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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二分天下(中门对狙)


好一出借刀杀人的戏法啊。

世纪初那几年,崇拜社会的小男孩们在心中都有某种信仰,一般他们打架后,像什么告老师、告家长、报警之类的手段,都是为人诟病,只要做出来就会被人瞧不起的行为,但这郝运来却不按套路出牌、不讲武德,非但不顾及“前院各大势力的颜面”,甚至还恶人先告状,领着张问他爹前来救场,这就有些缺德了,而在郝运来和张爹卷土重来时,张问和王泽生早已两败俱伤,都“残血”地愣在原地喘粗气儿呢。

当时见张问鼻上有血,张爹不分青红皂白,大步流星走上前去,照着王泽生那排骨似的小身板子就是一推,王泽生孱弱,被成年人一推,他瞬间浮夸地后退一米,一个重心不稳就栽倒了,起身后,他终于委屈地嚎啕大哭起来,暴露了一个小B应有的本质。

这次争执,明明是张问他们前院人士出手在先,可怎料郝运来违背江湖道义,还混淆视听,忽悠大人来帮忙,当时看他那副躲在最后方冲自己阴笑的嘴脸,王泽生是一边抹眼泪儿,一边无能狂怒地冲他咬牙切齿着,奈何当下自己已经筋疲力尽,还要面对张爹的质问,实在是没有余力再冲郝运来发难了。

张爹蛮不讲理,见王泽生怎么问都不吭声,便不耐烦地伸手推搡他,最后还将他拎到一处墙根儿罚站,嘴上也是不停逼问着:“你想咋的?你是谁家的孩子?干嘛打我儿子?”

面对张爹的逼问,强弩之末的王泽生惧怕姑姑和姑父将打架之事上报,惊动老王头,便一直没有回答张爹的问题,始终在原地喘着粗气儿僵持着、赖着,而张问则是被紧随其后的他妈给扶着,暂被领去小区门诊看伤了,张问退场后,张爹冲王泽生放狠话,称王泽生要是不给他一个“说法”,就不放他走了。

张家亲戚:“哥?怎么了这是?”

张爹:“不知道这是谁家的孩子,把我儿子给打了。”

张家亲戚:“我X?”

不久后,打从前院又来了三、四个大人,看样子也都是张家亲戚,而其中一个面相极凶的胖子听罢张问被王泽生暴打的消息后,便高呼着“我X”,朝王泽生站的方向走了去,那胖子据传,就是“老张家在道儿上混的那两个人的其中之一”,走路带风,霸气四溢,并且和郝运来一样,摇JB晃榄子的,惊得王泽生是菊花一紧,都两股战战,几欲先走了,不过多亏那人还算理智,没和身为小朋友的王泽生动手,只是端着一脸欠扁的表情点了点王泽生的脑门,也问道:“小兄弟儿,你想咋的?”

 

我想咋的?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咋的.....

 

“你想咋的”这句话,差不多是GC一带双方对峙时的开场白了,反正不论男女老少,我们GC那里每次打架前,双方都会问上敌人这么一句。

眼见张家的大人越聚越多,那阵仗.....已经完全超出王泽生的心理所能承受的范围了,在众大人群起逼问的情况下,他逐渐被恐惧和未知等负面情绪所支配,最终,还是无奈地向那帮大人妥协了,并如同引狼入室般,被张爹押着,领着张家一大队人马,去到姑姑家讨要“说法”了。

一路上,红叶和郝运来,外加智障等几个看戏的小孩也Der了呵儿地跟在王泽生等人身后,一行大约十人,浩浩荡荡地就朝王姑家行去了,不过那天也是该着张家倒霉,因为蒋鸿当天恰好在家,不但他在,也正好有他几个当警察的朋友在场,当时那帮警察正坐在客厅喝茶水、侃大山呢,见王泽生泪痕未干,带着一群陌生人把门敲开后,他们就全起立了,一个个人高马大的,瞅着就瘆得慌。

蒋鸿:“哎!你们干JB啥呢?这是要干嘛啊?”

见识到老王家也不太好惹后,先前问王泽生“你想咋的”的那个欠揍脸的凶胖子,适才那股子NB劲儿全没了,后来那SB趁王泽生解释情况时,就悄悄地先蹽了.....看到王泽生胳膊上和脸上有几道血道子,蒋鸿便吐着酒气发问:“谁TM抠的啊?”

哎呀妈耶,这回有家大人撑腰我可不怕不怕了,提气了,王泽生瞬间就用手一指张爹:“他儿子抠的。”

话毕,王泽生被蒋鸿护到身后,两方大人开始扯皮,刚唠没几句,张妈便领着张问紧随其后,来到了王姑家的楼下,那SB娘们儿一上来还没分清形势,刚迈进单元门,还遥遥冲着楼上大喊呢:“张XX(张爹名字),你赶紧讨个说法吧!大夫说你儿子鼻梁骨折了。”

“折了活TM该,当初拿弹弓手枪打我们的时候咋没想想后果呢?依我看你家这B孩子也是欠打,”对于张问在和王泽生互殴时使用武器一事,蒋鸿甚是愤怒,当下面对张家大人也是火力全开,丝毫不让,“哎!你还敢拿小炮炸人?知道危险吗?”

站到老王家门口对峙后,见有那么多警察,张问也心虚了,然后他一心虚,结巴就更严重了:“没.....有,刚.....才就.....就是逗.....着玩.....玩呢。”

“逗着玩呢”这个借口啊,是小学时代大多数男孩打架后的专用借口之一,谭皓彧、梁文超上小学那五年,前前后后把同学欺负哭了,然后被张老师问为什么时就用过十多次,当然,这借口在大人们听来要多低级有多低级,要多SB有多SB,甚至还有一点搞笑,听罢张问的解释,蒋鸿也是一点面子没给他留,直接当着他爹妈的面骂道:“你逗.....逗尼玛了个B啊?”

蒋鸿差点儿也被张问给带结巴了.....不过听罢自己姑父这么有刚儿,王泽生在内心暗喜不止:“好耶!太TM给我提气了!”

张爹:“我警告你嘴巴干净点儿,我们来是为了解决问题的,不是激化矛盾的。”

张问被骂,他爹自然也不会罢休,不过,蒋鸿当时喝完酒犯混犯得可以,见对方大人一插嘴,他还上劲儿了:“你警告谁呢?”

张爹:“什么我警告谁呢?”

蒋鸿:“我问你警.....”

蒋鸿当时往前走了两步,看那样子是想动手,不过没等他发难,两个同事便把他又拉了回去,后来同事们让王泽生和蒋鸿先进屋,众人开始心平气和地谈论起如何了事,剖析事情始末后,一群人得出初步结论,说虽然是张问动手在先,但王泽生毕竟把他的鼻梁骨打坏了,伤筋动骨一百天,论结果而言是张问那边吃亏,张爹哔哔半天,最终还是无赖地讹起了医药费,而且一张嘴就是五百块钱:“今天如果不给我家一个说法,我们就一直在你家门口耗着!要是不认同这赔偿,咱就走法律程序,叫警察来都行。”

听罢张爹那嚣张的言论,原本气儿都消得差不多的蒋鸿又被惹恼骂道:“说得好像就你家认识人儿似的,一分钱没有!赶紧给我滚蛋,爱往哪儿报往哪儿报!要玩儿我家陪你家玩儿!”

张爹:“好啊,那.....”

蒋鸿:“滚滚滚!”

没等张爹说完话,蒋鸿便不耐烦地准备关大门了,而这时跟张家一群人挤在楼道口的红叶慌了,因为门一关,楼道内就只剩他一个人是“后院势力”了,他怕张问一伙在老王家关门后围攻他,便怯生生地挤到最前沿冲蒋鸿道:“叔叔快放我进去,咱是一伙的.....”

蒋鸿放进红叶后,在大门即将闭合之际,王泽生再次和站在张爹身后的郝运来发生对视,看他那似笑不笑、充满戏谑、唯恐天下不乱的B表情,分明就是在冲王泽生说着:“嘻嘻,我就是喜欢你这种看我不爽,却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好吧,这梁子算是结下了,张问一家倒是没给王泽生留下多少印象,反倒是郝运来那一直躲在最后方“像看猴一样看着双方幼稚地理论医药费问题,并努力憋着不让自己笑出来”的德行,令王泽生极其不爽,记忆深刻。

闹到最后,张爹一分钱没要到,灰溜溜地就带着他一家老小走了,临走前,他还掏出手机,大声在王家门前“象征性地打了几通电话”,最后又砸门道:“行,既然跟你家谈不明白,那我们就自己寻找解决办法了,你们家孩子,就等着接受处理吧!”

“等着接受处理”这句话,听起来跟“放学别走”有异曲同工之妙,整得王泽生和红叶内心都特别忐忑,蒋鸿听罢张爹叫嚣倒是呵呵一乐,甚至还贱贱地逗王泽生道:“没事大侄儿,让咱等着咱就等着,你明天该下楼玩儿就下楼玩儿,我倒要看看他能咋处理。”

就这样,王泽生就开始“等着”了,等着张爹来“处理”他,然而他等到时至今日,等到你读到这一章的此时此刻,等到他连老张家那帮B人长什么样儿都忘了,对面也没有来“处理”自己。

与张问那番斗殴结束后,前院后院两股势力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敢相互染指,而是进入了一种较为和平的冷战阶段,但郝运来,这个令王泽生一生都哭笑不得、为之奈何的角色,却有些不愿接受这“平局”的事实,因此始终在内心酝酿着他的小阴谋。

七月,是整个GC乃至北方大区降雨量最多的月份,人们本以为那雨能助他们驱走暑气,带来清凉,可谁又可知那雨在带来凉爽的同时,却也夹带着一丝冰冷,深夜,王泽生由于莫名其妙的失眠,起身去探窗外那暗黑的景象,而那微冷的空气透过密封性不太好的窗户渗透进来,却逼得他寒颤直起,又瑟缩着重归了被窝的怀抱。

这七月冰冷的雨,下得有些不明不白,黯淡的天日风卷残云,也是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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