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咬十八口
简单吃了晚饭，服务员又送了一个大蛋糕上来，几人瓜分着吃，还剩下一大半。
老于端着去分给厨房的人，回来的时候还带了一碗面。
“我借了厨房亲手煮的长寿面，儿子你尝尝。”
“谢谢老爸！”
长寿面上还放了一颗溏心蛋，几人围坐，谁也没说话，就这么看着施淮。
他也没觉得不好意思，慢慢吃完了一碗面。
他端起碗，把汤也喝光，朝老于比了个大拇指，“超好吃！”
“宝贝儿子，这是爸爸妈妈送你的成年礼物。”施静雅从包里取出一把钥匙来，交到施淮手里。
“爸妈物色了一年才选定这套房子，还没装修，你到时候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来，也可以等将来给我们找了儿媳妇再一起商量。”
“妈。”施淮无奈地笑了一下，接过钥匙，抱住施静雅，“谢谢爸爸妈妈。”
“宝贝儿子一下子就十八岁了，想当初你才那么点儿，就在妈妈怀里。”施静雅现在想摸摸他的头都得抬起手。
施淮特许她今天在朋友们面前喊他“宝贝儿子”，闻言微微低下身子把下巴搁在妈妈肩上，头发在她颈边蹭了蹭，“十八了就不是妈妈的小宝贝了吗？”
施静雅抹了下眼睛，破涕为笑，“是是是，你一辈子都是爸爸妈妈的宝贝。”
施淮也抱了于连州一下。
于连州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爸爸还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你的那些设备都给你换了一套，他们说是高配，用来打游戏特顺畅。”
施静雅一听就不乐意了，“儿子都要高三了，你还背着我准备了这些？你是怎么想的？啊！”
于连州看了站在旁边的几个孩子一眼，老实巴交地往老婆旁边挪了挪。
旁边，纪域和习盛站着，简一阳更是把羡慕都写在脸上，施静雅看过去的时候，几个孩子冲她笑了笑。
“……”施静雅瞪了于连州一眼，到底没再多说什么。
施淮憋笑憋得辛苦，没忍住咳了一声，“谢谢爸妈，我都很喜欢，放心，设备就放书房，到时候你监督我，一周最多只碰一次。”
施静雅佯嗔道：“妈在你眼里就是那么不通情达理的人吗？”
她嘀咕着：“一周三两次也还过得去。”
时间不早了，施静雅边往房间走，边小声训着于连州，。
由于前一天施淮和纪域去了游乐场，他们只剩下周日一天假期，明天一早还得早起开车回学校上课，四个人也回了房间。
他们开了两个双床房，纪域自然是和施淮一间，简一阳则和习盛一间。
施淮躺在床上，回想着这两天的一切，心满意足。
十八岁，一生只有一次，平凡，而又弥足珍贵。
他偏头看了一眼躺在另一张床上的纪域。
床头只留了一盏灯，暖黄的。
纪域侧着身子，整个人陷进被窝里，露出半个手机和一撮头发，还有他微微蹙起的眉。
滑雪的时候纪域难得拉施淮拍了张照，发到长年累月空空荡荡的朋友圈里，收获了很多很多点赞，包括纪博南的。
其中大部分留言都是在祝施淮生日快乐。
但施淮今天一天都没看手机。
纪域偷偷看了他一眼，手指长按底下的某一条留言，来自他的滑雪教练。
“在高级赛道玩不够刺激，跑去初级赛道虐菜了？”
纪博南曾经给他找过的顶尖滑雪教练，花了不少钱。
但施淮不知道。
没有回复，他默默删掉。
施淮撑起脑袋来，似笑非笑，“偷看我干嘛？睡不着？”
纪域今晚好像格外安静，一晚上都没说什么话。
就像玩手机被抓包的小学生，他手忙脚乱地收起手机。
施淮笑了一下，过了一会儿，他问：“要不要过来？”
纪域眨了眨眼睛，挣扎许久，狠狠心摇了下头。
施淮挑眉。
“你十八岁了，不能随便跟别人一起睡觉。”
“？”施淮眼中带着讶异。
纪域抓着手机，感觉信息素有些不安稳，他很克制地深吸两口气。
以前他可以告诉自己，他们都还小，躺一张床上也很正常，所以总是放任自己的那点小心思，撒娇要施淮陪着他。
可现在不行，他知道自己不该那样。
施淮什么都不知道，那是在占他的便宜，对他很不尊重。
“好吧。”施淮觉得有点……奇妙，“你还挺……传统。”
纪域不说话。
隔了一会儿，施淮听到他说：“十八岁还小，你也别谈恋爱。”
纪域一本正经，“beta也别那么早谈恋爱，谈恋爱影响学习。”
“你刚刚不是因为我十八岁了，就跟我有隔阂了嘛？怎么这会儿又觉得十八岁还小了？”施淮忍俊不禁。
“才没有隔阂，只是……”他皱着眉，看起来很苦恼，却说到一半就不说了。
施淮偏头咳了一声，见他双颊微红，眼睛里水光潋滟。
他坐了起来，“小纪同学，你……”
施淮往前探了探身子，蹲在他面前，“你是不是喝醉了？”
纪域的脸霎时变得更红，他说，“没有。”
但还是蹙了下眉，将被子拉起来一点，遮住脸。
“小纪同学。”施淮轻笑，将被子扯下来。
他没忍住抬起手，勾了勾他的下巴，“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纪域的脸简直要着火了，他转身就要埋进被窝里，却被身旁的人攥住了手腕。
施淮的手心很热，烫得他一抖。
“不准躲。”
施淮的眼里带着笑意，暖黄的灯在他脸上镀上一层光，“头晕不晕？”
“不准骗我。”
纪域犹豫了一下，乖乖摇头。
“好。”施淮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头发，“那我的生日礼物呢？”
纪域躲无可躲，信息素已经不受控地，悄悄爬上施淮的手腕，迅速将他整个人包围起来。
纪域舒适了一点，却又似乎更加难受。
他艰难回应：“在……家里。我明天给你。”
“我要是说现在就要呢？”
施淮顿了一下，揶揄道：“要不……你把小鲫鱼送给我吧。”
纪域的脸红了又红。
施淮没再继续逗人，“不逗你了。”
他给纪域盖好被子，掖了掖被角，回到自己床上。
灯灭了。
施淮揉了两下枕头，躺下。
“早点睡吧。晚安。”
周遭寂静无声。
没有得到纪域的回复，估摸着他已经睡了，施淮也拢了拢被子，闭上眼睛准备入睡。
身侧，被窝突然轻微抖动，有什么东西钻了进来。
施淮猛地睁开眼睛。
他看不见，却能感受得到，有一坨毛绒绒缩入他怀里。
“咪呜~”小鲫鱼依恋地在他颈侧蹭了蹭，很快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施淮的眼睛亮了亮。
他听到纪域闷闷的声音：“我不能跟你睡，它可以。”
似乎还带点委屈。
从纪域分化开始，小鲫鱼就跟着他，拥有信息素拟体的omega其实不多见。
小鲫鱼也一直都很喜欢黏在施淮身边。
可每次它刚黏着施淮亲昵一会儿，纪域都会很不高兴把它收回去。
今天居然真的肯把它放出来。
施淮想，小纪同学果然喝醉了。
他托起暖乎乎的猫团，整张脸埋进它的肚子里，猛吸了一口。
唔，好软好舒服。
黑暗中，纪域的身子僵了一瞬。
差点忘了……
他能与小鲫鱼感同身受，施淮对小鲫鱼做的事情，就像是正在对他做。
可现在又不能把小鲫鱼收回去。
他抓着被子，欢喜、煎熬，又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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