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8章 杀人技

而等李海棠离去之后，上官红方才慎重的问：“你真的知道她的仇人是谁？”

        见上官红问的慎重，简川也不再嬉笑，而是认真的叹了口气说：“我不知道，但齐引章肯定是知道的，否则她不可能让我来巡卢海棠，这个女人，做事滴水不露，绝不会无的放矢。”

        “齐引章？又是这女人吗？她到底是什么人？何以知晓如此多的江湖密辛。”

        简川给不了答案，因为这同样是他的疑问。

        所幸现今看来，齐引章对自己等人是存有善意的，便不多做纠结，径自回到家中。

        回到家中时尚不过午，本想吃了午饭后好生歇歇，毕竟今夜又会是一个不眠夜。

        然却事与愿违，根本不得闲暇。这边午饭还没吃完呢，便有人找上门来，来意不言自明，乃是为三日后的生死局而来。

        来者一波接一波，简川也不知这些人中谁是自愿来的，谁又是他人安排过来的，却也无需知晓，因为只要是来这的，大家的目标都是一致的。于是乎简川一一接待，绝不厚此薄彼，门前街上摆上流水宴，大口喝酒，大块吃肉，而至晚间，自荐而来这已达数十人，家里肯定是不能住的，于是乎简川直接让邱兰息去包下了一间酒楼，吩咐好生招待，而他自己，则是随老黄暗自出门，来到了东角楼苏氏商行。

        夜，静悄悄的，距离子时尚早，趁着这个机会，老黄跟简川说：“公子，就算下毒之事顺利，也难保不出现变故，所以俺想了想，认为公子还是学点真本事为好。”

        闻言，简川莞尔笑道：“你不是早说过，我不是学武的材料吗，而且，临阵磨枪，怕是也没什么用吧。”

        老黄却摇头说：“公子误会了，武学和杀人是两码事，武功不好，不代表杀不了人，武学，确为杀人技，然杀人技，却并非唯武学莫属，老奴想让公子学的，便是这纯粹的杀人技。”

        “还有这等技法？”简川诧然，这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

        便听老黄说：“江湖上，崆峒派有一绝技，名曰七伤拳，便是纯粹的杀人技，只是后世之人太过拘泥于拳路技巧，早已失了七伤拳中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真意，故而泯然世间流派，不复昔日辉煌。然俺早年间却曾与一疯子交手，其人虽言语疯癫，行事无常，正邪难分，然却深的七伤拳之真意，逼的当时的老奴只能束手而逃，乃为平生憾事。所以，公子若能领会此真意，便可在一定程度上比肩当世顶尖高手，对付那梁乙航，自然多了丝胜算。”

        “你说的是，以命换命之法？”

        闻言，老黄顿时眼睛冒光，赞道：“公子果然聪慧，这么快就通了此中真意。”

        简川却高兴不起来，这实在太凶险了，可生死关头，也由不得他轻言放弃，故斟酌道：“其实说白了，这七伤拳的真意就是寻找对方破绽，务求一击必中，一击必杀，为此，不择手段。”

        老黄的眼睛更亮了，期待的问：“还有呢？”

        简川沉思一会，继而道：“所谓眼到手到杀机到，其实最重要的是眼力，是经验，若我能熟知各门各派的路数，全盘解析他们的破绽，便可占尽先机，便有了不择手段一击必杀的机会。至于经验，我没有，可老黄你有，所以，你是要为我推演天下武学。”

        闻言，便见老黄抚掌大笑曰：“公子果然非常人也，不错，俺年轻的时候好斗，江湖上各门各派的路数绝大多数都见识过，而今数年积累，一朝悟透，当年那些难解之招数亦已经了然于胸，而公子又有过目不忘之能，自可在短时间内有所建树。”

        简川忽的心情激荡，久久不能自已，故而催促道：“既然如此，还等什么，快开始吧。”

        “好嘞，公子且看，这是少林正宗。”

        话音未落，老黄已然施展开来，虎虎生风，浑然天成，且一边施展一边为简川讲解，而至一趟拳打完，却是突兀的叫了声：“公子，小心了。”

        便见老黄拳头打来，简川福至心灵般的手持七星刀往前一刺，看似毫无章法，然竟逼退了老黄。

        见状，简川顿时欣喜若狂，得意洋洋的看着老黄说：“老黄，怎么样，这破绽我是不是找对了，我便是挨你一拳，了不起腰上受伤，却不是要害，而我的七星刀，已经插进你的肺部了。”

        此时的简川，正处于极度骄傲之时，然老黄只一句话，便瞬间浇灭了简川的大半热情：“疏忽了疏忽了，公子，你这动作太慢了，便是江湖上一个三流高手都可以轻松途中变招继而打杀你，你纵使眼力再快也没用啊，你的手跟不上啊。”

        于是乎，简川傻眼了，诧然问：“咋整？”

        老黄也是皱眉，斟酌半晌后才说：“没办法，这基本功没有速成之法，只能苦练，所幸，公子只需学一招便可，来，七星刀给俺，俺这就教你。”

        如是，便见老黄挺身突刺，若鹰击长空般一往无前，干练的很，似乎也简单的很。

        于是，简川自信的有样学样，奈何就是刺不出老黄那种气势，顿显焦急。

        老黄却是不骄不躁的说：“公子，不要着急，这气力运行法门，不是片刻间就能学会的，且听俺细细跟你说。”

        接着，老黄从哪里发力，如何聚力，怎么将力道发散出去，细致到身体哪一块肌肉发力，哪几块肌肉配合发力，深入简出的一一讲解。

        简川越听却似诧然，越练越是四不像，万万没想到，就这么一个简单的挺身突刺，里面的门道竟然如此繁冗复杂，简直比微积分还难。

        不过，微积分难不倒简川，老黄这一招也难不倒简川，当老黄讲解结束后，他已全盘知悉，无奈却仅仅是理论，真做起来，却还是不伦不类。

        无奈，只得停下来暂做修整，老黄劝解道：“公子莫要心急，还有时间，公子能在决斗之前学个三两分就行，而且，等那丫头将药偷来，咱们便可以推断出梁乙航是何门路，到时候咱们就针对着推演，所以时间还是来的及的，再者说了，不过是以防万一罢了，也不见得用的上，再退一步，便真是到了生死关头，俺就在旁边，救下公子的本事还是有的，总不至于真的拿命去拼。”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简川自然懂，兼且老黄的劝解也起了作用，于是乎简川静下心来，仔细琢磨，谨慎练习，慢慢的竟有了几分样子，不过也仅是样子而已，简川自己都觉得别扭，肯定是没什么杀伤力的。

        正自全神贯注之时，却听一声冷笑传来：“一点武学功底都没有，临阵磨枪，有用吗，可笑。”

        循声看去，正见一黑衣火辣倩影自墙头跃下，却是本能的远离了老黄，看起来忌惮颇深。

        未等简川发问，卢海棠便丢过来了一个小瓷瓶，并不耐烦的说：“抓点紧，最迟卯时，必须要送回去。”

        简川当然知道事情的紧急，故而赶紧冲进屋子，摇其已然睡着的瘸子，催促说：“瘸子，快，给这弹药里面加极为毒药，但不能毒死他，只让他明日手脚无力便可。这对你来说不难吧。”

        瘸子睡眼惺忪，嘟囔着：“真丢人，要决斗就光明正大的决斗，你竟然暗中下毒，真无耻。唉，可怜俺瘸子一辈子光明磊落，却是晚节不保啊。”

        虽是如此说，可瘸子还是艰难的站起身，一瘸一拐的走进了药方，至于其怎么鼓捣的，简川就不关心了，便又来到院中，继续苦练老黄所教的这一杀人技。

        自始至终，卢海棠一语不发，隐身于墙角，一点动静也没有，直到瘸子出来，将小瓷瓶抛给她，这才一个闪身消失不见。

        简川也停下苦练，问瘸子：“不会有问题吧。”

        瘸子狂傲的道：“能有什么问题，此毒分两剂，服下第一剂并不会有任何不妥，而若服下第二剂，便会渐生虚弱之感，直至手脚发麻，头脑昏聩，全身无力，从毒发，到瘫倒，大约会持续四个时辰，个中时机，你自己把握吧。还有，此丹药乃修炼摔碑手之必服之药，剩下的，不必我多说了吧。”

        瞧这瘸子，看似昏昏欲睡，实则院子里的话他一字没拉啊。

        如是，简川期盼的看向老黄，在得到老黄肯定的答复后，心里松了一口气之余更是狂喜。

        嘿嘿，双管齐下，梁乙航，你他娘的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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