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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小小惠(五)


两个人最终没有继续谈话,因为由乃揉揉眼睛看向惠:“……惠?”刚刚磕破和磨红的地方痕迹早已消失。

        她的脑袋凑过去,像狗勾一样去拱了拱他的手,喷薄的酒气很是明显,脸都开始掉帧,画面像鬼片。

        配合黑长的头发,快赶上电视机里爬出来的伽椰子了,还好没有人看见。

        惠脸色如常,对于她的动作十分配合,手指蹭着她的头发,见她仍然犯困,并没有说什么。

        然后她吵嚷着说要回去看房间里的那盆茶梅,将它的花叶都揪掉。

        “不要,就睡这里,回去好麻烦。”甚尔说。

        惠在酒吧门口,面无表情地塞给甚尔一大把钱:“麻烦你把她温柔地送回去。”语气在‘温柔’这个词上加重了许多。

        惠甚至在心里怀疑:若不是有他看着,甚尔会拽着由乃的一只脚将她拖着走,脸朝地特别粗暴的那种。

        甚尔只好当作自己没说过“回去好麻烦”这种话,坦然地将钱塞兜里。

        惠对着醉鬼说:“由乃。”

        由乃抬头,因打哈欠而泛出一点泪珠。

        “等我救下津美纪回来,我们三个人以后一直在一起吧,”惠的神色是认真的,他不怎么开玩笑:“我可以养你一辈子。”

        他想:现在咒术界乱成一团,根本无暇顾及什么,在救回津美纪之后,他会好好地把由乃藏起来,保护她,不让任何人发现她的异常。

        之后救出在狱门疆的五条老师,有他,又是上了一道保险,不会再有人能伤害到她。不会再让她一个人出走,在那个小房间里,孤独而害怕地死去。

        由乃阖着眼点点头,惠就知道她根本没在听,而是在打瞌睡。

        他转而对面前这个高大的男人,不情不愿地说:“你要多少钱,才能帮我暂时照看她?”

        “是吗?要拜托我啊。”甚尔戏谑着。

        “你开个价,我现在还是禅院家家主,想要什么咒具我都可以转赠给你。”声音居然带着几分诡异的自豪。

        “哦哦哦,很厉害嘛!”甚尔这话是捧读。

        惠因而显得有些恼羞成怒:“不要废话,快开价。”

        甚尔给他打了折,还要了他一件咒具,这称得上是相当良心,既然拿了钱,这次他是背着由乃走的。

        惠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变成两个渺小的黑点,越来越小,越来越糊,天色本来就暗,灯光明灭下,他愈发的看不清楚远处了。

        风在这时呼呼地刮起来——

        呼——呼——

        就在这一刻,惠忽然做了一个决定。

        一个有违他理性的、充斥着感性的决定。

        他疯狂跑向他们离开的那个方向,奔跑时体温升高,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惠在想:那个时候,在涩谷,他明明就没有认出人渣老爸来。

        人渣老爸,

        又是怎么认出他的呢?

        “喂——”他叫住甚尔,接着说:“那个时候,你为什么问我叫什么名字?”

        这个人究竟是怎么想的?

        在涩谷的时候,本不该存于世的甚尔在混沌暴走中短暂清醒,问惠叫什么,惠说,伏黑。于是甚尔的表情带着惊奇,说:不是叫禅院吗?那可真是太好了。

        然后甚尔就往自己的头上捅了一刀,脸上喷涌出大量潮乎乎的血,安详去死了。

        那个时候,惠不懂这个人在想什么,也不想懂。

        他根本就不想懂!

        “就只是想问而已。”甚尔转过头。

        拼命跑过来的自己,真是个蠢蛋,惠如此想着。然后他不由自主地摆出了使用影子术法的姿势。

        甚尔没什么反应。但从他脚底下,映出曲弯的黑色泥淖,那不受控制的影子最终变得平稳,灯下,甚尔和惠的影子被突兀的联结着。

        “果然如此,”惠的脸上还泛着运动后的红晕,表情很倔强,过了一会,他生硬地说:“是我诅咒了你。”

        你之所以还活着,都是因为我诅咒了你。

        错愕在甚尔脸上格外明显,连带着嘴角的细疤也变得呆呆的。

        十多年了。

        惠也搞不懂究竟是恨他更多一点,还是爱他更多一点。

        记忆就在时间中慢慢稀释的很淡很淡,若没有涩谷事变时那匆匆一瞥,他早就把这个人渣父亲忘的一干二净。

        按道理来说,他该恨他,恨极了他,或是漠然以对,但是此刻,他才不得不承认。

        那个时候——

        “那个时候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没过多久我就反应过来了。”惠说。

        就在甚尔死掉的三分钟后,惠就像慢半拍的机械,脑袋里那一点隐约的想法,才越来越呼之欲出。

        他一直以为,这么多年人渣老爸杳无音讯,是还在外面花天酒地,他本就是那样的人,但是也有别的可能,比如死了,惠其实一直都没敢想那个可能。

        最可悲的是,意识到这个在他面前自裁的人是他老爸的时候,惠的想法还是想要他活着,想狠狠地揍他、骂他一顿,报复他,再叫他滚蛋。

        但他凭什么就这样一走了之了?觉得死后就一了百了?

        “你是个垃圾的、糟糕透顶的老爸!我恨死你了!但我还是想要你活着,活着体会一遍我的痛苦,”惠低垂着头,睫毛卷长,他反复盯着这怪异的黑影:

        “那个时候,我在心里这样想着,影子便朝那具尸体动了动,我还以为是幻觉。”

        他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影子像是吞吃魂灵的怪物,消耗了大量的咒力,将他二次死亡的人渣老爸,切切实实的从死亡的彼岸又重新拉了回来。

        “是我诅咒了你。”

        这个时候甚尔才是真的感到是有点醉了。

        “是吗?原来是这样啊。”声音依然平缓,像低沉的潮汐。

        然后,他们没有什么要说的了,两人相对无言,各自分开。

        到甚尔和由乃回到了屋内,甚尔洗了澡躺在床上,心情好像很不错,在哼歌。

        被扔在地上呼呼大睡的由乃,忽然又醒了,对他在哼什么歌感到好奇,曲调有点耳熟,好像是童谣。

        没过一会,她听见空气里只剩下清浅的呼吸声。

        两三分钟后,由乃费力地,支起身体,攀上了床,气都不喘地凑过去,像是被蛊惑了般。

        黑暗里,在将要触到他的那一刻,他缓缓地睁眼,那双平日里幽绿凶戾的眸依然具有侵略性,审视地盯着她看。

        她的心跳差点要吓得停止了。

        “你脑子坏掉了吧。”他懒洋洋地抛下这一句,那双手忽然矫有力地将她抱起,不容拒绝地将她放在他粗实的大腿上,两人身上都有酒气。

        由乃喜欢他躯体火热的温度,越热越好,她感觉很冷,于是半阖着眼越贴越近。

        “大晚上的爬上男人的床,你应该懂有什么意味吧?”他的表情依然很平淡,想了些什么,说:“……也不是不可以,第一次免费服务哦。”舔了舔唇,手向下探去。

        由乃抓住他的手,感受到他手上青筋的跳动,又抖着凑到他耳边小声地说话。

        “只是想接吻,想要拥抱?果然是小鬼啊,”甚尔无所谓笑笑:“也行哦,我今天心情很好。”

        他刚准备凑近她,嘴角疤的那个地方就被鲜腻的舌头舔了一下,甚尔有些猝不及防。

        由乃坐在他身上,肌肤同他紧紧相贴,以此来汲取温度,她的唇贴在肉疤哪里反复舔舐,房间里只剩下水声。

        湿漉漉的,感觉还是像小猫小狗之类的。

        咂嘴后,他想。

        然后他摁住她的头去吮她的唇,火热的舌头入侵她的敏感的上颚,再深入,压得她喘不过气来,连连后退,他却早就伸出一只手臂紧紧揽住她的腰,谨防她逃跑,她则在唇舌交汇中汹涌成一滩烂泥。

        甚尔低头看着她雪白的脖颈,和那张潮红色脸上的眼泪水,想要她变得再乱七八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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