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62章
苏与晴简单洗漱好后回到餐桌吃早餐，顾凛一直等着她没开动。
“那个，昨晚，谢谢你啊。”苏与晴被对面的顾凛盯得尴尬，率先开口道，“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你呢？”顾凛没有正面回答，反问。
“我……”苏与晴在措辞怎么能婉转地让顾凛离开，太不自在了。“我待会应该要去一趟公司。”
“我送你，我也得回公司一趟，顺路。”
“嗯……”苏与晴不知道说什么了，只能一边玩手机一边埋头吃。
“给我吧，我来。”吃完后顾凛很是自然地接过空碗筷，走进厨房。
苏与晴则是坐在沙发上，眼珠子滴溜溜地转。
顾凛洗完锅碗，甩着水滴走出来，对着苏与晴说：“姐姐，你好了吗？我可以走了。”
“哦！我又不需要去公司了，准备趁今天天气好搞一下大扫除。”这是苏与晴临时想到的借口。
“好。”顾凛当然听得出苏与晴的言外之意，但，“我帮你。”
“你不是要回公司？”
“也可以不回。”
“哈？”这都行？苏与晴还是没有习惯现在主动的顾凛，顺其自然是自己说的，但总觉得哪里别扭。
“做家务这种事，还得男人来。”没等苏与晴答应，顾凛自顾自地带起了厨房的手套，大有一种撸起袖子就是干的架势，“我早上就有帮你收拾的想法了，你看这么乱，用这副手套可以吗？”
“啊，”苏与晴要说的话被堵得哑口无言还顺便被嫌弃了一把。
“你坐着吧，不过待会用梯子的时候你得帮帮我。”顾凛这话说的好像他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清洁剂什么的，在洗手间水槽下的柜子里。”苏与晴纠结过后接受了顾大总监在自愿在自己家当家政这件事。省钱，不亏。
“那就先从卫生间弄起。”
苏与晴自然是不好意思真的坐着的，她进房间换了一套准备淘汰的旧运动服，加入大扫除。
这个家确实需要好好打扫一番了，年前没找到合适的时间请家政上门，苏与晴自己随意收拾了一下，表面看着还好实际很多角落都积了灰。
……
顾凛在客厅喊苏与晴，没有得到回应，于是往房间方向走去。
苏与晴正背对着门，戴着耳机扎着马步在和飘窗底部缝隙的灰垢斗智斗勇。耳机里是很有节奏的说唱，她的身体随着音乐律动，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姐姐？”顾凛忍着笑意，来到窗前拍了拍苏与晴的肩。
苏与晴感受到有人拍自己，回头，看着顾凛站在身后，一秒收起自己不羁狂野的姿势。
她表面平静地问怎么了，其实心里早已风中凌乱：妈的怎么会忘情到忘了他还在自己家，辛辛苦苦建立的御姐形象直接消失。
“我想让你帮我扶一下梯子。”顾凛指指门外。
“走吧。”苏与晴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跳下飘窗台，脸皮嘛，混几年也不是白混的。
“你刚刚听的什么歌？感觉听着干活会很有动力。”顾凛爬上手脚架后，突然来这么一句。
“你在取笑我吗？”苏与晴一个眼刀飞过去。“小心我把你摇下来！”说罢就伸出手作势摇晃扶梯。
“没有！绝对没有！”顾凛忙双手扶着梯子，待平稳后，情不自禁地摸上苏与晴的头说：“很可爱。”
“你再说！”苏与晴一想到顾凛看着自己刚才自嗨的模样就觉得丢人，一时间没有半分要躲开的念头。
原本存在于两个人之间宿醉之后的一丝丝尴尬，在这种嬉笑打闹的氛围下逐渐褪去，只不过他们都没意识到。
“这扇叶全是灰。”顾凛正一片一片擦拭着餐厅那盏风扇吊灯。
苏与晴有些难为情，“之前请阿姨来打扫，我们站上梯子也不够高，就没管了。”
“所以啊，家里还是得有个男人，这些爬来爬去的活。你看，风扇堆积的的灰尘多，你夏天用就会吹下很来，容易生病。”顾凛将那块只擦了一片扇叶便沾满黑灰的抹布递到苏与晴眼前，话中有话。
“嗯，谢谢，我知道了。”苏与晴没有接这个话茬。“对了，我一直想把那个空房间收拾出来，趁着今天你帮帮我？帮我断舍离一下。”
“走。”
苏与晴家一共四个房间，但一个人住房间越多要打扫起来就越累，所以苏与晴只使用了主卧次卧和书房，剩下的那间平时就用来放杂物，现在她想腾出地方改成衣帽间。
房间太久没使用，也没有窗，空气密闭，门一打开，苏与晴就被呛了一口，马上咳嗽了起来。
“你后退，我来。”顾凛拉起口罩，进去开了灯。
房间不算大，但却堆满各种纸箱，还有很多小件的散落在地面，要清理出来必须得先处理掉这些杂物。
“你别进来了，在外面告诉我哪些要哪些不要就行了。”
“好。”
顾凛是行动派的，一开始就马上淘汰了一堆苏与晴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东西。
“这个书架已经裂了，有安全隐患。”
“这些碎了一半的光盘应该没什么用了吧？”
“地毯发霉了，也不好洗，丢了吧。”
“这些旧衣服你还穿吗？不穿的话洗一洗可以捐出去。”
虽然顾凛说的这些苏与晴都能说出自己当初收藏的理由，本来还想好好争辩一番留下它们，但是是她说的断舍离，也就让顾凛拿主意了。
眼瞧着房间里腾出的空间越来越多，只剩最后一个大牛皮用胶带封着的大纸箱，苏与晴也不记得里面放的是什么了，把剪刀递过去后苏与晴让顾凛看着办，到厨房倒水去了。
“与晴姐！”顾凛在房间里喊，“箱子里有一把吉他，琴谱，好几本书，一些贝壳，还有一只玩偶熊。”
“吉他？那留下吉他和书吧。”苏与晴从厨房探出头，也大声回应。
“熊不要了吗？”
“熊？不要了！”
“是那个很大的熊。”
“嗯，你帮我处理了吧。”
“还很新，就是有点灰尘，你来看一下吧。”
苏与晴不知道“杀伐果断”的顾凛为什么在一个熊上这么纠结，一边喝水一边往小房间走去，看到顾凛正把那只一米二大熊从纸箱抱出来，弹掉它身上的灰尘。
“这个啊，丢了吧，太占地方，也不好洗。”
“可是……”顾凛似乎想说什么。“我可以帮你洗。”
“我真的没地方放，不要了。”
“你记不记得，这个是我送你的。”顾凛抚摸着熊的背影有些落寞，“真的不要了？”
“！”听到顾凛这么说，苏与晴愣了一下，仔细回忆这只熊的由来，对啊！是自己三年前刚认识顾凛后过的第一个生日，顾凛在游乐场的鬼屋里赢来送给她的。
“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哎呀，之前我都是放床上的，但它实在太大了。”苏与晴心虚极了，疯狂为自己找补，在送礼人面前要丢掉礼物这件事……真是太那个了。
唉，那个时候自己是真的很喜欢这只熊，每晚都要和它说说话，它承载了苏与晴所有心动背后的难过，后来……
“那……放沙发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好，那我帮你待会就帮你洗干净。”顾凛的语调明显上扬，苏与晴松了口气。
几首歌的时间，顾凛已经火速将垃圾丢下楼，并给房间吸尘拖扫完毕，然后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的一次性泡澡袋，开始往浴缸里放水，那只熊就摆在旁边。
“先吃饭吧，忙一上午了，这熊改天拿去干洗也行。”苏与晴点的外卖到了。
“你先吃，趁着中午太阳最好，干得快。”
既然顾凛都这么说了，苏与晴只好自己吃了，饭点到了就该吃饭。
……
等到顾凛终于在阳台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晾晒，饭菜都凉了。
“这家味道不错。
“是吧？”苏与晴给他点的是水煮牛肉套餐，怕他吃不饱还加了鸡腿。
“是我爱吃的菜。”顾凛话里有话。
其实苏与晴也没有特意迎合他的口味，只是下意识就这么点菜了，顾凛这么说以后才想起他以前说过自己最喜欢吃的就是水煮牛肉。
苏与晴不想接这个话茬，“对了，你们的项目有初步方案了吗？”
“唔，现在讨论出的结果我不太满意，你有什么想法吗？”
“想法倒是有一个。”
“你可以直接说。”
“就是，有没有可能，联系最近很火的那个装修节目？然后装修外婆的房子？”苏与晴试着说出自己的想法，“我知道你给外公外婆买了带电梯的房子，但外婆对那里太有感情了。如果可以翻新老房子，给老民居加个电梯，应该可以算是两全其美的事吧？”
顾凛没有说话，而是放下筷子静静地思考。
“很好，回头我就去问问外婆意见。”
“真的可以吗？感觉那个节目门槛还是蛮高的。”
“问题不大，他们在我回来前就多次邀请我参加节目，我还没给明确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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