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以退为进
小李子刚一踏进书房就被奕风习惯性地挡在了外面。
他一脸严肃地说道：“你没看到主上正在处理公务么？”
小李子急地抓耳挠腮，“奕风大人，可皇后娘娘马上就到了啊。”
闻此，奕风心下也暗暗思量一番。
就这时，楚珩却放下手里的公务，走了出来。
他视线看向远方，嘴上轻悠悠道：“呵，母后动作可真快。小李子，前面带路吧。”
“是，太子。”
正殿之上，宫人们个个屏息凝神，严阵以待，连大气都不敢出。
刘皇后着一袭牡丹绣底的暗红色宫装，站地笔直，不怒自威。
“太子驾到——”
随着小李子嘹亮地一吼，正殿上的人立即跪倒一片，唯有刘皇后一人，不动如山。
话落，楚珩带着奕风和小李子两人大步走了进去。
“儿臣参见母后。”
声音虽然依旧冷冽，但却带着尊敬。
“啪！”刘皇后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
她缓缓转过身，怒视着楚珩，道：“听你舅父说，你私自把慧儿指婚给了礼部郎中范勇杰，可有此事？”
刘皇后目光犀利，大声质问着楚珩。
楚珩垂下了眼睑，颔首回道：“是。”
刘皇后没想到楚珩会如此果断的坦言直说，丝毫不做任何辩解。
她怒不可遏。
“混账！慧儿的婚事自有你舅父做主，什么时候轮到你了？”
然而，宫女太监们吓得寒毛卓竖，纷纷缩了缩脖子，然后赶紧把头又埋低了三分。
“回母后，范大人他为人正直，忠厚老实，会是表妹的良配。儿臣也是为了表妹好。”
楚珩说得不卑不亢，坦坦荡荡。
刘皇后讥笑一声，反问道：“是么？本宫没想到原来你这么关心你表妹，只是真是为她好，还是只是为了你的一己之私？”
楚珩镇定自如，平静地回道：“自然是为表妹好。”
刘皇后看楚珩正义凛然的说着谎话，气的一下子火冒三丈。
“哼，你明知慧儿的心里只有你，可你呢？你别以为你不承认本宫就不知道，你做这些就是为了姜晴那丫头！你知道不知道她现在在外面都声名狼藉了？”
闻言，楚珩沉默了一刻，徐徐道：“母后，空穴来风的谣言不可多信。”
“哼！你觉得那些传言是空穴来风？无风不起浪，总之你给慧儿安排那婚事本宫不答应。”
刘皇后说罢，用力甩了一下衣袖。
“可是，儿臣先前已经答应了范勇杰，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儿臣身为储君，母后如此不是叫儿臣失信于人么？”
楚珩刻意拿出储君的身份，想让刘皇后作出妥协。
“好哇你，现在翅膀硬了就用不着母后了是吧，行，你既然不肯答应取消慧儿的婚事，那你心里想保护的人也休想过的安稳。”
刘皇后说完，再次一甩衣袖，与楚珩错身而去。
宫人们见状，赶紧诚惶诚恐地起身跟上。
楚珩暗自微微眯了眯眼，双拳紧握。
奕风见此，急忙上前一步，低声道：“主上...”
楚珩抬了抬手，然后高声说道：“母后请留步！”
刘皇后停了下来，但未见其转身，她只是站在门口的位置冷冷地等着楚珩下文。
楚珩吸了一口气，道：“儿臣答应母后的要求便是了。”
刘皇后听完却并未表态，尔后带着宫人们扬长而去。
“主上，皇后娘娘这次大发雷霆恐怕真的会对平阳郡主不利，属下担心...”
奕风在楚珩的身后低声建议道。
他本以为只要答应母后取消刘巧慧的婚约，母后就不会再有异议，所以才不得不以退为进，既敲打了刘巧慧，令其不敢再轻举妄动，又可以保全姜晴。
只是，如今从母后的表现来看，这件事已经出乎了他的预料。
楚珩转动着左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静静的思索着。
“主上？”
楚珩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头疼道：“去吧，记得多派几个人。”
奕风抱拳道：“属下得令。”
蓝天白云下，夕阳余晖中，姜晴和秦远驾车悠悠地行驶在一条宽阔道路上。
姜晴独坐车窗旁，看夕阳刺穿树叶，在一片黯淡中发出点点暖黄的光芒。
秦远则是在马车的一角，端坐着假寐。
姜晴抬头看着天边那最后一抹残阳，突然惋惜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听到声音，秦远忽然笑意连连地挣开了眼睛，看着姜晴伤感的样子，他温声地安抚道：“夕阳的谢幕，是为了迎接星星的到来。失去，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听了秦远的话，姜晴又重新变得开朗起来。
她双手趴在车窗边，歪着脑袋笑看着秦远，道：“秦远哥哥，我要是能有你一半的豁达就好了。”
秦远闻言，嘴边的笑意渐渐扩大开来。
对于姜晴投来热切的目光，他只是抬手轻轻在嘴边咳了咳，便掩盖了脸上那抹不自然的腼腆。
只听车外“咻！”地一声，是利箭划破空气的声音。
“嗯。”车夫应声而倒。
车轮同时撞到了一块石头上，马车突然颠簸了一下。
姜晴身体不稳，惯性地朝车后壁一头栽去。
秦远手疾眼快，迅速一个侧身把姜晴紧紧地搂在怀里。
此时，身后一阵马蹄声朝着他们狂奔而来。
姜晴惊惶失措道：“秦远哥哥，怎么了？”
秦远来不及多做解释，率先起身，然后一把拉起姜晴，道一声：“走！”
秦远将姜晴护在身前，二人同乘一马。
他又将马车的系绳一掌劈断，马儿扬起前蹄嘶叫一声，急速奔跑起来。
身后的刺客对他们穷追不舍，声音渐渐逼近。
“驾！”
秦远用力鞭挞了一下身下的马儿，专心驾马，再也顾不上其他。
这时，又有几支箭矢破空而来，身下的马儿腿部中箭。
马儿呼痛一声，身子朝前扑去。
秦远单手搂着姜晴，腾空而起，尔后翩然落地。
身后追赶之人也同时赶到他们身边，并成包围之势。
来人个个皆是黑衣蒙面，手握刀剑，背背弓箭。
“秦家少爷，我们要的人是你旁边那位，你若识趣就请赶快离开，免得伤及无辜，否则...”
那说话的人应该就是刺客首领了，只见他一说完，余下的其他黑衣人个个斗志昂扬，虎视眈眈地盯着秦远姜晴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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