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十三章
少女手撑在地板上，想要站起时，却发现有一道陌生的力道扶着她。
她奇怪地低头一看，是看不出表情情绪的艾伦伸着手，扶着她慢慢地站起来。
“……”
“你看，我就是个怪物吧。”
“艾伦。”
耳边，传来了少女的低语，艾伦骤然缩了缩绿眸。
“是不是……”
“…不痛吗？”
艾伦急急地朝她低声吼道。
就好像，是为了防止少女说出更加奇怪，自贬的话语来。
听到这一声不是意想的那一句，少女罕见地停下了话语。
她睁着暗金色的眸子，看着扶着她至今都没有松手的艾伦后伸出了手，揉了揉他的黑发。
！
那个感觉，让艾伦的身体也不免地僵了一下。
可，意外的并不是难以接受。
相反，他倒觉得……
“不会啊，因为我…”
“已经感觉不到痛了。”
“……”
艾伦抬起头，对上少女无所谓的面孔。
“…你…”
“什么？”少女挑了挑眉，看向他。
“不生气吗？”
“不愤怒吗？”
“不会哦。”少女摇头，靠着他走出了屋子。
“因为，已经习惯了。”
“也，已经无所谓了。”
“所以…”
少女停下脚步，看着他，“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杀了我…也可以的。”
“只要你…杀得死我。”
少女突然朝他露出一个笑容来。
没有了冷漠，没有了抗拒。
就像一个没有忧虑的人，笑的温柔又灿烂。
笑完之后的少女转而又挂了一副温柔的弧度，她伸出手，擦去了他脸上在刚才沾上的血液。
……
带着宪兵团的人赶过来的格里沙望着这里的一片狼藉，看着基本都平安无事的三人，才真正的松了口气。
看到那一幕，他不禁感到一阵后怕。
格里沙蹲在地上紧紧地抱住艾伦，那力度大的让人生疼。
“我叫你和理在山麓下等的吧，看你做了什…你…明白自己做出了什么事吗？”看到艾伦的面目表情，格里沙抓住他的肩膀，质问着他。
“我将害虫消灭了，他们只是凑巧长的像人而已。”面对格里沙的质问，艾伦平静地回答道。但话里和眼里流露的恨意还是明目可见的。
他的视线，落在了和三笠站在一起的少女身上。那被刻意掩盖住的伤口。
“在这种时间，即便宪兵团来了他们也肯定早就转移了，要等宪兵团的话肯定来不及。”
“他们没事吧？”看着格里沙训斥艾伦的画面，沉默了好久的三笠才抬头看向身旁站着的少女。从她的角度看上去，少女的目光落在那边，却又不看着那里。
“没事的呢。”理摇了摇头。
……
半晌，沉默了片刻的三笠向着格里沙看过去，“耶格尔医生…我是……”
在寂静的森林中，三笠的话清晰地传入在场所有人的耳中。
一阵风吹过，三笠缩了缩身子，裹紧了身上格里沙披给她的大衣，眼睛里是无尽的落寞，以及是对自己的归属的疑问，“好冷…我…已经…无家可归了…”
闻言，艾伦突然攥紧了围巾的边，迟疑片刻后才作出决定，他将围巾解下，毫无章法的用围巾将三笠罩住。
看着他们动作的少女眨了眨眼。
“围上吧，这个，很暖的吧。”艾伦别过脸，用余光瞄着那条红色围巾。
他记得……
那里应该绣着一个……
一个……什么样的图案呢？
“…很暖…”感受到围巾传来的温度，三笠的瞳中，闪了闪泪光。
“三笠，跟我们家一起生活吧，有了那么多难过的事，你必须充分的休息……”格里沙对她轻声说道。
“怎么了，来嘛。”看着三笠沉默不出声的样子，艾伦扯了扯她的衣袖，“快点回去啦，回我们的家。”
望着两人的感情有了一定的增进，格里沙笑了笑。
“……”
靠着树干的少女抬头，暗金色的眸望向了没有月光的夜空。
那上面，什么也没有。
没有月亮，没有星星。
…
好奇怪…她…
……
“理？”格里沙有些许感到奇怪的看向没有动作的少女。
“你们先回去吧。”
“我想歇一歇。”
“有点累了…”
“……好。”看到少女并不想再开口的模样，格里沙叹了口气，转身跟上艾伦和三笠的脚步离开。
徒留下的少女背紧着树干，低垂着头，整个人仿佛与其融为了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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