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两面三刀
贾府。
听到下人通报说秦远和姜晴找上门来了，贾大人惊得直接从第三十八房小妾的怀里滚了下来。
慌里慌张地指挥着几个丫鬟：“快快快！给本官更衣，迎接秦少爷。”
几个丫鬟来不及应声，立即手忙脚乱给贾大人整理着衣衫。
正厅里，姜晴左右坐立难安，索性干脆直接站了起来，不停地来回踱步。
她逮着一个来送茶的小厮，焦急问道：“请问你们大人还有多久才到？”
那小厮也是个机灵的，见姜晴等人气质出众，便心知两人身份尊贵，于是颔首耐心安抚道：“回姑娘的话，小的已令人去请老爷了，相信马上就快到了，还烦请姑娘请再耐心等等。”
听完，姜晴始终愁眉不展，她挥了挥手，表示知道了。
就在她转身那一刻，贾大人在下人的通报声急急赶到。
只是他身上那股浓烈的胭脂味，让姜晴好不容易展开的眉瞬间又重新微皱起来。
见正主终于来了，秦远也立马放下手里的茶杯，同时站到姜晴的身旁，谦虚有礼地向贾大人微微抱拳，喊了声：“贾大人。”
姜晴也不打算绕弯儿，直奔主题道：“贾大人，晚辈和秦远哥哥今日前来多有打扰，但私盐一案事关重大，不知贾大人有没有从那些人里审讯出什么消息？”
贾大人听完姜晴的话，身子顿了一下，随后立马拱手笑道：“盐案一事，请郡主和秦少爷放心，下官已经审讯出结果并上报给了刺史大人，相信不日之后便会有结果。”
“真的吗？”姜晴不可置信问道。
贾大人默默点点头，又道：“平阳郡主为了和秦少爷为我东阳郡抓获了那十恶不赦，阴险狡诈的盐贩子，实乃我们整个东阳郡的大功臣啊，为聊表谢意，下官今晚想为二位在府中摆桌庆功宴，还望平阳郡主和秦少爷到时能够赏脸光临寒舍。”
听罢，秦远犹豫起来。
姜晴觉得总算是解决了一件事，心里一时舒坦了便没想考虑那么多，于是满口答应叫好。
贾大人见此，呵呵笑道：“要是陛下知道平阳郡主这么废寝忘食，为国劳心劳力一定会大大奖励您的。”
姜晴客气回答：“哪里哪里，贾大人才是真正的深明大义，晚辈还要向您多多学习才是。”
秦远这时突然问道：“不知贾大人是如何审理私盐一案，又从那些官兵嘴里问出什么答案？大人轻轻一句已审讯出结果，却不告知我等审讯其中的具体答案，是否显得太过敷衍草率？再者，那些官兵不是都在您的管辖之内吗，这又做何解释？”
贾大人被问得哑口无言。
姜晴也连连点头，认为秦远的话说的有道理，但又看向秦远疑惑道：“贾大人会不会是怕我们走漏了什么风声，所以才会将此事先隐瞒下来？”
贾大人身边的师爷一听，脸上连忙挂起假笑，急急出声回道：“是啊是啊，郡主说的对，此事大人早前就是这样同我们说的。”
贾大人也立即回过神儿来，抹了一把虚汗，尴尬地附和道：“呵呵呵，是啊是啊，平阳郡主果然聪慧过人，一想便透！”
秦远看着这一切，心如明镜，低声对姜晴说道：“笑笑！别添乱，你还太单纯了。”
认识秦远这么久，这还是见他第一次对自己不满。
说不难过那是假的，但她也不是那小气之人，因为秦远的猜测也并无没有道理。
贾大人见势不对，忽然一拍自己的额头，恍然说道：“瞧我这人，都说了那么久了，却还让你们二人在这儿站着，都怪我都怪我，来来来，平阳郡主和秦少爷快快请上座。”
说完，亲自扶了秦远到上座。
他身旁的邢师爷见此，也赶紧扶着姜晴落座。
秦远还不忘提醒贾大人，固执道：“大人，刚才的问题您还没有回答小侄，那些负责运粮的官兵是怎么回事？如果大人实在不想告知与小侄，恐怕到时候只有小侄的父亲或者皇上来亲审此案了。”
闻言，贾大人才刚喝了一口茶就被噎住了，咳嗽不断，最后涨红了脸。
好在有邢师爷及时为他顺着气，才好了点儿。
贾大人断断续续地回道：“秦少爷，万万使不得呀，要是让陛下知道下官连这点儿小事都办不好，他会撤了我的职，罢了我的官的。”
见秦远表情淡淡，似乎无动于衷，他只好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既然秦少爷铁了心一定要下官告知，那下官也就只好唯命是从了。秦少爷可知，其实那些官兵根本就不是我部下的人，而是盐枭手下的人？他们偷偷杀了我的手下，然再换上了官服，下官当时竟然一时看走眼才没有认出他们的面孔，直到审讯时才发现....”
“那盐枭可有问出是谁？”
“哎，说到这儿，下官就实在汗颜，那些人个个都是硬骨头，竟然愿意咬舌自尽也不愿透露半点风声啊。”
贾大人说的有板有眼，声情并茂。
秦远陷入沉思。
姜晴不知怎的，手背像是突然被什么东西给叮了一下，有些痒，然后从怀中掏出她自己特制的花露水在手背上抹了抹。
秦远见此，关心道：“笑笑，没事吧？”
闻声，众人目光同时移向姜晴的位置。
姜晴淡淡一笑：“没事！”抹完之后将药瓶揣入怀中。
话刚落，坐于下首的贾大人却不知怎地，突然抽搐起来。
此时，大殿之上的人全部乱作一团。
姜晴和秦远对此也感到非常震惊，她着急地问道：“贾大人他这是怎么了？”
谁料，邢师爷却不以为奇，果断出口问道：“郡主见谅，我家大人从小就身患怪疾，但一直有用药调养，可能是因你刚才抹了什么才会犯病，能否请您先暂时回避一下，等我家大人好了在请您进来。”
一口气说完，他又有条不紊地吩咐着丫鬟快去请林大夫来为贾大人看病。
其实，姜晴也看出来了，只要她越靠近贾大人，贾大人的症状就越严重。
秦远想要出言教训那邢师爷，却被姜晴悄悄阻止了。
随后，姜晴和秦远转身离去。
只是，在他们堪堪踏出正厅的时候，那个背着药箱林大夫恰好与他们擦肩而过。
那个林大夫从始至终都只埋着头，暗底下却快速扫过秦远一眼。
秦远隐隐地从对方身上感觉到了一股微弱的杀气，因此暗暗也瞅了那个林大夫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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