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太子威仪
韩世胤到访，掌柜受宠若惊后脸色都变了。
得了吩咐后立即去请示荣挚。
他猜不到荣挚是谁，但韩世子亲自上门，还毕恭毕敬，掌柜心里怕。
荣挚知道韩世胤回来，且十分坦然。
他站在高处，居高临下的看着韩世胤。
再没了往日的亲近，只有疏离冷漠，“怎么？韩世子见到本宫不下跪行礼吗？”
本宫？
韩世胤看向荣挚。
一时间他明白，他和荣挚再也回不到曾经促膝长谈，畅销着东荣王朝国泰民安的未来。
他有了反心。
荣挚对他不再信任，有了防备。
韩世胤深吸一口气，抬手行跪礼，“臣韩世胤叩见太子殿下！”
荣挚高高在上，韩世胤跪俯在地。
曾经也跪过，但这一刻，韩世胤感觉到屈辱。
“太子？”掌柜懵懵的呢喃一声，忽然间身子一抖，他看向荣挚连忙跪下去。
“太太太、太子殿下，草草草草民……”
掌柜结巴的，话都说不完整了。
荣挚挥手，“免礼！”
气势十足，矜贵万分。
韩世胤起身看向荣挚。
他心里清楚，曾经温厚的承乾太子再不复存在，此刻面前的人，是一头从沉睡中真真正正醒来，正要崛起的雄狮。
韩世胤起身，站着不语。
掌柜抖着腿。
他真是祖宗显灵，太子殿下竟住到他家客栈。
他真是该死，竟还收了太子殿下房钱、饭钱。
掌柜要说点什么，荣挚挥手示意他下去。
掌柜仿佛瞬间被掐住咽喉，涨红了脸立即退下。
大堂里就荣挚、韩世荣两人，气氛冷凝又尴尬到了极点。
荣挚看着韩世胤不咸不淡冷哼出声，走到一边坐下。
“你来的倒是快，对本宫的行踪倒是清楚的很！”
“事关殿下安危，臣不敢大意！”
荣挚嗤笑，“窥探储君行踪竟还能说得如此冠冕堂皇，韩世子倒是会为自己立贞节牌坊！”
韩世胤猝然抬眸。
看着把他喻成妇道人家，甚至往他脸上狠狠打一巴掌的荣挚。
“怎么不服气？说不得？”荣挚讥笑出声。
“这就受不了了？等本宫安然回京，彻查刺杀一案，只要咬定你们韩家过不了干系，你说刑部、大理寺、宗人府会不会把你们韩家翻个底朝天？”
会。
而且皇帝会把韩家推出来，彻底背锅。
既解决了韩家，又能够废后，断了七皇子所有称帝的路。
韩家覆灭……
“两月不见，殿下真是让臣大开眼界。只是捉贼拿脏，天道昭昭，殿下要覆灭韩家，也需要拿出证据！”
“证据？”荣挚笑了。
“本宫开口，那就是证据。且你以为，真的需要证据吗？韩世子你太天真了些。比起你那老谋深算的父亲，黑心恶毒的姑母，真是差远了！”
荣挚说完，手用力掀掉了桌子上的茶具。
只听得咔擦咔擦声响。
瓷器碎了一地。
“去，让凉州城所有官员，世家权贵来见本宫！”荣挚说完，眉角微挑，“你也可以在本宫身处凉州的消息还未传出去，将本宫刺杀，顺便将客栈内众人灭口，便无人知晓本宫还活着，也为你那姑母免去了后顾之忧！”荣挚的声音凉薄到了极致。
他赌韩世胤不敢。
只要有一个活口，只要传出一点风声，韩家连狡辩的机会都不会有。
抄家灭九族。
韩世胤有反心不假，但真把九族往死亡路上逼，他不敢。
韩世胤咬牙，再次跪下去，“臣惶恐！”
这一次荣挚没喊他起来。
跟随他前来的人想要进入大厅，韩世胤看过去，微微摇头。
又示意他去把人都请来。
等凉州城等官员得知承乾太子在一家客栈时，一个个面露惊惶，赶紧过来，一个个进了大厅，见韩世胤跪在地上，忐忐忑忑高呼一声，“臣、臣叩见太子殿下！”
立即跪下不敢动。
一个两个官员如此，四大家族和凉州城有点势力的人家更不必说。
“草民叩见太子殿下！”跪下就不敢在动，甚至抬头去看一眼都不敢。
先前荣挚摔碎的瓷片也没人敢去打扫，此刻有人跪在上面，痛的他冷汗直冒，还不敢出声。
大厅里点了好多盏油灯，甚至还点了蜡烛，昏昏沉沉暗暗。
荣挚看着面前跪着的人，面露讥哼，“都起来吧！”
“谢太子殿下！”
起身的人一个个屏息静气。
和面对韩世胤时完全不同。
韩世胤虽身份贵重，但依旧比不上面前这个国之储君。
他手里所握的权利，十个韩世子都比不了。
“凉州城的情况，本宫也知晓一些，如今你们说说，接下来你们怎么个打算？”
荣挚声音沉沉。
好一会后才有人站出来把凉州城目前情况一一禀明。
“各家捐赠多少粮食、衣物、药材、木料的账单呢？如果没有账单，以后朝廷如何论功行赏？”荣挚问。
他要学窦瑜行事，把各家单子都统计好，贴城门口去，让凉州城的百姓看看，平日里这些高高在上的权势们，捐赠了多少？
但凡要点脸面，都会在之前拿出来的东西外，再拿出更多。
荣挚说着，匕首丢到桌子上，“你们最好不要嘴上一套，背后一套，更别欺本宫人手不足，作为太子，本宫有权先斩后奏，你们最好拿捏着行事！”
这乃皇权特许。
是以不论来的人是谁，只要不是太子，想办好这差事都不容易。
“你们也是凉州人，希望你们对凉州多做贡献！”
总而言之，你们要掏钱拿粮食，别扣扣搜搜嘴上说的好听，东西却根本没拿出来。
留下的官员以褚知州为首，个个胆战心惊。
他们哪里见过太子，就算成绩得以相遇，也只是远远磕头。这么近距离是第一次，他们甚至都不敢怀疑面前的这个太子是真是假？
毕竟谁敢冒充太子？
能让韩世子跪那么久，是承乾太子没错了。
“你们作为凉州官员，更应该以身作则，一个个留在城里做什么？是城里灾民多？还是城外多？一个个拿着朝廷俸禄，却不为百姓办事，你们是嫌这官做的太久？是乌纱帽太重？还是脑袋太沉？”
荣挚这话是很重了。
褚知州立即跪下去。
“是臣失职，太子殿下明察！”
荣挚眸光微扫，“之前不论你们做了什么，本宫既往不咎，但是从此刻起，谁再敢玩忽职守，不拿百姓性命安危当一回事，在府中花天酒地，寻欢作乐，直接推城门口斩首示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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