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引蛇出洞

说着，王枫便将今天的事隐去冷苓岳不提，都告诉了兰溪，最后不免又介绍了一番96年连环杀人案。

        96年1月到4月之间，短短四个月不到的时间内，海都市连续发生5起恶性杀人案，都是用刀一刀封喉，干净利落。

        被杀的这五个人之间没有任何关联，有男有女，从事的职业也不同，没有任何指向性。凶手在作案前对这五人进行了长期跟踪，摸清了他们的作息活动规律后，选择在深夜跟踪尾随，或是事先埋伏，甚至潜入其家中，趁其不备，突然暴起，一刀毙命。

        凶手的动机不明，也没有目击者，现场留下的线索极少，虽然都提取到了脚印，但是明显进行了伪装。

        这起连环杀人案当年轰动一时，虽然警方动用了大量警力，还有公安部的专家指导，但是限于当时落后的刑侦技术和手段，一直没有侦破，成为悬案。

        今天刘安民到了市局交待之后，王枫才知道，他真正要杀的只是其中两个人，另外三个是用来掩盖杀人动机，混淆视听的。当然，这些都是冷苓岳偷偷告诉他的，再具体的，她也没有多说。

        “怪不得你非不让我去，原来是想独占功劳！”兰溪不高兴道。

        “都说了，完全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事先我也没想到。”王枫说道。

        “那，那明天媒体采访的时候，能不能说是我们两个人的功劳？”兰溪搓着小手，有些不好意思地商量道。

        媒体采访？小丫头名利心还挺重！

        “哪会有什么媒体采访，功劳都是警方的，我们是无名英雄。”王枫解释道。“我们要这些虚名其实没啥大用，倒不如送给警方实惠，我们开侦探事务所离不了他们的关照。”

        “哼，他们太过分了，自己没本事破案，就会抢别人的功劳。”兰溪忿忿不平道，多好的出名机会啊，就这样送人了，见王枫还在没心没肺跟个没事人一样，不免替他惋惜道“你一点都不在意吗？”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人应该为理想活着，而不是为名利活着，再说，人家也没白拿，不是给了只烧鹅吗？”王枫装逼道。

        “一只烧鹅就把你打发了？你是不是傻？”兰溪瞬间觉得烧鹅不香了，现在真有点怀疑，王枫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不过，转即一想，以王枫的精明怎么会白白吃亏呢？除非……想到此处，一脸鄙视道“不会还有别的吧？比如美女诱惑？”

        “……”

        陈祖义是住在欧志宏家对门的邻居，不过却没什么往来。因为陈祖义这个人年轻的时候被人称为‘笑面虎’，对什么人都是三分笑脸迎，表面上热情爽朗，其实背地里却是心胸狭窄，自私自利，睚眦必报，十分阴险狡诈。

        而且，刚做邻居那会儿，陈祖义还打过王月芝的坏主意，两人之间的绯闻一度在街坊四邻中传得沸沸扬扬。只是清者自清，时间一长，大家了解了王月芝的品行为人之后，便没有人再传了，只是陈祖义的风评却是越来越差。

        从这几个方面看，陈祖义确实具备作案的条件和动机，然而他却没有作案时间。因为在王月芝遇害的前后差不多一年的时间里，陈祖义人都不在海都。他是药厂的销售代表，本来就常年出差，而当年又被长期派往外省拓展市场，期间一直没有回过家，所以并不引人怀疑。

        也是基于这一点，当年陈祖义并没有被警方过多的关注。倒是欧志宏这些年一直都对陈祖义保持着怀疑，只是不管是当面试探，还是暗中跟踪调查，没有发现一点蛛丝马迹。

        欧志宏也曾经有意接近陈祖义的妻子何细珠，想从她那里侧面打听陈祖义的情况，寻找突破口。可是，何细珠这个女人特别的懦弱，陈祖义对她非打即骂，都是当牲口使唤，从不会告诉她自己的事，而她也从不敢打听。

        几番接触下来，除了对何细珠的遭遇感到同情和惋惜之外，欧志宏一无所获。

        不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个何细珠也不是那么值得同情，年轻的时候嫌贫爱富，贪慕虚荣，因为仨瓜俩枣，便被陈祖义骗得抛夫弃子，不顾一切，跟他来到海都。

        她当初是为了金钱和虚假的温柔体贴才跟的陈祖义，可是后来发现陈祖义并不是什么大款老总，赚的钱也从不给她，而且新鲜劲过去以后，陈祖义本性暴露，对她牛马不如。

        寻常人看来，她不痴不呆，人长得也水灵，遇人不淑，离开就是了，反正她本就不是什么贤妻良母，可是对陈祖义偏又忠贞不二，不离不弃起来。

        这个女人真是让人看不懂，好在随着子女们长大成人，陈祖义的劣性收敛了许多，她也总算苦日子熬到头了。只是，也许长久的奴性已经深入骨髓，她对陈祖义依然是唯唯诺诺，从不敢违逆。

        “要不我们主动出击，来个引蛇出洞——”兰溪手舞足蹈，兴奋地将自己一夜苦思冥想来的妙计说了出来。

        这一回，兰溪不仅要深度参与，还要掌握主导，绝不能让天大的功劳只换来一只烧鹅的事再次发生。

        王枫听了，深思熟虑一番，觉得兰溪的主意可以试试，只是再三强调，道“一定要适可而止，不能胡来，他们都是一把年纪了，真要吓出个好歹，不说是不是凶手，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吃过晚饭，王枫和兰溪来到欧志宏家，详细说明计划以后，欧志宏将珍藏多年的王月芝生前经常穿的衣服拿了出来。

        王枫挑选了一件让兰溪换上，虽然有些小，但是也勉强能穿。然后便开始化妆，王枫的化妆水平高超，竟然能将完全不同的两个人画出三分像来。连欧志宏看了，都一时恍惚，以为妻子又活了过来。

        “现在是才过九点，他们应该还没有休息，就怕吓到楼道里的人。”王枫看了下时间，不无担心地说道。

        “这是老楼，住的都是我们这些老家伙，这个时间不会有什么人上下楼，就是有几个年轻人，他们大都不认识月芝，应该不会吓到他们。”欧志宏说道。

        “行啦，别墨迹了，再墨迹人家睡了，我不是白忙活了？”说着，兰溪就要出去实施自己的天才计划，早都迫不及待了。

        “记住，别过——头”吴枫话没说完，兰溪便已经打开门走了出去，连忙趴在猫眼里观察，同时给欧志宏手势，让他随时准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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