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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被卖青楼


舅母袁氏上前拉住我的手,亲自扶了我下车,“瑾瑜如今是国师的大弟子了,身份不同往日,若是怠慢了你,传出去就是怠慢国师。”

        我心头一颤,“舅母可别这么说,我还是我,日后也永远都是您的外甥女。我今日来,就是来看看表姐的,您这么兴师动众的,我日后都不敢来了。”

        袁氏的脸色白了白,但立即笑起来,“你表姐没来接你,她在屋里绣盖头呢,太子给了恩典,叫她可盖着自己亲手绣的鸳鸯盖头,被抬去东宫。”

        我脚步略顿,立即又加快步伐。

        袁氏把我送到表姐的院子里,便转身离开了。表姐哪里是在绣盖头,她端端正正的站在桌案边练字,她的大丫鬟倒是捏着针,一针一线的在绣着鸳鸯。

        在魏国,盖头上的鸳鸯是有美好寓意的,所以即便是再懒再笨的姑娘,出嫁之时,也会亲自动手绣那鸳鸯。

        “表姐的针线活儿我见过,精妙至极,这一对鸳鸯对表姐来说,再简单不过了吧?你怎的倒偷懒了?”我故意拿话激她。

        表姐看了一我眼,“你不是外人,自己坐吧,我写完这几个字。”

        她低头专注的写字。

        我当她写的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站在桌边一看,竟是在抄写《心经》。

        “抄了心就静了?就甘心了?”

        “没有不甘心,哪有那么矫情,旁人盼不来的,如今掉在我头上,不知多少人艳羡呢。”她笑了笑,娟秀的字却写歪了。

        “旁人盼不盼,那是旁人的事儿,你心里盼不盼,自己不知道吗?”我拿下她的笔,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睛,“表姐是要骗自己的心吗?”

        如意表姐挥挥手,叫丫鬟下去。

        她叹了口气,摸摸我的头,“阿瑜,人活在世,不过如水一般。世道遭遇,就犹如沟渠,水只能顺着沟渠,该打弯就打弯,然后继续流淌下去。沟渠能改变水的流向,水岂能左右沟渠?”

        “倘若水漫过沟渠呢?岂不是可以自由东西了?”我急道。

        表姐却是笑了笑,“那不成了水患了?该遭治理,早晚还是归于沟渠。好了,阿瑜,我知道你是为我操心,没事的,我已经甘心了。”

        “你不曾抗争一下,就这样甘心吗?你不试一下,如何能知道前头的路走不通呢?”我攥着表姐的头,压低了声音说,“如今我已经是国师的徒弟,他一定会帮我出主意,表姐告诉我,你藏在心里的那个人……他究竟是谁,我知道了也好为表姐筹谋……”

        “阿瑜!”表姐猛地甩开我的手,面色严厉的看着我,“从来没有那个人,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你记住了么?”

        “表姐……”

        “下月初,我被抬走之时,我希望你来陪我,来送送我。可如果你还要说今日这些话……那你就别来了!”

        如意表姐是真的生了气,脸色冷的如结了霜。

        我不由悲从心来,“不知怎的我就想起我阿娘……她当年若是没有听从外祖父的安排,或许就不会……”

        “那就不会有你了,阿瑜,没有什么可后悔的。”表姐定定的看着我,“人要么甘愿,要么去改变。又不甘,又不去改变的人才是最可悲的。你我性格不同,你选择去改变,我选择甘愿……都未尝不可,并无对错。”

        她说的极其坚决,我问她日后会不会后悔时,她直接把我推出了门。

        我有些失魂落魄的离开杨家,表姐的话却一遍遍在我耳边回响,“人生如水,世道遭遇如沟渠,水只能顺着沟渠……”

        她是真的看开了?还是拿这话安慰自己?

        我正思量着,马车猛地一震,震得小几上的茶碗都蹦了起来。

        “怎么了?”我惊慌问车夫,我一个人出来的,惊鸿自打回了国师府,就不再跟着我。绿萝和莲嬷嬷还被我放在杨家没带走。一个人坐在车厢里,思考事情是够安静,可一旦遇到点儿变故,连个可以相互安慰的人都没有。

        车夫清了清嗓子,“无事,小姐安心,路不平。”

        我觉得车夫的嗓子似乎是哑了,许是天气太热吧?

        马车震了一下之后,仍旧平稳的前行,我没在意,毕竟人心里乱糟糟的时候,在旁的事情上就容易麻木。

        当时我明明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却没有深想。

        直到马车在一个噪杂的地方停了下来,我听动静不像是国师府,才立时慌了神。

        但……为时晚矣!

        马车厢门砰的被人推开,三五个五大三粗的壮汉站在门口。

        这不是国师府的护院!看着凶神恶煞的。

        “你们是……”我还没问完,就被人钳住手腕,给拽出了车厢。

        大汉提溜着我,如同提着一只小鸡仔般轻而易举,任我踢打挣扎,他稳如磐石。

        “我乃国师门下大弟子!你们敢动我,我师父断然不会饶了你们!”我厉喝道。

        “嘁,小爷敢抓你来,就没在怕的!”一声耳熟的声音,钻入我耳朵。

        我寻声看去,一张熟悉的胖脸出现在视线里。

        “乙思洲!?”

        乙思洲被六皇子打伤以后,一直缩在家里,久不闻他动静,我以为他被六皇子教训的学乖了,没曾想……他如今坐拥着五六个美艳的女子,浑身每个肉褶子里都藏着酒气。

        “上次的教训还不够?”我眯眼冷声问道。我跟国师说了,自打我回阮家那一刻起,我就不再害怕了,此刻面对乙思洲,我也是厌恶多过忐忑的。

        乙思洲冷笑一声,“上次算小爷倒霉!这次,可没人能救你了!你在建安宫门外,扫了六皇子的脸面,你以为他还会为你出头么?上次我爹叫人参奏他,他被打压的也够惨的!你说说,他现在还会为了你,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么?”

        我猛地使劲儿,想甩开擒着我的壮汉,却是颇有些自不量力。

        没甩动,我冷笑说,“六皇子不为我出头也就罢了,我师父却是不会不管我的。他可是当着圣上和百官的面,收我为徒,你今日动我一根汗毛!他日,我师父必叫你千倍百倍的偿还!”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成了国师的徒弟才没多久,却发觉自己说话的语气,简直像极了我师父。

        乙思洲面色一僵,他磨了磨牙,“小爷不动你!”

        他伸手揽住身边的几个美姬。

        “小爷像是缺女人的人吗?呵,你也就一副皮囊罢了,小爷不稀罕!”他朝身边人打了个响指,“去,安排个房间,叫她接客!她自己情愿,不怨小爷!”

        接客两字,惊得我皮寒颤冷,这……是什么地方?

        很快我心里的疑问就得到了解答!这里是胭脂巷的另一家青楼。

        是官窑,这里的窑姐儿伺候的都是达官贵人,不论你是文雅也好,曲艺精湛也罢,却是耍不得脾气的。因为这里的女子,多是罪臣家眷,族中获罪,被发落到此处。来赏玩的客人,若要她洗净脱光了睡,她也得伺候着。

        与天香阁不同,天香阁格调高雅,妓/女们是可以卖艺不卖身的。

        我被人灌了一大碗比胆汁还苦的药,扔进一间满是香粉味儿的屋子里。

        砰——门从外头被人关上,我的心肝都颤了一颤。

        那满是苦味儿的药汁,滑入我肚腹之后,就开始隐隐的发热,一股股的热流,从我肚脐处往周身蔓延。像是有无数只蚂蚁,顺着我的筋脉血管,蠕动着爬遍我的全身。

        我翻身起来,抠着喉咙想把那药汁给吐出来。

        可抠了半天,嗓子都疼了,却只是干呕,什么都吐不出。身上的热度更明显了,我整个人都难以抑制的躁动起来。

        我拽开自己的腰带,撕扯着衣裳。

        尚存的一丝理智,让我咬着牙“啪啪——”狠狠给了自己两个耳光。羞耻和疼痛,让我清醒了几分。我不由又想起表姐的话,“世道如沟渠,人不过渠中的水……”难道以我现在的处境,我就只能甘心么?我真的什么都做不了?

        我跌跌撞撞的走到门口,门被人朝外锁了,门口还站着人,我一拉门,那人就呵斥道,“滚回去好好呆着!”

        我又撞向窗户,两层的小楼,跳下去应当摔不死。

        我朝外看了一眼,窗户底下也有人,跳下去不过是自寻死路。

        我顺着墙跌坐在地上,痒……好痒……我隔着衣服抚/摸自己,如隔靴搔痒。

        “客官您这边儿请,新来的……漂亮的紧,包您眼前一亮!”

        “为何没有竞卖?哟,最近朝廷查得紧,可不敢顶风作案!”

        门外传来笑嘻嘻的声音,而后便听见“咔哒”——门锁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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