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赶赴交城

齐引章果然没有让简川失望，只是这一日不到的光景，其便把困于迷宫中的所有白莲教众全部擒获了，不仅如此，其还把审讯的活了也替简川干完了。

        那过程简川没有亲眼得见，而见下属们和那十几个江湖人士的畏惧表情，以及空气中弥漫的若隐若现的血腥味，便可猜测着过程不怎么美好。

        反而是上官燕，不仅没有畏惧，甚至对齐引章的态度更狂热了几分。

        而真正令简川震惊的却不是这效率，而是对术数的敏锐，须知，简川临走前，只是简略的将这改造好的迷宫关节跟齐引章讲了一边，他本以为齐引章能悟透个七八成便难能可贵了，而观其效率和成果，其显然已经全盘掌握了，不然不可能不缺一人。

        如此智商，便是简川也不得不叹服。

        然现今却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因为齐引章审问出的最终结果非常糟糕。

        此番白莲教作乱，教主一人，四大护法，十大金刚，可眼下却只抓住了两个护法，三个金刚，余下十人却不再此处，审问出的结果是，十人早在五日前便下山集结教众，计划今夜子时攻打交城。

        得知这结果之后，简川哪还有心思去想其他。

        交城这地方，西部与石州交界，北部先后与宪州、静乐县、岚州交界，西南与汾州西河县交界。县境北至古交河北交城山，南至县治城南汾河北岸，西南至文水县广兴村，东至石千峰，西北境至孝文山。

        怎么说呢，这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兵家必争之地，且因地处三国势力交叉之地，更显微妙。

        一旦白莲教成功，若然投靠西夏或大辽，甚至直接将门户放开，则对西夏和大辽而言，太原府便是一马平川，可随意践踏。

        关键是，如此关键的地方，肯定是有重兵把守的，而既然明知有重兵把守还敢进犯，那便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交城守军中，必有人是白莲教奸细，想走里应外合这条路。

        如是，简川明白，现今唯一的破局之法便是即刻赶至交城，告知交城守将早做防备并在事发之前揪出奸细。

        这其中是危险可想而知，然简川却不得不做，若不然，且不论家国大义，便是丈母娘那里也交不了差。

        于是乎，简川即刻下令，将匪众全部赶入洞中，大石封了，等完事之后再来押解。随后，令鲁达即刻奔赴太原府让霍然集结兵马，相机而动，又让上官燕护送伤重的卢海棠回太原府修养，而他自己，则要率领属众们即刻赶往交城，齐引章随行。

        如今的简川，身上已然有了丝官威，且在这家国大义的加持下，更有拔天之势，故而没有任何人出言反驳，具皆领命，临行时，却又一江湖俊侠名曰齐放，上前来说：“家国有难，我等虽是草莽，亦义不容辞，便让我等随大人一同前去吧。”

        简川巴不得能多些助力呢，然仅凭他们这十几个却是远远不够的，便说：“诸位若是愿意出力，那自然最好，简某确实有一要是相托。”

        “大人且说。”

        “简某闻燕北堡即将举行英雄大会，想来现下已然汇集了大批江湖豪侠，不知诸位可否代简某前去求救，若能请来，当为一支奇兵。”

        “固所愿也，不敢辞也，大人放心，我等即可前往燕北堡，今夜子时前，不论成与不成，我等必将赶至交城助大人一臂之力。”

        “如此，多谢了。”

        话不多说，众人即刻成行，下山之后，分成四路扬长而去。

        然令简川万万没想到的是，齐引章却不会骑马，不得已，只能怀抱齐引章共乘一骑，一路快马加鞭颇多颠簸，终于赶在日落之前抵达了交城。

        表面的平静却让简川心头更加凝重，而至将军府，却见主将正在和好友们歌舞饮宴，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面色更显阴沉。

        偏生其人大难临头尚不自知，见简川来了立刻起身相迎，笑道：“原是简大人来了，在下有失远迎，还请恕罪。”继而给堂中好友介绍说：“你们想来也已听说过简大人的大名了吧，还不快来拜见。”

        见状闻言，简川终于按捺不住胸中怒火，喝道：“徐怀远，你可知罪？”

        徐怀远被喝的一愣，余者也是止住了上前寒暄的脚步，静等下文，便听简川继续道：“汝身兼如此要职，焉何不察，以至交城种地危在旦夕，尚还再次饮宴，哼，朝廷将如此重地交给你，你就是这么报答朝廷的信任的？”

        闻言，徐怀远脸色铁青，更显错愕，看的出来，其根本丝毫没有察觉今夜将会发生什么。

        而简川却似是猛然间想到了什么，当即喝退了堂内其他人，待众人一头雾水的走后，却给齐引章使了个眼色，齐引章会意，当即尾随出去，向简川的部署们下令：“两人一对，各去跟踪，这些人里，必有白莲教奸细，暗中尾随，若能探知白莲教藏兵地点，即刻来报。”

        齐引章说的煞有其事，其实这只是简川和她的推测而已，在他们两人想来，白莲教若是今夜想要攻城，虽是监视交城守将的一举一动乃是必要之举，而最好的监视手段自然陪徐怀远喝酒到事发。

        如今，距离审问出的白莲教起兵时间不过短短三个时辰，简川根本没有时间去揪出奸细，所以只能用打草惊蛇这一招。

        而于堂内，简川的神色已经缓和了些，继而将审问结果告知了徐怀远。

        得知实情后的徐怀远大惊失色，慌乱非常，见之，简川更显失望，却也深知当下不是问罪之时，故凝声问：“交城现有多少守兵？”

        简川的话语生硬且居高临下，然徐怀远却不敢生气更不敢不从，大宋的规矩，想来是以文统武，且他只是一县之守将，武职也只是个从五品的归德郎将，面对简川这个正五品的京官，且简川还身负太后之命，故而徐怀远只有附身听命一途。

        便如实答道：“交城内有三千守军。”继而道：“大人放心，交城防务完备，士卒奋勇，纵有万军来袭亦可稳若泰山。”

        简川问：“若有内贼里应外合呢？”

        “这不可能。”

        “哼，不可能？你饮宴竟然一个部将都不在，这让本官很怀疑他们对你的忠心。”

        “这……”

        见这徐怀远竟是心虚了，简川瞬间丧失了所有希望，顺带着对这他的能力也心中有数了，交城若是交给他，被破只是时间问题。

        然而当下远不是问责的时候，是以简川的语气虽然依旧生硬，却是顺着毛捋：“徐将军，现在是不是该集结将士们备战了？”

        “哦，对，对，下官这就去准备。”

        嗯，还好能力是不行，最起码还算听话。

        继而，徐怀远急步离去准备，简川也走出去，和齐引章低声说商量起来“你估摸着白莲教能蛊惑多少民众？”

        “一路走来，太原府境内的灾情已经势同水火，易子而食之日就在当下，咯咯，这时候，谁能给一顿饱饭吃，谁就是天，所以嘛，白莲教若有足够的粮食，就算集结了数万众也不是不可能的。”

        简川：“显然，白莲教并没有那么多的粮食，除非，他们得到了西夏或者大辽的支持。”

        齐引章：“不大可能，今年大宋不好过，西夏和大辽更不好过，本就缺粮的两国，今年更是雪上加霜，哪来的本钱搞这场阴谋。”

        “如此，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那么，大人打算如何应战？”

        简川沉默了很久，伸出了四根手指，说出了四个字：“迎头痛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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