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一点都不想
“小凛，你——”
顾老爷子见顾予凛这么维护乔恩齐的态度，更加坚定自己做的事情没有错，乔恩齐不管是活着离开，还是死着离开，在顾老爷眼里，没有任何区别，他只要她离开。
“爷爷，风大了，回屋吧。”
顾予凛的话消失在秋风中，出了别苑，李瑜已经在外面等着，拿着一件外套披在顾予凛身上。
“顾总，新闻的事情？”
“先暂时别管，看老爷子下一步行动。”
“是。”
顾予凛回到家，已经是深夜，家里黑漆漆一片，乔恩齐大概是已经睡着了，他一开灯，才发现停电。
只好借着手机的灯光慢慢地摸索着去卧室，卧室静悄悄一片，乔恩齐不在里面，顾予凛心里一惊，老头子动作不可能这么快。
看他话里面的意思，并没有这么绝情，至少还在给他们时间。
顾予凛拿拿起手机，给乔恩齐打了电话，接得倒是挺快。
“你在哪里？”顾予凛问道，揉了揉眉心，今天一天从查出老爷子的人拍的照片，然后又把照片给了他妹妹和邵雨韵，为的不就是让乔恩齐能识趣地离开他吗？
不过老爷子似乎太小看了乔恩齐，同样也小看了他对乔恩齐的坚持。
这种无关痛痒的照片，根本去威胁不到他们什么。
他在乎的是欺骗，乔恩齐在乎的是要怎么好好理由，欺骗他事实，然后如了老爷子和她的愿，离开他。
“阳台。”
乔恩齐声音很微弱，突然停电那刻，她吓得几乎哭出声音来，下意思叫了顾予凛的名字，发现他不在之后，才发现自己对顾予凛的依赖已经到了无所不在的地步。
她在黑夜中看着顾予凛的电话号码，手颤颤巍巍了很久，依旧也没有给他打电话，心想顾予凛一定很死她的欺骗。
可是想要离开这种事情，她必须欺骗，必须在顾老爷子还没有动手之前离开顾予凛，免得以后是死是活都还不知道。
“我马上过来。”说完，顾予凛挂掉电话，快速地冲到阳台，没有发现乔恩齐的身影，定睛一看，只见乔恩齐像个受到过度惊吓的小动物一样，蜷缩成一团。
顾予凛在乔恩齐面前蹲下，轻轻地将她搂进怀中。
“家里停电，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顾予凛语气中的责怪让乔恩齐低头埋在她的肩上，小声说道：“我怕。”
“就是因为害怕，才要给我打电话。”
“我……我……怕你。”乔恩齐能察觉到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嘴唇在发抖，就连顾予凛也安抚在她背上的手也停顿下安抚的动作。
“乔恩齐。”顾予凛的突然变得严肃一起，一改最开始看见她的温柔怜惜，说话的声音都带着让乔恩齐颤抖的寒气。
“嗯。”
乔恩齐应道。
“你怕我什么？”顾予凛问。
乔恩齐楞了一下，就是很怕，什么时候都在害怕，不管是是不是喜欢用威逼利诱，逼她就范的顾予凛，还是时而温柔体贴的顾予凛，都让她害怕，
“全部。”乔恩齐推开顾予凛，习惯性向后退缩了点，靠在冰冷的墙上，脑子里全是对顾予凛的害怕。
顾予凛对乔恩齐的回答并没有多大意外，问道：“乔恩齐，没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吗？”
“没有。”
乔恩齐摇头，发现顾予凛在身边之后，似乎就已经不用害怕了，不用一个人呆在阳台，借着外面的路灯，才没有让自己陷入黑暗之中。
“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顾予凛放开乔恩齐，多少有些失望在里面，她情愿在她自己的世界里自生自灭，情愿深陷泥潭，也不会让多看外面的世界一眼。
“欺骗。”
“回答得很正确。”顾予凛站起来，低头看着蹲在地上的乔恩齐，明明因为害怕而躲在阳台，也不会给他打一个电话。
努力地想要瞒住她的秘密，却不知道他在等着她坦白。
“我没有欺骗你。”乔恩齐双手抱着膝盖，抬头望着顾予凛，他深不见底的眼睛，同样也让她害怕。
“一个小偷会说自己是小偷吗？一个坏人会说自己是坏人吗？”
顾予凛走到阳台的护栏边，深秋的夜空中并没有多少星星，即便如此，她永远能看得清他生命中的星星在哪里。
“我……我……”
乔恩齐被这样的比喻说不出话来，可是她该怎么说，她欺骗了他，因为她想要离开她。
算了吧，乔恩齐在心里安慰自己，顾予凛的性子，从来不会轻易放过她，甚至他们对认定的事物执念同样深。
“乔恩齐，到现在你还是学不会求救。”
顾予凛苦笑道，这个女人还真是有些麻烦呢，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有了想要教会她求救的想法。
也许是在看她因为害怕家人而畏畏缩缩，情愿去偷户口本，也不愿意去面对那些带给她伤害的家人。
也许是在她情愿一个人独自面对顾琳琳在公司对她的刁难。
……
顾予凛甚至现在同样不敢去看乔恩齐，那张想要极力掩饰一切的脸，看了会让他觉得，乔恩齐是个没心没肺的人。
“我一个人可以好好的。”
乔恩齐埋头，眼泪从眼眶里泛出来，动不动就喜欢在顾予凛面前哭泣的习惯怎么就该不过来。
“说谎。”
顾予凛听着公园里的抽泣声，没有回头。
“我以为我一个人可以好好的。”
乔恩齐站起来，从身后环住顾予凛的腰，脸贴在他的悲伤，眼泪不止。
顾予凛被乔恩齐这样的举动一怔，握住她的手，听着她的哭声。
“乔恩齐——”
“别说哈，让我好好哭会，谢谢你让我觉得自己可以有倚靠。”
乔恩齐笑着说道，“这次不是演戏，顾予凛，我是很认真很认真地在向你表示感谢，谢谢你为我做的那么多。”
“蠢货，对我说谢谢是要付出代价的。”
“可是顾予凛，我不想，一点都不想。”
乔恩齐紧紧搂着顾予凛的腰，不想让他看见自己在他身后哭得这么狼狈的样子。
“你知道我要的代价是什么？”
顾予凛用指腹轻轻地摩挲着乔恩齐的手，既温柔，又多情。比起会对她威逼利诱的顾予凛，她更害怕现在的顾予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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