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005章
回到宿舍时，苏佳宜正对着光脑键盘敲敲打打，瞧着挺关注的。
路过瞄了一眼后，季棠找了套宽松的衣服换上，准备到宿舍自带的工作间里打坐。
作为古武世家传人，季棠从小就学习气息吐纳心法。这几乎已经成为本能，哪怕穿到星际，也坚持着这个雷打不动的习惯。
一打坐便是整整两个小时。
等季棠收功，背后已经隐隐冒出汗，但思维却更加清晰，游离在筋脉、丹田的气感也多了细微一缕。
“明天下午各科代表选拔，你准备一下，到时负责场地安排、招待等工作，”见季棠出来，苏佳宜好奇地打量了眼，跟着硬邦邦道。
“嗯？”愣了会，季棠才反应过来，拒绝道，“我明天另有安排，你找其他人，应该有很多人乐意的。”
文娱系不同于其他系，参与这种露脸的活利大于弊，甚至还能给履历增添光辉。
“你能有什么可忙的？要不是班导有交代，你当我乐意叫上你呀，”苏佳宜皱眉，以为季棠是故意和她杠着来。
“那你还是别叫我算了，”季棠没好气地顶了一句。
末了，见苏佳宜似乎被堵得不轻，才补充道：“大小姐，你当谁都和你一样，有家里可依靠呀，我还得努力赚星币、养活自己呢，真没时间。”
苏佳宜丁点儿也不信：“骗鬼吧你，不是有贫困补助、助学贷款吗？这些足够保障你基本生活了。”
“哟，懂得还挺多的呀，”意外地多看了眼苏佳宜，季棠挑了挑眉。
苏佳宜直接回了一记白眼，懒得理会。
季棠：“你也说了是保障基本生活，那我不得有点更高的需求？再为以后打算打算？或者，你有什么好的工作机会，推荐推荐？”
“诡辩！你爱去不去，反正我已经通知到了，班导那也会如实汇报。”
“行，那我再重申一遍，我确定不去。你安排好其他人，别到时出现问题，我还要担责任。”
“还真看得起自己，”苏佳宜语带嘲讽，“别说我经手的事不会出问题，就算出问题，那也是我顶在前面，你这种无名小卒能有什么用？”
这样最好啰。
季棠无所谓苏佳宜的态度，见事情解决，耸了耸肩，躺到自己的床上。
文娱系课程不多，几乎上半天休息半天。翌日，结束当天课程后，季棠匆匆离开。
看着季棠离开的背影，有不明状况的同学问向苏佳宜：“等会不是要推选各科代表吗，她怎么离开了？”
虽然以季棠的能力不可能被举荐，但胜在参与呀。而且，也能更快地融入到同学间，没看其他几位偏远小星出来的都异常活跃、争相着忙前忙后吗。
“她有事要忙，我们不用管她，”苏佳宜不想多说季棠的事，轻咳了声后，便着手统筹人员。
这点小插曲，季棠没放在心上。她对自己的目标很清晰，并正为之努力。
……
闯关练习
对抗挑战
机甲模拟
虚拟训练室内，季棠看着面前三个板块，斟酌了好久，到底还是放弃心动不已的机甲模拟，谨慎选择了闯关练习。
瞬间，意识被拉到一个独立空间。
没等季棠好奇打量，面前突然出现一堵带有凹槽的墙。跟着，凹槽里涌出球，向季棠发射而来。
一颗、两颗、三颗……
随着球数量的增加，速度也越来越快，而季棠要做的就是在躲避的同时将这些球打回凹槽。
听上去似乎有些简单，但真的身处其境，才知道有多么不容易。
光是躲避这些似长着眼睛的球弹，就耗尽了季棠所有注意力，根本抽不出多余心神去瞄准方向、控制力道将球反打回去。
偶尔抓到反击时机，但还没等季棠定神，下一秒就被其他呼啸而来的球砸得生疼。
失败、失败、还是失败！
仅仅第一关，季棠就不记得失败了多少次。到最后，整个人都麻木了，仅靠着一口气在支撑。
也正是这口气，让季棠锲而不舍地在一次次失败中不断摸索。
渐渐的，她发现眼睛是眼睛，但又不全是眼睛——好几次球飞过来时，眼睛还没注意到，身体就先一步做出反应，并且还于这间隙成功地将另一颗球拍回凹槽。
这种感觉，季棠不知道怎么用词去形容，就很玄之又玄，仿佛身体每一个细胞都是感官，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感知周围动态。
此时的季棠还不知道这就是精神力的神奇之处，但不妨碍她继续探索进入这种状态的契机。
从不明所以到隐约掌握诀窍，再到熟练成为本能，季棠用亲身经历证明努力是有回报的。
此时的关卡难度对季棠而言再也不是先前无法跨越的沟壑，甚至，她可以大言不惭地说——还为挺简单的。
一口气从第一关闯到第七关，直到脑袋因精神力过度消耗而有些晕胀、肚子也饿得咕咕叫时，季棠才退出虚拟世界，踩着月光回宿舍。
之后半个月，除了基本课业外，季棠大部分精力都放在虚拟训练室。
随着关卡越闯越多，季棠能明显感觉到精神力愈发应用自如起来。不仅如此，连修炼家传吐纳心法时也畅快了许多。现在，她体内的气感已经从一小缕变成一大缕，抵得上她以前几个月的成果。
这日，季棠决定到后山碰碰运气。
大星的物价太高，哪怕季棠已经省吃俭用了，星币也哗啦啦如流水般往外流。再不抓紧时间开源，她都要担心连营养液也买不起了。
看着季棠换上地摊防护服后，又是□□又是匕首地武装出门，一直生活在武力威慑下的苏佳宜小心地咽了咽口水。
摸着小心脏缓了缓，苏佳宜贼好奇，但又拉不下脸细问。直到季棠离开，犹豫了再犹豫，才拨通班导的通讯夹带私货地一番汇报。
嘿嘿，她真是个小机灵鬼。
这招不仅能借着班导的手教训季棠，事后还能探知季棠干什么去了，完全绝绝子！
班导严劼：……
直觉果然没错——这季棠就是有刺头的潜质。这次，他倒要看看对方怎么解释？一个文艺兵折腾这些，究竟是想干嘛？
后山说是后山，但离炎黄军校还是挺远的，季棠踩了快一个小时的飞轮才清晰看到山脚。
因为是首要历练点，山脚周围没有季棠想象中的荒凉。相反，还自成一个小市集，热闹且有烟火气。
“长期收星兽，价格好商量呀……”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能源、武器、食物应有尽有，满足一切进山需要啊……”
“修机甲啰、修机甲啰……”
各种各样的吆喝声透过喇叭传来，季棠一时有些恍惚，生出许诡异的熟悉感。
甩甩头，季棠很快收回心神，操纵着飞轮驶进入口。
沿着踩出来的小道，直行七八公里，等四周渐渐有星兽活动痕迹时，季棠才跳下飞轮，改为步行。
东瞅瞅、西看看，偶尔再蹲下身观察地上遗留的星兽粪便。
这般晃荡了大半个小时，季棠才从背包里掏出军工铲和自制的兽笼，开始设置简易陷阱。
等三个陷阱全搞定，时间已经滑到中午，随便咬了支营养液，季棠这才开始正式狩猎之旅。
因不清楚星兽具体分布，季棠没敢纵向深入，而是谨慎地寻着星兽活动痕迹横向移动。
凝神屏息了一段时间，视野里出现星兽的影子——以尖喙、利爪为武器，擅长扑、抓、啄的长尾雉鸡兽。
看着面前昂首阔步、一副不好惹样的雉鸡群，季棠抿了抿唇，有些心动，但又有些迟疑。
长尾雉鸡兽虽分属于c级星兽，但因为是群居且作战时极具狼性精神，真实实力接近于b，并不容易对付。
只是，风险与收益共存。若能成功吃下这十几只雉鸡，收获也是大大的，至少这段时间零零碎碎的花销能回血大半。
取舍了又取舍，到底是利益占据上风。季棠放轻步子，小心翼翼地观察雉鸡群，准备寻找何时时机下手。
作为一所军校，炎黄军校学生精神力最低等级为b，再加上有机甲辅助，每次进入后山的目标通常放在a级星兽及之上。
c级的雉鸡？于他们而言哪怕战斗力接近于b，那也不是真正的b，除了浪费时间、精力外，根本起不到历练的作用。
是以，后山的长尾雉鸡群还未遭遇过人类的毒打。
面对季棠的窥视、打量，哪怕早已觉察到也没放在心上。豆大的小眼甚至拟人化地带出几分不屑，得意地抖了抖靓丽的长尾。
一方有心、一方大意。
季棠占据先机，趁着雉鸡群还未散开寻食瞄准方向，出其不意地按下□□机关。
蕴含着精神力的箭矢比想象中还要凌厉——嗖地逼近、再穿透整个身体。
几乎眨眼间，两只雉鸡便没了气息。剩余十来只则快速反应过来，一边躲避箭矢，一边在头鸡的带领下不畏生死地扑向季棠。
闪着寒光的尖喙、利爪，如刀亦如剑，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和发肤对上会是什么后果。
季棠不敢放松，拿出全部心神
季棠不敢放松，拿出全部心神左躲右闪，同时试图反击。
这个时候，在虚拟训练室训练出来的经验、本能不知觉地发挥出作用，但也仅限于此。
虚拟与现实还是有差距的。比起数据设置出的球弹，长尾雉鸡兽的攻击不论是爆发力还是速度都超出一大截。另外，角度也更灵活多变，留给季棠的反应时间更短。
手里的□□几乎舞出残影，将大部分攻击抵挡在外，但总有些漏网之鱼顾不上。
渐渐的，季棠的防护服被撕出裂口，脸颊到耳边也有一道被雉鸡翅膀刮出的伤痕在哧溜冒着血珠。
瞄了眼地上被击毙的尸首，季棠注意力重新回到还活着且越战越勇、迸发出煞气的剩余雉鸡上，轻扯了扯唇，跟着收起□□，抽出鸳鸯双刀。
突然，季棠向前一跃，化防守为攻击，主动迎向雉鸡。
夹杂着精神力和内力的招式和先前应战风格迥然相异，瞬间打破了雉鸡间的配合节奏。
一正一负作用下，战局摧枯拉朽，很快就见明朗。等最后一只雉鸡也倒下时，季棠忍不住单膝跪地，整个人透着消耗过度的疲态。
稍作休息后，怕血腥气引来其他星兽，季棠没敢多加逗留。抽出绳索，生疏地将雉鸡全绑在一起，背在身上。
结果刚走出后山，就看到站在入口处的严劼及苏佳宜。
季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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