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初入陆府
红莲没有勾陈帝君那么强大的灵力，可以依靠自身修为来净化魔气，她需要一点点将魔气吸入自身体内，净化好后再排除体外。
这种方式虽然缓慢，耗时长，但安全。
阿姮和当归回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三天了。
“怎么样？”红莲吐出口中浊气，缓缓睁眼，问道。
“其他仙君说会多多注意，不过周围属地除了蟒蛇族没有见到其他魔族，军营里这些蟒蛇族很有可能是勾陈帝君净化魔族之前就散落在人间的。”阿姮踩到一块碎木上，防止刚洗的毛发粘上灰尘。
“嗯，辛苦你们了，净化魔气不在这一时，我们去村庄看看吧。”红莲说。
“这不有时候想得也挺明白的。”阿姮跳到红莲肩头，对红莲休息的想法表示赞同。
“走吧。”当归在红莲头顶找到自己的位置，说。
“……你们不嫌我身上臭吗？”红莲说。
阿姮嗅了嗅：“是挺臭的，一会儿记得到莲池把你这一身魔气洗干净。”
望仙山的莲池，望仙山灵气充盈之源，也是红莲的出生地，池中的水来自昊天帝君珍藏的好酒琼浆玉露。
传言喝一口琼浆玉露可长一千年的灵力，而莲池里一千五百年前被倒入了一整坛的琼浆玉露。
“……”
红莲在半空中观察各个村庄的情况，虽然不是说家家都洋溢着幸福，毕竟那些死去的人无论如何回不来了，但大体上各个村落又恢复了之前的安宁。
在莲池洗干净身上的魔气，红莲决定先去看看帝君，再到军营净化魔气。
这次再到健康城，红莲对它新增了一个印象——安乐富贵窝。
把整个建康检查了一遍，确实没有发现魔族，红莲站在陆府门外，为陆府设了一张结界。
坐在房梁上，隐去身形，红莲看着下面屋中那些人为了婴儿帝君忙碌的身影，心里深感欣慰。
“你听说了没有，大爷可能要上战场去跟秦军打仗了。”
“怎么会？秦国跟燕国不是在北边打的挺热闹嘛？怎么有空与我们开战？”
“听说秦国一个营的兵力无缘无故的失踪了，秦燕边境还出现了鬼打墙，闹得人心惶惶的，估计他们短时间内不会再打仗了。”
“所以秦国就来跟我们打仗了？”
她们忙碌时的闲谈吸引了红莲的注意，这是她造成的吗？
“看来不能再随意干涉人间的事了，人间自有其因果循环，我们一个举动可能会造成很大的影响。”阿姮说出了红莲所想。
“嗯。”
夜深人静，陆府的奴仆也都入睡了，距离上次见到婴儿帝君没过多久，红莲惊奇的发现，他长大了不少。
白天听墙角的时候，听到照顾帝君的那些人说，帝君的从出生开始身体就不太好，可能是耗尽修为后灵魂不稳造成的。
“当归，你要不要留在建康？”红莲看向当归请求道。
“嗯？为什么？”
“军营的魔气净化完要花十年时间，我没办法常来看帝君，你守在这里我放心，也能顺便帮帝君调养身体。”红莲说。
“也行。”
十年间，当归在建康开了间医馆，成了陆府嫡长孙的专属大夫。
阿姮则在望仙山附近四处游荡，查找散落的蟒蛇族的踪迹。
而红莲专注的净化军营魔气，偶尔的休闲时间就是去建康看看帝君。
魔气被全部净化，蟒蛇族也两年不见踪迹，红莲打开结界，带着阿姮前往建康。
“阿归，没想到你这医馆这么火爆。”红莲望了望门口排着长队看病的人，回身对当归说。“你从哪找来的那些小徒弟，看着都听话的很。”阿姮头一次来当归的医馆，跟红莲的关注点不太一样。
“都是在路边捡的，无家可归的孩子们。”十年过去，当归已经不是当年的少年模样，而是随着凡人的成长轨迹，幻化成了青年的模样。
“我看着你这样还挺怪的，没有以前好看了。”阿姮摇晃着尾巴，围着当归装了几圈。
红莲笑道：“原来山上就我们两个，你这是经历和见识多了，看不上阿归了吧。”
阿姮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不无可能。”
“阿姮，十年不见，一见面就调侃我，你觉得这样好吗？”当归无奈。
话落，他们三个互相看看，随后大笑起来。
一千多年的情谊，怎么可能因为这短短的十年就变淡呢？
“红莲，你要记好了，在凡间你是我的同乡，你在人间的名字叫叶莲，我在人间的名字叫叶归，你要管我叫叶叔。”当归拿出件平民百姓穿的衣服给她，“你一会儿穿着这套衣服跟我去陆府。”
红莲施展法术，转眼间，明艳动人的少女消失了，取代的是一个十岁左右，后脑勺梳着两个小啾啾的平民小姑娘。
“我变幻的行不行？”红莲原地转了两圈，问。
“挺好的。不过陆府规矩多，你去当下人，受了委屈怎么办？”看红莲期待的样子，当归却放心不下。
“陆府对下人不好吗？”阿姮歪头问当归。
当归摇摇头，说：“陆府对下人算不错的了，可毕竟是去给别人当奴，主人的好都是施舍。”
阿姮一下就不高兴了：“红莲，你别去了，再暗处守着帝君不也一样吗？”
红莲正在一遍遍练习之前从陆府学来的一些凡人礼仪，听到阿姮的提议，灿烂的对她笑道：“于你，可能没有区别；对我来说，却是不同的。”
阿姮听她说完，一脸迷茫。
“阿姮，你不懂。”那五百年，整个望仙山只有帝君和她，勾陈帝君于她很重要，“老老实实给阿归看家，有空我来看你。”
十年间，当归已经成为建康城最有名望的大夫，凡人出行的交通工具马车还是有一辆的。
红莲坐在马车里，东摸摸西看看：“你别说，凡人造的出行工具虽然速度不快，倒是挺舒服的。”
当归揉揉小红莲的头顶，说：“你喜欢就好。”
“你快看。”红莲压低声音，用小手拽着当归的袖口，指着车窗外走过的一对青年说，“长生帝君。”
十年前他们在风语居见过。
“他怎么来的建康？”红莲托腮望着走远的背影。
“建康算是人间比较大的都城，兴许是来人间游玩的。”当归没太当回事。
陆府
当归之前已经跟陆夫人提前说过了，他有个同乡想来府里讨口饭吃。
陆夫人让他带来府里亲自安排，毕竟当年找了很多大夫都对儿子的病没办法，只有叶大夫，这几年把源儿的身体调养的越来越好。
红莲站在堂屋中间，感受着头顶的视线，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紧张。
帝君他在人间的娘亲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小丫头，别紧张抬起头来让我看看。”
帝君的娘亲，不，在人间应该称呼陆夫人，她的声音很温柔，红莲的抬起头，眼睛都不敢直视她，脸也绷的紧紧地。
“乡下来的，没见过世面，夫人见谅。”当归坐在下首，不好意思道。
陆夫人笑着回道：“叶大夫过谦了，小丫头模样长得这么水灵，完全不像从乡下来的。”
“源儿屋里是不是还差个人伺候？”这句话是陆夫人在问旁边的丫鬟。
“大公子屋里除了奶娘和紫竹外，有三个小丫头伺候。”
“源儿屋里轻省些，事也少，就把叶莲安排在源儿那吧。”叶大夫亲自带过来的人，陆夫人是不会把人打发去做粗活的，想着也就儿子那合适些。
红莲低头听着他们商量怎么安置自己，越听越高兴，她也没想到一上来就能被安排到帝君身边。
“多谢陆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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