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爱是什么

“顾总公事一向繁忙，很少有时间和精力指导我工作上的事，基本都是跟李瑜学的。”乔恩齐实事求是的回答道。

        “你们住在一起，不会讨论公事吗？”顾楚雄顺着刚才的问题问道。

        “在公司就谈公司的事情，在家里只谈家里的事情，”乔恩齐回答的没有一丝畏惧，“顾总一向是个公私分明的人。”

        “呵呵，”顾楚雄意味不明的笑笑，“没想到予凛在家里，还很顾家呢。”

        “可能正是因为您教导有方，让他从小生活在一个礼仪之家，才有现在的顾总。”乔恩齐有模有样的说。

        “这么说，”顾楚雄放下翘起的腿，直起身子，“你对现在的予凛很满意？”

        他眼中发出的审视，乔恩齐曾经不止一次的在顾予凛的眼里看到过，但是不同的是，顾予凛的眼中已经有了人情味，而眼前这个人，有的只是冷漠和疏离。

        “顾总您抬举我了，”乔恩齐琢磨着遣词，“像我这样平凡的女人，能得到顾总的垂爱已经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哪里敢有什么不满呢？”

        “我珍惜现在每一天跟他在一起的日子，绝对不会辜负他的情意。”很奇怪，对着顾予凛说不出的话，对着他的父亲竟然能说出来，而且这么坚定的，乔恩齐心里为自己点了一百个赞。

        听着乔恩齐表忠心，顾楚雄只是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这么说，乔小姐是喜欢上我们予凛了？”

        “不是喜欢。”乔恩齐纠正。

        顾楚雄眼神一变。

        “是爱！”她说。

        爱？顾楚雄内心不禁笑出了声音。只有平凡的如同草芥一般的人，才会整天说爱这个字，因为他们一无所有，只能用“爱”这个字来填满他们匮乏的世界。

        你见过哪个有钱人家是用爱捆绑在一起的？

        只有利益关系，才是最牢固的。

        这个女人不知是天真无邪还是城府极深，竟然想用这个字说服自己，让顾家同意她跟顾予凛在一起吗？

        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爱？”说出这个字的时候，顾楚雄差点儿笑出了声音，他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乔小姐，你说，你爱我们予凛？”

        “没错。”对方忍笑的样子让乔恩齐不禁有些生气，她在认真的表达自己的感情，对方却想笑？看来，这个顾楚雄，也跟那些冰冷寡情的有钱人没什么两样。

        “我爱他，他也爱我，所以我们才在一起。”她又重复了一遍。

        顾楚雄伸出一只手做了个“停”的手势，低头片刻再次抬起头，“乔小姐，你说爱予凛这件事我没什么意见，这是你的主观感受，但是你能确定，予凛他也爱你？”

        从小看着那孩子长大，唯一见过的自己儿子对女人感兴趣的，也不过是那个沈家的大小姐。但即便是这一段感情，在顾楚雄那里，也不过只是定义为“占有欲”而已。

        现在这个一无所有的女人竟然说自己的儿子爱她？简直贻笑大方！

        “你确定他不是一时新鲜，拉着你玩玩？”顾楚雄表情微妙，但依旧端着老板的模样，又发问道。

        这个人，该不会是哪里有毛病吧？

        乔恩齐默默的看着顾楚雄的神态变化，从刚开始的泰然到后来的惊讶，再到好笑，如果他身体上没病，那精神上一定有问题。

        难道有钱人都这样？

        “顾总，您知道什么是爱吗？”乔恩齐反而反问顾楚雄。

        顾楚雄抬眼看她，并没有回答。

        不是他回答不了这个问题，而是在他的意识中，爱这种东西，根本廉价的不值一文，没有回答的必要。

        “爱一个人，你会时时刻刻都想着他，揣摩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见不到他会想他，看见他时会安心；他开心你也开心，他不开心你更不开心。他生病了你会心疼，他饿了你会想尽办法做好吃的给他……会抛却他所有的身份和定位，当这个人只是一个人的时候，你问下自己，如果你仍旧愿意跟他在一起，那就是爱！”把自己对顾予凛的心意一股脑说出来举例，乔恩齐连停顿都没有一下。

        顾楚雄没有打断在他耳朵里像是废话一般的赘述，只是静静的聆听着。

        “这里我想问问顾总您，您的生命里，曾经有过这样一个人吗？”乔恩齐眼神笃定，语气不卑不亢，“如果有，是现在的顾夫人吗？”

        问完这句话，乔恩齐自觉自己是越矩了，这些话对于搞好他们之间的关系没有丝毫的好处，只会让对方更加的讨厌她。

        但是她忍不住，就是想说。

        “乔小姐！”果然，顾楚雄的声音大了几个分贝，但依旧维持着他威严持稳的样子，“你说这些，对我们今天的谈话没有任何的帮助。”

        “我知道，”乔恩齐也承认了，“但有些话，我觉得应该表达给您知道。”

        “你表达的都是你的想法，可顾予凛心里怎么想的，你又怎么能知道？”他问。

        确实，一个不在场的人，他的想法你可以随便说，但别人也可以随便反驳，没有对证，无法定论。

        “他，”想到顾予凛对自己种种的温柔，乔恩齐咬了咬嘴唇，“他跟我是一样的想法。”

        “哈哈哈哈，”顾楚雄大笑起来，“没想到乔小姐这么自信。”

        乔恩齐没有再说话，因为刚才那话她说的没有底气。

        他应该是爱我的吧，不然怎么可能会为我去挡刀子？还陪着我去看已故的母亲？还承诺给自己一场永世难忘的婚礼？

        但是人心总是复杂，也最多变，有些事越是想确定，就越确定不了。

        “年轻人自信是好事，”顾楚雄用一副年长者的语气说，“但也看用在什么方面，工作上面自信会是一个很好的助力，但是在人际关系上，要的还是利益。”

        说来说去还不是让自己离开顾予凛吗？干嘛费这么大的劲。

        “我不赞同您的说法，”乔恩齐的回答铿锵有力，没有退缩，“我相信，我的感觉是对的，我跟顾予凛的感情，会比利益关系更牢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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