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
不能再想了！这一天天的，快要不单纯了！
叶衿深呼一口气，刚打算睡觉，门突然被打开了。
她吓得一个机灵。
看到是季寻巷，她松了口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鬼呢。你进来不敲门？”
“嗯？嗝……没敲？我记得……嗯～我敲了。”她迷迷糊糊地说。
叶衿看这架势，觉得有点不对劲：“寻巷，你喝酒了？”
“嗯……一点点”她比量出一个指甲盖大小，还一边傻笑着，“就那么一点点。阿衿，陪我喝！”
“别闹，我不会喝酒啊。”
“算了算了，小祖宗，你可小声点吧。我先扶你回房再说，这要是被你哥听到，你会死的很惨的。”
她看季寻巷状态不对的时候，就紧忙下床扶住了她，这会儿就使劲拖着她往隔壁走去。
回到屋里，她锁了门，确保万无一失后，一回头，季寻巷在床上蹦的正欢。
叶衿无奈，把她拉过来：“消停点。”
就当她以为季寻巷会继续闹腾的时候，她不说话了，紧紧拥抱着叶衿，把头埋在她的怀中，如同缺乏安全感的婴儿。
叶衿透过衣衫感觉到了湿意，她缓缓拍着她的背，没有出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季寻巷开始左一句右一句的说起来。
“就在刚刚，他订婚了。”
“他明明说过不会不要我的……嗝。”
“阿衿……唔，我后悔了……你和我哥分手好不好？”
“他说……他就没喜欢过我。”
“没人知道我们和阿若姐姐还能不能碰面……说到底，是我太自私了，我只觉得你的存在能让我哥不再难受。他经常头疼，我不想看我哥爱的这么累。”
“我总是那个被舍下不管的。”她的口吻带着哭腔。
“我其实不是非他不可，只是……我不想再被抛下了。”
“我哥他心里有人，是一个，唔……”她突然抬头盯着叶衿傻笑了几声，又把头低下去，“跟你很像的人。我哥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其实啊～我聪明着呢！”
她的思维已经混乱了，说话都没有了连贯性。
“看似所有人都在我身边……但明明，都离我好远啊……通通都是骗子！”她呜咽的哭声让人感到心中绞痛。
她好像把全部的委屈都倾泻了出来。
“季董卓是，我妈是，他是，阿若姐姐是，我哥也是……为什么所有人都在隐瞒我欺骗我！”她无助地望着叶衿的眼眸，在此刻，那好像是她的光，唯一的一束光，或者说，是希望。
“寻巷，这个世界很残酷，可是依旧会有人跋山涉水来爱你。不要为注定离开的人难过，别人我不清楚，你哥对你的爱是刻在骨子里的。”
季寻巷没说话，只是依在她的肩膀，望向窗外的浩瀚星辰。
“可是他也瞒了我许多……”
比如她的阿若姐姐，比如那些她亲口听到的真相。
最后轻轻吐出这句话，她就睡着了，或许是酒精的后劲上来了吧。
“晚安寻巷，睡个好觉，明天，我把你的阿若姐姐还给你。”她喃喃道。
她将季寻巷弄到床上，将她的被子盖好。
起初叶衿以为，不揭开她的伤疤是对她最好的保护，季寻陌一定也是这样想的。只是，她的内心远比表面要坚强，她讨厌隐瞒，无论善意或恶意，都没什么分别。
这小姑娘，变化倒挺大的。
她想着，但开门的那一刻突然发觉，自己与曾经也早已天差地别。
不再多想，她蹑手蹑脚地回到卧室，只是如何也睡不着了，翻来覆去折腾了一宿。因此，第二天一早，她萎靡不振的样子，被叶池狠狠嘲笑了一顿。
“叶池！你赶紧给我爬！”叶衿没有手软，一个抱枕直接砸到叶池身上。
不能跟他闹了，她还有正事要跟季寻陌说呢！她拉着季寻陌上了二楼书房，进去就上了锁，一气呵成。
“怎么了？”
“我想把我是阿若的事情告诉寻巷，你看呢？”
她好不容易把一切都忘了，如今重提旧事……
季寻陌皱了皱眉，但并没有反对。
“可以。”
“你……就不问问我原因？她失忆这回事，我是知道的呀。”
“你有你要这么做的理由，我相信你。”
“原因……”
她还真不知道怎么说。难道说季寻巷昨晚耍酒疯的时候没失忆？她肯定要挨打。
“原因以后我告诉你，今天不是个好机会。”
“嗯，不急。”他揽着她的腰靠在书桌上，“你打算什么时候说？”
“等她起来就说。”
“嗯。”
“季寻陌。当初说好的再见，你们为什么没有来？”
她对这件事始终耿耿于怀，只是她一直在说服自己：当年他们一定是有急事。即使是后来两人在一起，她也一直没有问。
“阿若，还记得吗，当年隔了一周后，我才重新去找的你。”
“嗯……”
“我妈她身体不好，和我父亲离婚后就跑到了国外定居。那天夜里我妈情况就不太好了，我和寻巷连夜飞过去的。”
“后来她情况逐渐稳定，我回国找你，约定下次见，可事与愿违，之后的时间里，她状态一天比一天差，差不多一年时间，反反复复，她……离开了。”
整个书房都充斥着压抑的气息。
“对不起，我不知道……”
季寻陌不可闻地叹出一口气：“没事，不怪你。”
叶衿踮起脚尖，试探地在他的嘴角落下一吻，再向上，吻上他的眼眸，是那种不带有任何□□的吻。
她更加坚定，要让季寻巷多一点安慰。
就此刻，她迫不及待要去。
四年……过得真快啊。
四年前————
那天，风很大，却并没有吹散小巷里的温暖，也没有带走那个不羁的少女对世界的温柔。
回家路上，他听到旁边的巷子中传来一些细微的说话声，听不太清，但隐隐约约仿佛有女孩子的哭声。
叶衿想也不没想到掉头进去，看见一群初四的大孩子，围着一个看起来年龄很小的女生。
“喂，你们他妈干嘛呢？”
那群男生朝她叶衿看过来的时候，露出了中间正在呜咽的女孩，看到她身上没有伤，她也就放心了一些。
“别他妈多管闲事，不想惹祸上身就赶紧滚。”
“哦，要是这闲事，老子管定了呢？”叶衿歪了两下头，骨头响了几声。
很久没动过手了呢。
“唉，老大，这个小女生看起来也挺有钱啊！既然她多管闲事，要不就一块……？”
最前面那个看起来傻里傻气的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行啊，你现在想走也走不了了，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
她不紧不慢地把书包丢到地上，撕开一根棒棒糖含到嘴里：“找死。”
她的出招快准狠，就挑刁钻的位置下手，对付那几个纸老虎绰绰有余，没几下他们就纷纷求饶。
她揪住最近的那个人的衣领，语气很温柔：“初三一班。不服的来找爸爸哦～记得别再欺负人了。”
下一秒一把将人甩开，语气变得冰冷，充满戾气：“滚吧。”
那几个人相互看了看，都慌忙的跑了。
真弱。
她把视线收回，发现那个小小的女孩正怯生生地看着她。
扎着高马尾的她没有了刚才的剑拔弩张，而是缓缓蹲下，将棒棒糖含到一侧，含糊不清地说：“小妹妹，别怕，没受伤吧？”
叶衿感觉女孩应该比自己小不少，猜测应该是初一的学生。
随即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棒棒糖，塞到女孩手里：“呐，给你吃，别哭了。有人来接你吗？”
他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又抛出了一个问题：“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我……阿若。”
她点了点头。
女孩不再说话，只是看着叶衿。
“额……那个，有人来接你吗？”
“我哥哥会来的……阿若姐姐，等下，你能陪我一会儿吗？就一会儿，我可以给你钱，很多很多钱。”
叶衿很为难：“这……”
“除了我哥，没人再关心过我……这么多年，一直没有。”
“你叫什么名字？”
“囡囡。”
“囡囡，我答应你。但前提是——你必须经过家人同意才可以，能做到？”叶衿不过十四岁而已，她看起来肆意张扬，可内心比谁都柔软。
季寻巷笑了，这是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对即将到来的明天感到期待。
“能！那……拉勾？”
叶衿：“好啊，我不会食言的。”
季寻陌匆忙赶来，就是这样一副画面，二人沐浴在阳光中，小拇指勾在一起。光，映照出她眸中的万千色彩。
仅仅只是片刻的功夫，他看到季寻巷脸上的泪痕，就立刻回神，眼神中满是警惕。
季寻陌过来的时候，叶衿并没有看到，所以他拉起季寻巷的时候，叶衿一个不察，被她起身的动作勾带到，踉跄了几下，差点坐到地上。
她有些气愤。
“哎！不是，你他……”刚想爆发，看到他的脸庞时，花痴犯了，“你，你是她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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