明全,但是对于孩儿来讲想要的却是一个完整的家庭,就像普天下寻常的家庭一样,在孩儿的记忆当中父王终日不在府中,唯有母妃的疼爱陪伴孩儿,如今父王却因没有证据的错误来惩罚母妃不得离开邀月阁,可这些都不是母妃所在意的,父王一直不愿见母妃不原谅母妃,这才是母妃所伤心的。”

        “雨儿你还小,这些事情本不是你来担忧的,我们大人之间解决事情的办法,你永远都不会理解的,如果今日你是要跟父王说这些令人丧气的事情,那真是辜负了今日父王的一片用心。”江景末脸上刚才的温柔顷刻间化为乌有。

        “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连兵法上面都这么说,如果父王不能够先要让一颗心对其诚服,那又何来别人的心甘情愿?虽做不到两情相悦,相敬如宾不也是很好吗?难道非得要等到两败俱伤才怨天尤人?”他水晶珠一样的瞳仁灵动地对着他闪动着。

        “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你接下来是不是想要跟我说这些?你不要以为绳锯木断,便可水滴穿石,其它的事情我可以听由你的意见,唯独这件事情,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一次又一次地提醒我,也不要企图我能够对你母妃一改故辙。”他的话语依旧轩昂,吐千丈凌云之志气。

        他伟岸的身体背对着他,外表虽看起来放荡不拘,但眼中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却让人不敢小看。

        少顷,他转过身看到江城雨低着头胆怯地不敢抬头看他,想来,自己从未像今天这样对幼小懂事的儿子发火。

        “雨儿父王不愿看到你受伤害,只想要你每天都可以生活的开心,想想以前你是何等地优雅而充满阳光,如今这是怎么了答应父王以后父王与你母妃之间的事情你不要在干涉了好吗?”他走到江城雨的面前蹲下身,微仰着头,神色静宁而安详。

        江城雨起头,泪眼婆娑地对他点了点头。

        在江景末眼中幼小的他对大人之间的事情确实是无能为力。

        “对于你进宫陪读一事,皇上已经督促了,并且太子也时常提起你想必也是想让你尽快进宫,你这几日准备一下,随时跟进宫面圣吧。”江景末对他说道。

        “虽然儿臣跟承允太子自□□好,但此时让我离开王府,儿臣心中实属放心不下,想来母妃生来性格高傲如今却被禁足在寝殿之中,儿臣实在是担心……”江城雨依旧试图为自己的母亲开脱。

        “府中之事你不必担心,父王心中自然又说,你母妃在王府中跋扈多年,也应该消减一下她的锐气了,如果一贯的对她放任下去迟早会连累到你,我这也是为了她好。”江景末对面前的世子解释道。

        看到父亲对此事如此决绝,江城雨如今也是无能为力,他此刻想到的是该如何去面对母妃伤心绝望的眼神。

        清晨的山林,有些淡淡的薄雾尚未散去,远远看去若有若无,像是仙女舞动的轻纱。

        柔柔的阳光洒在山林间,郁郁葱葱的叶子便有了深深浅浅的绿。悬崖的岩石上芳草如茵,一丛丛、一簇簇不知名的野花,沐浴着阳光,绽开了笑脸,花瓣上的露珠在晨光的映照下,闪动着五彩的光。

        鸟儿们在枝头欢快的鸣叫,于是静谧的山林便有了勃勃的生机。

        夏云遏这段时间以来已经彻底地融入在了与世无争的世界里,在这里他静静地设想今后的路程,静静地将女儿一天天的养大,在这中间过渡的毫无痕迹,浑然天成。

        他的身体比起以前更加硬朗了,武功也提高了许多,虽在这里没有四季之分,但他依然能够感觉的到时间的飞逝,夏若初已近慢慢地学会了自己行走,每天追随在他身边陪伴他做所有的事情,仰着稚嫩地小脸看着他习武练功。

        他总会在自己练完武功之后将她高高举起,她是他人生当中最重要的人。

        一切万事俱备厉兵秣马。

        他认为是时候出山了,通往悬崖的出口他早已找到,仅凭着自己的武功走出悬崖如今已是轻而易举。

        他将这里一切都安排妥当,他已经将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因为这里留有他最爱的人,这里虽是出行不便,但对于他的身份来讲也是最为安全的地方。

        他倘若这次出去能够顺利地将另一个女儿找回,他便会带领她们一起回到这里,只希望能够平平安安地将她们养大便心满意足了。

        可是事情远远要比他想象的艰难许多。

        他头戴斗笠,然后将女儿放在背上的竹筐里便出发了。

        他身穿一身黑色的长衣,冰冷的面庞依旧掩不去令人迷醉的气息,那是一个憾人心弦的男子,坚毅的棱角,阳刚的五官,各有千秋地拼凑在一起,使得他如此完美无瑕。

        冰蓝色的眼眸似有雾气飘渺,又似有一股浓浓的忧伤在里面。

        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如此喧嚣的街头了,或许在这个世界上,他这个人已经彻底不存在了,他要以一个全新的江湖人士的身份来面对这个世界。

        自从那天从悬崖之上跳下的那一刹,这个世界就再也没有夏云遏这个人的存在。

        他漫步在这古老的街道上,脚踏青石板上。街道上人头攒动,有做生意的商贾,有看街景的士绅,有骑马的官吏,有叫卖的小贩,有乘坐轿子的大家眷属,有问路的游客,有听说书的街巷小儿,有酒楼中狂已经在悬崖下面生活了两年之久,如今突然来到繁华街市他已经有些许不太适应外界的喧嚣,竹篓中的孩子突然哭闹起来,腿脚弹腾着想要出来。

        夏云遏见势,便走到附近的一间茶铺坐下,将身后的竹篓缓缓卸下来。

        “请问客官是喝茶还是喝酒?”

        他刚刚坐下只见一个与他年龄相仿的女子嘴角上扬微笑着朝他走来,看来这服务态度如此甚好。

        她的眉宇之间透着成熟,但不显苍老。一身朴素的布衣装扮,一头乌发被银质的簪子简易轻挽,看上去随意而不失优雅。

        “来壶冰莲玉瓣!”夏云遏将孩子抱了出来,摸了摸身上当初留存下来的银两对她说道。

        “客官太高看我这小茶铺了,你所要的那种茶我要是能够弄得来,还至于在这里忍着日晒挣这点儿碎银吗?”

        夏云遏突然想到,那真的是种太名贵的茶了,一般的平民百姓或许一辈子都无法品尝的到,更何况这如此简陋的街头小铺。

        恍若隔世,转眼间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

        想来那是他最喜欢的茶,在他父亲在世之时每当初春时节西域的使者便会为楚国送来许多贡品,当然每次都少不了这种罕见的冰莲玉瓣,楚王知道治国有功的夏将军对此茶格外喜好,便会将这种茶赏赐给夏将军,而自己的父亲又是夏将军的副将,两人关系又格外要好,所以没回夏将军都会让父亲带回一半回府中。那是他喝过的最好喝的茶了,所以至今依旧难忘。

        “那就随便沏壶热茶便是了。”夏云遏抬起头望了她一眼说道。

        背篓中的孩子被抱了出来,或许是感觉舒适了许多,孩子顿时停止了啼哭。

        “呦……这个小孩子真可爱呀,看样子是个女孩子吧,长得可真漂亮。只是这衣服像是大人的吧,这样草草的给孩子裹着,她定是感到不适才会哭闹起来的。”那女子突然温柔地走了过来,想要去抚摸孩子的小脸。

        那女子说的没错,孩子身上层层包裹着的是沈莲衣的外衣,在山谷之中任他再有一双巧手也无法帮孩子弄到合身的衣物的,这也是实在没了办法。

        “……这……这个孩子是你的吗……?”那女子上下大量了一番,一脸的诧异,手停滞在半空对他问道。

        “千真万确是我的,这孩子命苦刚出生不久她娘就撒手人世了。”夏云遏苦笑道。

        女子看了看他神色伤感的样子便悄声退下为他沏茶。

        过了一会儿,那女子两只手各提一只水壶朝他走来。

        我们这里虽然没有你所说的那什么冰莲玉瓣,不过你可以尝一尝这水金龟,虽说没有冰莲玉瓣名贵,但也算得上是世界茗茶了。

        她将水壶放在桌子上为他倒上一杯说道:“你看这色泽绿里透红,滋味甘甜,香气高扬,浓饮却不见苦涩,已经是我们这里最好的茶了。你尝尝……。”

        她将茶杯递到他面前。

        夏云遏将茶杯放在嘴边轻啧后,试图想要喂给怀着的女儿。

        “小孩子是不能够喝浓茶的,我给她准备了清茶,等下放凉些了你便可以喂她饮用了。”

        她真是一个细心的老板娘。不免让他不由自主地观看他两眼。

        眼前的女子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灵活转动的眼眸显得楚楚动人。

        这是除了沈莲衣之外,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观看一个陌生的女子。

        “……谢谢……!”夏云遏对正在倒茶的女子说道。

        “……你不必客气,我只是看到这么可爱小孩子,每天跟在你一个大男人身边肯定没少受委屈吧,实在是不忍心。”女子对他报以微笑。

        听了她的话,夏云遏低头不语,自顾自地大口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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