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堪称神迹

当日午时，刑部大门口聚集了好几百口子人，把刑部内大小官员吓了一跳，连文彦博都出来看了，而当询问时，却得知这些人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在此，只说东家让他们来的。

        随后，简川和齐青玄姗姗来迟，在一众官员的目瞪口呆中，大手一会，乌泱泱的汉子们便提着各色工具跟在了简川身后，绕着刑部院墙，直奔西南角而去。

        有好奇的官员跟过去看，便见随着简川一声喝，数百人立刻尽然有序的分散开来，挖坑的挖坑，刨土的刨土，再至材料进场，眼前这块偌大的空地竟在肉眼可见的变模样。

        一夜过去，他娘的，地基都打好了，院墙都开始垒了；又过了一夜，咱回事，这错落有致的建筑群是怎么冒出来的；再过了一夜，我的天，那绿茵地是咱回事，那些郁郁葱葱的各色果树是怎么长出来的，那小河是怎么引进来的；而至第五日再看，我的娘勒，挂匾了，那‘六扇门’三字怎么这么眼熟，哦，这是苏轼苏大家的字啊。

        第六日，简川再度走进刑部，诚邀诸位同僚一同参观新建成的府衙，有不捧场的，自然也有捧场的，而不管捧场不捧场，都不得不承认，此乃神迹也。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偌大个雅致的府衙，竟然一个衙差也无，所以简川又一次进了教坊司，且是在青天白日下进入的。

        齐引章款款出迎，将简川迎进雅间后娇笑道：“官人好大的手笔，短短五日间便建成了如此壮阔府衙，堪称神迹啊。”

        简川呵呵一笑，随手给自己倒了杯茶水，自斟自饮，说：“青玄已经脱贱为良了，你无需再挂怀了。你的借调文书也已经准备好了，准备一下，七日后动身。”

        闻言，齐引章微微点头，继而拿出了一张纸条，上面林林总总的写了三十多个名字及备注，递给简川并说：“来而不往非礼也，官人要的东西奴家也准备好了。这些人，当可为官家的第一批班底。”

        简川接过来细细查看，却又欲言又止，见状，齐引章揶揄笑道：“官人是不是想问，这些人里，有哪些是奴家的人？”

        简川不置可否，只是笑吟吟的看着齐引章，便听齐引章故作生气的道：“你若不信奴家，拿来便是。”

        说罢，探手就躲了过来，并当着简川的面烧了，而简川也不阻止，又听了会曲子，扬长而去。

        却未归家，也没去六扇门，而是拿着刑部公文直接进了开封府衙，拜见开封府尹吕大防。

        自是为要人而来。

        名单虽被烧了，但简川已经记住了，至于那份名单中会不会有齐引章的人，简川无从判断，却也无需判断，因就眼下而言，齐引章和他无疑是一条船上的人，又没有任何一粒冲突，所以纵使名单上有齐引章的人也无妨，能为自己所用便可。

        名单上，现今在汴京城内当差的只有四人，且全在开封府，至于其他人，则分散在汴京城周边各县，简川自然不可能一县一县的去跑，所以先来到了开封府，打算先把这四人调到自己麾下，然后安排他们去跑。

        吕大防今日倒是爽快，之所以爽快多半怕是根本就没听说过简川提起的四个捕快，而当四人被叫来，简川倒是见到了一个有过一面之缘的熟人，便是当初因上官母女俩大闹正一医馆而将简川等人带往开封府的那黝黑汉子。

        也是直到此刻才知，此人名叫鲁达，另外仨人分别叫韦非、昌所、马问。

        看的出来，他们也没怎么见过吕大防这等大人物，故而多有拘谨。

        吕大防虽疑惑简川为何要这四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然却懒得去深思，故而直接对鲁韦昌马四人讲：“自今日起，你们转到六扇门做事，今后，要唯简大人之命是从，可明白？”

        闻言，四人意外却也不意外，今日来，朝廷新设六扇门之事早就传的沸沸扬扬，来开封府借调衙差乃是理所应当，只是四人却意外于为何会选中自己。

        然不管是简川还是吕大防，都不会对他们解释，简川谢过吕大防后，便起身告辞，带着四人径自回到了六扇门所在。

        进得府衙，而至大堂，简川大马金刀的往上手一座，一边说话一边写字：“我六扇门，虽隶属于刑部，然却只对太后和陛下负责尽忠，此为第一要点，尔等谨记。第二，六扇门之成立，介于庙堂和江湖之间，意为监管江湖势力并引为我用，尔等办差，当不同于以往，需多加斟酌。”

        继而，简川闲话家常般的将六扇门的主要职责和处事准则大概说了一遍，说完了，手上了笔也停下了，最后说：“这里有二十九份调令，尔等即刻出发，分别赶往周边各县，命所调之人接令三日内必须赶到六扇门报道，若晚到，直接革职为民，绝不姑息。”

        此乃简川作为领导第一次发号施令，没有寒暄，没有做作，没有拉拢，整个过程平铺直叙，显的干巴巴的，配合这气派却缺少人气的大殿，显得很是局促。

        简川认为，所谓的忠心，没有一成不变的，更没有一蹴而就的，更不是慷慨大方或者强横作风能够轻易得到的，他不否认有些人天生就是领导者，他们很容易便能让人死心塌地，却也自知，自己不是这样的人，所以，他认为自己获得忠心的方式唯有日积月累的真心相对，唯一的手段便是公正无私，赏罚分明，在六扇门中，他不需要朋友，不需要兄弟，下属就是下属，只有做到这点，方能赏罚分明。

        这就是简川的见解，他也是这么做的，并将一直这么做下去。

        于是乎，鲁韦昌马四人根本摸不透简川的脾性，只能大略推断出简川是个苛刻的人，故而不敢怠慢，各自应诺，由鲁达取过简川的调令分了，刚想要出发却又硬着头皮问：“大人，马屁在哪？”

        闻言，简川暗道疏忽，却隐藏的很好，只见他直接摸出钱袋子扔给了鲁达，随之说：“府衙新建，马屁还没有送到，你们拿这钱去马商哪里先买四匹用。”

        鲁达掂量了一下钱袋子，继而惊道：“大人，用不了这么多。”

        简川摆了摆手：“剩下的你们分做这两日的盘缠，记清账目，回来后与本官结算，多退少补。”

        如是，鲁韦昌马四人自觉摸清了这领头上司又一性格特点，虽严苛，但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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