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人奸家族

在一段时间的交流中斐迪南从这个名叫佐拉的蜥蜴人口中了解了蜥蜴人和人类的盟约，以及他们科穆宁家所肩负的责任，作为盟约的守密人，本来一些秘密是在一些蜥蜴人和人类之间口口相传的。

        但是因为斐迪南的父辈突然逝去，而斐迪南当时也还在医院呆着，所以并没有得到传承，“索性你还是找到了我们，不管原因是什么。”佐拉打算安慰斐迪南。

        而斐迪南现在则是有些不这么想让这些蜥蜴人去救援那些神职者了，在利沃夫王国的史书中，那些冥顽不灵的科穆宁家族的统治者到了最后可以说是众叛亲离，只有少量的近卫军和作为外籍卫队的蜥蜴人在为科穆宁家的统治做着最后的努力。

        当时科穆宁家信仰的是战术之神灰骑士，而其他的神祗对于科穆宁家族的统治结束则是乐观其成，甚至农业女神都停止过对土地的赐福，至于救赎之神、忠诚之神和正义之神的教会，斐迪南现在只能说，科穆宁家不欠他们的，所以没有必要让蜥蜴人去救助他们。

        “算了，我改变主意了，你们不用去救他们了。”在佐拉的介绍下，斐迪南发现这个沼泽蜥蜴人部落也不过三四百人，而青壮也就和那些雪精灵的强盗相当，要是战斗的话，肯定是一场苦战。

        “谁告诉你我们会去救那些人？”佐拉看着斐迪南打定主意，也戏谑的说着：“我们并不愚蠢，科穆宁家的年轻人，我们只是正好想去看看那些雪精灵有没有我们能占到的便宜而已，毕竟看着雪精灵抢人类我们也很眼红，但是因为盟约的存在，所以我们并不会主动抢劫人类，但是那些雪精灵可就不同了。”

        “那么你们能够对付雪精灵？”斐迪南有些不信的说，他可还就真不信这些即没有盔甲，武器也都是比较简陋的蜥蜴人能够和几乎武装到了牙齿的雪精灵对抗。

        “当然，要不你以为这一片沼泽地能够养活我们这么多人么？如果不从那些雪精灵那里收集‘贡品’，我们早就饿死了。”佐拉有些骄傲的说着。

        “那你们是怎么做到的？”斐迪南有些不解的问，“我的族人们可以在非涨潮期的浅海中长时间的潜伏，那些雪精灵如果不想他们的船被弄沉的话，就要留下一部分的收获。”

        斐迪南还是有些不相信，那些雪精灵眼里从来都没有把人类放在眼里，他们的文明和实力可是要比人类强大和漫长的多，这种劫掠也不过是一种演习罢了，要知道三十年前雪精灵的大军曾经横扫过隔壁的帝国北部，一场远征让帝国失去了三分之一的人口和乡村。

        当时不是没有神职者队伍自发或者在他们神祗的号召下进入那场战争，但是在雪精灵的正规军面前基本没有造成什么有效的抵抗，就连神祗都死了两个，比如科穆宁家族曾经信奉的战术之神灰骑士就在那次远征中陨落。

        要不是东方的熊人族国度对雪精灵发起了战争，攻击了几个被雪精灵扶植的公国，甚至一度攻入雪精灵的本土，吸引了雪精灵的大军回师。当时的帝国就完蛋了，甚至现在在大陆的北方，也还有着雪精灵的王国作为战略支撑点。

        但是信誓旦旦的佐拉还是让斐迪南有些半信半疑，“那么我们什么时候去打那些雪精灵的秋风？”

        “当然是他们要离开的时候了，这不我们的斥候已经发回来信息了。”斐迪南远超常人的感知让他感知到了一阵的刺耳的低吟，“是这个么？”

        “看来那些神职者已经完蛋了。”举手失意斐迪南不要说话之后，佐拉仔细的倾听起那种低吟，“那些雪精灵没有什么太大的伤亡，但是他们的天赋法术用的已经差不多了。”佐拉看来很了解雪精灵。

        “那有什么用，指望你们这些没什么盔甲和武器的杂牌军么？”斐迪南说了实话，“不是吧，你难道不知道任何的复活法术一天只能对同一个目标使用一次么？而那些神职者正是消耗了雪精灵大量的复生术才失败的。”佐拉说着就连斐迪南这个牧师也不知道的神术知识。

        “额，是么？我不太了解。”斐迪南有些尴尬的说着，他本来自认为自己学识还算是渊博，没想到现在被一个蜥蜴人给教育了。

        “真不知道你们科穆宁家是怎么了，你父亲就是这样，你还不如他。”佐拉有些很铁不成钢的说。

        “谢谢你的关心，我们家族确实是没落了，但是没关系，我还在，自然能够复兴这个家族。”斐迪南信誓旦旦的说着，不管是身体原主人的记忆和习惯，还是他对于原主人的亏欠的补偿，都会让他这么做的。

        “希望如此，要不然现在我们在人类之中找到一个能记住盟约并履行的家族可是很困难的。”佐拉夸张的说，“好了，现在我们就去看看那些可怜的神职者吧。”

        “当然。”斐迪南现在也记起了身体的原主人小时候曾经看到过的那些黑袍巨人，原来是一些蜥蜴人，想起那些童年阴影，他就有些发虚，“我说，佐拉，当时那个没有接住我的蜥蜴人就是你吧。”他想起蜥蜴人之所以是他的童年阴影，当时一个蜥蜴人把他扔高高没接住占了很大的比例。

        “咳咳，怎么可能呢？我佐拉大人这么强的人怎么会接不住一个三岁的小孩儿？”佐拉欲盖弥彰的说，也让斐迪南的心情平复了一下，“哈哈，好吧，谢了佐拉，不过你多大了，我上次见到你，你好像就这么高了？”斐迪南不是很肯定的问。

        佐拉的回答让斐迪南有些无语，“这还像是能和我们合作的人类，而不是你们自己那虚伪的一套，不过问一个淑女她的年纪不是很失礼的事情么？”

        淑女？你见过在泥塘里面打滚的淑女么？斐迪南止住了吐槽的欲望，“佐拉先知已经三百四十七岁了呢，我们蜥蜴人很长寿不是么？”一旁蜥蜴人对斐迪南解释着，“原来是个老太婆，糟了。”斐迪南故意没忍住。

        “我可是看着你祖爷爷的爷爷长大的，那个时候你们家族还不那么寒酸。”佐拉和斐迪南互相伤害着，然后两个人就一边说话一边慢慢的走回了渔村。

        斐迪南使用了一个魔眼术，发现战斗已经结束了，剩下的神职者没有几个，都被那些雪精灵解除了武装绑在一起，而那些被他们解救的难民则也被那些雪精灵看押了起来。

        一个人类正在一个雪精灵的身边卑躬屈膝的说着什么，但是魔眼是没有声音的。

        “那个人是谁？”斐迪南问佐拉，“还能是谁，那个人不就是这里的男爵么？”佐拉的声音有些戏谑，“你不要冲动，在沿海地区很多人类的贵族都是做着和那个男爵做的差不多的事情，他们为了生存下去必须做一些自己不想做的事情，不是么？”

        斐迪南忍住冲过去夸奖那个男爵一番的冲动，羡慕的说了一声：“人奸。”“你不用这么激动的，你们家族在当大公时也是被冠以人奸的名号的。”蜥蜴人的生命也是很漫长的，他们的起源是巨龙奴隶的一支，人类在有了神祗之后，开始攻击那些巨龙，一部分的巨龙被杀，而大多数退入海上的龙岛。

        而这些蜥蜴人最初也是被当作奴隶，甚至有一些比较猎奇的人类贵族将生命周期漫长的蜥蜴人当作祖传那什么使用，直到一个人类贵族闲来无事写的一本名为元气满满的蜥蜴人女仆的书籍惊到了当时还管事儿的艾欧认为这些奴隶的存在并不合理就让当时的皇帝放弃了奴隶制。

        而后人类放弃了这些没什么用还食量很大的奴隶，任由他们自生自灭，而上次圣战期，面临半兽人、精灵、半人马的轮番攻击之后兵力几乎枯竭的人类不得不求助与当时已经被他们赶入荒蛮的前奴隶。

        也就是盟约的由来，和传统盟约矮人不同，这些蜥蜴人是人类在走投无路之际忽悠来的兵员，许诺了很多的东西，而当时忽悠这些蜥蜴人的就是科穆宁家的祖先，之后也不管是因为真的为了许诺还是养寇自重，在圣战后科穆宁家的祖先都在以为了盟友的生存空间而扩张着，这也是就算是科穆宁家已经没落了近千年了，蜥蜴人还和他们家族有联系的原因。

        “那他也不应该这样，完全是在浪费天赐给他的机会，他可以成为英雄的。”斐迪南有些怒其不争的说，“如果你们说的是真的，你们可以阻截那些雪精灵，那么他完全可以和你们联系，以战养战，要知道一柄雪精灵的武器在南方圣城可是价值一个庄园的。”他最后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

        “现在这个机会到了你的身上。”佐拉笑了笑，“我们并不会和那些贵族打交道。”她肯定的说。

        “除了科穆宁？”

        “除了科穆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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