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出糗
蔚涞跟着他走到了班级汇合处，这时班上的同学已经整好了队伍。
队伍前方笔直的站了一个穿迷彩服的高个男人，蔚涞迅速把帽子带好，说了一句“教官好。”
“嗯，归队”教官用下巴朝队伍抬了抬。
蔚涞站到队伍最后面，歪头看了看，发现教官和顾煦正背着他们在低头交谈着些什么。
前面站着的人忽然悄悄地转过头来，带着笑轻轻地说：“涞涞。”
“啊，林知之”蔚涞有些意外地看着她。
林知之还想和她说些什么，顾煦突然转过身来，她迅速把头转回去了。
“好好训练，要听教官的话。”
顾煦给他们丢下一句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有簇阳光一直跟在他那截白皙的后脖颈上，顾煦仰了下头，垂下的右手往自己的颈脖揉了一把。
蔚涞的视线跟着他的背影，她想不通为什么有人连走路都带着一股懒散的气质？
“大家好，我叫李携扬，接下的十天军训生活希望能和大家愉快的度过。”他微微笑着，露出一颗小虎牙来，看着很亲切。
李携扬除了皮肤黑了一点除外，年纪看上去和大家相仿。
一上午下来，蔚涞不觉得累，只觉得无聊，他们练的很简单，除了站军姿，练了稍息立正之外，其余时间都在休息，每个人都感到很轻松。
直到下午，他们才练习起了停止间转法。
令蔚涞崩溃的是，她从小就对分清左右这件事情上很迟钝。她必须先分辨左在哪，才能知道右在哪。就像东南西北一样，她首先得指出东，才能指出剩下的方向。
但令蔚涞庆幸的是，班上还有李川陪着她。她至少是反应迟钝，李川则是左右根本分不清。
“再来最后十组停止间转法，就休息哈”李教官吹了声哨子，队伍立马整齐站好。
“向左转。”
没有一个人出错。
“向右转。”
李教官满意的点了点头，
“向右转，向左转”李教官嘴里的速度加快。
他一边吹着哨子，嘴里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向右转，向右装，向左转。”
蔚涞根本没时间先分出左，她越来越慌乱，脚下的方向完全没了分寸。
李教官喊了停。
蔚涞“”
此时此刻的她正和林知之面面相觑，林知之脸上带着笑。
“肯定是你转错了！”队伍后面穿来李川的声音。
“屁，明明是你自己转错了”还有王浮的声音，想都不用想，他们几个情况一样。
李携扬把李川和她两个人单独拎出来在一旁加训，其余人则坐下休息。
“你们两个能不能分清左右。”李携扬站在他们两个前面问。
“当然能啊！”李川自信满满。
蔚涞犹豫了一下说：“应该可以的。”
李教官点点头，拿起哨子
“向左转”
“向右转”
“向左转，向右转，向右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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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错了蔚涞。”李川一本正经脸。
蔚涞看着李川的脸，默默无言。
“噗”一阵轻笑传了过来。
顾煦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他们身后不远处，他仰着头，还是带着那顶黑色棒球帽，他双手后撑在草地上，两条长腿一屈一伸。
帽子下的阴影盖住了他的眉眼，但蔚涞似乎还是想象到了他带着笑意的眼睛。
她顿时有些窘迫，双颊不经意间染上了一点红。
李教官也没绷住，忍不住笑起来，“行了行了，你们两个回去吧。”
一下午的反复练习以及对上午的动作的复习。
时间缓缓过去，第三天的军训生活也快结束了，每个连队的学生都唉声一片。
只有法学二班的人感觉到轻松惬意，别的连在加训的时候，他们也象征性的多训一会，别的连在匍匐前进的时候，他们在一旁看热闹，别的连在跑圈的时候，他们坐在草地上喝水，别的连被罚的痛不欲生时，他们依旧轻松自在。
李携扬对他们的要求很简单，只要求每个人在该训练的时候认真对待，不会对他们采取体罚。
这些天的日子太过舒坦，每个人都沉浸在舒适圈中。
李携扬把嘴皮子磨破了，也没什么人把训练放在心上，大家整日整日懒散，渐渐的，李携扬也有点力不从心，他不喜欢整学生，除非迫不得已。
“大家打起精神来，待会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李教官绕着队伍吹哨子，尝试把他们唤醒。
队伍中有人问：“什么惊喜啊教官”
李携扬回：“今天下午把摆臂练好了就告诉你们，保证比放你们提前吃饭还要惊喜。”
他们像是打起了一瞬间的精神，听着教官的指挥把队伍拉开到合适的距离，一下午下来比往常振奋不少。
一遍又一遍，一次又一次，太阳不经意间已经挂在了西边。
“报告教官，到底什么惊喜啊！”趁休息时间，二班有人又开始问。
“是啊，快告诉我们吧”
“别给我们惊吓啊”
李携扬很满意他们一下午出来的效果，所以也不打算瞒着了，“收到通知，今天晚上的夜训取消”
队伍哇叫声一片！！！
“今天终于能早点洗澡睡觉了”站在前面的林知之转身笑着对她说。
“是啊。”蔚涞嘴角上扬，回了一声林知之，心里想着今天晚上终于有时间可以和他哥‘单挑’了。
“今天下午也快结束了，起来再练几组摆臂，你们就可以去吃晚饭了。”李携扬从草地上站起来，朝他们吹哨子。
蔚涞心情格外好，嘴里还小声地哼着歌，连带着摆臂的动作都上扬起来。
但慢慢的不太对劲，她摆臂的动作越来越像甩臂，有一种恨不得把整个人甩到天上去的感觉。
因为站在最后一排，蔚涞有些肆无忌惮，哼着歌的声音也加大了。
“太阳出来我爬上坡，爬到上坡我想唱歌，歌声唱给那妹妹听”
加上她甩臂的动作，蔚涞整个人看上去快活的不行。
直到后面传来一声闷哼，她的声音和动作才戛然而止，她这才意识到刚刚砸了别人一拳。
蔚涞浑身僵硬，用余光往后看了一眼，才发现刚刚被捶了一拳的顾煦已经走到了别处，手还轻轻地覆在肚子上揉了两下。
蔚涞“”
她早该想到的，顾煦每天都会抽时间来操场。有时候他坐在不远处玩手机，间隙间会抬头看着他们训练。有时候也会走近来看看，确保没有学生身体不舒服在硬撑。蔚涞摘下迷彩帽，走在去食堂的路上仰天长叹：“啊好烦啊。”顾煦会不会觉得她在发什么病啊。
李雅雅走在她旁边，问：“怎么了涞涞，很累吗？”
蔚涞摇了摇头，在心里轻轻地叹了口气，她在苦恼接下来有顾煦在的大学生活。
啊为什么老是这么社死啊。
她脑海里浮现了顾煦经常挂着笑意的模样。
蔚涞总觉得，他的笑都不是发自内心的开心，他的眼神时常冰冷，没有丝毫情绪。
要不以后还是尽量少和他碰面吧。
军训第四天快结束时，李携扬得到通知，每个连要选出十个人组成一个400人的数字方阵。
蔚涞听完立马举手，一个是因为她高中军训有经验，还有一个原因，为了逃避顾煦，毕竟眼不见心不烦嘛。
“行，想好就出列。”
“到了数字方阵也好好训练，不要给我丢脸，”
“挨罚的话记得撑住，照顾好自己。”
李携扬交代了几句。
蔚涞朝他露出了一个十分真诚的笑容，她打心底感谢李携扬，感谢他这些天对大家的放纵与关爱。
和她一起去的还有李雅雅和林知之，因为实在凑不齐十个人，李川他们几个也被塞进了这个十人组。
“雅雅，小涞，你们干嘛去数字方阵啊，咱们连还不轻松啊”何妗莉咔嚓咬了一口苹果。
蔚涞打了个哈欠，说：“我不爱动，那更轻松一点”
“我就是听说挺好玩的”李雅雅把杯子里最后一口水喝下。
“赶紧吃你的苹果吧，这都要睡觉啦！”叶沁说着就把台灯熄了，准备上去睡觉。
第二天，操场主席台脚下的那块地聚集了400个人，从远处快就是乌泱泱的一片，大家七嘴八舌地说个不停。
几分钟后，连队的教官和副教官出现在主席台上，他们手上拿着本子和喇叭。
“同学们，数字方针的任务由我们来完成，你们有没有信心。”
“有！”
400人被列整为20乘20的队伍，由于队伍全被打乱，李雅雅和林知之并没有和她分在一块，倒是同班的刘阳和李川就站在她后面。
一上午都在调整队形，终于在吃午饭之前，敲定了每个人的位置。
下午，他们每人的手里都被分发了一块一面红一面黄的正方形板子。
副教官拿着喇叭在主席台上喊：“接下来会给每个人分配任务，你们每个人一定要记清楚自己的位置！”
时间不急不缓的流逝着。
“你们这些记住了，等我喊道祖国这两个字的时候，你们就站起来举红的那一面。”
“听清楚了！接下来站起来的是伟大两个字，记住自己负责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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