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68章
在苏与晴出来的时候，顾凛抬起头，和录制节目时不同，两个人此时的表情都有些不自然，过道不宽，但他们之间的距离好像很远。
“可以聊聊吗？”顾凛向前一步靠近，
“嗯。”苏与晴不带情绪地回答。
苏与晴跟着顾凛的脚步来到走廊尽头的落地窗边。
“你想说什么？”有话要说的是顾凛，但却是苏与晴率先开口，她真的很不喜欢顾凛这幅犹犹豫豫的样子。
“上次的事，你还在生气吗？”顾凛看向的是窗外。
“如果你说的是半个月前。”苏与晴转过头看着顾凛，“没有什么值得我生气。”
“乐队明晚有一个演出，你有没有时间来看？”顾凛的语气中带着不确定，仿佛害怕苏与晴拒绝。
“可以。”苏与晴简洁明了。
“那……那……那我接你？”顾凛有些结巴，“不对，我们得提前去彩排，你应该不想去那么早，开始前我回来接你吧？”
“你发定位和时间，我自己过去。”
“好！”
“我一会儿还有事，我先走了。”苏与晴看了看表，说完便往回走去。
————
晚上，苏与晴正把一天的工作总结完，梁小果打来电话。
“宝贝。”
“你都好久没有叫我宝贝了。”俩人因为工作已经很久没有通电话了，苏与晴抓住机会调侃道。
“讲这种，姐姐前段时间太忙了，刚结束了卓尔的项目，哦对了我是不是还没和你说？”
“我都已经看到啦，拍得很好。”
“还不是因为你推荐的陈老师给力。”
梁楚因为个人原因退出了公司，走之前倒是留足了时间给梁小果招聘新拍摄，胆梁小果还是因为没有满意的人选发愁了好长一段时间，苏与晴便把陈以寻推荐过去，两个人倒是一拍即合直接合伙，两家正式合并为一个公司。
“说实话我也好久没见他了呢。”
“哎，今天打电话的重点不是这个，明天乐队有表演，一起去？”
“……”苏与晴突然有些分神，没有第一时间回复。
“去放松下吧，别整天把自己逼得太紧了，你也好久没见他们了吧？”
“好。”
“子昱他们得提前去，时间差不多我来接你？七点出门？”
“好。”
————
演出地点还是老东家echo，这次是顾凛回来后的第一次演出，门口也早已张贴出eternity全员回归的海报。
苏与晴和梁小果到时检票处已经排了蜿蜒看不到头的队伍。
以前看演出会觉得自己也是乐队一份子，看着乐队从默默无闻成长到声名鹊噪，心里说不出的满足。可现在苏与晴却感觉有些东西变了，她站在二层小看台，底下是黑压压一片，人群随着音乐和鼓点在肆意起伏，她却像个局外人。
“怎么了？不开心？”梁小果替苏与晴拿来一杯鸡尾酒。
“谢谢。”苏与晴接过酒，倚靠在围栏上。“没有不开心，只是在感叹时间。”
“最近压力很大？”最懂苏与晴的莫过于梁小果了。
“也许吧，有点疲惫了，重复性的工作内容有时候总是让我不知道自己忙的意义。”
“懂，这种迷茫我也经历过，只能自己和自己和解。”梁小果拍了拍苏与晴的背，“给自己放个长假？出去散散心会好很多。”
“等我忙完这阵吧，想去看海。”苏与晴无意继续，正好乐队已经结束了上一首歌，于是她换了个话题，“这首不错啊，新歌？”
“早八百年前的了，看来你是真的很久没去关注工作以外的事了宝贝。”
苏与晴笑笑。
“结束后和他们一起喝一杯？”
“考虑一下。”
“别考虑了，这可是苏子昱交给我的任务。”
“你和苏子昱什么时候结婚？”
“别搞我，活在当下。”梁小果反将一军，“你呢，什么时候和顾凛重新开始？”
“别搞我，活在当下。”苏与晴倒是会用她的话回复她的问题。
“行，敬活在当下。”
两姐妹碰了杯，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台上谢幕后，成员们都来到楼上，苏与晴一一和他们击掌，是再次对他们舞台的认可。
只剩最后一个人，面对顾凛已经举起来的手掌，苏与晴轻轻回应。
“嘿！咱们转个场。”苏子昱对着大家说道。
还没等苏与晴想好拒绝的说辞，已经被梁小果推着往前走了。“哎，我的包！”
“放心，拿了。”梁小果举起手，手上拎的不正是苏与晴的包么。
“有什么阴谋你们？不去都不行。”苏与晴半推半就被塞进出租的后座。
“哪有什么阴谋，不是看你状态不好么，喝点酒发泄下，找找当初的激情。”
————
包厢里，除了乐队的老成员，还有一些苏与晴不认识的人，据介绍是乐队以及echo的工作人员。
摇骰子玩游戏，苏与晴拒绝了邀约，完全没有参与的心情，而是一个人拿着酒杯坐在角落，用心观察每一个人，在脑海里刻画出这个人的立体形象，这是她工作后养成的习惯。
“不开心？”顾凛在身边坐下，轻轻地问。
“怎么好像每个人都觉得我不开心呢？”苏与晴说，“你也觉得我不开心。”
“只是很少看到你这样。”
“这里好闷。”微醺的感觉很舒服，但不流通的空气让苏与晴有些难受。
“外边有个阳台，去吹吹风？”顾凛起身，向苏与晴伸出了手。
没有过多思考，苏与晴抓住了，站起身跟着顾凛向外边走去。
手掌大而干燥，但很有温度，这是苏与晴最直接的感觉。
“舒服多了。”
初春的晚风，冰凉却没有攻击性，但顾凛还是把外套脱了，套在了苏与晴身上，苏与晴没有拒绝。
“我一直在等一个机会，在合适的时间，和你好好聊聊，把事情都说开。”顾凛说。
“你很严肃哎。”
“因为我真的想让你知道我没有在开玩笑，我也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苏与晴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三年前，今天的顾凛，从穿着到神态都是三年前的样子，让她忍不住伸手去触摸他的头发，“你还是顺毛的样子好看，背头好老哦。”
苏与晴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顾凛定在原地，眼神突然变亮起来。
“那我以后都这样。”
“不要，你做你自己就好，不用为了谁去改变。”
“现在的我就是我。”
“哈哈，听不懂。”苏与晴站着有些累了，目光在阳台上搜寻，找到一张椅子，于是拖过来坐下。
“苏与晴，你真的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顾凛还是保持站着的姿势。
“有啊，但是我觉得没意义。”
“那我问。”顾凛来到苏与晴面前，微微蹲下，“为什么你说自己不是十月的妈妈？”
“你去问李斯斯啊。”
这个答案着实让顾凛有些惊讶，脱口而出，“和她有什么关系？”
“那你和她是什么关系？”苏与晴问出了自己一直以来心里最大的疙瘩。
“她就是我舅舅朋友的女儿，未婚妻事件也是个乌龙，上学的时候你就知道的。”
“那为什么她会和你去上海？为什么她自称是十月的妈妈？为什么她会有你们在一张床上的照片？”三个问题，每一个都在升级，问得顾凛一时间说不出话。
“不好回答吗？所以我说没有意义。”苏与晴耸了耸肩。
“不是，你等我好好消化一下，”顾凛的表情很疑惑，似乎在思考苏与晴的问题和自己的联系。“你的意思是，她给你发过信息？”
“你不会不知道吧？发的还不少呢。”
“我真的不知道。你能让我看看么？”
“我为什么要留着这些讨厌的信息，人我也删了。”
“我先解释一起去上海这件事，好不好？卓尔是她爸爸和我舅舅共同创立的，所以她到上海是实习。到上海后，我们就分开了，她在公司实习，我在准备出国的事情，平时也很少见面。”
“十月的话，我第一次出国人生地不熟，没安顿下来前不敢把十月带在身边，所以托给舅舅照看，舅舅比我还忙，所以她确实也给我发过照看十月的视频，可是我第二个学期就把十月带出去了，你看时间对不对得上。”
苏与晴回忆了一下，好像李斯斯关于十月的信息差不多也是两年前。
“她自称是十月妈妈这件事我不知道，真的。”顾凛有些急切，“还有床上的照片，更是无稽之谈，我甚至和她没有单独在一个空间相处过，怎么会有床上的照片。”
“要不你再仔细想想？”
“我……我没有必要骗你。”说着顾凛倒是真的露出一副在努力思索回忆的表情。
苏与晴任由他想，自己则喝着酒享受这晚间微风。
”她给你发照片的时间是我刚到上海不久的时候吗？”看来是想出结果了。
“差不多吧。”
“那就说得通了，”顾凛拉过另一张椅子坐下，“我和舅舅住，刚到不久就生病了，当天没办法去饭局，一个人在家睡了一天，但是醒来后饭桌有一个保温壶，里面是汤，还有一张纸条说帮舅舅送汤过来，落款是李斯斯。我压根没多想，除了这一次我想不到还有哪次我和她单独相处过，现在我和她已经早就没有联系了。”
“完了？”
“嗯，完了。”顾凛的头点得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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